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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之寄,与褚勋旧,辅立嗣君。旋属三叛连衡,四郊多垒,谬膺朝旨,委以专征,兼守重藩。俾当劲敌,敢不横身戮力,竭节尽心,冀肃静与疆场,用保安与宗社!不谓『奸』邪构『乱』,将相连诛,偶脱锋芒,克平患难,志安刘氏,顺报汉恩,推择长君以绍丕构,遂奏太后,请立徐州相公……”
    刘赟看到此处,不由得手心发抖,那教令愣是落在了地上。接下来应该就是郭威对前不久兵变的解释和对刘赟处置的辩解,这可关系到刘赟的身家『性』命,他不由自主地惶恐不安。
    董遵诲连忙上前捡起教令,慢慢递给了刘赟。刘赟感『激』地冲他轻轻点头,努力定了定神,继续看了下去:
    “……逢迎已在于道途,行李未及于都辇。寻以北面事急,冠骑深侵,遂领师徒,径往掩袭;行次近镇,已渡洪河。将登澶州,军情忽变,旌旗倒指,喊叫连天,引袂牵襟,迫请为主。环绕而逃避无所,纷纭而『逼』胁愈坚,顷刻之间,安危不保,事不获己,须至徇从,于是马步诸军,拥至京阙。今奉太后诰旨,以时运艰危,机务难旷,传令监国。逊避无由,黾勉遵承,夙夜忧愧。所望内外文武百官,共鉴微忱,匡予不逮,则寡人有深幸焉!布教四方,咸使闻知!”
    刘赟哀叹一声,良久没有说话。既有些气愤,也有些气馁。俺好不容易才被推为皇储,容易吗?!一个皇帝的位置就这样被轻易夺去,刘赟深感气愤。但他更觉得有些气馁,郭威既然敢向天下明发教令,分明是已经做好了登基称帝的准备,如今又有太后的监国诰书相助,即便俺父亲刘崇起兵造反,也改变不了俺阶下囚的命运!
    董遵诲却看他有些可怜,低声提醒道:“郭帅虽然无心登基,但文武百官却时时劝进,希望他能尽早称帝。事到如今俺也不瞒你,这数百份劝进的奏章中,就有我董遵诲的一份。众意难违,眼看着郭帅就要登基称帝,希望您能及时明了自己应处的位置,莫要被小人进了谗言(白白失了『性』命)……”
    最后一句话董遵诲并没有说出来,相信刘赟也能够听明白他的意思。当然,如果这刘赟听不明白,董遵诲也不会继续相劝,懒得惹这麻烦。历史上刘赟失去了谋士的劝说,总是硬顶着不服软,更不肯向郭威行君臣之礼,加上刘崇不合时宜地进言求释,结果最后郭威密令李洪义将他毒杀。
    刘赟听得心中猛然一动,有些个愤怒,不过接着他就明白过来,感『激』地对董遵诲行了一礼:“多谢董将军相劝,我……我这就写就一份贺章,希望……希望董将军帮我送往郭公处。”
    既然已经服软,刘赟也越说越是顺嘴,董遵诲轻轻点头,对他善意地提醒道:“我听说朝中有人对郭帅进言,说徐州巩廷美等人暗通南唐,图谋不轨。这些虽是谣言,却很能『迷』『惑』众人。希望湘『阴』公能够有所表示,免得被朝中大臣们误解。”
    刘赟连连点头:“我这就写封书信,请董将军派人送回徐州,『交』给我的正妻刘董氏。她有我徐州节度使的副印,我会叮嘱她以我的名义领衔徐州群臣上书朝廷,向郭公劝进。”
    刘赟马上命人取来纸笔,迅速写了一封书信,轻轻吹干笔墨,从贴身处取出一枚古『玉』,沾上印泥盖在这书信之上。刘赟审视一遍,见并无错谬之处,便将书信塞到信封之中,信封上写上“刘董氏亲启”。不过他没有封口,而是直接递给了董遵诲。接着刘赟又匆匆写了一封劝进奏章,洋洋洒洒数百字,充斥着对郭威的赞誉。反正前段时间对刘赟的阿谀声不断,刘赟也学到了不少奉承语句,如今正好现学现卖。他将这贺章盖上了自己徐州节度使的印鉴,也『交』给了董遵诲。
    董遵诲将书信与奏章塞到怀里,与刘赟闲聊几句,便转身离开。临走之前,董遵诲叮嘱负责看守刘赟的党进,命他为刘赟整治几桌上好的饭菜,并释放刘赟的『侍』妾,让她们前去『侍』奉刘赟。
    回到中军帐后,董遵诲取出奏章,仔细研读。见奏章中并无违禁字样,而且充斥着对郭威的崇敬、爱戴,不由得微微一笑,立即命人快马送往开封府,送往郭威府上。
    董遵诲又取出书信,仔细研读数遍,见里面并无暗语,这才放下心来。有这封书信在手,徐州之事应该容易解决,完全可以『交』给刘庆义等人处理。如今郭威就要登基称帝,自己理应押送这刘赟赶回开封府,免去郭威心头之患。于是董遵诲命令刘庆义、马德海、张逸等人立即领军出发,数日后传来消息,巩廷美、杨温两人自缚乞降,徐州就此平定。
    ……
卷三 第261章 郭威称帝(上)
    第261章郭威称帝(上)
    刘赟的劝进奏章送到了开封府,立即引发了又一轮劝进的高『潮』。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零点看书下_载_楼郭威也对这奏章很是满意,这可是大家前不久公推的皇储刘赟对俺真心的劝进,人家皇帝候选人都自动放弃称帝的资格了,还有谁敢做仗马之鸣?!
