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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运春笑道:“可是大都督仍然一个人上来了!”
丘朗笑道:“我之所以一个人上来,是因为尊重你!”
诸葛运春双眉微微一动,一个能够说出这句话的人绝对是一个可敬的对手。他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丘朗来到亭中和他相对而坐。
诸葛运春在丘朗面前的杯中倒满香茗,端起茶盏道:“请!”
丘朗毫不犹豫的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诸葛运春意味深长笑道:“大都督不怕我在茶中下毒?”
丘朗微笑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从这盏茶中我品味到了诸葛先生的一番君子之心,拥有这样胸怀的人怎会使出那种低劣的手段。”
诸葛运春笑道:“而今的局面你强我弱,只要能够扭转战局,即便是再卑鄙的手段我也能够使出!”
丘朗哈哈大笑道:“梁轩宇已经被你抓住,现在你已经有所依仗,虽然局面上我强你弱,可是心理上却是你已经占到了先机。”
诸葛运春点了点头道:“大都督这么一说,我有些飘飘然了。”
丘朗叹了口气道:“现在想想,我应当将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始终带在身边。”
诸葛运春道:“大都督有没有想过,一切都是天意,我此次前来七重峡之前曾经想过无数主意,可是最后仍然得出一个结论,我绝不可能抵挡你的四万多水军,就算大都督硬闯七重峡,我仍然拦不住你。”
丘朗道:“不过我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诸葛运春点了点头道:“想来想去,我只有把握消灭你的半数水军,不过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大都督既往的战绩,失去半数的手下,对你来说绝对是不可能接受的事情,既往也从无这样的先例,所以我认为,大都督即便是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仍然会采取智取而不会选择强攻。”
丘朗点了点头
诸葛运春道:“其实你派出两支队伍分别攻打东阳砦和暮烟砦乃是一步好棋,可惜选错了人手,李晟好大喜功,性情急躁冒进,对付他并不难,搭上了五千名士卒的性命,这个责任应当算在你用人不当之上。”
丘朗叹了口气道:“我的确选错了人!”
诸葛运春又道:“你和李晟私交甚笃,李晟之死势必会让你悲不自胜,所以你兴兵再次前来攻打暮烟砦,一是因为战术所需,二是为了为李晟复仇!”
丘朗盯住诸葛运春的双目,毫不掩饰其中欣赏的神情。
诸葛运春道:“一位将领若是心中充满仇恨的时候,往往判断力就会大打折扣,睿智如都督一样无法免俗。所以我听说都督前来攻打暮烟砦的消息之后,马上让李伯年率领东阳砦的人马全部出动,天公作美,正值雾天,我们利用草人迷惑你方水军的注意力,再用骂战挑起梁轩宇的愤怒,诱敌深入之后,再用火攻击你方战舰!”他停顿了一下,微笑道:“所以梁轩宇被擒之事,一半是天助,一半是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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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借刀】(上)
丘朗道:“看来你已经准备好用梁轩宇来要挟我!”
诸葛运春笑道:“若是都督处在和我一样的位置,应当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丘朗淡然道:“你以为我会被你左右吗?”
诸葛运春缓缓放下茶盏道:“我之所以和大都督单独相谈,乃是因为我为大都督感到可惜!”
丘朗笑道:“我正想说出同样的话,以诸葛先生的才干何必蜗居于巴蜀一隅。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诸葛运春笑道:“看来我的那封信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丘朗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也无法说服诸葛先生!”
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诸葛运春道:“我家主公便是大康天子龙渊!”
丘朗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他曾经让我失望过!”
诸葛运春道:“如果你真正了解他,绝不会感到失望!”
丘朗看着诸葛运春,沉默良久方才道:“我现在已经不相信任何人!”
诸葛运春敏锐地觉察到丘朗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正如自己在信中猜度的那样,丘朗绝不会甘心屈居于梁靖麾下,他的野心不止于此。
诸葛运春已经完全放弃了说服丘朗的想法,低声道:“大都督可否退兵?”
