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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干青也道:“你们得蒙姜老人家收列门墙,真是福缘不浅,可喜可贺!”
沈若华一双盈盈秋波望着他,说道:“大哥,你还没说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凌干青含笑道:“我门已经回来了一会,你们正在练功,心不旁惊,所以没看见我们了。”
管秋霜问道:“老夫子教你们练的是什么武功呢,怎么我都看不懂?”
沈若华道:“我也不知道,老夫子要我们到外面去练,他也没有出来,只是要我们照着他老人家说的去做,一会伸左手,一会抬右脚,别人我不知道,我只是依样葫芦的做着就是了。”
田玉燕道:“我也是,老夫子一直在我耳边反覆的说道,我就反覆的练着。”
毕秋云道:“这就奇了,从一开始,老夫子就一直在我耳边说着,没有停过。”
田玉燕道:“我耳中也没有停过呀!”
毕秋云道:“但我们练的手法,都并不相同呀!”
田玉燕道:“但他老人家只有—张口呀,怎么在同一时候,和我们三个人说不同的话呢?”
欧一峰含笑道:“这就是姜老人家咯,若是没有这点能耐,还是姜老人家吗?”
只听姜太公的声音道:“好了,你们几个女娃儿,碰在一起,话就说个没完,还不快去做饭,为师给你们吵醒了,肚子就会饿,吃了饭,还得加紧练呢。今天虽只教了你们一招手法,至少也要练上三天,才练得熟,三招就得九天,为师就得在这里为你们足足耽上九天,真是人之患,在好为人师。”
四位姑娘给姜太公一说,立即口中“唷”了一声,抢着往后面厨房而去。好在有四个人,淘米的淘米,洗菜的洗菜,升火的升火,一顿饭很快就是做好了,大家端着大盘小盘的,在堂屋一张木桌上放好,就请姜太公和欧一峰—起入座。
饭后,沈若华又沏了三盏茶,放到桌上,才行退去。
姜太公望望凌干青,又看看四个如花似玉的记名弟子,心里有实高兴,只是笑呵呵的摸着白须子,心里也在想着:这小子真是不错,只是这四个娃儿,也没一个差的,这笔事儿,倒真使人无法两全!
凌干青取出竹简,双手呈上,说道:“晚辈向老人家交差了,竹符令请老人家收起来吧!”
姜太公摇手道:“不用缴还,还是你收着,你要代我去找几个人,这牌牌还有用,再说三个月之后的重阳之会,你还要代表老朽前去,就由你收着好了。”
凌干青道:“老人家要晚辈去找谁呢?”
姜太公挥挥手道:“还早,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说不迟,此刻老朽要教她们去练功了。”
一面吩咐道:“三个女娃儿,你们该出去了。”
沈若华、毕秋云、田玉燕三人慌忙答应一声,抢着朝门外飞奔出去。
姜太公朝管秋霜道:“再有三个月,你也要展露一手给那些黑道魔头开开眼景,再不勤加练习,没的把我姜老头的脸都丢了。”
管秋霜道:“所以咯,老夫子,你老人家还得再教我一招,才不会给你老人家出丑呢!”
“好哇,小丫头,原来你想乘机勒索!”
姜太公一手拂髯,微微摇着头道:“好、好,那你就快出去,和她们一起练吧!”
管秋霜欣然往外行去,姜太公打了一个呵欠,起身道:“欧老弟、凌老弟,你们坐吧,老朽要去躺一回呢!”
欧一峰忙道:“老人家只管请。”
姜太公一手摸着花白长髯,呵呵一笑道:“宰予昼寝,就成了朽木,孔老夫子却是去梦见周公,至于老朽呢?那就算是梦中授艺吧!”
凌干青心中暗道:这位老人家大概是假昼寝之名,到房中去施展‘传音之术’,教沈若华等四人武功去的了。
姜太公走后,欧一峰朝凌干青道:“凌老弟,你昨晚一晚末睡,也去休息一回吧,左首后厢房有一个床铺,你就是不睡,去坐息一回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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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少林疯和尚
巫享斜睨了他一眼,大剌剌道:“喂,小后生,咱们好像那里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凌干青朝他淡淡一笑,说道:“在下凌干青,二位不是湘西排教门下的巫氏昆仲么?前几天不是在甘泉山下见过面么?二位怎么忘了?”
