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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并不焦急,也没有任何惊慌,只是安安静静坐在柜台后面,一口口慢慢喝着硕大杯子里面的劣质咖啡,还真的是像极了守着些许单薄家产躺平度日的懒散店主。
于是直到一大杯咖啡喝完,他在清理杯子的时候,终于是确定了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总体原则。
一手抓内因,一手抓外因。
抓内因就是抓自身,要仔细探查寻找可能存在的超凡力量体系修炼方法,找到后就能过尝试进行研究推演,然后毫不犹豫灌注经验值,发动推土机将自身实力层次堆上去。
只要能一口气堆到天下第一、无人能敌,自然而然便可以以一己之力号令四方,去贯彻自己的意志。
抓外因便是想办法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最终目标便是形成一张巨大的经济军事情报网络,再通过这一网络去寻找红衣古宅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
正魂游物外思索时,一道粗犷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也将他从沉思中叫醒。
“弗兰肯老弟,给我来一桶啤酒!”
一个满脸络腮胡须的粗壮男人挤了进来,咧嘴露出有些发黄的牙齿。
顾判对照记忆碎片,停顿了片刻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还是要黑啤吗,沃夫冈先生……”
“嗯,老规矩。”沃夫冈大大咧咧付了钱,直接就打开一桶黑啤,倒进自己随身携带的杯子里喝了起来。
顾判回头抓出一把干果,放到桌上给沃夫冈当做下酒的零食。
“哎呦,弗兰肯你今天真是奇怪了,难不成是生病了?”
沃夫冈嘴里嚼的嘎嘣乱响,瞪大眼睛看着顾判,“以前你可是小气得晚上连油灯都舍不得点亮。”
“那是以前。”顾判微笑着道,“我忽然间看开了,人活一辈子不容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为什么非要过得扣扣搜搜的,太克扣自己呢?”
“这就对了!”
沃夫冈咕咚灌进一大口啤酒,拍着桌子叫道,“你现在想明白还不算晚,但还是比不上我,自从当年在战场上被一发子弹钻进肩膀,我就告诉自己,能活着就要好好享受,别等什么都凉了的时候才忽然发现,自己这辈子什么都没享受过。”
“人咽气了,钱没花完,一大悲剧。”顾判接过沃夫冈递过来的木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呃……”沃夫冈一下子愣住,许久后才点点头道,“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弗兰肯你总结得很好。”
沃夫冈是从德兰战场上负伤后退役的军官,每个月都能从政府领上一笔不算多,但也不算太少的退役金,还有他如今作为小镇治安官的薪水,单个月的收入至少是弗兰肯杂货铺收入的五倍以上。
加上他以前参加几次帝国扩张侵略战争中偷偷积攒起来的财富,沃夫冈可以算得上是整个小镇上生活最优渥的几个人之一。
不过顾判并不是因为他有钱有权才去套近乎,沃夫冈身上真正吸引顾判的,还是他曾经从军上过战场,以及那十几年间到处闯荡的经历。
或许从沃夫冈那里,能找到些许强化自身的线索。
顾判和沃夫冈越聊越起劲儿,不一会儿整桶黑啤就被两人喝了个精光,沃夫冈毫不犹豫打开了第二桶,就着干果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在顾判有意无意的引导下,话题渐渐转向了他想要听的方向。
而这方面正是沃夫冈的强项,他一直都将自己从军参加战争的经历当成自己最大的荣耀,一旦真正说起来这些,没有一两个小时根本无法尽兴。
“哦?你说的是那种格斗必杀术啊。”
沃夫冈在顾判问出一个问题后,很不屑地哈哈大笑起来,“这东西在以前枪炮还很落后时倒还算是有些用处,但是放到现在的话,除了基本的枪械刺杀术,其他的已经很少见到了。”
“砰砰砰一排火枪打过去,就算是力气再大,身手再灵敏又能怎样,还不是会被直接打成筛子。”
“再退一步讲,就算是强到了犹如浑身披挂重甲,不惧枪弹又能如何,几发炮弹下去,哪怕是再硬再厚的龟壳,也能给你砸成一堆碎片,血肉铺满一地。”
“哦,是这样啊……”
顾判缓缓点了点头,给对面沃夫冈空了的酒杯续上啤酒,又接着问道,“我以前总是听说关于女巫、狼人、吸血鬼什么的故事,所以说这些也都是假的了?”
