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立着一块匾额,上书三个大字:“白虎堂”!
    郭威微微一笑,“好名字,好气势!枢密使还不快快领我参观一番……”
    王峻乐呵呵地答应下来,领着郭威走入了大堂,就见大堂正中挂着一面巨型舆图,上面画着后周及周边国家局势图,虽然不算精准,在这个缺乏间谍卫星的年代,也算得密级舆图。
    郭威对此很感兴趣,站在了大殿正中,听王峻为自己讲解最近国家周边的局势。听得出来,王峻确实是下了一番功夫,对周边态势很是精通,对各地变故也早有预案。
    听着听着,郭威笑着说道:“秀峰兄办事,一向是让朕放心,不过你新起白虎堂这事,居然没向朕禀告过,难道是心疼请客的钱财?”
    看得出皇帝的心情明显变好,不但叫着王峻的表字,还跟他开着玩笑。可王峻却不会趁热打铁,只是在一旁傻笑,一遍遍地炫耀自己新盖的大殿。
    当天下午,郭威与兴冲冲的王峻喝了不少酒,说了不少知心的话,最后醉倒在地。等到随从们将郭威抬上这白虎堂的时候,他都有些站不稳当,甚至有些个神志不清。
    董遵诲一直侍立在旁,不敢贸然离去。这时郭威悄悄攥了攥他的手,董遵诲便扶着郭威上了乘舆。董遵诲正要离开,郭威却睁开了眼,一点醉意也没有。他长叹一声,没有说话,董遵诲却出了一身冷汗。
    不一会,董遵诲护送郭威入宫,在大殿外面发现了一具鲜血淋淋的尸体。郭威冷着脸冲着一旁的内侍问道:“他招了什么没有?”
    那内侍连忙跪下说道:“这武德使(武德司头目)只是口说冤枉,说是贪慕钱财的事情做过不少,可欺瞒陛下的事情却从来没敢做过!”
    “没敢做过,恐怕是没敢少做吧!今夜召集所有内侍,观看这家伙的死尸!”郭威冷笑着说道:“对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武德司的新任都监,干得好有功劳——要是欺上瞒下,他就是你的榜样!”
    那内侍连忙跪倒在地,连连叩首,不敢妄言。郭威这才回寝宫安歇,并命令董遵诲今夜留宿宫外侍卫处,等候旨意。
    等到第二日,也许是受到了新房子的诱惑,郭威也命人在皇宫中新盖一座小殿。消息才传出去一个多时辰,就收到了不少的谏章,王峻甚至亲自跑过来,毫不客气地问道:“陛下,你的房子已经够多的了,怎么还要盖这个?免不了劳民伤财!”
    郭威就算是再老实,也受够了王峻的聒噪,他冷着脸反问道:“枢密使,枢密院的房间也不少,你怎么也盖呢?!”
    就像是历史上记载的那样,王峻羞愧不能对,匆忙走开。按理说王峻应该向皇帝立即请罪,请求皇帝宽宏大量,原谅自己的不敬。可是王峻却毫无动静,第二日继续上朝,继续保持自己趾高气昂的样子!
    不几日,王峻好了伤疤忘了疼,一大早就冲进宫里来,对还没吃早饭的郭威说道:“臣看李谷、范质两位宰相,实在是不称职,行事不顾及国库的承受能力,也不考虑长远,只是以奉承陛下为乐,长此下去,恐非我大周之福!微臣建议陛下立即撤换他们,以安国兴邦!”
    郭威轻轻皱了下眉头,李谷为人厚重刚毅,范质又是自己亲自提拔,他们俩的能力都是上乘,现在被提拔为丞相一职,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王峻不过是看着两人很有骨气,不肯投向自己,这才在皇帝面前胡乱告状而已!
    郭威皱着眉头,低声问道:“李谷、范质俱有才能,如今大周初立,少不了他们效忠。你今天贸然提出将他们撤换,难道你还有可替换的人才不成?”
    王峻连忙说道:“端明殿学士颜衎、秘书监陈观,才可大用,陛下何不重用?!”
    郭威眼光一冷,颜衎、陈观都是投向王峻的大臣,郭威本准备将他们悄悄贬官,没想到这王峻居然迫不及待地将他们推荐出来!
