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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长风没有再去看结果,扔出集束手榴弹后,便猫着腰转身飞奔而去,内力运转,轻功全力展开,速度如鬼似魅。
“啊……”
“轰隆……”
凄厉的惨叫之后,是一声震天巨响,接下来便是士兵们那惊慌失措的声音,“马师长死了,师部长官全死了,撤,撤退……”
第二卷 第二十八章 要开始了
这一晚,以坐龙峡为中心的山区喧闹了起来,卸岭剑士,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崭露锋芒。
二十万大军,却被区区两百余人搅得天翻地覆,大量军官死在了这湘西的山野丛林之中。
卸岭剑士们或暗杀、或强杀、或用毒烟、或使诡计,为达目的,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大部分人在完成自己的目标后,都能全身而退,他们对山林的熟悉,根本不是这些外来军阀所能比。
他们的身手,丘八们更是拍马也及不上,加上密林之中,漆黑一片,士兵们连追都不知道从何追起,只好对林中胡乱开枪。
却也不是毫无作用,有少数倒霉的卸岭剑士,被流弹击中,大部分都活了下来,只是受了伤。
只有极个别极其倒霉的,被流弹击中要害,当场阵亡。
那些找不到暗杀机会,便先打灭马灯,然后强行冲进帐篷中杀人的卸岭剑士,也因为配合默契,战术得当,加上黑夜中士兵们怕误伤自己人,不敢胡乱开枪,被他们成功得手后脱逃。
而军阀联军大量军官死亡,营地中一片混乱,早已得到罗老歪传令的手下湘军部队,趁机发动全面反攻。
一场大战从凌晨打到天明,进犯军阀小部分被歼,大部分举枪投降,还有一部分四散逃走。
比较倒霉的是滇军,他们最先遇袭,也最先撤离,原本没有被湘军部队咬上。
却在即将撤出山林,逃回古尺县城时,撞上了跟卸岭力士们汇合后,从古尺县南边罗伊溪一带包抄过来的罗老歪部。
一场伏击战下来,滇军彻底崩溃,尽数被罗老歪缴了械。
古尺县山区一战,罗老歪势力不仅未损丝毫,反而实力暴涨。
罗长风一行完成各自的任务后,仍然返回坐龙峡汇合,两百二十三人,折了十余人,伤三十余人。
不过伤亡的基本都是二代剑士,只有一个一代剑士,为了掩护学徒们逃走,主动留下来断后,最后被集火射击,打成了筛子。
其他一代剑士凭着过人一等的轻功,并未产生什么折损。
罗长风等到二十组剑士全部到齐后,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带着他们返回了湘阴城,也没再去跟罗老歪碰头。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要整编部队,夺回被外来军阀占据的地盘,会很忙。
罗长风也没打算,让卸岭剑士掺合到正面战场去,故而直接回了湘阴。
罗老歪收到了罗长风离开前,托一名湘军长官转交的书信,知道他们已经离开。
罗老歪虽感遗憾,因为没能亲眼见识到他们的手段,却也十分理解,毕竟这正面战场,卸岭剑士也没多少发挥的机会。
不过卸岭剑士的存在,也通过湘军士兵与卸岭力士们的口,大范围传播了出去。
而且越传越是玄乎,什么飞檐走壁、来去无踪、剑法如神之类的形容词,层出不穷。
短短半年,卸岭剑士之名便轰传天下,不仅是绿林道上响亮无比,在武林中甚至是各大军阀间,也是流传甚广。
当然,有人相信,有人不信。
相信的人理由很简单,因为除了卸岭剑士这个解释,他们实在想不通,罗老歪是如何在几乎面临绝境的情况下,来了个完美的逆袭。
