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另外,此次上圣贤山,方平安还准备向自己老师打听一下那位造器大师的所在。
虽然千机是叔选大儒向那位造器大师求来的,但上面的化形铭文却是后者想到自己武人身份,主动加上去的。
于情于理,都得去见上一面,以示感激。
计划定好,那么接下来首先需要方平安考虑的,便是到底应该选择哪两首诗文。
云鹿院长要求的是励志诗,这个倒是不难。
当初在高府听高岚述说之时,他心中便已有了想法。
那首诗,用于儒家文人志士正好,用于云鹿书院学子更是非常契合,相信院长他一定会满意的。
然而送给叔选大儒的感恩诗,方平安到现在都还没有眉目。
以赵择对待学识极其严厉的性情,要是诗文情感太过溢于言表,他可能反而会责怪自己心思不正。
可要是太过平淡无奇,又实为不妥。
毕竟这首诗除了会作为对千机毫锥的感谢之情外,还有拜师礼的含义在内。
看来的确是要花费一点功夫去考虑了。
除怨司许给他们的休沐还有两日,按照计划,方平安想的是最好明天便启程前往云鹿书院,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
从辰时开始,方平安便独自待在房中冥思苦想,可现在已经快要午时了,他仍旧没有找到合适的诗文来感谢赵择。
无奈之下,方平安只好离开房间,到外面走一走,或是到城郊试一试,看看能不能突发灵感。
而就在他刚到十三号分部大堂之时,耳边却是隐约传来些许动静。
方平安循声望去,那是他们壬亥伍操练小院的方向。
‘今天不是休沐日吗?’
怀揣疑惑,方平安走到了壬亥伍小院外,探头望去,看到的果然正是许立赵显几人。
“伍长,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走进小院,方平安好奇道。
“永宁你来了。”
听到声音,许立转头摊了摊手道:“我是闲不住的人,没事便会过来练一练。
“这三个小子的话,估计是吃错药了,难得的休沐日居然没去逛勾栏。”
‘勾栏,我也好久没去了。’方平安憧憬地心说道。
然不及方平安开口询问,便见赵显三两步快走到了自己身前。
赵显拱手作揖,面向方平安深深一拜。
“伯达这是做甚?”
方平安一愣,连忙伸手扶住赵显道:“快快请起。”
“伯达,你我平辈,这可不是拜年的礼数。”待到赵显起身,方平安不解道。
说起来,无论对于庆州太康县还是大乾京都的百姓来说,今年都不是个好运道。
好端端的新年,被蛊族这么一闹,全然没了喜气,反而到处凄冷不止。
“永宁当知此礼不是为了拜年。”
赵显神色真挚道:“伍长已经把事情全都告诉我了。
“赵显在这里,代家母与小妹,谢过永宁你的救命之恩。
“日后永宁你如有差遣,刀山火海,赵某义不容辞。”
话完,赵显又是躬身一拜。
听到这,方平安才算明白,应当是那日京都大难,李升也去了赵显家中出手相助。
看来自己的行程表上,还得加上一个拜访李升了。
“伯达客气了。”
而当方平安刚安抚完赵显,陈宇王汕又是走了上来。
虽然蛊族大闹京都之时,他们两家并未遭遇危险,但在他们听许立言说,方平安曾拜托李升关照他们几家之后,两人还是选择了拱手表达谢意。
一番询问之后,方平安也终于知道了他们几个来此的目的。
除了向自己表示感谢之外,经历了庆州之事,知晓了京都大难,赵显三人打心底觉得自己应该努力了。
否则的话,家人遇险之时,他们都无能为力。
所以今日过来,三人也是为了修行。
对此,方平安很高兴,这几个小子终于不再是间歇性踌躇满志了。
赵显三人修行,方平安也是睡在躺椅上,一边观看许慎交给他的圣人经典,一边思考要送给赵择的诗文。
而许立则是待在一旁,监督赵显几人的同时,进行了日常的武技操练。
许立手上的武技,是在他晋升八品之时,除怨司分配的。
除怨司众多分部里,每一位八品以上的武人,都能得到这样一本武技,并不是什么高深的功夫。