    李太后很是郁闷,暗自咒骂这胆小鬼刘赟,偷偷砸了数十个茶杯。不过她虽然暗地里发火,明面上却对郭威赞誉有加,毕竟自己和三子刘承勋的『性』命都攥在人家手里,不得不低头啊!
    在王峻、王殷等人的多次劝说(胁迫)下,李太后正式下达诰书,将汉室皇帝的印玺悉数赍送郭威。诰书是这样写的:
    “邃古以来,受命相继,系不一姓,传诸百王,莫不人心顺之则兴,天命去之则废,昭然事迹,著之典书。予否运所丁,遭家不造,『奸』邪构『乱』,朋党横行,大臣冤枉以被诛,少主仓促而及祸,人自作孽,天道宁论!
    监国(郭)威深念汉恩,切安刘氏,既平『乱』略,复正颓纲。思固护于基局,择继嗣于宗室。而狱讼尽归于西伯,讴歌不在于丹朱,六师竭推戴之诚,万国仰钦明之德,鼎革斯启,图萧有归。予作佳宾,固以为幸。今奉符宝授监国,可即皇帝位。於戏!天禄在躬,神器自至,允集天命,永绥兆民,敬之哉!”
    郭威很是恭敬地接受诰书安排,接收皇帝所用的御玺,而后自皋『门』入主大内,穿上皇帝的全副行头,在崇元殿登基称帝。文武百官联翩入朝,在冯道、苏禹珪、窦贞固等人的率领之下,舞蹈山呼,朝贺皇帝登基。
    礼毕退下,郭威立即命内『侍』宣读自己早就让文臣们写好的登基诏书:
    “自古受命之君,兴邦建统,莫不上符天意,下顺民心。是以夏德既衰,爰启有商之祚,炎风不竞,肇开皇魏之基。
    朕早事前朝,久居重位,受遗辅政,敢忘伊、霍之忠,仗钺临戎,复委韩、彭之任。匪躬尽瘁,焦思劳心,讨叛涣于河、潼,张声援于岐、雍,竟平大憨,粗立微劳。才旋师于关西,寻统兵于河朔,训齐师旅,固护边陲。只将身许国家,不以贼遗君父。
    外忧少息,内患俄生,群小连谋,大臣遇害,栋梁既坏,社稷将倾。朕方在藩维,已遭谗构,逃一生于万死,径赴阙庭,枭四罪于九衢,幸安区宇。
    将延汉祚,择立刘宗,征命已行,军情忽变。朕以众庶所迫,逃避无由,扶拥至京,尊戴为主。
    重以内外劝进,方岳推崇,黾勉虽顺于众心,临御实惭于凉德。
    改元建号,只率旧章,革故鼎新,宜覃沛泽。
    朕本姬氏之远裔,虢叔之后昆,积庆累功,格天光表,盛德既延于百世,大命复集于眇躬。今建国宜以大周为号,可改汉乾祐四年为周广顺元年。
    自正月五日昧爽以前,一应天下罪人,罪无轻重,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为常赦所不原者,咸赦除之。
    故枢密使杨邠、『侍』卫都指挥使史弘肇、三司使王章等,以劳定国,尽节致君,千载逢时,一旦同命,悲感行路,愤结重泉,虽寻雪于沉冤,宜更深于渥泽,并可加等追赠,备礼归葬,葬事官给,乃访子孙叙永。其余同遭枉害者,亦与追赠。
    马步诸军将士等,戮力协诚,输忠效义,先则平夷内『乱』,后乃推戴朕躬,言念勋劳,所宜旌赏。
    其员僚将士等,各与等第,超加恩命,仍赐功臣名号,已有功臣名号者,别与改赐。应左降官,量加叙录。亡官失爵之人,宜与齿用。配流徒役人,并许放还。已殁者任从归葬。
    所有杜仲威、李守贞、王景崇、赵思绾宾幕元随亲戚及诸『色』人,先因惧罪,至今逃匿者,并可放还,任自取便。昨者犯罪人苏逢吉、刘铢、阎晋卿、李业,後替聂文进、郭允明及同时犯罪人等家族骨『肉』,先已释罪疏放,其逐人所有亲戚,及『门』客元随,职掌在诸处者,切虑尚抱忧疑,今并释放。所在不得更有恐动。内有手下先管庄田钱谷人等,已下三司点简磨勘,了日一任逐便。