“那些传说故事吗?”
沃夫冈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皱眉思索片刻后才道,“这些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我也不敢一口说死,只能说我当初东征西战十几年时间,倒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一次。”
“那么,沃夫冈先生见过魔术师吗?”
“魔术师……”
沃夫冈举到半空的酒杯停在那里,默然许久后才有些不确定地道,“说起魔术师,我好像真的见过一个,只不过并没有近距离和他接触。”
“哦?沃夫冈先生还真的是经历丰富啊。”
顾判晃了晃已经空了的酒桶,毫不犹豫又开了一桶,“不像是我这样的家伙,几十年都被困缚在这座小镇里面,从来没有到外面去走一走,见到更加广阔的天地。”
“呵,老弟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要知道如你这般平静悠闲的生活,可是我前半辈子拿命才换来的目标,结果等我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才发现你都已经在我的目标上躺了几十年了……”
沃夫冈以一种夸张的语气说着,又灌了一大口啤酒,“再说回魔术师,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老先生到底是不是魔术师,只知道他是一位爵士贵族,就连骑兵团的团长大人都要以礼相待,再三拜访才入得了人家的庄园。”
“至于我,当时只不过是跟着团长过去的随从罢了,就连进入到宴会大厅的资格都没有……”
“哦?那沃夫冈老兄又怎么知道,那位老贵族有可能是一位魔术师呢?”
“我是在外面和其他仆人一起吃酒的时候,偶然间听到角落里有几个黑衣人提到的,至于他到底是不是,如果是的话又能如何,我其实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
然而就当顾判有些失望地准备结束这个话题时,沃夫冈却忽然一皱眉,面色有些古怪地道,“但是,刚才和你聊天倒是勾起了我已经久远的记忆,那是将近二十年前,当初我还是新兵时,的确见过一个有些与众不同的家伙。”
第1628章 惊惧噩梦
听到真的有与众不同的人,顾判顿时就提起了些许的兴趣。
“是吗?那人又有何与众不同?”
沃夫冈捏起一粒花生慢慢咀嚼,又喝了一口啤酒,回忆着慢慢说道,“那次是协助地方围剿一个盘踞在阿塞贝尔首府的黑/帮,我们在追击黑/帮几个骨干时,他属下中有一个瘦瘦小小的黑衣黑发男子,只凭借手上一柄短刀,竟然将我们一整个排的士兵杀得溃不成军。”
“这家伙速度快到几乎可以躲避火药枪的地步,要不是最后他为了掩护黑/帮老大撤退,一直死战不退,也不会被包围到一座农场的仓库里面。”
“然后呢?”顾判的兴趣完全被勾了上来。
“然后?当然没有然后了……上面的长官很生气,直接动用了炮兵部队,将仓库直接轰成了碎片,外面还有至少一个营的士兵持枪包围,这家伙就算再厉害又能怎样,最终还不是被炸得四分五裂,没有从仓库里面跑出来。”
“那一场战斗,我就有几个玩得很好的伙计永远闭上了眼睛,但是你可能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个黑/帮老大并没有死,甚至在潜逃几年后摇身一变成为了大商人重新返回,还成为了当地的议员。”
“呵呵,这就是那帮子高高在上的老爷,对为恶者无限宽容,对为善者道德苛求。”沃夫冈打了个酒嗝,扭过头去骂了一声。
顾判点点头,“我以前也曾经听过一句很有意思的话,好人在很多时候需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都不一定可以修成正果,而恶人呢,恶贯满盈之后却只需要放下屠刀,便有可能就会被当做是立地成佛。”
沃夫冈咽下一大口啤酒,眼睛已经有些浑浊,忽然间开口问道,“佛,是什么?”