不过苍蝇再小也是肉,有总比没有好。
虽然那本武技对八品武人之间的实战裨益不大,但却注重身法。
可以让他们在面对普通一人集怨灵围攻之时,做到游刃有余,无需消耗太多气力。
操练过后,许立便是拉了一张躺椅,睡在了方平安身旁,与后者聊起了关于让许月月习武的事情。
而当许立提到昨天他已经悄悄教过许月月习武的口诀之时,方平安转头望去,果然在许立的眼角处看到了很难察觉的淡淡淤青。
这如果不是许月月神力失控误伤,那肯定便是被许夫人打的了。
“没事,这都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让月月习武的事情,任重道远,永宁,你可不能松懈。”
被方平安揭穿伤疤的许立如是说道。
‘什么时候变成我们了?’方平安斜了许立一眼。
高情商:大哥,家和万事兴。
低情商:大哥,我不想被嫂子拿扫帚追着打。
第八十三章 真性情胡扯大儒
休沐的第三日一早,方平安便是登上了停在十三号分部门口的许慎家马车。
今天,方平安还是穿的那次定制的儒衫,顺便也将许慎借他的那件衣袍洗好还给了前者。
“小师弟你给老师准备的诗文,真这么快便写好了?”马车上,许慎不可思议道。
这才不过两天,有诗才的人都如此任性吗?
方平安点了点头,“苦思两日,幸有所获。”
方平安本来都以为自己的计划要被打乱了,绞尽脑汁一夜都没有结果,没想到临近五更之时突然灵光乍现。
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越是看开,越能心想事成。一味追求,反而适得其反。
顺其自然,总是这般不讲道理的神奇。
“小师弟!”
闻言,许慎眼前一亮,可刚想言说什么的他却是顿了顿,话到嘴边,又改口道:“书看得如何了?”
许慎刚刚的神色方平安并不陌生。
上一次他们去云鹿书院之时,欣赏考亭先生《观书有感》的他便是如此表情。
而他之所以又收敛了情绪,想来是因为也明白礼节比求知更为重要。
方平安的这首诗乃是写给赵择的拜师礼,自然不该他一个弟子先看。
“圣人经典,仁孝德全,学海如渊,师弟略有明悟。”方平安谦逊应道。
“那师兄要考考你了。”
许慎眯眼一笑,但却并未故意刁难,看方平安出丑。
他提问的,都是那本书里前几卷前几章的内容。
方平安也不示弱,对答如流回了出来。
“老师果然没有看错,小师弟你真有修儒的天赋!”
许慎睁了睁眼,感叹道:“就是师兄当年鼎盛之时,也才比小师弟你现在的资质好上几分。”
你倒挺会自夸。
不过许慎说得确实没错,方平安看书的时候借助的本就是前者的悟性。
既是借的,自然比不了本尊鼎盛之时。
至于方平安自己的修儒天分,他便不是很清楚了。
但想来,他好歹也是兼具古今思想的重生者,怎么都不应该太差吧。
许慎提问完毕,方平安也开口向他请教了一些儒道修行的问题。
两人便这般,在不知时光流逝之中,抵达了圣贤山。
再次登上这座明明不高,但却尽显巍峨的儒学之山,方平安的心境与上次有所不同。
上次他是求助的外人,难免有陌生与疏远之感。
而这回他已是赵择的学生,云鹿书院的学子,又诵读了圣人经典,对儒道有了初步的了解,亲近之情,油然而生。
仿佛林间鸟儿,山中清气,都在高歌欢迎他。
读书人圣地之名,果然不虚。
当方平安与许慎上到书院,被迎客的童子告知,赵择正在望远阁二层里,与书院的另一位大儒王甫手谈议学。
听许慎的简单介绍,这位王甫大儒,字广元,与赵择不同,他擅长的乃是治国之论。
来到望远阁二层,拐过楼角,透过珠帘,方平安远远地便是看到了房里的两位大儒。
坐在棋盘左侧,留山羊胡,脸上虽有皱纹,但仍是神采奕奕,目光如炬的那位,正是他与许慎的老师,赵择。
而棋盘右侧,看起来要年轻几岁,身穿深青长袍,姿态更显随性的文士,想来便是王甫了。
“哎,不对不对,手滑了,悔一步悔一步。”
“放下,为人师表,怎能轻易言悔?”
