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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太监不明所以跟着万历念了起来:“齐宣王问曰:‘齐桓晋文之事可得而闻乎?’孟子对曰:‘仲尼之……”
说是一起念书但这念书的声音却是大有文章十七八个太监一起念的声音居然不如万历一人响亮可想而知这些太监平时的礼仪教化之严。
万历接着念下去当念到“齐国虽偏小吾何爱一牛即不忍其觳觫……”时故意将觳觫两字的音“壶束”误读为“役束”音念错之后用眼角余光观察着众侍读太监。
明朝的宫学果然了得几乎所有的侍读太监都现皇上读错了他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指出来。万历正感到失望的时候一个角落里的声音突然说道:
“皇上应该念‘壶束’。”
万历循声望去说话的太监比其他太监更瘦小些眼睛更小几乎迷成了一条线很像现代近视的人脱去眼镜后看东西的样子。
万历放下书本佯装嗔怒道:“朕六岁时就学《孟子》这词儿念了四年了没人说朕错怎地你就说是错了?”
殿里顿时变的鸦雀无声那瘦小太监急道:“黄大人平时就是这么教我们念的啊。”
万历似乎更生气了:“怎么?难道朕的老师不如你们的老师学问高吗?”万历停下来看了看其他的太监对着他们意味深长地说:“也许是他听错了你们说是不是?”
瘦小太监连忙张目四望现没有人支持他不由得大骇涨红了脸脸色焦急。内书堂的制度一向严厉如今自己居然在皇上面前“念错”回去怕是要挨好一顿打。
这时一个声音说道:“皇上我认为不管念‘壶’还是念‘役’都没有错错的是那个字。”
“哦?怎么说?”万历眼睛一亮。
“那觳觫二字本意是指‘害怕、抖’因为太过生僻我们平时已经不用了所以我们现在念错也是难免。现在惹了皇上你生气又让张直害怕这个字着实可恶!”
万历心想好个乾坤挪移大法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王德刚才本想呵斥两个敢妄言的太监现在听到皇上大笑他不敢乱说话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万历笑完突然又大声道:“你竟敢相戏于朕朕要罚你打二十大板。”
话音刚落那叫张直的太监突然跳将出来喊到:“不要罚他啊让张直来挨罚吧。”
“是我乱说的还是罚我吧。”
王德这时厉声道:“放肆还懂不懂规矩你说罚谁就罚谁吗?”
看到这一幕万历也觉的惊讶心想好一对真心朋友。要知道明朝的廷杖十分恐怖有时候挨二十大板可不是皮开肉绽那么简单的。他问王德:
“他们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这个叫林庆那个叫张直奴才有罪没有好好管教他们奴婢该死……”
万历仔细看着那林庆现他的个子比张直高了很多也更壮些五官干净利落眉宇间透着一股灵气。
“既然这样”万历说道:“那朕就‘罚’你们做我的随身太监吧。”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王德更是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在他看来这是皇上登基三天以来最出格的一件事了。
看见林庆、张直二人也是满头雾水万历又笑着对他们说道:
“刚才那个字的确是念‘壶’是朕错了。”
………………………………
第六章 :可怕的奏章
当万历在文华殿忙着选太监的时候在紫禁城的另一个地方――司礼监衙门内宫中最大的太监头头冯保此刻正在经受着精神的折磨。
在他面前的黑檀木桌上一字排开着七八本奏章与以往的奏章不同的是这些奏章的目的很一致也很特殊:弹劾冯保。
众所周知呈给皇帝的奏章都是冯保先看到的自己刚一上任这么多人就一起来弹劾这不是在抽我冯保耳光吗?!!
