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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汉民眼中浮起了深深的悔恨,他绝没想到,查猛跟虞二拐子他们,居然没有跟李寻欢动手。
他更没想到,查猛他们前脚回来,后脚就来了这么两个煞星。
罗长风将飞刀抵到了洪汉民心口,一字一顿的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东西在哪?”
“在……在我身上,可是……可是……”洪汉民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他眼中泛起了泪花,却并非因为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而是一种委屈,一种焦急。
便如自己为之奋斗了一生的目标,眼看就要达成,却被人生生破坏了。
“拿出来。”罗长风没有理会他的感受,依旧以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的声音道。
“我……我……”洪汉民紧紧咬着牙,连嘴唇都被咬出了血来。
罗长风叹了口气,道:“我已经给过你好几次机会了。”
“噗”
说完这句话,罗长风手一抬,手中飞刀在洪汉民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刺入了他的咽喉,又拔了出来。
拔刀的同时,身子微微一侧,避过了洪汉民喉中飙出的鲜血。
“呃……咯咯……咯……”洪汉民怒目圆睁,双手捂着脖子踉跄着连连后退,死死盯着罗长风。
似乎到死都不敢相信,罗长风会如此杀伐果断,说杀就杀,他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丢掉了性命。
洪汉民退到板壁旁,贴着板壁滑坐在地,很快就气绝身亡。
阿飞眉头微微皱了皱,道:“你不该杀他的。”
罗长风将飞刀收回刀囊,抬步上前,蹲到洪汉民身侧,口中道:“你是说,我们应该将他留给李寻欢,让他来审问此人,找到东西?”
“理当如此。”
“不,你不明白,若真这样做,反而是害了他。”
“哦?为什么?”阿飞不解的看着已经开始扒洪汉民外衣的罗长风,问道。
罗长风扭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阿飞神色一凝,他明白了罗长风的意思。
罗长风扒开洪汉民外套后,露出来的是一件金色马甲,那马甲是以金丝编就,“原来是此物,果然是宝物动人心。”
阿飞走近了几步,看着那金色马甲,问道:“那是什么?”
罗长风一边将之从洪汉民身上脱下来,一边道:“金丝甲,此物刀枪不入,水火不伤,乃是武林中一等一的护身至宝。”
阿飞闻言却并不在意,“在我看来,这所谓的护身至宝一钱不值。”
罗长风将金丝甲叠好,以洪汉民的外套作为包袱包好,道:“的确,金丝甲只能防御躯干,可是能致人死命的部位实在太多,对我们来说,对手有没有金丝甲,又有什么区别?”
阿飞点头表示赞同,罗长风接着道:“但是此物终究应该属于李寻欢,要如何处置,由他自己定夺。”
罗长风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阿飞身侧,随即看向柜台,道:“掌柜的,人都死光了,出来吧!我有些事要托你办。”
那体形微胖的老者这才战战兢兢的冒出头来,声音颤抖的道:“公……公子有何吩咐?”
罗长风举了举手中包袱,道:“你过来。”
那老者看了看罗长风手中包袱,垂着头绕过柜台,身子微躬着向罗长风走来。
由于他垂着头,又躬着身子,是以阿飞没看到,那从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喜色。
“公子……”
“锵……”
老者尚未走到罗长风面前,刚刚开口说了两个字,那让他印象深刻的长剑出鞘声再度响起。
而在声音响起的同时,他便感觉脖子上一凉,锋锐无匹的长剑,已架在他的颈侧。
他完全没想到罗长风会这样做,是以根本没有任何防备,事实上,就算他有防备,也决计躲不过罗长风的剑。
老者似乎被吓呆了,他颤声道:“公子这……这是做什么?小老儿并非武林中人,对公子也绝无威胁。”
阿飞也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罗长风,不过罗长风刚刚对他表示过,他听到了一些异常动静,是以他并未开口询问,他相信罗长风不会无的放矢。
罗长风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手上微微加了一丝力,剑刃与老者颈侧相贴之处,立马有血液溢出。
罗长风沉声问道:“蔷薇夫人在哪?”