不信的人,则是各种分析这一战的各种可能,只不过,这部分人终究是少数。
不论外界如何传,罗长风都没有去管,卸岭剑士虽然经历了一次实战的洗礼,但训练依然没有放下,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二代剑士的实力,在日益强大,向着他们前辈的水平不断靠近。
当然,他们进步时,一代剑士也没止步不前,功力同样在不断增长,他们跑得更快,跳得更高,剑法更加精妙……
而湘阴城中的情况,罗长风一语成谶,果然有大量难民涌入。
一者是陈玉楼开仓放粮之举,让世人都知道,只要到了湘阴城,就会有饭吃。
再者,湘阴有神秘莫测的卸岭剑士存在,可保不生战乱,让他们能有一处安身立命之所。
因为在世人心中,有卸岭剑士在的城池,没有人能打进来。
如此又过了年余,难民越来越多,陈家的粮仓日渐空虚,万贯家财也消耗过半,全都用来从各地采买粮食了。
照目前的形势下去,最多还能再撑个一年半载,陈家就要被陈玉楼“败光”。
这也让老把头最近十分上火,他认为陈玉楼在“装高个子”,充大头。
如今恰逢乱世,对老百姓来说,正如天塌下来了一般,陈玉楼便是那个装高个子撑天的家伙。
罗老歪在这一年多之间,稳定了湘西局势,他打算向外扩张,首先就要拿下相邻的黔洲与滇南,进而将整个西南地区连成一片,尽数变成他的地盘,他要做“西南王”。
但罗老歪在势力大增的同时,军费粮饷也逐渐吃紧,况且要想扩张,凭他手里这点家底还不够。
所以他想进一批英国产的先进步枪,如今他胃口越来越大,想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打算一次就装备一个“英械师”。
罗老歪看上的,是英国皇家兵工厂出产的李·恩菲尔德步枪,这种枪是弹夹供弹,一个弹夹弹容量十发,无论是射击速度还是装弹速度,都比普通步枪要快。
李·恩菲尔德步枪有一个“一分钟的疯狂”的典故,指一分钟用李·恩菲尔德可以打出三十发子弹,有的能打每分钟四十发甚至更多。
这样的射速,对以前打一发拉一下的手动式步枪来说,是非常快的了,乃是名副其实的快枪。
但是想要装备英械师,没钱那是万万不成的,所以他打上了掘墓倒斗的主意,而他盯上的,正是怒晴县猛洞河流域,那传说已久的元墓。
所以他在理清了诸般事务后,便带着工兵掘子营与他的亲卫手枪队往湘阴来了。
罗老歪来时走的是官道,那些难民一见有军队开向湘阴,心下不由大惊,莫非这湘阴也要打仗了?
如此一来,他们岂不是连最后一个容身之所都没了?当下许多难民都在路上便转道去了别处,却无意间给陈玉楼消除了许多压力。
第二卷 第二十九章 活着的意义
“陈总把头,哎哟我的把头哥诶,这一别经年,你都成了开仓放赈的大善人,人也越发的精神,你看兄弟我,头发都愁白了。”
“呵,听说这湘西境内所有军力,包括进犯的其他军阀势力,已经尽数归于你麾下,你还有什么好愁的?”
“哪里哪里,老罗都是小打小闹,比不上陈总把头,呵呵。”
陈宅大门前,陈玉楼带着罗长风、红姑娘、花麻拐、昆仑几人在此相候。
罗老歪带着杨副官与四名警卫员到了后,不待陈玉楼说话,便是一通诉苦,陈玉楼听得嘴角直抽抽。
不过这家伙还真没胡扯,他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两鬓却已斑白,去年罗长风见他的时候,还没有白发呢!
陈玉楼自动忽略他的诉苦,与他寒暄了几句,便侧身请他进宅。
罗老歪跟陈玉楼寒暄完,转而将目光投到了罗长风身上,一把勾住罗长风肩膀,笑道:“哈哈,长风兄弟,一年多不见,老哥我可想你得紧呐!”
罗长风瞥了他一眼,一如既往淡若清风的道:“哦?有多想?”
