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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年时间。至于第三阶段谋求列强的承认,那就是水磨功夫了。”
又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陈炯明心有疑虑地说道:“要是将爪哇岛一分为二的话,将来西方列强要是恢复了元气,恐怕那里会成为是非之源啊。”
“孟子曾经说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穷兵黩武固然不对,可要是外面一个敌人没有的话也不见得就是好事。有一个并不过于强大的敌人来提醒和激励,对一个国家来说也算是个好事。”赵振中说道,“况且,将西爪哇现在留给荷兰人并不意味着那里就永远是荷兰人的。将来兰芳共和国强大起来或者有了合适的历史机遇的话,以爪哇那里出现的纠纷为借口,将整个爪哇岛纳入兰芳共和国版图也并非不可能。”
“呵呵,赵兄弟倒是谋算深远。”陈炯明眼睛一亮,笑了起来,“我上午听司徒老哥说,赵兄弟等人这次为了实现这个方案,不光提供急需物资和资金,还准备在南洋开办产业,以就近为建国方案提供帮助,只是不知除了石油之外,还涉及到哪些行业?”
让安良堂掌握的华美石油公司与美孚石油公司合作在南洋进行石油勘探、开发,这是赵振中等人早就与司徒美堂说过的事情。至于还涉及到其他那些产业,司徒美堂就不清楚了。
“开办产业的事情确实是有,为南洋建国就近提供便利也是属实,不过,却并不仅限于此。开办这些产业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救助国内因战乱、天灾而流利失所的民众。现在已决定在南洋开办的产业有钢铁冶金以及橡胶种植,将来还可能增加其他产业。”赵振中说道,“另外,开办这些产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赢利,最低程度也要保证不亏得厉害,否则无法和参与其中的美国人解释。当然,为建国方案提供的物资会以成本价格结算。”
赵振中在这里对在座的大佬们隐瞒了在南洋开办产业的另外两个目的,那就是通过在南洋创办众多与战略性资源相关的产业以吸引日本,坚定其南下决心,并使其尽可能的从中国战场抽调兵力到南洋;同时,通过这些战略性资源产业,尽可能地延长日军在南洋据守时间,增强日、美双方争夺的激烈程度,以尽可能地削弱双方。
“呵呵,赵兄弟放心,在你们的帮助下致公堂已经有了不错的家底了。今后有关交易物资一定不会白拿的。否则的话,我们这些老家伙可真是脸皮没地方放了。”司徒美堂笑道。
“老哥言重了,这主要是为了谨慎起见,可不是想赚老哥和致公党的钱。”掌控华美投资公司的周恬笑着解释道,“我们在南洋以及澳洲、美洲等地开办的产业中肯定少不了洋人,其中也必然有为列强当局提供消息的。要是让列强知道我们华美投资和施行南洋建国方案的华人关系密切的话,那不但我们在南洋的产业会出现问题,就是澳洲、美洲等地的产业也会出现问题,甚至整个海外华人都会受到殃及。”
陈炯明、司徒美堂等人细思之下,俱各动容。只不过这动容的缘由却有些不一:陈炯明动容的是赵振中等几个年轻人心思细致,着眼全局,所谋深远,实在是难得的才俊;司徒美堂和黄三德两位洪门大佬却是因为自己没想到这方面而叹惋;第一次见到赵振中等人的陈演生却是为自己误以为这几个年轻人想趁机赚一笔而惭愧。