丘朗道:“我不愿退兵!”
诸葛运春道:“梁靖只有这一个孙子,他绝不会用梁轩宇的性命作为赌注!”
丘朗无奈笑道:“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他的耳中。”
“所以梁靖一定会让你退兵!大都督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
丘朗神情黯然,他从未想到这次的出征会是一个这样的结局,从这一点就能够看出,梁靖绝非中原地真命之主,如果他是梁靖。绝不会因为梁轩宇而撤军。眼睁睁看着这个可以拿下西南,奠定未来霸业地机会白白溜走。
诸葛运春道:“大都督撤军之后,我会将梁轩宇完完整整的送往楚国!”
丘朗反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大都督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梁轩宇被擒地消息很快便散播开来。楚裂天军中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这突如其来的事件让他们上上下下慌成了一团。
楚裂天将众将招到大帐之中,商议该如何应对这件事。
楚裂天面色阴沉,环视帐内诸将,看到所有人的神情都不轻松,想必众将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缓缓点了点头道:“梁轩宇被擒的事情你们是否知道了?”
蓝旗军邵通山率先向前一步:“大帅。这件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不过还没有得到楚军方面的证实,所以很难说到底是不是诸葛运春的攻心之计!”
黄旗军统领陆志豪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七弟说得对。现在还没有证实这件事。我看十有*是诸葛运春地奸计。他是想祸乱咱们的军心。”
楚裂天满面狐疑道:“空**来风未必无因,我早就听说梁轩宇是个不学无术无所作为地纨绔子。就算他被擒住也不稀奇。”他这么一说所有人又沉默了下去,楚裂天已经习惯了这样地气氛,指望这群手下提出什么有意义地建议当真很难,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终于在最不起眼地角落之中找到了伏原,伏原看到楚裂天望向自己,慌忙垂下头去。
楚裂天心中这个气啊,这伏原平日里总是说丧气话,现在需要他开口说两句的时候,这混蛋东西居然学会做缩头乌龟,他大声道:“伏原,你怎么看?”
伏原被他点名,装出一幅极不情愿的样子从人群中走出,慢吞吞道:“诸葛运春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此人的谋略我是自愧弗如,所以这消息照我来看十有*是真的!”
楚裂天内心一震,其实他和伏原有着一般的看法,若然这件事当真是真的,那么对于他来说这场战争的局势走向将会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他沉声道:“伏原,这件事若是真的,你以为咱们应当该如何去做?”
伏原摇了摇头,而后又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
楚裂天以为他心中有所顾忌,所以不敢畅所欲言,鼓励他道:“你只管大胆说出来,我绝不会怪你!”
伏原向四周看了看,加重语气道:“若然这件事是真的,我看楚国投鼠忌器,必然会退兵!”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楚裂天还没有说什么,黄旗军统领陆志豪已经率先叱道:“危言耸听!都不知你站在何人的立场上说话!”
伏原心中暗自冷笑,默默道:“我站在何人的立场之上与你何干?”不过刚才的那番话他是就事论事绝无夸大的意思。
白旗军统领方虬上前一步道:“大帅!我看军师说得没错,楚王梁靖只有一个孙子,对他出了名的溺爱,所以就算为了他退兵也大有可能!”
红旗军统领楚尚武大声道:“爹!我也觉得军师说得有道理,若是我落在敌人手中,爹也一定会退兵,不是吗?”
伏原暗笑,以楚裂天的脾性,只怕楚尚武的性命还没有那么重要。
方虬道:“楚军退兵已经成为必然,咱们再打下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思,最终只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大帅,不如咱们尽早退兵吧!”
陆志豪愤然叫道:“方虬!你竟然敢在大帐之内蛊惑人
方虬寸步不让道:“我只是就事论事,力求保全咱们大军的利益。有何蛊惑之处?”
陆志豪冷笑道:“就事论事?不知你想要保住的又是何人地利益?”