    诸处有犯罪逃亡之人,及山林草寇等,咸许自新,一切不问,各还乡里,自务营生,仍仰所在切加安恤。所繇节级,不得衷『私』妄有恐动。如赦到後,一月不归本业者,复罪如初。
    内外文武臣僚致仕官,诸军将校随使职员,及前任藩侯郡守文武朝列,前内诸司使副使前禁军指挥使前资行军副使等,各与等第加恩。应见任文武臣僚内诸司使诸道行军副使藩方马步军都指挥使,如父母在,未有恩泽者即与恩泽,如亡殁,未曾追封赠者亦与封赠,已封赠者更与封赠。
    晋汉以来,兵革屡动,赋役烦并,黎庶疮痍,鳏寡孤独,不能自济,为人父母,曾不闵伤?一应天下州县所欠乾祐元年二年已前夏秋残税,及派徵物『色』,并三年夏税,诸『色』残欠,并与除放。所有澶州已来,大军经过之时,沿路人户,恐有蹂践,两边共二十里,并乾祐三年残欠秋税并放。
    河北沿边州县,自去年九月后曾经契丹蹂践处,豁免逋欠,如澶州同。其人户应欠乾祐三年终已前积年残欠,诸『色』税物,并与除放,仍委逐处长吏倍加存抚。至於防守边塞,优恤疲羸,利害之事,各宜条奏。自前或有拒防契丹,显立功劳,及将吏之中,有殁於王事者,具名以闻,当议酬奖。
    应系三司主持钱谷败阙场院官,取乾祐元年终已前徵纳外,累经较科,灼然无抵当者,委三司分析闻奏,别候指挥。秋夏徵科,旧有规制,如闻诸道州府,别立近限催驱,或缘『逼』蹙过深,转致供输不易,至使蚕『欲』老而求丝债禾未熟而取谷钱,但无逋县,何须急暴?应天下百姓纳税租,并取省限内纳卑,不任促限徵督。如是军期急速,即不拘此例。访闻诸处人户,逃移在外者,自前省司虽累行招携,多未归复,兼知逃户税赋,摊配居人,公『私』之闲,未甚允当。念其疾革,常轸於怀,宜令所司商量,虽行条贯,庶使逃移者即归乡土,见居者渐遂舒苏,免困生灵,以副勤恤,藩侯郡守寄任非轻,立政之先,养民为本,每及徵赋,尤要徇公。其逐处仓场库务,宜令节度使刺史专切钤辖,掌纳官吏,一依省条指挥,不得别纳斗馀秤耗。
    朕早在藩镇,尝戒奢华,今御寰区,尤思节俭。况国家多事,帑藏甚虚,将缓忧劳,所宜省约。应乘舆服御之物,不得过为华饰。宫闱器用,并从朴素。太官常膳,一切减损。诸道所有进奉,皆助军国支费。其珍巧纤华,及奇禽异兽鹰犬之类,不得辄有贡献。诸无用之物,不急之务,并宜停罢。
    帝王之道,德化为先,崇饰虚名,朕所不取。苟致治之未洽,虽多瑞以奚为?今後诸道所有祥瑞,不得辄有奏献。
    古者用刑,本期止辟,今兹作法,义切禁非。盖承弊之时,非猛则『奸』凶难制,及知劝之後,在宽则典宪得宜,相时而行,庶臻中道。今後应犯盗赃及和『奸』者,并依晋天福元年已前条制施行。应诸犯罪人等,除反逆罪外,其馀罪并不得籍没家产,诛及骨『肉』,一依格令处分。
    天下诸侯,皆有亲校,自可慎择委任,必当克效参裨,朝廷选差,理或未当,宜矫前失,庶协通规。其先於在京诸司,差军将充诸州郡元从都押牙、孔目官、内知客等,并可停废,仍勒却还旧处职役。
    设官分职,具列司存,离局侵权,诚为挠紊。今後诸司公事,并须各归局分,不得越次施行,朝廷之务,显有旧章,职官具存,安可废坠?如闻自前诸司公事,多有壅滞,今後并可速疾举行。
    国之大事,在祀为先,苟爽吉蠲,深为渎慢。如闻自前祠祭牢馔,颇亏肃敬,今後委监察御史严加觉察,必须丰洁,庶达『精』诚,稍或不恭,国有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