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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长风想了想,道:“等天黑吧!我不想惊动一刀流的人,免得节外生枝。”
……
海岛上的夜晚黑得深沉,若无光源,可谓伸手不见五指,但功力深厚之人功聚双目,也能大致看清十数丈内的环境。
李复跟着罗长风与阿青行至一处偏僻的海滩,诧异的问道:“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罗长风与阿青相视一笑,抬起右手,食指与拇指捏成个圈,放入口中一吹,一声尖锐的唿哨响起。
李复莫名其妙的转头四顾,却不见任何动静,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仰头,果见夜空中隐隐有一团金影盘旋着飞了下来。
他想到的是秋叶青养的那只鹰,可是这……金色的?
“呼……呼……”
小神雕呼扇着翅膀缓缓降落在海滩上,当李复看清小神雕的形象,即便以他那广博的见识,也不禁瞠目结舌。
“这……这是……”
罗长风笑着随口道:“金翅大鹏雕啊!没见过吧?”
小神雕看似是罗长风一个唿哨召来的,其实是他刚从寄灵空间召唤出来的。
“迦楼罗?难道你去过浮丘岛?”李复惊奇万分的问道,他的反应倒是与当初的李慕云如出一辙。
罗长风偏偏头,道:“这是阿青的师父养的,可不是来自于什么浮丘岛,话说那座岛真的存在?我怎么感觉这更像是一个神话故事呢?”
李复目不转睛的盯着小神雕看,闻言叹道:“浮丘岛或许是一个神话故事,可事实证明,这世上真的有迦楼罗存在。”
说完他看向阿青,笑道:“看来阿青姑娘的师父,也是一位奇人,有机会倒要去拜访一二,却不知尊师在何处修行?”
阿青笑吟吟的道:“我师父住在襄州城外桐柏山中,你什么时候想去拜访都可以,不过师父他时常乘着雕儿云游天下,你去了不一定能遇上哦!”
李复惊异的道:“阿青姑娘的意思是,你师父还有一只迦楼罗?”
阿青道:“是呀!这个是小雕儿,是雕儿的孩子。”
李复恍然,缓缓点了点头,心下暗暗琢磨,也不知那只雌雕还下不下蛋,要是能得到一颗迦楼罗蛋就好了。
罗长风纵身跃上小神雕的背,招呼道:“先别说了,办正事要紧。”
李复与阿青闻言,也纷纷跃上雕背,小神雕“咕咕”叫了一声,双翅一振,便冲天而起。
感受着拂在脸上的海风,李复赞叹道:“难怪你跟阿青姑娘敢孤军深入,原来是有这神鸟相助。”
罗长风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怎么?羡慕?我记得秋姑娘也会养鹰隼吧?鹰隼养好了同样会是很大的助力。”
李复握拳放到唇边,清咳了一下,道:“鹰隼再好,也做不到一口气飞越数千里距离。”
罗长风轻哼一声,道:“你就死鸭子嘴硬吧!真不知道人家秋姑娘哪里不好,你这么看不上人家。”
李复唯有苦笑,他知道罗长风他们都有些不忿自己对秋叶青的态度,但他们不知道他究竟背负了些什么,所以他也不怪他们。
自己……真的不值得秋叶青那样付出。
以小神雕的速度,数十里距离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到地方了。
在李复的指点下,罗长风与阿青都看到了那处位于星野山背面山脚,透着赤红光芒的入口。
让小神雕在一处山崖上降落,三人纵下雕背,施展轻功,向着神武遗迹入口跃了下去。
神武遗迹入口周围,都是由熔岩冷却凝固而成的黑色火山岩。
这是由于以前地底压力过大,而此处却是星野山的薄弱之处,岩浆便从这里喷发而出,形成了这个入口。
而有了缺口,压力既得以宣泄,这里自然便不会再喷发,但从洞口散发出来的炽热气息,与透出的红光来看,里面多半是一副岩浆成河的景象。
至于这所谓的神武遗迹是怎么形成的,又是何人所建,罗长风就不知道了,他也无须去了解这些。
神武遗迹内的环境,普通人根本无法生存,但对武林高手来说,也就是稍稍热了一些而已。
以这个世界的武道等级,只要内功入了门,基本上都能做到寒暑不侵。
纯阳弟子们在那终年积雪的华山顶上,不也该露大腿露大腿,该露锁骨露锁骨吗?