“圣人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胡扯,老夫治学三十载,这话能用在棋盘上?”
“此言差矣,叔选你又不是圣人,怎知圣人不是下棋之时领悟此句?”
“歪理。”
“学生见过老师。”绕过珠帘,进到雅室的方平安与许慎齐齐拱手道。
听到话语,赵择与王甫同时看了过来,前者脸上顿时升起一抹得意。
“这位是?”王甫眯了眯眼问道。
赵择抚了抚须,仰头道:“我的学生,许子重。”
“子重我当然认识,那年还烧了老夫的长衫。”
闻言,许慎一脸苦笑地拱了拱手。
王甫指了指方平安,言道:“我说的是这位。”
“还是我的学生,方永宁。”
“永宁,他便是你说的,写出‘为有源头活水来’的方永宁?”王甫两眼放光道。
“怎么,羡慕了?”赵择斜了一眼王甫道。
王甫并没有选择与赵择计较,而是转头望向方平安道:“永宁,姓赵的就是一教书的,他懂什么诗文,你转投老夫门下如何?”
“老贼,你当我不在是吧?”
赵择恼怒道:“我不懂诗文,你懂?”
王甫捏起两指,风轻云淡道:“比你强一点点。”
赵择自知讲歪理是说不过王甫这匹夫的,便转头道:“子重永宁,你二人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方平安上前一步,道明来意之后,将诗文双手奉上:
“学生感激老师相助之情,亦感念老师传道授业解惑之恩,谨以此诗,表达谢意,望老师不弃。”
“哦?”
赵择含笑接过诗文,抚须道:“永宁这么快又有新作了?”
听到这里,棋盘另一边的王甫丝毫不顾及大儒身份,急急忙忙地起身,快步走到了赵择身后,负手望去。
“永宁写给我的,你急什么?”赵择回头白了王甫一眼。
王甫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只是催促道:“快看快看。”
“三更灯火五更鸡。”
“正是男儿读书时。”
“黑发不知勤学早。”
“白首方悔读书迟。”
王甫与赵择一人一句,将诗文念了出来。
两位大儒定力非常,只是面露欣赏之意,感叹之情。
而方平安身旁的许慎则是深深地陷了进去,眼神空洞,明显是被诗文勾起了往事。
“永宁,此诗可有题目?”赵择深吸了口气,问道。
“这是学生送给老师的诗文,请老师赐题。”
‘感谢颜大家馈赠,勿怪勿怪。’方平安羞愧地拱了拱手。
“正好,就叫‘云鹿大儒王甫劝学,有感,作此诗’如何?”王甫争先提议道。
“你想得倒美。”
赵择斜了王甫一眼,抚须沉吟一阵,言说道:“便叫‘劝学’好了。”
第八十四章 邻家小妮
名留青史,乃是天下读书人共同的愿望,更是文人学士的一贯常情。
但能将这般憧憬看开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与名诗绝句一起流传千古,是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式。
就连云鹿大儒王甫,都不在乎面皮,以自身之名冠以题目。
可反观赵择。
虽然下棋之时,闲谈之余,他一直在与王甫斗气,但当涉及学问之际,他却是严谨细致。
他不关心自己会不会被后世记住,只希望这首诗文能够展现出它真正的价值。
这便是在世大儒。
当然了,也不能仅凭这点便认定王甫不如赵择。
赵择热爱治学,对待学问自然一丝不苟。
但王甫擅长治国,需要的便是机敏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