巫元目光一注,沉哼道:“不错,你小子那晚是和欧一峰一路的,欧一峰现在何处?”
凌干青晒道:“二位要找欧前辈,可以到朴树湾去,不知二位有没有这个胆量?”
巫享道:“好小子,你敢出言无状?”
凌干青傲然道:“这是二位问在下的,在下告诉你们欧前辈现在朴树湾,这有那里不对?
在下另有事去,二位借光让开了。”
巫享森冷一笑,朝巫元道:“老大,这小子和欧一峰既是一路的,咱们把他击下了,叫欧一峰来把他领回去,岂不是好?”
巫元颔首道:“你说得也是,那就要他跟咱们走就是了。”
巫享目光如电,直向凌干青逼来,说道:“小子,你听到了没有,咱们也不难为于你,老大叫你跟咱们走,你就乖乖的跟咱们吧!”
“哈哈!”凌干青发出一声朗朗的长笑,目中神光一凝,说道:“大概你们兄弟两人是冲着凌某来的了,那很好,两位要待如何,不妨明言,用不着以欧前辈作藉口了。”
巫享一双深陷目光之中,射出惨绿的凌芒,沉笑道:“老夫方才不是已经说了,要你随咱们走么?老夫兄弟说出来的话,一向从不更改,绝不会难为你的。”
凌干青点头道:“这倒不错,行走江湖,自然要出言如山,凌某年纪虽轻,说出来的话,也从不更改。”
巫享阴森的道:“那你愿意跟老夫兄弟走了?”
凌干青含笑道:“二位大概忘了在下刚才说过的话了?”
巫享道:“你刚才说过什么?”
凌干青道:“在下方才说:在下另有事去,要二位让开,阁下怎么忘了?”
巫享怒哼一声道:“好小子!”双目寒光如电,冷喝道:“你小子有什么花招,就使出来让老夫瞧瞧!”左手一探,五根枯黑得有如鸡爪的手指,突然朝凌干青肩头抓来。
他因凌干青是木剑门下,武功大为可观,尤其“乙木真气”,是旁门阴功的克星,不敢使拳(上次袭向田玉燕的掌风,就是被凌干青“木形掌”击散的),出手就使出“黑煞爪”
来。
“黑煞爪”当然也是阴功,排教原是旁门邪教,他们练的功夫,自然也全是歹毒的阴功了,但“黑煞爪”在阴功之中,又算是毒功,是以剧毒之物练成的爪功,别说被他抓中,只要沾上一点,十二个时辰之内,如果没有他们独门炼制的解药解救,一样会毒发身死。
巫享的目的,是要生擒凌干青,是以一出手就使毒功,反正把凌干青毒倒了,他有的是解药,不怕要了凌干青的命,但却可以一击奏功。凌干青看他出手抓来,爪色乌黑,想必是排教的厉害功夫,他岂会让巫享抓到?身形轻轻一闪,施展“乙木遁形身法”,避了开去,但在闪出之际,鼻中隐隐闻到一股腥气,心中不禁暗生怒意,忖道:他使的莫非是五毒掌一类的毒功不成?
猛然想起欧一峰说过,自己练的“天雷指”,专破旁门阴功和五毒掌一类的毒功。
他少年气盛,忘了沈大娘再三叮嘱,“天雷指”不可轻易施展,心念一动之际,那还犹豫,左手迅即握拳,中指直竖,在身形堪堪闪出,就转过身振腕一指,朝巫享一抓落空的“黑煞爪”凌空点去。
沈大娘当日叮嘱他不可轻展“天雷指”,并不是为了“天雷指”的威力太强,而是“天雷指”乃南海风雷门的绝学,你使出“天雷指”来就容易被人家认出你是南海门的弟子,容易滋生事端。(连她丈夫南风雷门的掌门人欧一峰都因仇人太强,躲闭二十年,不敢在江湖露面。)
这段话,说来费时,其实从巫享发出“黑煞爪”,凌干青施展“乙木遁形身法”闪身避开之际,就振腕发指,在时间上,不过是指顾间事。
凌干青练的是“乙木真气”,木能生火,这一记“天雷指”的威力,并不比欧一峰使出来稍逊。
但听“砰”然一声,指风如雷,巫享但觉左手如遭雷击,一个人登登被震得连退了三步,一条左臃,也同时酸麻若废,连抬都抬不起来,一时不由得脸色剧变,身躯一阵颤动,切齿喝道:“天雷指!这小子使的竟是天雷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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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华山借剑
灵云道人点头道:“贫道已经听说,凌施主谒见家师可有什么事么?”
