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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与晚辈无关。”
“哈哈。”
郑子规开怀地笑了两声,“永宁真乃天纵之才。”
方平安颔了颔首,好奇道:“先生,不知医道七品,可有什么玄妙之处?”
“永宁你能对医道感兴趣,老夫很高兴。”
说到这里,郑子规顿了顿,“只是老夫刚刚迈入七品,知道的也不甚多。
待老夫全然明白之后,便来与永宁你细说。”
“那九品八品呢?”
其实不仅医道,对于大乾的全部修炼体系,方平安都想了解。
郑子规耐心地解释道:“九品郎中境对医者的裨益,主要体现在望、闻、问、切四诊上面。
至于具体有什么不同,得要永宁你亲自实践方能融会贯通。
而八品仁心境,相较于医术的进步,它更侧重于医者内心的转变。
就好比儒道的‘修身’,佛门的‘清净’,都是对修行者灵魂的升华。
天地仁慈,如果不能圆满仁心,则医道之途,尽诶。”
方平安听出来了,郑子规这是在借讲解之便,点拨他。
如果医者没有仁人之心,就无法在医道上再进一步,八品便是终点。
方平安在马车上待了大半个时辰,郑子规才意犹未尽地放他离去。
毕竟是当差的时段,点卯官给面子,但他们自己不能得寸进尺。
然而,刚回到除怨司的方平安却又接到了京兆府的传唤。
对于郑子规除怨司分部是行方便,但对于京兆府的命令,那便是服从了。
因为高弘义与当今圣上的亲近关系,京兆府在京都的权力颇大,面子更大。
来到已是并不陌生的京兆府衙门,方平安进门便看到了几张亲切的面孔。
“小子,又来了?”
“哟,这不总指挥吗?”
方平安满脸笑意地左右拱手。
怎么有种上辈子局子里常客的感觉。
“跟我来,大人在里面。”
跟随传唤他的青袍官进了衙门里屋,方平安看到了正伏在书案上查阅公文的高弘义。
‘心机波诶。’方平安腹诽了一句。
“大人,方平安到了。”青袍官请示道。
“好,你先出去吧。”高弘义头也没抬,只是摆了摆手。
“是。”青袍官拱手离去,顺便带上了门。
然而,青袍官走了许久,但高弘义仍是没有理会方平安。
一盏茶,一炷香,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方平安就这样傻愣愣地站了一个时辰,可高弘义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大人,您这样是要得颈椎病的。
呸,得死你算了。
方平安算是看出来了,心机“波诶”这是在给他下马威啊。
是在敲打自己,不要以为在他们京兆府办好了一件差事,就能得到优待。
不过相对于这个想法,方平安更愿意相信。
心机“波诶”只是单纯的在针对自己。
罢了,好人不跟狗斗。
“咳咳!”
当方平安刚撅起屁股,准备找个地坐下之时,高弘义便是抬起了头来。
两人就这般对上了眼,画面定格,美丽至极。
方平安:我带你们打!
第二十四章 受命京兆府
京兆衙门,府尹书房。
方平安与高弘义并排而坐,中间是紫檀的茶桌。
茶桌上摆放了两只茶盏,里面沏的是春茶。
眼下秋茶早已上市,而堂堂京兆尹却仍在饮陈旧的春茶,尤其还是在紫檀的茶桌上。
这很难不让人觉得此人是在做作。
但真正了解高弘义的人都知道,茶桌是府衙的,茶叶是他自己的。
对,就是这般两袖清风。
“还在生气?”高弘义端起茶盏,扣着盖子吹了吹茶叶,小酌一口道。
方平安目光直视前方,恭谦道:“不敢。”
“那还是心怀怨气。”高弘义轻笑了声。
方平安转过身,拱了拱手,“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挺圆滑,是个做官的料子。”
高弘义顿了顿,又道:“只是不像清官。”
圆滑的贪官或许升不了高位,但不圆滑的清官,一定死得很早。
这句话,方平安自然不会说出口。
不过个中道理,高弘义却是应该比他更明白。
“不要有怨,本官是在磨练你的心性。”
高弘义正色道:“此番叫你过来,是要与你商议奖赏的事。
京都顺利躲过一劫,你是第一功臣。
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方平安起身拱手道:“全凭大人作主。”
反正我说要什么,你也不会给我。
“不居功自傲,很好。”
高弘义欣赏地点了点头,言道:“陛下倒是说要赏你一个闲职。”
‘那敢情好。’方平安挑了挑眉。
“不过被本官谏言收回了。”高弘义补充道。
方平安:你觉得自己很幽默?
说到这里,高弘义故意停顿了一会。
见方平安自始至终面不改色,没有不忿之意,他方才郑重道: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我京兆府来做事?”
这个奖赏方平安倒是没有想到。
高弘义是皇帝亲信,京兆府乃京都巨擘。
能在此处扎根,自然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方平安拒绝。
方平安颔首低眉道:“小人已在除怨司任职。”
“无妨。”
高弘义轻描淡写道:“本官一纸文书便能将你调到京兆府,而且俸禄加倍。”
如果没有怨灵录的话,方平安或许立马就会答应。
但现在要是没了除怨人的职能,那般损失,再多的银钱也弥补不了。
方平安微微站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地望向高弘义道:
“小人受训成为除怨人,就该为大乾做力所能及之事,一味痴迷升官发财,非臣子之道。”
“好!”
闻言,高弘义拍案而起,“好一个力所能及,好一个臣子之道,这才是我大乾的子民!”
以高弘义的心性,并不会轻易给出如此之高的评价。
“既然如此,本官也不逼你。”
俄顷,高弘义重新坐了下去,“那你说说,你想要什么?”
