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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考验，收不收徒那是圣人的想法，我等岂可随意揣测？”当年老子化胡成佛，函谷关的尹喜也没被老君收为亲传弟子啊，鹏魔王怎么知道太上老君的想法。
……
莫尘走在回东宫的路上，脑子里还是回荡着刚才鹏魔王和他的对话，太上老君是考验吗，只是他为何会无端端的考验自己，是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吗？
不过那两粒满是氤氲仙气的丹药，竟然是九转金丹，能大大提升金仙突破到大罗金仙的成功率，这可真是好宝贝。
还有鹏魔王的精血，临走时混天大圣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的，竟然没拿回去，这趟被鹏魔王捉来，可真是意外之喜。
正思考间，远处的街道忽然传来阵阵喧哗之声，热闹无比。
“是左子良，左子良进京了。”
“黑面拳神左子良，天下第一高手风度果然非同凡响。”
“打遍大魏无敌手的宗师，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人群中的讨论声，都是围绕着这个叫做左子良的人物。
凡人的世界，还是有武道的存在的，不过并没有像小说里那样逆天，便是修炼武道一生，也抵不过一个筑基的道童，这个世界是神魔的世界，不能吸收灵气练出法力，终究是蝼蚁。
大魏武林第一高手吗，莫尘动了心思，也汇入了人群，想见识一下凡人中的高手是个什么模样，毕竟他前世也是有过纵马江湖路，一剑任平生的想法，虽然现在画风变成了长生久世，逍遥自在。
人群包围的是一处酒楼，二楼靠近栏杆的地方，坐着一位中年人，面黑无须，身材矮胖，浑身上下有一股沉稳如山的气势，一双手臂粗壮宽大，看来一身功夫全练在手上了。
在包围酒楼人群的正前方，是无数拿刀背剑的江湖汉子，正脸带敬仰的望着楼上那位中年人。
就在莫尘挤进人群的当口，有两个一高一矮人影走上了酒楼，到了那位大魏第一高手左子良的跟前。
那两人莫尘认识，虽然当时没看清，但是光凭气势莫尘就知道他们是当初杀了刘安母亲的那两个蒙面人。
两人到了楼上，冲着左子良拱手道：“左先生，王爷有请。”
左子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答非所问道：“狂刀双雄，你两还记得三年前在白云城断了紫云道长一臂吗？”
两个人脸色齐齐一变，矮个的那个道：“左先生，是王爷请你去府上做客的，先生现在谈论这些事是想干什么？”
左子良淡然一笑，道：“王爷是王爷，你们是你们，谈这些事吗，自然是为了我那老友报仇！”
说到仇字，他已然挥臂出拳，拳速并不快，但是隐隐暗含玄妙。
狂刀双雄在他说话时就有所防备，看他出拳，早已是拔刀相迎，刀光一闪，宛若两条银龙，其上有半尺长的刀芒，锋锐无比，远远比当日砍莫尘那两刀威势来的强。
然而这两道寒芒四溢的刀龙，在下一刻就变成了两条死鱼，左子良普普通通的一拳，在和双刀接触的瞬间，劲力一吐，就把两人的宝刀砸断，把人也砸了出去。
狂刀双雄狠狠撞在了酒楼的墙壁上，脸色一白，大口的鲜血吐出，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紫色的碎片，显然是伤到了肺腑。
这凡人的武功，倒也是有些许意思吗。楼下观战的莫尘眸光闪过一丝精芒。
第四十八章 比武
“狂刀双雄在武林中是何等的狂傲，在左先生面前也不外如是。”
“武林绝顶高手都敌不过左先生一拳，真真是天下第一。”
“我看便是陆地神仙也不过如是吧。”
……
围观的一众武林人士一个个赞不绝口，对左子良的武艺心悦诚服。
莫尘也是稍有惊讶，这人确实有点本领，刚刚那一拳隐含道韵，并非凡俗的武艺。
不过也就是稍微惊讶罢了，终究是个凡人。
莫尘没有关注后续，转身抽离了人群，往东宫走去。