老者浑身一震,脸色骤然大变,但是他连抬头都不敢,罗长风手中之剑,锋利得难以想象,他怕稍稍一动,他的脑袋就掉了。
“小老儿不明白公子说的是……”
“‘紫面二郎’孙逵,我再问你一遍,蔷薇夫人在哪?”罗长风不待老者的话说完,就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的话。
听到罗长风这句话,老者再不狡辩,一声长叹,道:“没想到我隐藏了二十年,竟被你一个少年认了出来,你究竟是谁的人?”
罗长风声音冷了下来,“我已经给过你两次机会,但你跟洪汉民一样蠢。”
“噗”
“滋滋……”
罗长风说完这句话,没有丝毫犹豫,纯钧剑一拉,孙逵的颈动脉便就此断掉,鲜血喷溅而出。
第四卷 第十六章 咱们这一路,恐怕要杀很多人
阿飞眉头皱了皱,他不明白罗长风为什么要杀了此人,但他没有多问。
罗长风还剑入鞘,扭头看向阿飞,道:“你为何不问我,为什么要杀他?”
阿飞看着他的眼睛,道:“因为我相信,你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
罗长风笑了笑,径自走向厅中左侧那个小火炉,那上面温着几壶酒。
罗长风取出一块碎银子,丢在地上,随即提起一壶酒,将之向着地上的银子淋了上去。
阿飞双目一凝,心下再无疑虑,只因那酒淋到银子上后,那块银子顷刻间就变得漆黑如墨,显然,酒中有剧毒。
并非所有毒碰到银都会使之变黑,真正让银变黑的是“硫”,而非毒本身。
但是古代大部分人造毒中,基本上都含有硫,所以在古代用银试毒是靠谱的。
当然,也有小部分不含硫的毒,用银是试不出来的,用桃木枝却可以,但那样的毒并不多。
“李寻欢嗜酒如命,这紫面二郎孙逵,是了解李寻欢的。”罗长风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没再多解释,以阿飞的智商,自然能明白。
他随手将酒放回炉子上,也不捡回那块碎银子,那是留给李寻欢看的。
“不过这毒恐怕不是孙逵下的,他还没那个本事,配出这等无色无味的剧毒,下毒的人,多半是他的姘头。”
阿飞沉声道:“就是你口中的蔷薇夫人?”
“不错。”罗长风微微颔首,想了想,走到虞二拐子尸体旁,将他咽喉上的飞刀拔出,随即走到孙逵尸体旁,蹲下身在地上划动起来。
很快,一串串小字出现在地上,罗长风将包袱中是金丝甲,孙逵的身份等信息一一刻上。
刻好给李寻欢的留言后,罗长风起身看向阿飞,道:“走吧!咱们这一路,恐怕要杀很多人。”
“都是冲这金丝甲来的?”
“不错。”
阿飞双目一寒,轻轻抚了抚腰间长剑的剑柄,道:“那就杀吧!”
罗长风与阿飞出了酒店大厅,刚走到院子中,罗长风忽然顿住了脚步,阿飞注意到,他的耳朵又在不住颤动。
数息之后,罗长风转向了西面厨房方向,脚步落地无声,阿飞紧跟在他身后。
进入厨房,罗长风转头四顾,很快就锁定了一个位置,那是碗柜旁的一块地面,地上不是泥土,却是一块四四方方的木板。
显然,那是一个地窖的入口。
罗长风好整以暇的站在地窖侧面五尺开外,阿飞则是站在厨房门口,堵住了去路。
数息之后,木板下有了动静,有人拉开木板的栓,推开木板走了上来,那是一个让阿飞都露出了目瞪口呆之色的中年妇人。
在二十年前,蔷薇夫人原也是个名满江湖的美人,如今二十年过去,她还并不显得太老,眼睛还是很有风情,牙齿也还很白,可是她的腰……
她实在已没有腰了,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并不太大的水缸,装的水最多也只不过能灌两亩田而已。
美人年华老去,本是件很令人惋惜,令人伤感的事。
但她若不知道自己再也不是双十年华,还拼命想用束腰扎紧身上的肥肉,用脂粉掩盖着脸上的皱纹,那就非但不再令人伤感,反而令人恶心可笑。
这道理本来再也明显不过,奇怪的是,世上大多数女人,对这道理都不知道,也许……是故意拒绝知道?
