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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荣胳膊吃痛,皱眉侧头,乖乖猴急也是你每日挑逗出来的,还说!
“别乱讲,才见面怎么能就喜欢上人家,她可是黄花大闺女呢。我是在想正经事,哪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众人嬉笑。
纷纷步入房中。
失忆婀娜少女,怔怔的,拉扯着也跟了进去。
这厢草房很是宽敞,但屋内的一应,却特别寒酸,除了一张床,一张简陋的梳妆台,和一个红漆柜子,几张木桩凳子,便几乎就空无一物,不过在东侧墙壁上悬挂着一张老虎皮,比较显眼。
“坐!你们都坐!别客气,就跟在自己家一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楚大嫂和蔼可亲言道。
秋秋放下母鸡,笑呵呵搂着妙龄少女胳膊,一面望,赶紧拉着她坐下。
林晚荣等人笑笑,点头。
不消你说,本公子最大的长处就是自来熟,“大嫂盛情,我等自不会拒绝,这女子的事情,烦请说来听听。”林晚荣淡笑说道。
“哎……”
楚大嫂悠悠叹了口气。
“怎么说呢,也许是我们一家与她有缘。”“我们家那口子能够活命,还全靠这女娃婉儿了呢!”
她说着间,深望娇笑之中与秋秋娓娓细语的妙龄少女。
宁雨昔眉梢一挑,问道,“怎么……她是叫婉儿?”
楚大嫂扫眼众人,乐道,“女娃真实名字,奴家哪里知晓。她来我家之后,我见她婉约漂亮,又不知道怎样呼唤,想了想就直接叫她婉儿了,所以婉儿这个名字,是我给她起的。”
这名字有点儿恶俗——
大伙儿哦声点头。
“咱家大哥还曾有过性命之忧么?”林晚荣诧异问道。
楚大嫂深抿嘴点头,“是这样。大约半月之前的一天,奴家夫君照常吃完早饭,拿着弓箭,大刀,上双黑山打猎,及至下午,我正在房中与秋秋说话,就听到院中哐当声音大作!我们母女当时都吓了一跳,赶紧跑了出去,一看……夫君他满脸是血,双手抚着栅栏,惊恐不已的朝自己这望。我和秋秋那一刻别提多惊慌了,急急忙忙跑过去给他开院门,搀扶于他,问他出了什么事,夫君不停的晃头,喘着粗气,好半天没说话。我们母女还以为他打猎出意外深受重伤呢。问他伤在哪里,夫君却是惨笑,一**坐在地上,跟我们说,他其实没怎么受伤,就是有点儿受了惊。我们就奇怪,没受伤,大滩大滩的鲜血是哪里来?夫君当时苦笑,说起脸上,身上鲜血不是他的,而是……老虎的!”
“老虎的?”林晚荣不自禁叨咕声,“楚大嫂,莫非,就是墙上挂的那张虎皮,原来活着时所为?”
能打死老虎,与武松有的一拼,不过,老虎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在那个时代可是违法地。
楚大嫂讪讪点头。
秋秋瞪着小眼睛,一动不动坐着,听娘亲述说,脸上犹有一丝惊恐。
“没错,就是那老虎。”楚大嫂凝神婉转道,“我们就很诧异,就跟你们现在听我说起那事一样。问夫君,难道,在山上捕猎时打死猛虎了么?夫君却说,打是打死一只老虎,但不是他打死的,而是另有其人,自己差一点儿反被老虎吃掉。夫君惨笑声说,流年不利,打猎多年,从未遇到大虫,今日却遇到了,而且还是只非常硕大凶猛的大虫,当时都吓傻了,知道自己斗不过它,就以为会死在山上,见不到妻儿,就当自己等死,而老虎飞扑的时候,噗声闷响,自己脸上一阵清凉,飞扑半空中的那只老虎脑顶,竟然被人生生的打爆,鲜血,脑浆,飞溅的到处都是,自己正奇怪,定睛再望,老虎尸首噗嗤倒地,而在尸首旁边,站着一白衣少女,夫君当时更加害怕,还以为是遇到山中狐仙呢,就跌跌撞撞,跑了回来。”
洛凝一笑,“大嫂,你等等?!”她急切说道,“大哥遇到的那打死老虎的白衣少女,应该就是她吧。”说着,指了指,失忆的妙龄女子。