三人刚刚跃下山来,站到神武遗迹入口前,入口周围那些巨大的残缺石像后便跃出八名或持横刀,或执长剑的守卫。
罗长风虽然看出他们都是东瀛人,但他们的穿着风格却偏向于大唐服饰,从款式上,还能看出几分纯阳道袍的影子。
由此可见,谢云流还是时刻念着纯阳的。
李慕云说过,来寇岛的一刀流中人,都是作东瀛浪人打扮,那这些应该就是大师兄谢云流的刀宗弟子了。
“来者何人?”
兴许是看三人都是唐人打扮,其中一人用带着浓浓东瀛味道的官话问道。
李复与阿青立于原地不动,罗长风上前两步,道:“你们是刀宗弟子?”
说话那人道:“既然知道,就自行离去吧!这里我们刀宗暂时占据了。”
罗长风沉声道:“请阁下向贵派谢宗主通传,在下罗长风求见,有十万火急之事相告,此事,关系到谢宗主与刀宗的未来。”
“这……”几名刀宗弟子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全都看向为首之中。
为首那人凑到一名弟子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那人点点头,便转身跑了进去。
他说话声音虽小,罗长风却听了个清清楚楚,他说的是:“先不要惊动师父,去向洛师兄汇报。”
听了那人的话,罗长风心下大定,对他笑了笑,便静立原地等候。
不消片刻,几道身影施展着轻功,疾速向着洞口奔来,当他们看清站在洞口的罗长风,个个面现狂喜之色,齐齐抱拳躬身,道:“弟子拜见师叔。”
师叔?众刀宗弟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喜上眉梢的几人,有些风中凌乱了。
第七卷 第一百零一章 六月飞雪为忘生
出来的是四男一女,分别是洛风、楼彦、张钧、萧孟、封伶。
洛风与楼彦张钧都是当年谢云流收的亲传弟子,萧孟与封伶则是洛风代师收徒收下的。
但他们在门中时常听洛风说起谢云流,对谢云流早已崇敬万分,是以当初离开纯阳时,他们也跟着来了。
他们对师父带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心知肚明,此时见到罗长风到来,自是欢喜万分。
罗长风看着依旧身穿纯阳道袍的五人,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温声道:“这两年在东瀛,过得还好吧?”
听着罗长风那带着浓浓关切的温言细语,洛风几人心下暖意涌动,眼眶微微泛红,“多谢师叔挂怀,我们都很好。”
正说着话,山洞内又陆续跑出来一群人,正是静虚一脉的其他弟子,他们武功比五人稍弱,是以慢了一步。
罗长风比较熟悉的,洛风的几个徒弟:聂冲、霍方、方轻崖、秦鹤等人尽数在场。
除年纪最为幼小的谢晓元留在了纯阳宫,其他静虚弟子基本上全都来了。
这不仅说明了谢云流的人格魅力,更可看出,他们在纯阳过得有多不自在。
“弟子拜见师叔(师叔祖)。”
看着这呼呼啦啦的三十余人,罗长风抬手道:“都起来,不必多礼。”
说完罗长风对洛风道:“洛风师侄,我此次是秘密前来,这附近有敌人隐伏,以免惊动敌人,咱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洛风等人闻言一惊,那些刀宗弟子更是疑神疑鬼的往外走了几步,四处张望。
罗长风神色一紧,道:“诸位休动声色,以免打草惊蛇,我们先进去再说。”
洛风颔首道:“好,师叔请。”
说完又对其他人道:“大家好好戒备,切莫让外人靠近。”
“是。”
静虚一脉的弟子让开一条通道,罗长风回身招呼李复与阿青跟上,待罗长风一行进了山洞,那八名刀宗弟子又隐入石像之后,静虚弟子也留下了一些人,守在洞口内不远。
洞内的空间竟出奇的空阔,四处都有缺胳膊少腿,或倒在地上的残破石像,周围人工开凿的痕迹十分明显。
火山岩形成的条条道路纵横交错,道路之下,一条由岩浆形成的火焰河流静静流淌。
罗长风跟着洛风,顺着被岩浆映得一片赤红的火山岩道路往深处行去,在路上将阿青与李复给他们介绍了一番。
阿青自然是红颜知己,而李复被他说成了请来帮忙的朋友。
行不多时,一名身着轻具足,腰悬横刀,手中还握着一杆勾镰枪的东瀛中年男子,带着三十余名刀宗弟子迎了上来。
“洛风师兄,听说你师门来人了,时间不是还没到吗?”为首那人迎上洛风,看了看罗长风几人,对洛风问道。
洛风道:“上衫师弟,这位就是师父的小师弟,我们的小师叔,风虚真人。”
说完又对罗长风道:“师叔,他叫上衫勇刀,军队出身,是师父座下最得力的刀宗弟子。”
罗长风对上衫勇刀点了点头,道:“你好。”
上衫勇刀抱拳躬身道:“见过风虚真人。”
罗长风道:“不必多礼,我师兄现在何处?”