“你敢诬蔑我!”方虬须倒竖。
楚裂天脸色一沉。抬脚便将长案踹了出去,脸色阴郁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战事还没有开打,自己人便吵起来了!”
陆志豪和方虬同时闭上嘴
楚裂天再度望向伏原道:“军师。依你之见,咱们该如何应对眼前局势?”
伏原道:“退兵!”
陆志豪忍不住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楚裂天叱道:“志豪,你给我闭嘴!”
陆志豪被他当众呵斥,实在是窘迫之极,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难看无比。
伏原道:“诸葛运春依仗七重峡地艰险,以区区几千名良莠不齐的水寇便阻挡住了丘朗的四万五千名水军,咱们姑且不论梁轩宇是否在他地手中。丘朗的水师到现在仍然没有通过七重峡却是事实。而且前两日,丘朗麾下大将李晟连同五千名士卒攻打暮烟砦之时被全部烧死。”
提到这件事楚裂天的面色更加凝重。
伏原叹了口气道:“大帅。非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诸葛运春此人实在有神鬼莫测之能。他可以利用梁轩宇逼迫楚军退兵,一样可以要挟梁靖断掉咱们的补给粮道。到时候,大帅就算是想撤只怕都晚了。”
楚裂天双目之中流露出犹豫之光,他抿了抿嘴唇又望向邵通山。
邵通山自然知道这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他低声道:“大帅,我以为现在应当快刀斩乱麻,尽快渡江,攻下汇水源,因为咱们已经没有退路,唯有向前方才有立足喘息之机。”
陆志豪大声赞道:“七弟说得对,唯有向前才是生路,咱们的兵力数倍于水寇,就算没有楚国水师的帮助,一样可以夺下汇水源。”
伏原暗自嗟叹,楚裂天任人唯亲,对这帮跳梁小丑如此看重,不走到败亡地一步方才是怪事,他退回人群之中,因为他已经看出楚裂天必然会听从邵通山地意见。
楚裂天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拍了拍大腿道:“好!自古华山一条路,老子便不信这个邪,难道连一个小小的汇水源都拿不下来!”
他目光环视众人道:“我心意已决,明日便渡江扫平那群水寇!”
方虬道:“大帅,这两日风高浪急,并不适合渡江!”
楚裂天皱了皱眉头,言语中流露出几分无奈:“留给咱们地时间已经不多了!方虬!这渡江先锋之职……”
方虬拱手道:“方虬责无旁贷!”
伏原暗自叹息,这方虬终究还是接下了先锋之职,明知必败何苦将自己命运托付给这个糊涂地主子。
众将散去之后,方虬和伏原一前一后走出大帐,从方虬地凝重表情可以看出他此刻内心之沉重,伏原走快两步和方虬并肩而行,低声道:“方虬,我之前对你所说的那番话,你全都忘了吗?”
方虬神情黯然道:“军师!义父待我恩重如山,值此生死存亡之际,我岂能让他失望!”
伏原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方虬地肩膀道:“方虬,我观天相,明日必有大风,风向西北,逆风渡江断无胜算,大局已定,你自己多多考虑。”他摇了摇头,转身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方虬呆呆望着伏原的身影,一时间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只觉得自从跟随楚裂天征战以来,头一次面对如此没有希望的一战,他神不守舍的返回军营之中,因为心事沉重,连晚饭都没有心思吃了,夜幕降临,他仍然一个人孤单单坐在营帐之中。
直到卫兵的声音在营帐外响起,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将军!有人给你送来一封信!”
方虬喘了口气,走出门外,却看到一名瘦弱的老站在营帐之外,那老向方虬作了一揖,将手中书信递给方虬,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方虬追上去道:“老丈,却不知何人让你送信?”
那老嘶声道:“全都在信里面,将军一看即知。”
方虬心中迷惑不已,返回营帐,点燃烛火,撕开信笺,方虬斗大的字认不出几个,对他而言想要完完整整的读懂信上的内容却是很难,只能将手下卫兵叫来,让那卫兵读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