例外的是陈其尤。在上次与赵振中等人深谈之后,特别是在他回到香港后得知美国这边危机所造成的惨重损失后,心里已经为赵振中这个年轻人的远见卓识而折服。而且,赵振中等人对于海外华人,对于南洋建国,对于安良堂乃至致公党,可谓是鼎力相助,陈其尤相信赵振中的言谈自有其道理。
“呵呵,周小妹莫怪,是老头子我想岔了。”司徒美堂笑道,“现在想来,当初赵兄弟坚持要我们安良堂另行组建远洋运输公司确实有道理。”
“老哥,其实我觉得致公党应该在香港或者南洋再注册一、两家船舶运输公司。”赵振中趁机说道,“今后华美投资公司从美国、澳洲两地为南洋方案提供的各类物资,将都交由安良堂负责转运。安良堂负责将物资由运送到香港,再由香港或者南洋一带的运输公司运到婆罗洲等地。这样,彼此之间脉络分明,而且不产生交叉,也就不会让列强切断从美国、澳洲两地到南洋的这两条运输线。另外,我建议致公党不妨也在南洋一带多开办一些产业。以尽可能地吸收华人向那里移民。”
“开办产业吸引移民自然可以,在香港、南洋一带新成立船舶运输公司也确实有道理,不过让安良堂将澳洲物资运送到香港再转运到婆罗洲似乎有些舍近求远了。”陈其尤说道,“从地图上看,自澳洲直接向婆罗洲运送物资的话应该更为方便、快捷。”
“要是偶尔一两次急需物资的话,直接运输自然无妨。可要是长达几年时间肯定会引起有关方面警觉的,特别是建国武装与荷兰殖民军发生战斗之后。”赵振中提醒道,“别忘了,澳洲和香港可都与英国关系密切。就长远来说,我觉得保有一条畅通的运输线路比节省路程更为重要。”
“赵兄弟说的不错,保有一条畅通的运输线远比节省那点路程重要。”曾执掌军政要务的陈炯明深知其中利害,“再说,婆罗洲要是真的急需物资的话,不是还可以例外处理么?就这么定了吧。”
“对了,赵兄弟所提方案中对第一阶段、第二阶段都有过大致分析,可对第三阶段南洋建国后争取列强认可的方面却有些语焉不详,不知道能不能具体说说?”
“上次曾和定思先生提过几句,既然陈先生问起,我就再解释一下。”赵振中说道,“兰芳共和国重建后,自然要谋求其他国家的承认。这其中主要是英、美、法、澳大利亚以及国内政府的承认。毕竟,英、美、法三国都在南洋有殖民地,还有驻军,轻忽不得。而澳大利亚则是除祖国大陆外,兰芳共和国临近的最大国家,加上其背后是英国这个老牌帝国,因此同样不可轻视。另外,祖国大陆又是海外华人心中永远的牵挂,自然要重视。当然,其他欧美小国有可能的话,也要尽量争取。”
“英、美、法三国中,考虑到各国的行事作风,我觉得美国很可能是最先承认兰芳共和国的。而获得了美国承认的话,自然也就打开了一个通向西方世界的窗口。这方面陈先生不妨考虑多下点功夫”
“对于国内政府,我上次也和定思先生提过,要是它能率先承认的话,那自然更好;要是其推脱、迟延的话,那不妨将国内政府的作为通报海外华人,让大家认清这个政府的真面目。”
“在谋求世界各国承认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能过早的和苏联接触。现在西方世界还普遍对苏联抱着敌视态度,至少美苏至今尚未建交,如果兰芳共和国谋求与苏联建交的话,那不但将延长西方世界对兰芳的承认时间,甚至很可能使兰芳遭到极为不利的局面。别忘了,立国后的兰芳周围,不但有荷兰这个敌人,还有英、美、法以及澳大利亚这个英国的跟班。要是过早与苏联接触甚至建交的话,荷兰很可能会挑动南洋其他列强势力联合对付兰芳。”
赵振中的这番分析,让对照地图察看的陈炯明几人连连点头。
“赵兄弟放心,我们即便建国后也不会同苏联接触的。”陈炯明语气坚决地说道:“我在8年前就拒绝列宁向漳州伸手的意愿,自然不会在兰芳建国后改变初衷!”