这些奏章的主人有工科给事中程文、吏科给事中雒遵、礼科给事中陆树德、都察院都事郝长荣等全部都是言官。按照明朝的传统这些言官骂人骂的是登峰造极:
比如工科给事中程文的奏章里说冯保犯了“四逆六罪三大奸”其中包括举报冯曾进淫诲之器、邪燥之药以损圣体害死了先帝;说冯密谋矫诏爬上司礼监掌印太监位置居心叵测;新皇帝登极时冯保立于皇帝身边竟敢受文武百官朝拜大逆不道等等。条条都是凌迟大罪。
其他的言官也不甘落后大罪让程文去领头阵了他们便从冯保的过去、家人入手说冯保在任秉笔太监的时候曾经如何如何虐待手下的小太监;冯保的家人在某某地方横行乡里、欺男霸女;冯保身为太监居然敢在先帝病重之时还取后宫一个宫女为妾……
冯保饶是见过再大场面也吓得腿软。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这么多奏章如果全部压下、留中不的话百官不忿要求面奏皇上他就是再有能耐再多么受太后庇护又怎么能架的住愤怒的群臣?
冯保久久地看着这些吃人的奏章后脑渗出了冷汗心中大骂道:“高拱啊高拱你好毒哇你这是要把我冯保逼上绝路啊!”
这时衙门的门“吱呀”的一声开了冯保的心腹御马监太监徐爵急冲冲地进来见了冯保开口就问:
“冯公你找我有什么事?”
冯保把正拿在手中的一个奏章“啪”的一声丢在了桌上也不回答徐爵问话伸手拿起放在桌角的一个白瓷茶杯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害怕手居然瑟瑟抖震得茶杯盖子与杯沿不断磕碰出“咯咯嗒嗒”的声音。
徐爵知道定是这些奏章非同寻常他拿起看了之后也是为之变色忙问道:
“冯公这可是那高拱的阴谋?”
“哼不是他还有谁前日他那封奏章被我批的不明不白他今早便再了奏章要我下那《陈五事疏》我一时糊涂就下去了。这下可好他的党羽们都明目张胆地攻击老夫来了!”
这《陈五事疏》便是那日万历用午膳时看的那封著名奏章因为所说的事有五件于是知情的人都这么叫。这《陈五事疏》不则已一旦到内阁票拟那高拱便厚着脸皮对自己的奏章批个“恩写的很不错就这么办!”对皇帝的批示“知道了遵祖制”视而不见然后再大手一挥亲信党羽们立即制造攻势……
“冯公这些奏章不能停留太久啊迟早要呈给皇上到时我们可怎么办?”
“为今之计只能去找张大人了徐爵你现在就去!从东华门走一切小心!一有对策马上回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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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不知道那些还没呈给他的奏章却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高拱为了防止冯保耍起“留中不”的老手段早就叫人把所有的奏章都抄成揭帖往京城各路衙门文武百官为之震动。
张居正当然也早就知道了。
此刻在张府中张居正坐在长桌主位上不慌不忙地品着文士茶面前的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甜品小点而在他右边坐着满头大汗的徐爵现在徐爵哪儿有心情吃点心品茶正一脸焦急地看着他。
“张先生事情紧急啊!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救救我们吧!”徐爵跟冯保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冯保如果出了事徐爵也铁定混不下去的现在他心中能指望的只有张居正一人了。
张居正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走到窗口抬头看着茫茫夜空不知心中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
那徐爵听到张居正叹气心中更是着急起身靠近张身后戚声问道:
“张先生?”
张居正也不回头只是朝徐爵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做声隔了好一会儿才说:
“你现在回宫去跟冯保说让他明天一早就去面见李太后。”说完张居正示意徐爵贴耳过来又密语了一阵然后说到:“去吧就照这样说。”
徐爵听完并不明白这样如何能救命但他相信张居正于是做了个辑急急忙忙地去了。
张居正依旧站在窗沿旁看着天空中的那轮圆月心中想着他早上看到的那句话那句工科给事中程文奏章上的话:“如有巧进邪说曲为保救者亦望圣上明察之。”
这是在说谁?高阁老可惜你一肚子的才智都用到了这种地方!大明江山流遍了郊原血方才底定何其不易!要保住这大厦不倾难道就凭这鸡鸣狗盗、吠声吠影的伎俩么?
什么“巧进”?什么“邪说”?蓄势多时一日俱这不是在朝堂上公然上演泼皮闹剧么?