方平安思索了几息,拱手道:“小人想救一个人。”
“谁?现在何处?”高弘义皱了皱眉,显然没想到方平安会这般要求。
方平安回想了一下,应道:“他叫许慎,现关于刑部死牢。”
“死牢?”
高弘义愈加疑惑了,“来人!”
“大人。”一直守在门外的那名青袍官走了进来。
“刑部死牢里,有一个叫许慎的人,他的卷宗,府衙里可有存档?”
青袍官回忆了一阵,拱手道:“回大人,有。”
“取来。”
“是。”
不一会,青袍官便是将几张宣纸递到了高弘义手上。
而简单扫过几眼许慎档案的高弘义神色却是不怎么好看。
“你为什么要救此人?”放下档案,高弘义问道。
“他是我父亲生前的朋友。”方平安镇定回道。
“你可知他犯的是杀人的死罪?”
方平安微微抬头,“他是被陷害的。”
听到此话,高弘义顿时来了兴趣,“你怎知他是被陷害的?”
方平安神情自若道:“定案书上写的,是许慎醉酒杀人。
可据小人所知,许慎一生滴酒不沾。”
“也许是一时兴起,或者遇上了烦恼之事呢?”
似乎早已知道高弘义会如此假设,方平安侃侃道来:
“那么敢问大人,两个都一生滴酒不沾,又素不相识,且居住相隔甚远的人。
在同一天,同一时间,走进同一家酒楼,又恰好发生争执,并大打出手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闻言,高弘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是个人都能看出,其中必有阴谋。
“可要真如你所说,这些细节,卷宗里为何没有?”
方平安凑近了些许,低声道:“刑部抓的人,刑部定的案,此话,大人应该去问刑部。”
借助许慎怨灵的记忆,前段日子,方平安找到了被他杀害的那户人家住址。
被害者滴酒不沾,与许慎并不相识,这些信息,都是被害者家人亲口告诉他的。
听到这里,高弘义两眼微眯,沉声道:“你的意思,是刑部有人协助陷害者,在定案时做了手脚?”
“原来是刑部,大人英明。”方平安故作恍然,一句话将猜测推给了高弘义。
他可没说刑部有问题。
高弘义沉默了许久,认认真真地查看了一遍桌上文卷。
“即便这个许慎真是被设计陷害的,可人的的确确也是他醉酒杀的,你打算怎么救?”高弘义换了个问题。
方平安反问道:“如果能找出构陷许慎的人呢?”
高弘义道:“那人认罪的话,许慎可改流放。”
“那请大人将此事全权交由小人负责,小人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方平安拱手一拜,言辞恳切。
其实方平安知道,眼下,高弘义比他更想揪出幕后黑手。
毕竟此刻在高弘义心中,许慎一案,已不再是单纯的陷害,而是关乎到了朝廷官员腐化的问题。
作为皇帝亲信,他有责任拔除刑部里的这颗毒瘤。
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又不能明面上处理此事。
所以,方平安此刻请命,不是在为许慎,也不是在为自己,而是在为高弘义排忧解难。
“好!”
高弘义猛地站起身来,大手一挥,豪气干云道:
“只要能够查出构陷之人是谁,你想要的任何协助,本官全都满足!”
第二十五章 读书人
“此计太过弄险,你可知你或许会有亡命之危。”
当方平安将自己的计划与高弘义言说之后,他皱了皱眉。
而反观方平安,却是并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情绪,甚至还笑了笑,“小人相信大人不会让我有事的。”
“你就这么信任本官?”
高弘义调侃道:“我们相识不足一月,你就不怕我把你当作棋子,利用完就丢了?”
‘我胆子小,你别吓我。’
方平安拱了拱手,不失恭敬道:“大人我不知道,但郑老先生倒是颇为看好小人。
就在今晨,他老人家还亲自登门除怨司,与我道喜突破七品之事。”
方平安的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是把我害死了,郑子规不会原谅你。
轻则与你决裂,重则找你报仇。
“哈哈哈哈!”
高弘义突然笑了出来,神色有点渗人,“很好。
既懂得圆滑,又敢于反抗,还知道利用身边一切资源掣肘对手。
方平安,你真是越来越让本府喜欢了。”
“大人过奖了。”
“说说吧,你要本官怎么协助你?”高弘义端起茶盏道。
方平安压低嗓音道:“大人在刑部可有信得过的人手?”
高弘义小酌一口道:“自是有的。”
“那烦请大人派人告诉他,让他在刑部府门等我,小人告退。”
而正当方平安即将迈出书房之时,他却是忽然停住了脚步,转头拱手道:“对了,事成之前,还请大人不要暴露小人与您的关系。”
闻言,高弘义一脸淡然,“我们有什么关系?”
方平安会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径直出了京兆府。
从京兆府到刑部,步行大概需要半个时辰,而方平安刚刚看到,负责去通知那人的官员骑了马。
如此,方平安到时,那人应该已经在府门前守候了。
这样一来,也就避免了自己连刑部大门都进不去的尴尬场面。
一边欣赏京都内城的繁华,方平安一边赶去了刑部。
不得不说,内城就是要比外城热闹许多。
随处可见首饰玉器,耳边尽是悠扬叫卖。
就连这里的糖葫芦,个头好像都要比外城的大上些许。
买一个让许大哥带回去吧,小姑娘大病初愈,肯定喜欢。
方平安的脚程比他想象中的要快,才小半个时辰,他就到了刑部府门之前。
京兆府的雄伟象征的是肃穆,而刑部的壮观代表的是威严。
在修建公署这块,朝廷还是很舍得花钱的。
“当当当。”
方平安轻轻叩动门环,撞击在下方的铁球上。
“吱呀。”
方平安面前的正门未动,倒是右侧的旁门打开了。
开门是一名身穿绿袍的官员,满脸正气,神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