凌干青道:“原来商掌门人是观主的尊师,这样就好,还请观主替在下先容。”
灵云道人看他不肯说出何事,不觉微微一笑道:“家师已有多年不问俗事,不见外客,凌施主究有何事,和贫道说也是一样。”
凌干青道:“既然观主可以作主,在下就直说了,在下是跟贵掌门人商借太白剑来的。”
“太白剑”是华山派镇山之宝,自然要向掌门人借的了,这话在凌干青来说,他可并没说错。
但他怎知“太白剑”是华山镇山之宝,历来只有掌门人可以使用。他此话出口,灵云道人不禁微微一呆。
坐在右首的戴良规突然洪笑一声道:“大师兄,这小子果然是向华山派寻宝来的了。”
话声出口,棱棱目光朝凌干青直射过来,凛喝道:“姓凌的,你是受何人指使,敢到华山来撒野?”
凌干青听得一怔,诧异的道:“戴兄这……”
他连“话”字都没出口,戴良规怒喝道:“小子住口,你还不配和戴某称兄道弟,说,你来华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凌干青道:“在下赶来华山,确是跟商掌门人借太白剑来的。”
戴良规怒笑道:“人到了华阴,还连家师姓什么都不知道,对不?”
“戴先生说得不错。”
凌干青说:“在下只知向贵派商借太白剑,并不知道贵派掌门人姓什么,还是在下问了华阴客店掌柜才知道,这有什么不对?”
灵云道人看凌干青一脸正气,心中大感惊奇,暗道:此人大概是受人扰掇来的了。口中不禁叫声:“五师弟。”他原意还想问问清楚,免得发生误会。
戴良规已经洪笑一声道:“好小子,你可知道太白剑是本门的镇山之宝吗?”
凌干青心中暗道:“太白剑若不是华山之宝,姜老夫子会要自己千里迢迢的上华山来借?”一面答道:“在下虽然不知太白剑是贵派镇山之宝,但如果不是华山镇山之宝,在下也不会贵派来借了。”
“哈哈!”戴良规大笑一声道:“镇山之宝岂会借与外人?你这小子明明是以此做藉口,找华山派的碴来的了。”
凌干青听他一口一声的“小子”,被叫得心头不禁有火,冷然道:“在下尚未面见贵掌门人,阁下怎知贵掌门人不肯借呢?”
戴良规道:“师尊不见外人,你小子还想面见他老人家,那是做梦了!”
凌干青作色道:“在下以礼求见,来者是客,阁下在下一口一声小子,这是贵派待客之道吗?”
灵云道人叫道:“五师弟……”
戴良规道:“大师兄,这小子明明是旁门左道之士,有意寻事而来,此事小弟自会处置。”一面冷声道:“华山派对待来访的客人,自然以礼接待,但对想来华山撤野的左道旁门,那就不以待客之道相待。”
凌干青少年气盛,冷冷道:“在下如何是左道旁门?如何在华山撒野,阁下最好说说清楚。”
戴良规怒声道:“你昨晚在太华楼上以旁门阴功震闭戴某门下右臂脉穴,难道还是假的么?”
凌干青听得不由一怔,但旋即明白过来,口中“哦”了一声,点头道:“昨晚酒楼上那个借酒装疯,出手恶毒的三个人,在下还以为是华阴城中学了一手三脚描,横行无忌的地痞流氓,原来却是堂堂华山派戴先生的令高徒,这就难怪了!”
戴良规浓眉一耸,怒嘿道:“你敢侮辱华山派?”
“戴先生这话未免言重了。”
凌干青道:“在下初到华阴,和三位令高徒无怨无仇,他故意飞来酒杯,这也许是醉后失手,在下并不计较,只是把他酒杯挡了去,第二次他以一双竹筷用丢手箭手法,取在下双目,在下把竹筷拂上酒楼正梁,已经出言警告,不想令高徒变本加厉,两人一左一右擒住在下双手,他出指如风,连点在下身上九处要害,六处死穴,在下试问戴先生,和在下何仇何怨,竟然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