“竟有这等事?”赵振中惊奇道。
“嘿,我当年和共产党人也算是合作愉快,甚至他们的魁首陈独秀都在我组织的政府中任职。当时国内的共产党人可是把我好一通夸,说什么我治理下的漳州是‘闽南的俄罗斯’,‘共产时代当亦不过如此’云云。就是共产国际的负责人都撰文称赞漳州是‘中国南部革命的中心’,‘是中国革命青年和科学社会主义者的朝圣地’。列宁甚至曾密派波特波夫将军赴漳州访问,当时还是由定思负责接待的。可惜,当我拒绝了列宁向漳州伸手的企图后,一切都变了。而当我与孙文因政见不同而分道扬镳时,孙文接受了苏俄的条件,而我陈某人自然也就成了孙文徒子徒孙口中的叛逆了。这些往事不提也罢。只是赵兄弟请放心,兰芳共和国立国之后决不会主动与苏联接触,在西方世界与其建交之前,兰芳也决不会谋求与苏联建交。”说起往事,陈炯明仍有些抑制不住的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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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绸缪南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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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曾有这般历史,陈先生何不将过往恩怨公之于众,以正国人视听,还自己一个清白?”赵振中建议道。
陈炯明长叹一声,怅然说道:“当年因与孙文政见不和,最终导致兵戎相见,已使闽、粤民众深受其苦。现今国内两党虽然武力争斗不休,国民党内新军阀也相互征战不止,可这些孙文的徒子徒孙们对我陈某人却仍然口诛笔伐,我又何必再跳出来再另添混乱呢?个中的是非恩怨就留给历史和后人评说吧。”
“况且,赵兄弟等人所提的南洋建国方案可是对海外华人,对大陆故国,甚至对整个华夏民族都是意义非凡的大事。蒙赵兄弟看得起,不但将此大计交托致公党,还鼎力相助,竞存忝为致公党总理,岂能不顾大义所在,而将精力投注在这些个人小事上?”
“陈先生不计个人荣辱的态度确实令人佩服,但我对先生的这种做法却不敢苟同。”赵振中摇头说道,“南洋建国确实是件意义非凡的大事,也确实需要投入很多精力,但有关陈先生的历史过往却也需要加以关注,须知这并非是陈先生一个人的事情。”
“陈先生现在身为致公党总理,代表的是整个党,可以说陈先生的个人荣辱已经与致公党密切相关。陈先生可以对那些污蔑之词不加辩解,这是先生的大度。可若任那些不实之词流传的话,那致公党又将置于何地?”
“况且,虽说历史是公正的,可历史却也是由人写就的,而且往往还是胜利者书写的。若陈先生对过往不作说明的话,那若干年后的后人又从哪里知道当年的是非曲直呢?举个很现实的例子,要不是我这次来美国与黄老哥、司徒老哥两位相识的话,我肯定不会知道洪门在推翻清王朝的革命中所做出的各种努力和牺牲,甚至也许会和国内普通民众一样听信国内政府的宣传,以为都是孙氏及其党羽的功劳呢。”
“竞存,我觉得小兄弟所说的有道理。”一旁的黄三德说道,“你现在是致公党的总理,你的个人荣辱可说是整个致公党的荣辱,那些历史真相还是整理一下的好。老哥我现在就在整理洪门的革命史,总不能让那些为推翻清王朝而流血牺牲的洪门弟兄的事迹就这样被湮没。你要是实在太忙的话,我看不妨让定思帮你整理,他跟随你多年,对你的所作所为以及你与孙文间的恩怨他也都知道,想来不会出问题的。等他整理完了,再交你过目就是了。”
陈炯明想想也确实有道理,便朝陈其尤点头说道:“那好,这事情就交给定思处理吧。”陈其尤也便点头答应下来。
在原来历史上,孙、陈关系破裂之后,陈炯明相信历史是公正的,因而任凭孙文及其党羽骂之为逆,骂之为贼,却未对外公开发表不同意见。在1925年3月孙文去世后,陈炯明送了一幅“唯英雄能活人杀人,功首罪魁,自有千秋青史在;与故交曾一战再战,公仇私谊,全凭一寸赤心知”的挽联对自己与孙关系略加辩解,除此之外,终陈炯明一生,没有公开谈及孙、陈恩怨。
而现在,由于赵振中等人的出现,历史就象一道正在烹饪的名菜一样又被添加了点佐料,不但黄三德将历史上36年才开始整理的洪门革命史提前到了29年,就是陈炯明也同意对自身历史过往以及孙、陈之间的恩怨留下属于自己的声音。
在说了一些与南洋建国关系不大的题外话之后,陈炯明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我听司徒老哥两位说过,赵兄弟几人虽然给致公堂很大帮助,但却从不不干涉致公堂内事务,更不参与致公党党内的事情。不过,从赵兄弟把南洋建国方案交托给致公党实施来看,又绝非一般信任可比。不知赵兄弟等人是否愿意加入致公党?或者对现在的致公党状况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虽说致公党成立后不久便提出“以党统堂”,可实际上却是“党堂并存”,甚至致公堂许多堂口至今仍是自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