楚大嫂灿笑声,说道,“妹妹真是聪明,叫人佩服,是的,打死老虎,救下我夫君的,就是她,一个很厉害,又有点儿可怜的女娃。”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等夫君心气稍平,我们一家人冷静下来之后,思忖,双黑山从来就不曾有过狐仙,那女子一定不是,也就是说,她是一位救下夫君性命的大恩人。我们夫妻一想,救了性命何等大事,焉能如此算了,再怎么说,也要到恩人面前,当面说声谢谢。随即就原路返回遇到老虎的地方,希望能找到恩人,别说……我们两口子高兴的是,那白衣女子还没走,就静静的站在那,容等我们俩上前感谢之时,女娃却端脸问我们,她自己是谁?这里是哪里?情形,就同现在一样。又与女娃相处会儿后,才明白,她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显然得了重病,她既是恩人,又有重病,不能坐视不理,就把她接回了家,但毕竟不知根不知底,她武功有那么好,多大的一只老虎啊!一下子就给劈死了,决不是一般之人可比,所以,不愿让人知道她在我们家居住。”
武功了得,又是失忆,是不一般。
林晚荣脑海里似乎想起点儿什么,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总感觉怪怪,他望了望打死猛虎的妙龄女子,而妙龄女子此时正好侧目于他,清眸,素雅,静谧……林晚荣猛地一惊,他姥姥地,莫非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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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保长有多大
当日文斗打擂,自己虽不曾亲眼目睹柳玄月芳容,但大致轮廓……
尤其柳家庄血案后,她至今渺无音讯。
林晚荣暗暗思忖。
“婉儿姐姐帮了我家那么大的忙,要不是她,我爹爹恐怕恐怕哎,可是姐姐她不知在哪里得了这个病,记不得自己是谁,多可怜啊。”秋秋抿嘴叹望。
少女笑嘻嘻搂着秋秋,手指点了点她鼻尖,“我知道你是谁,你是秋儿,和姐姐一起聊天解闷的小捣蛋。”
秋秋无奈挤笑,淡淡道,“听说炖鸡汤最补了,但愿杀了大花花能让婉儿姐姐康复。”
众人不免讪讪。
洛凝莞尔道,“刚才见你和大花花亲密无间得很,你难道真舍得将它炖了?”
秋秋无言垂头。
楚大嫂皱眉道,“没办法,舍不得也得舍得!谁让我们家一贫如洗,没钱给女娃治病,就是买些好吃好喝感激她都做不到,不杀了大花花又能怎样?所幸打死的那只老虎,剥了皮,将虎骨卖给城里药铺得了些银钱,也只够勉强交的上戡乱税。”
啪宋川狠拍椅子扶手,怒吼,“都是那该死的狗屁县令,弄得民不聊生!这个税那个税,老子早就看不惯他作风,那天一剑结果他贱命便就好了!”“哼哼!还不是仰仗着朝廷上佞臣严嵩的荫息,才敢作威作福。”
“大人切莫如此!”戚继光吃惊急道,“再怎么说那县令也是朝廷命官,枉杀他,视同欺君大罪,要株连九族地!”
大人?楚大嫂不由得一凛,立刻站起身瞪眼喝问,“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说实话,就请快快出去,我家不留说话不尽不实之人!”
屋内之人为之一震。
少女婉儿,侧着头轻笑连连,屋中紧张氛围并未在意。
戚继光一愣,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瞟了眼,尴尬笑笑。
纸还是包不住火地。
“大嫂息怒大嫂息怒。并非我等刻意隐瞒,刚才情形你也身在其中,若不那样讲焉能进到屋中!”林晚荣从容说道,“他呢,是金州卫所副使宋川,我们都是宋大人的朋友。其实我们是何身份不见得有那么重要,你若是觉得我们惹人讨厌,在下等可以即刻离开,绝不为难于你。”
楚大嫂脸色稍缓,轻笑了声,不过还是显得有些拘谨,呆在那一动不动。
即便是卫所副使,也比县太爷要大,来到她家以前最大的官莫过村上保长。
秋秋涨红着脸颠颠儿跑到楚大嫂身旁,摇晃着她胳膊嚷道,“娘亲!娘亲!就别让这些大哥哥大姐姐们走了好不好,他们都对秋儿可好呢,留下来陪咱们说会儿话挺不错的。”
嚷嚷着,秋秋一扭头,脆声道,“宋大哥哥,听那位哥哥说,你是副使。副使是多大的官啊?有保长大吗?”
众人不自觉的噗嗤大乐,尤其戚继光和洛凝笑得前仰后合。
秋秋眨眨眼,疑说,“怎么,难道秋儿问的不对么?”