只是他刚回到小院，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刘安遣人来请，说是有要事相商。
跟着来人去了正殿，刘安早已坐在主位上等候，而左首位置上还坐着一位身穿绯红官袍的老头，腰寄银鱼袋，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显然是朝廷的高官。
鹏魔王的府邸离东宫颇远，光凭脚力去一趟需要两个时辰，而且莫尘在府邸和路上都有停留，算来也有三四个时辰，刘安在这段时间里看来是休息好了，少年大眼里熬出的红血丝早已消失不见。
见莫尘进来，刘安稚嫩的脸上挂着些喜色，不待莫尘拱手行礼，他便道：“莫叔叔来了，快快请坐。”
有人在场，即使莫尘是天仙，可面对自己要保的人皇，还是要尊重一下，仍是拱手施了一礼，才坐在右首座位上。
刘安接着道：“莫叔叔，这是我大魏的丞相王泽正王大人，前番青姨正是找到王大人，才让孤和父皇父子团聚的。”
丞相王泽正素来和楚王不和，因此才会支持刘安，这是在进城的路上，听青姨等人提及的，莫尘对他也拱手见礼，只是老头久居权位，生生受了也不回礼。
少年又道：“今夜父皇晚宴，我与王大人商量了一下，莫叔叔便和我一起去吧，在宴会上我会奏请父皇册封你做孤的武师父。”
让一个妖怪当皇子的武师父，那我该教他点什么好呢？
莫尘拿手的也就是一身南明离火以及仰仗法力的法术，虽然修炼了八九玄功，但是武艺还真是不会。
他拒绝道：“我武艺浅薄，当不得皇子的武师父。”这是大实话！
王大人却一声冷哼，道：“莫先生肉身连宝刀都能崩断，还推脱武艺浅薄，是不想辅佐皇子吗？”
想来是刘安讲与他听当初从狂刀双雄手里救下他的事情。
“是呀，莫叔叔，你武艺高强，教会了我，以后再有刺客，我也有自保之力了。”刘安做皇子才短短数日，已经遭遇了数次袭杀。
莫尘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答应了，反正等刘安登上皇位，他拿了功德便走了，这位置做了也没什么，只是这老头，让人平白的很是不爽。
见莫尘应允，刘安小脸灿烂一笑，他道：“那我就改口叫师父了，师父暂且回屋休息，待会随我进宫。”
早上进城时路上已经耽搁了很久，又被鹏魔王拿了去，这会天色都有些暗了。
莫尘出来不到半个时辰，刘安再次差人请他一道进宫。
东宫实际也属于皇宫的一部分，进进出出都要经过皇宫，然而还是要把两者区分开来，毕竟居住了两个不一样的主人。
皇宫虽然豪华气派，但是与莫尘曾经见过的龙宫与天宫比，就差的远了。
不过这皇帝确实活不久了，莫尘打量着御宴上老皇帝端起酒杯都微微颤抖的手和没有血色的脸，下了判断。
老皇帝确实活不久了，若是莫尘可以动用法力的话，他就能看见老皇帝头顶那条气运金龙，身影虚幻，已经快要散了。
说是御宴，实际上也是家宴，只有老皇帝、楚王以及刘安三人，莫尘站在刘安身后，朝着刘安主要竞争对手楚王看了过去。
楚王人近中年，留着长须，身着蟒袍，气度雍容，从外貌来看，远远比刘安有帝王之像。
可惜，遇见了我啊……莫尘在心里感慨了一句。
天仙来帮凡人争夺皇位如同降维打击，表面上势力庞大的楚王在莫尘面前实在是不堪一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安放下了酒杯，对着虚弱的老皇帝施礼道：“父皇，儿臣有一事启奏。”
“噢？我儿何事？”老皇帝停下手中的筷子，朝着刘安望去。
“儿臣在民间时结识一高人名曰莫尘，武艺高强，儿臣想拜他为师，学习些武艺也好强身自保。”
“是那救了你的莫尘？”
“正是。”
“那好，父皇就册封他为……”
老皇帝话说到这，楚王突然打断了，他道：“皇兄万万不可，山野之人，只赢了两个山贼，怎知他本领，怎可教皇子习武？”
“那你意欲如何？”老皇帝问道。
“如今大魏第一高手左子良先生正下榻弟的王府，若皇兄不弃，可让他教皇子习武。”楚王眼中闪动着莫名的神色，提议道。
左子良虽然今日打伤了他的人，不过也展露出了高深的本领，他当皇子师父，自己再找人下手可方便的多了。