“呃……”罗老歪当时就凌乱了,这兄弟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陈玉楼几人差点没笑出来,叫你小子虚伪,跟长风玩虚的,尴尬不死你。
“咳咳,这个,总之是很想吧!”罗老歪挠了挠脸颊,尬笑道,随即不敢再来虚的,诚声道:“去年的事,老哥我还欠你一声谢谢,要不是你带弟兄们帮忙,老哥我哪有今日这般气象。”
见罗老歪总算正经起来,罗长风也不再噎他,“应该的,罗帅太客气了。”
“妥,自家兄弟,的确是应该的,老哥我就不废话了,以后兄弟有什么事需要老哥我效劳的,尽管吱声。”
“那小弟就不跟罗帅客气了。”
说话间,到了陈宅正厅,分宾主落坐,此时便可看出地位差异了。
陈玉楼跟罗老歪坐主位,花麻拐与红姑娘并肩立于陈玉楼身侧,罗长风坐主座下左首第一张椅子,昆仑站在他身后。
杨副官站在罗老歪身侧,四名警卫则是在门口分左右而立,充作岗哨。
罗长风既是卸岭剑士的把头,又是常胜山武学总教头,虽未有明言,但其地位基本已被卸岭群盗,默认为常胜山第二把交椅,所以在正式场合,他有座位。
红姑娘几人地位虽然同样不低,但他们并未有正式职务,只是陈玉楼与罗长风的心腹手下,所以他们无座。
但即便是那些有职务在身的把头、头目们,见到他们也要给几分面子,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便是如此。
况且,即便没有职务或陈玉楼罗长风心腹这个身份,就凭他们的本事,也足以令他们得到其他人的尊敬。
“好了罗帅,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咱不兴搞那些虚的。”陈玉楼端起茶几上的茶盏,浅饮了一口,这才放下茶盏道。
“妥。”罗老歪应了一声,便一五一十将目前自己的情况说了,最后道:“老罗我今日前来,便是想请陈总把头出山,带齐人手家伙,寻个大墓挖开,明器二一添作五,一家得一半,你意下如何?”
陈玉楼苦笑道:“罗帅这一个师要装备起来,少说也要几千条快枪,再加几百万发子弹和十几门大炮。”
“英国货不比汉阳造,可着实不便宜,你拿算盘拨拉拨拉,算算得挖出多少明器,才够你买这些装备的?”
“要照罗帅你的胃口,至少也得寻个诸侯王的大墓,如今附近的古墓早都被咱们挖绝了,想找这么个大墓却又谈何容易?”
罗老歪见陈玉楼这么说,死皮赖脸的道:“我的把头哥诶,要是寻常的小举动,还用得着劳您大驾?兄弟我的工兵掘子营,自己就把活干了。”
“这阵子部队扩充太快,军费吃紧,再不给弟兄们发点银元粮饷,那可就真要有部队哗变了。”
“陈总把头你要是见死不救,当兄弟的可只好扔下这烂摊子,继续上山落草去了。”
罗长风当时就迷了,他面无表情的瞥了罗老歪一眼,心下是一万个不信。
真有人愿意放弃荣华富贵,撇下自己手底下几十万人的军队,有土皇帝不当,去山上当土匪的?打死罗长风都不信。
陈玉楼见罗老歪如此说,心下也无奈了,其实他何尝没有动这心思?
这几年他年年开仓放粮,接济百姓,手头上十分吃紧,也琢磨着要做回大的,只是一时半刻间,还没找到什么好目标。
加上老爷子近年来对他十分不满,也没下定决心,当下只好道:“罗帅,此事容我考虑两天,我得将各方面情况思虑周全,才能给你答复。”
“妥,那我就等你几日。”
……
三天后,陈玉楼依然下令开仓放粮。
湘阴城城门附近的城墙上,陈玉楼与罗长风并肩而立,看着下方衣衫褴楼,领到一个粗粮馒头便感恩戴德的百姓,心下唏嘘不已。
难民群中一名带着孩子,刚领到馒头的妇人,回身间看到陈玉楼,顿时激动的指着城墙上叫道:“孩子快看,是陈总把头,我们的大恩人,孩子,快给咱们的大恩人磕头。”
妇人这一声,吸引了所有难民的注意,众人纷纷回过身,向着城墙不住作揖,口中呼喊着“谢陈总把头活命之恩”之类的话。
陈玉楼心下感慨万分,自感肩上那无形的责任更重了几分,当下也对难民们抱了抱拳。
陈玉楼这种人,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典型的,十分具有社会责任感那种人。
放在后世,最多算是个热心慈善的大富商,可在这个时代,那就是活人无数,万家生佛的活菩萨。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唉。”陈玉楼吟了一句屈原《离骚》中的诗句,随即一声长叹。
一旁的罗长风淡淡道:“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尽力就好。”
陈玉楼沉声道:“我活了小半辈子,到三年前开始救济百姓,才算是找到了自己活着的意义,这件事不仅仅是要尽力去做,更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做。”
罗长风瞥了他一眼,道:“你已经很幸运了,许多人,一直到死都没弄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而活。”
陈玉楼扭头看向罗长风,微笑道:“那你呢?你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