毕竟是七八岁的小女孩儿林晚荣忙收住笑,莞尔道,“很对很对,保长这么大的官儿,比起副使要大多了,不问清楚自是不成。”
楚大嫂笑了笑,轻声说道,“几位贵客如果不觉得我家寒酸,愿意留下就留下吧,现在这世道能碰上好官不容易。”
“砰!砰砰!砰砰砰!”
“屋里面的,出来把院门打开!楚大嫂是不是在家呢?”
庭院外一阵喧嚣——
林晚荣等人不由得一惊,旋即不再说话。(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楚大嫂蹙眉喊道,“我在家,外面来的是谁?”
“是我,陈保长,连我的说话声都听不出来了?!”
陈保长??
大伙儿面面相觑片刻。
“是,是陈保长啊!”楚大嫂脸色难看,迟疑着说道,“有……有什么事儿么?”
宁雨昔深眸一寒,贴近她耳边小声说道,“楚大嫂,你别紧张,平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有天大的事,我们自会为你出头,记住了么?”
楚大嫂努嘴,强作镇定的点了点头。
“你就出来说话吧,到时便会知道,今日怎么变得啰呖啰唆!”陈保长在院外不耐嘟囔,“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楚大嫂精神了精神,吱嘎打开门笑呵呵走了出去,“没有没有,就是我那娃,刚才淘气,教训了她一顿,不要紧的。”
宋川凑到林晚荣身侧,压低声音问道,“公子,要不要我出头,抵挡抵挡那保长,让他知难而退。”
你!?你去了恐怕没说三句,就得一剑把人家劈了林晚荣凝色摇头说道,“先不必如此,看看再说,此人到来未必与咱们有关,见机行事即可。”
一面说,林晚荣透过虚掩的门定睛往外看,只见楚大嫂笑盈盈,曼妙的走到栅栏门边,而在院外,巍然站着三人,其中留着八字胡,尖下颌,一脸阴沉男子干笑说道,“小孩子淘气在所难免,犯得着计较那么多!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对了,之前也通知你家,上几日倭寇攻打咱们县城,哎呀!多玄!差一点儿就被人家攻进来了,咱们太尊大老爷可谓披肝沥胆,辛苦那自不必说,所以呢,收你们点儿戡乱税也是理所应当……”
“我知道。”楚大嫂镇定说道,“我知道没什么理不理的,这税是一定要交的对不对,不就是两贯铜钱吗,我交。”说完,她一转身,就要回屋取钱——
“慢着!”
陈保长八字胡翘起,眼睛圆睁大喝,
“不是两贯钱,是四贯,少一文钱也不行。”
“四贯!?”楚大嫂捂嘴惊呼,被转的身,也定住不动,“天!还叫不叫我们一家活了,那么多的戡乱税!”
林晚荣在门边儿张望之中不禁摇头,这县太爷够黑,搭顺风车搜刮民脂民膏还带涨价的。
其余人都在门旁附近静听,宋川咬牙切齿,目光炯炯,若不是林晚荣之前提醒,早就冲出去收拾那保长。
而林晚荣回头一瞥,却见被称作婉儿的少女蹲在地上,瞳眸清澈看着那只大母鸡不停啄食。
“当时口口声声说要两贯铜钱,已经不是小数目了,怎么突然翻倍了呢?!陈保长,你不是和奴家开玩笑吧?”
“开玩笑?!我替太尊大老爷办差,岂能儿戏?戡乱税……多大的事,这些钱收上去,也不是太尊用,而是交到卫所那,慰劳官军,当然不是在开玩笑。”陈保长吹胡子瞪眼道,“每家每户两贯钱不够用自然都要多交一些,我可听说你男人前些天打死一只老虎,在你家中现在有一张老虎皮存着,你不用在我面前哭穷,那张老虎皮市价最少也得值两贯大钱,要是找不出闲钱,拿虎皮顶账也行。”
楚大嫂,屋内之人,同时愕然。
乖乖哪里是戡乱税翻倍,明明就是想要那张虎皮,信口雌黄罢了,林晚荣不屑冷笑,说是收税,实际却是明抢。
宋川皱眉嘟囔,“他***,亏得狗官想出来,打着我们卫所旗号,祸害老百姓,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楚大嫂定了定神,强忍怒气,说道,“不错我家是有一张虎皮,但那虎皮好不容易得到,岂能轻易许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