老皇帝一时有些踌躇，楚王有意大位他是知道的，皇子的武师父决计不可用他的人，可是那左子良确实威名赫赫，天下第一，不用又没有道理。
眼见场面陷入僵局，莫尘不屑的撇了撇嘴，就今天见得凡人也敢和他比较，不知死活。
他站了出来，道：“草民莫尘启奏陛下，草民愿意与那左子良较量一场，一分高下，胜者为皇子师。”
“莫叔叔……”刘安小声阻止，那左子良武艺天下第一，连他这个山村少年都知道，这要输了可如何是好。
“殿下莫担忧，我心里有数。”莫尘安慰道。
被莫尘的自信感染，想及莫尘绷断钢刀的身体，刘安眼神中也有一丝坚定，他道：“父皇，就容许莫叔叔与左先生打一场吧。”
“皇弟，你看如何？”老皇帝征询道。
“臣替左先生答应了。”楚王信心满满，毕竟从同一个对标物狂刀双雄来看，还是左子良强。
“好，明日午时，西校场比武，胜者为皇子师！”见双方都没意义，老皇帝敲定道。
第四十九章 嘴剑
西校场是玉京城西侧的禁军训练大营，不过往日里的军队重地，今日人山人海，全都是京城闻讯赶来看热闹的百姓以及武林中人。
熙熙攘攘的人群包围住了整个校场，刘安和楚王两方的人马各自占据一侧，泾渭分明。
刘安小脸是有些紧张的，他本来就威望太浅，此时若当着如此多百姓的面输了，那更会颜面无存。
“殿下别担心，我既然要比武，自然是有把握的。”莫尘的话语中蕴含着极大的自信。
或许是被莫尘的气质所感染，刘安心也静下来了。
那边的楚王倒是从容，论武功，谁能比得上左子良，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不安的地方，前两日玄飞道人要帮他除了刘安，谁料到竟然一去不返，那玄飞道人可是个有本事的人物，连他都没能杀了刘安，他身边必然是有高人的。
置于高人是谁，他还真没怀疑到莫尘，毕竟在他眼里能降服玄飞道人的，不是和尚也得是道士了。
左子良很安静的坐在擂台下，没有说话，黑黝黝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那股渊渟岳峙的气度，妥妥的宗师风范，光是让人看着就觉得此人不凡。相比之下，容貌年轻俊朗的莫尘就不是让人那么相信了。
昨日一拳击败狂刀双雄，即为老友报了仇，也在楚王那立了威，想及楚王对他的允诺，他不禁心里一片火热，登基之后，封万户侯，世袭罔替，他苦苦习武，求的不就是这般绵延子孙的富贵吗？
太阳很快就移动到了头顶上，午时已到。
也没有裁判，左子良一个鹞子翻身轻松的登上了擂台，莫尘吗，只能一步一步的从台阶上慢慢上去。
“你看看这气势，我押了左子良一千两，赢定了！”底下一个穿着富贵的中年人对旁边的人道。
“左子良天下第一高手，赢肯定是会赢得，只是赔率一百赔一，有点太低了。”说话的是他后边一个胖子。
“低怎么了，那小白脸倒是高，一赔五十，你敢压吗？”那中年人又道。
“王兄，我还真压了一两，万一胜了呢？”是这中年人的同伴说话。
“万一胜了，左子良手下还有万一？你这一两银子怕是别想要了。”
……
擂台下观众们的议论几乎都和这类似，纷纷押注左子良，认为他会赢。
场上，看到那公子哥打扮的莫尘走上来，左子良眼神有些轻视，他道：“你这黄口小儿，怕是不知左某的威名，还不快快认输，免得伤了性命。”
“别废话，快出手吧！”
“我大小经过三百余战，一双铁掌手下亡魂过百，还从没人敢和我这般说话的。”
“叽叽歪歪，打还是不打？”莫尘有点不耐烦，他还没想好怎么打赢这人，是直接一拳打爆他呢，还是装作一个武林高手和他过过招，不过好像自己不怎么会拳脚功夫啊。
说来也是，当初大白猿传授功法时，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武艺战技等肉搏技艺，尽是些修道成仙的相关东西。
“小子放肆！”
左子良怒吼一声，大臂一挥，砂锅大的拳头就朝着莫尘脸上打了过来。
拳头的力气并不小，而且在空中飘忽不定，一时间让人难以看清具体出拳的位置，而且随着拳头一起出现的，还有一股霸绝天下、百战皆胜的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