高阁老当年你赶走了徐阶、赶走了赵贞吉、赶走了殷士儋你在我面前赶走了一切敢阻碍你的人现在该是你走的时候了。
……
在夜幕中紫禁城东华门原本这时候应该关闭的的城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一个黑影闪进宫内。
一场阴谋已经在风云变幻的朝廷政坛中酝酿……
………………………………
第七章 :英雄迟暮谁人怜
六月十六日一早宫中传出话来:
“宣内阁大学士、五府衙门、六部官员进宫听诏――”
听到口喻后高拱很是兴奋他知道冯保终究是架不住他的攻击了奏章呈给了皇帝和太后两位皇太后一怒之下这下是要革除冯保了。
高拱这一高兴轿也不坐了跨着大步先奔到了张府门口向着守门家丁喊道:
“我要见张大人快快去通报!”
“这位大人我家老爷说今日身体欠佳不见客。”
“哎!你就说是高拱来见他了快快去通报!”
守门家丁一听是辅大人来了不敢怠慢进门通报去了不一会张居正走了出来:
“肃卿啊你这是……”张居正回头叫那家丁:“快去沏一壶上等的好茶。”
“还喝什么茶!叔大快快随我进宫皇上动怒了这就是面见我们问个明白那冯保命休矣!”
“肃卿啊你有所不知我这两日在天寿山中了暑这朝会你去就行了。”
“怎么那高仪生了病你也生病?高仪年老体衰也就算了叔大你可是正值壮年啊区区中个署何足挂齿?”
高拱见张居正依然面有难色还以为他对自己能否弹劾冯保信心不足当下靠近他轻声说道:
“叔大今日朝会我可是豁出去了万一要是触怒了皇上那这辅我也辞职不干了你来当辅!”
“这是哪里话!肃卿莫要开这等玩笑”张居正大声说道:“既然如此肃卿你先行一步容我去换过衣服随后就来。”
……
高拱告别张居正一路来到了午门门口五府六部四品以上大员都已到齐正聚成一群看到“主角”来了纷纷拱手做辑道:
“高阁老。(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高拱还礼说道:“既然中宫召见定有要事还是快快进宫吧各位大臣请!”
“高阁老请。”
众大臣一路迤逦而行刚走到会极门门口突然迎面走来了个太监手拿黄绫诏书高声道:
“诸位大臣接旨――”
大臣门连忙下跪只听那太监开始念道:
“大行皇帝宾天先一日曾召内阁三臣在御榻前同我母子三人亲受遗嘱曰:东宫年少赖尔辅导。今大学士高拱揽权擅政夺朝廷威福自专通不许皇帝主管我母子日夕惊惧。现令高拱回籍闲住不许停留。尔等大臣受国厚恩如何阿附权臣蔑视幼主?从今往后应框正思想忠心报主如再有这等的典刑处之。钦此――!”
晴天霹雳!
高拱听到“揽权擅政”的时候就已心知不妙再往下越听越是惊惧:明明是自己找人黑了冯保怎么会被人反攻倒算?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这位几十年的老江湖彻底崩溃了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头脑一片空白。
“回籍闲住不许停留”就是意味着当今的内阁辅大人、文渊阁大学士高拱已经被革了职并且“不许停留”这是不顾三朝老臣的面子要赶人家走啊。
一起听旨的众位大臣看到高拱还跪在原地脸色苍白汗如雨下知道他是受不了这个打击有心要安慰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一个人赶到扶起了高拱。高拱回头感激地看了一眼扶起他的人正是张居正――这个他无比信任的同志和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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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还得从回宫的徐爵说起那天晚上他带给冯保的口信是一句话一句看似简单却足以致人死地的话:
“十岁孩童何以做天子!”
冯保不是糊涂人他略略一想便明白了。当日高拱曾说过一句“十岁太子何以治天下”如今只要改了这么几个字意义就大大不同从牢骚变成了篡位谋反!中国文化之博大精深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有了张居正的点拨冯保又想了半晚一个计策已经孕育出世!
第二天一早冯保就面见了两宫皇太后带着哭声举报高拱他说过“十岁孩童何以做天子。”
两个皇太后孤儿寡母的自然最怕的就是这点当下也都变了脸色。冯保见状又添油加醋地说高拱欺负太子年幼想迎立自己家乡开封的周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