    王峻也没有察言观色的习惯,根本不知道皇帝已经恼怒,他还对皇帝说道:“大内都检点李重进素无战功,毫无威信,贸然将他提拔到如此高位,虽出自陛下的恩典,可军中也颇有怨言……”
    王峻这番话倒是出于公心,李重进与郭荣在名义上享有同样的继承权,两人虽然都没有多少威信,却都在名义上担任高官,长此下去,国家必将陷入夺嫡之争。
    王峻不敢直接提及立储之事,只能对郭威旁敲侧击,可是郭威却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心中已是怒火万丈:你不过是替我打工的一名臣子,居然来质疑与你同级的两名丞相人选,还对侍卫亲军的人事安排指手画脚,到底你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你撤换李重进之后,是不是就要推翻我的皇位?……
    郭威越想越是生气,他冷着脸对王峻说道:“枢密使大人,朕还没有吃饭,这些事情都留到饭后再谈如何?何况今天还是休沐日,官员们放假在家,你有什么事咱们可以明天再谈!”
    自视甚高、志得意满的王峻并没有听出郭威言语中的冷淡与愤慨,他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皇宫,得意洋洋地向颜衎等人报喜。
    第二天一早,郭威便命令董遵诲在早朝前进入皇城,侍卫在侧;又命令李重进挑选十余劲卒,在早朝的大殿前列班。
    不久,早朝的时间到了,就见王峻一马当先,兴冲冲走进了大殿,随后就被埋伏在附近的劲卒们将他拿下,押送到偏殿。郭威的亲密战友副统帅,就这样被郭威亲信擒下,毫无反抗之力!
    郭威长叹数声,对冯道等人说道:“王峻是朕的患难兄弟,朕总是念着与他的往日情分,在任何事上都对他很是宽容。可王峻却没有体谅朕的情谊,居然要撤换丞相、翦除朕的羽翼,而且朕的孩子们也被他百般欺凌!像这样目无君上的家伙,哪个皇帝还能忍受?!朕就算日后被史书责骂,今日也要将他关押起来,等候处置!”
    众人连忙表示对皇帝的同情和慰问,体谅皇帝的苦衷,拥护皇帝的英明决定。郭威于是撤掉王峻的枢密使一职,将他贬为幽州司马,协助节度使等人戍守边疆。
卷三 第299章 再除王殷
    第299章再除王殷
    公道的说,郭威对王峻的处置还算是宽厚,虽然免去了他枢密使、平卢节度使等职务,却还是让他当上了幽州司马,并没有将他一撸到底。,观
    王峻很是沮丧,狼狈地离开了开封府,不过他并没有完全失望:幽燕之地乃是刚刚归附大周,正需要能臣干将帮着郭威收拾局势,将自己发配幽州,未必不是郭威对自己的考验。只要自己能痛改前非、低头做人,就一定能重返大周高层。
    不过,王峻虽然能够接受这结果,不代表别的大臣也能理解郭威的深意。比如说天雄军节度使、同平章事王殷,对于王峻的贬职,就有些个狐死兔悲的伤悲。
    不得不说,作为郭威的起兵之地,郭威在邺都拥有很高的影响力和极高的威望。很快,王殷的异常反应就被人禀告给新重组的武德司,而武德司立即将此情报上交郭威御览。
    郭威看到情报,不由得暗叹数声,同时也有些着急。王殷的位置十分重要,郭威曾经颁布命令,凡是黄河以北征集的部队,一律受王殷节制。而幽燕内附之后,邺都更成为幽燕地区的强力支撑,天雄军倘若不稳,那幽燕地区定将生乱!考虑至此,郭威立即召见王殷的儿子飞龙使王承诲,命他前往邺都,向王殷面述王峻的罪过,以安抚王殷之心。
    不过,郭威没有想到,见自己的儿子王承诲来到邺都,王殷一下子放宽了心。看来皇帝对自己还是非常看重的,甚至还让有实无名的“质子”前来劝慰自己,那自己还担忧什么?于是王殷继续对邺都附近横征暴敛,根本不顾及郭威的各项惠民减负政策。
    很快就有百姓受不了这横征暴敛,托人给自己从军的孩子捎去书信,希望他们能够帮着家人向上反映情况。邺都从军的士兵,现在最差也混到了什长的级别,加上又是在侍卫亲军中当差,很快就将邺都的情况反映给了皇帝。
    郭威对此很是愤怒,你王殷安享荣华富贵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胡作非为。邺都出身的士兵现在都是军中的底层军官,正是我控制军队的有力武器。你现在对邺都百姓横征暴敛,日后我的手下就会对我离心离德!