蔷薇夫人穿着一件红缎的小皮袄,梳着万字髻,地窖入口的木板甫一打开,就可以嗅到一阵阵刨花油的香气。
她并未注意到站在入口侧面的罗长风,因为她爬出地窖就已经费了老大的力。
等到她完全爬出来,回身关好地窖门,直起身时,眼角的余光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霍然转身,蔷薇夫人瞪眼瞧向罗长风,不由又惊又怒,喝骂道:“哪来的小杂种,吓老娘一跳。”
罗长风脸皮一抽,双手骤然握紧,然而比他反应更大的,是阿飞,这次没等罗长风动手,一道寒光已自门口飞来。
“噗”
“呃……”
阿飞的剑自蔷薇夫人后颈刺入,咽喉穿出,难为他能在那几乎与肩膀融为一体的脖子上,准确的找到咽喉位置。
阿飞此时双目通红,太阳穴上青筋直颤,握剑的手,几乎在微微抖动,可见他实已愤怒至极。
无论别人骂什么,他都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他唯独听不得“杂种”二字。
虽然蔷薇夫人并非骂他,但他视罗长风为兄弟,与他同病相怜,那与骂他也没什么区别了。
蔷薇夫人倒在了地窖旁,罗长风拍拍阿飞的肩膀,躬身拉开了地窖门,纵身跃了下去。
阿飞深吸几口气,平复了胸中怒意,这才跟着跳下地窖。
……
“他又是谁?”
地窖之中,阿飞看着面前那个趴在地上的怪人,皱眉对罗长风问道。
地上那人看起来就像是个肉球,腹大如鼓,全身都挤着肥肉。
浑身上下沾染着泥垢,头发和胡子更乱得一塌糊涂,就像是已有许多年没有洗过澡,一阵阵酸臭之气,不断冲击着罗长风与阿飞的鼻腔。
他之所以趴在地上,是因为他两条腿已被齐根斩断。
罗长风看着那死死盯着他的怪人,道:“江湖中有七个最卑鄙无耻的人,叫做‘七妙人’。”
“而七妙人中又有个最卑鄙无耻的人,叫‘黑心妙郎君花蜂’,便是此人。”
花蜂听完罗长风的话,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他惨笑道:“想不到你一个小小少年,竟有这般见识,你还知道什么?”
罗长风道:“我还知道,那酒水中的毒叫‘寒鸡散’,是七妙人中的‘妙郎中’梅二所制,毒虽是蔷薇夫人所下,但来源却是你。”
花蜂听闻此言,面上惨然之色更浓,“如此说来,孙逵跟蔷薇夫人都已死在你们手上。”
“不错。”
“所以我也定然是活不成的。”
“不错。”
“那你还在等什么?为何还不动手?”
“这就动手。”
“锵……”
“噗”
……
罗长风与阿飞带着金丝甲离开了,这荒野酒家恢复了宁静,只有那空气中散发的浓郁血腥气,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两人离开不到十分钟,又一道身影自林中窜了出来,不是李寻欢又是谁?
他不似罗长风,可以听到百丈外的动静,是以准确的跟着他们,来到了这处荒野酒家。
他在林中寻踪觅迹多花了些时间,故而晚到了片刻。
第四卷 第十七章 你买不起(修)
“长风。”
“嗯?”
“我有一个疑问。”
“你问。”
“十二天前,我在草原遇到你。”
“是。”
“之后我们就一路同行,片刻也未曾分开。”
“的确如此。”
阿飞扭头看向身侧的罗长风,认真的道:“那为何你对数百里外发生的事,几乎了如指掌?”
罗长风早知阿飞会有此一问,自然早就想好说辞,“很简单,因为我虽然身在口外,却知道许多事,知道许多人。”
“当掌握的信息足够多,再结合现场一些情况稍一推断,便能将事情推断个八九不离十。”
阿飞目光闪了闪,似乎迟疑了一瞬,但他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为何能知道那么多?”
若是换了刚认识的时候,他定然不会问出这等涉及隐私的问题,此时他问出来了,便表示他已将罗长风当成自己人。
罗长风微微仰头,看向遥远的天边,道:“因为我认识一位前辈高人,也是一代奇人,这世上之事,很少有他不知道的。”
阿飞听闻此言,不知为什么,呼吸急促了几分,“那位前辈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