上衫勇刀道:“师父在遗迹最深处打坐休息,真人请。”
“多谢。”
再向前行了数十丈,道路拐了个弯,转而向下,而从道路边缘,已经可以看到下方是一处被岩浆包围在其中的圆形平台。
平台距离岩浆河的河面只有两尺高,没有道路可直接走过去,只能运使轻功越过岩浆河。
平台中央,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盘膝而坐,他身背长剑,着纯阳真人道袍款式,只不过没有了太极图的衣袍,却不是谢云流又是谁。
这么多人下来,那动静自然不小,谢云流睁开双眼,看向下来的众弟子,待看到被众人簇拥在当中的罗长风三人,两眼微眯,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负到身后。
罗长风等人纷纷施展轻功越过岩浆河,向着谢云流行去。
洛风快走几步,率先赶到谢云流身侧,躬身抱拳道:“师父,这位就是弟子跟你说起过的,师祖所收关门弟子,风虚师叔。”
“哦?”谢云流神色微动,上下打量了一番罗长风,心下暗暗点头,师父所收弟子,果然皆为人中之杰。
一行人走到谢云流面前两丈处便站定,唯罗长风一人继续向前,走到谢云流身前半丈处方才止步。
罗长风虽然是初次见到谢云流,却没有丝毫怠慢,恭恭敬敬的手结子午印,抱拳躬身道:“风虚子见过大师兄。”
“大师兄……”谢云流面无表情的复述了一遍,随即缓缓道:“三十七年了,三十七年前,我就已经不是纯阳弟子,你这声大师兄……”
罗长风起身,满脸不解的道:“大师兄何出此言?由始至终,无论是师父,还是掌门师兄,从未说过将你逐出师门的话,你依旧是纯阳静虚真人,只要不是你自己不认,何人敢说你不是纯阳弟子?”
谢云流微不可查的颤了颤,但他脸上却反而浮现出一抹怒意,道:“既是如此,为何纯阳上下要排挤我静虚一脉?”
罗长风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因为你当年那一掌,虽然发生这件事时,小弟尚未出生,但不得不说,静虚一脉的弟子,都是被你连累。”
“你跟了师父那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师父为人?你怎么就相信他会把你交出去,换取纯阳的安宁呢?”
谢云流又是浑身一震,他仰头闭上了眼睛,声音微微有些发颤的道:“那一掌……那一掌……我此生最后悔的,便是那一掌,可一个人在绝望时,又如何能……”
深吸了几口气,谢云流重新睁开双眼,目光锐利如剑的看向罗长风,凝声道:“我自然知道师父为人,若非李忘生这个看似忠厚的奸诈小人蛊惑师父,我又如何会……哼。”
罗长风闻言苦笑了一声,道:“大师兄啊大师兄,不得不说,全纯阳最冤的就是掌门师兄了,我都怀疑华山之上六月飞雪,是不是就是为掌门师兄而下。”
“他并非看似忠厚,而是真的忠厚啊!你可以问问洛风师侄,这些年掌门师兄是怎么对待他与静虚一脉弟子的。”
“你当年没头没尾的听得只言片语,就认为师父要将你交出去,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了。”
洛风与楼彦等人全都神色古怪的看着罗长风,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件很悲伤的事,他们心底却莫名的涌起一股笑意。
谢云流的气息也微微滞了滞,哼道:“少给我花言巧语,你倒是说说看,当年究竟怎么回事,难道我亲耳听到的事,还有假?”
罗长风叹息着摇了摇头,道:“罢了,我便将当年师父与师兄的完整对话说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