“怎么说呢,在神秘的东方某些地方,佛也算是受人供奉的神明吧。”
“弗兰肯老弟你说的很对,就像是那个黑/帮头目,现在也算是虔诚奉教的信徒,还受到过某个主教的交口称赞,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沃夫冈先生把剩下的啤酒喝完,又楞楞坐在那里怔仲许久,在衣服里面摸索了半天,拿出来一只粗糙的钱包,接着又从钱包里面翻出连接着细细链子的金属牌,丢到了桌子上面。
“后来我被分配打扫战场,从那具烧成焦炭的尸体上偷偷找到这个。”
“当时我还以为这是块金子打造的饰品,就担惊受怕把它偷偷昧了下来,结果后来才知道,这玩意根本就和金银不搭边儿,一个马克都值不得,要不是想到当初为了藏它费尽了心思,我早就把它当垃圾给扔掉了。”
“我能看看它吗?”
顾判的目光落在那个菱形金属牌上,表面很光滑,肯定是沃夫冈拿到手后对它做过精心维护保养,向上的那一面还隐约可见模糊的字迹,应该是一些缩写的字母。
“拿去拿去,这东西在我这儿也没什么用处,还占地方,送给你了。”沃夫冈摇摇晃晃站起来,两桶黑啤下肚,就算是他也有些吃不消,准备回去好好睡一觉了。
“好,下次再来给你专门做几道下酒菜。”
顾判也不矫情,直接将那枚金属牌拿到手上细细观察,正面的字迹应该是一个单词或者短句的缩写,反面则是纹刻着一副奇怪的图案。
仔细看上去应该是一只狮子,但却在背上长着两对狰狞的肉翅,尾巴则是一条卷曲的黑鳞长蛇,蛇头张着嘴,獠牙清晰可见。
除此之外,金属牌就再没有其他特殊的地方,也没有任何超凡力量气息的留存。
沃夫冈走后,顾判又接待了五六个个客人,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按照惯例就应该到了关门打烊的时候。
他简单吃了一些食物,关上店门回到楼上,刚刚洗漱完毕就感到一股深沉的睡意袭来,便直接躺倒床上沉沉睡去。
在坠落进入梦乡的前一刻,他忽然想起了记忆碎片中弗兰肯对自己身体状况的描述。
魂不守舍、精神衰弱……
还真的相当形象。
这位难道就是个隐藏的神医?
但问题就出现了。
现在守着这间杂货铺的人并不是弗兰肯,而是以一道分神夺舍躯壳的他。
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带着深深的疑惑,顾判终于闭上了眼睛,下一秒钟已然沉沉睡去。
………………………………………………
他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境很清晰,仿佛就是他真的在经历这些场景和事件一样。
顾判感觉有些奇怪。
做梦这种事情,他真的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经历过了。
甚至早已经记不清楚,自己上一次做梦到底是在什么时候。
因此,现在的情况让他有些疑惑,也生出来些许探究的念头。
但仅仅过了很短时间,当然是在梦中的很短时间,他就弄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做梦,同时也当即没有了继续探究的想法。
真正的原因并不是他在做梦,而应该是这具寄宿体还未完全消泯的意识碎片,所引发的情况。
或许等到他将弗兰肯的记忆全部吸收抹除之后,就不会再有任何的梦境出现。
不对……
顾判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降临到上一个世界时,他占据的那个名为方鉴的武者身体,为什么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难道是两个世界的规则不同的原因?
顾判想到此处,顿时没有了强迫自己醒来的想法,而是将自己自动代入到一个旁观者的角色,试图从这个细微的差别中寻找此方世界界域规则的不同。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顾判也没有对此报以太大的希望。
不过现在这种感觉也还不错,相当于以第一视角观看一场非常写实的电影,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值回票价。
不久之后,他就感到了无聊。
这确实是一个乏善可陈、无聊透顶的梦境。
他正在打扫卫生。
而且是一直在厨房内打扫卫生。
将各种厨具擦洗了一遍又一遍,就算是重度洁癖的人都挑不出一丝错处的程度。
但梦中的他却还是没有停歇下来,依旧在一次次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就像是一个出现了故障的家务机器人,再也跳不出陷入死循环的程序。
“他”开始第三十八次擦洗地板,然后就要去水池清洗那几把刀具。
仿佛这个并不算大的厨房就是凶案现场,他就是刚刚杀了人的凶手,在一遍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