    于是郭威马上给王殷写了一封沸腾,观信的大意是:朕自起兵邺都、中原即位以来,国库充足,即便应对辽国和南唐的冒犯,军费也游刃有余,国库在支取军费之后也有盈余。所以你只要按照往日的税额来征收赋税就行,万不可自行加税,更不要额外追税,绝不可以让百姓们再有怨言!
    王殷对郭威的书信并没有太在意,不以为然的他一如既往地盘剥百姓,邺都百姓怨声载道!
    王殷如果仅仅是贪财,郭威倒也并不在意。他执掌天下,理论上所有的财物都归于天子,以天子的名义赏赐王殷部分财物、取消邺都百姓今年的赋税,就可以收买人心,凝聚士气。王殷就算是盘剥得再多,郭威心里也不会犯憷!
    可是王殷不知怎地,居然还开始调动军队,而且不向枢密院进行任何报备!对此,郭威很是介意,邺都那边盛产雄兵,而这些精壮的士兵却全都在王殷的掌控之中,中央政府根本无法加以控制,现在辽军根本没有南下的迹象,你王殷到底想要干什么?!
    郭威决心重重地敲打这王殷一番,恰好过几天就是郭威的生日,各地节度使都派出使者相贺,请求自己入朝参见,顺便与自己在开封府为质的家人会面。王殷也不例外,长子王承诲早就返回开封府,也不知道他学业上有点进步没有。几个小儿子一直待在开封府,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认识自己这个父亲。想到这里,王殷很是激动,特意命人立即送上请求朝见的奏章,期待郭威的恩准。
    按照常理,郭威会同意任何一个有心返京的节度使的觐见奏章,可是此处郭威却对王殷的请求予以断然拒绝。王殷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收到郭威批复的时候,爱子心切的他已经率众来到了开封府的近郊!
    王殷这次可就傻了眼,入城的话,自己就是擅离驻地、蔑视皇权;可是就此离开,自己又舍不得近在咫尺的父母家人。
    左思右想,王殷决定再次上奏朝廷,请求觐见。这一次他亲自上殿,乞求郭威的恩准。当郭威收到消息的时候,王殷已经率领数百名骑兵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开封府的街头!
    郭威心中不由得连连生疑,这王殷想要干什么?居然公开挑衅朝廷的威仪!尤其是武德司报告,王殷的这批随从个个骑着高头大马、彪悍异常,战斗力极其强大!这数百名骑兵的战斗力足以睥睨三千步兵!
    郭威越想越是生疑,他立即命令壮武将军董遵诲前去迎接王殷所部,将他们安排到侍卫亲军的军营之中,方便侍卫亲军对他们进行监视、防控。
    可王殷在邺都城里野惯了,根本不在乎开封府的禁令,居然愣是率领部队返回自己在开封府的家中,拒绝了董遵诲的引导。
    按照年前颁布的诏令,这已经涉嫌违法,足以致命。可王殷觉得自己和皇帝过去就是铁哥们,现在皇帝又依仗自己掌控天雄军;而且王峻新近被贬官,郭威一定也会宽厚待人,免得引起大家的恐惧!这样盘算下来,皇帝肯定会对自己从宽处理,自己根本不需要与那董遵诲客气!
    于是王殷便命令护卫将这董遵诲乱棍轰出,侍卫们虽然嚣张,却也不敢随便对董遵诲动棍子,恭恭敬敬地向董遵诲通报情况,然后希望他能自己主动离开。
    眼前这个局势,多说无益。董遵诲便离开王殷的府邸,立即前往宫中觐见。此时皇帝也得到了武德司的通报,对据实汇报的董遵诲很是满意,也对那嚣张的王殷十分愤怒。
    郭威便对董遵诲说道:“如果天下间的节度使都像你这般就好了,朕也不用天天做恶人!”
    董遵诲连忙叩首答道:“陛下心系百姓,恨不能对每件事都亲力亲为,这才劳心劳力。如果天下间的节度使都能学到陛下万分之一的爱民之心,则百姓幸甚,天下幸甚!”
    郭威微微一笑:“你这个小滑头,实在是油嘴滑舌,老是忘不了拍马屁。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王殷?”
    董遵诲连忙说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处置王殷,又岂容外人插手,一切但听陛下的圣裁!”
    郭威笑着说道:“今天这大殿中只有你我二人,朕的为人你也清除,现在你可以畅所欲言,不必顾虑!”
    董遵诲想了一想,低声进谏道:“在微臣看来,王殷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