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关押也非囚犯般关,只要不出黑冰台就好,世上好吃好玩的,随她点便是……
可东方伊人何等人物,连她老子黑冰台主都不放在眼里,誓要报仇雪恨,三个糟老头子她如何会惧?
站在刑堂之上,将连石生做的龌龊下作事劈头盖脸的一通痛斥。
气的老头几次扬起手掌想一掌下去,可终究被理智所阻。
当然,就算他真气疯了打下去,旁边两位太上长老也不会光看着……
听着东方伊人用了一系列譬如背信弃义、落井下石、背后捅刀、厚颜无耻、不死为贼的词语来形容他,连石生怒道:“那剑冢传承夺回来是为了老夫我自己吗?”
东方伊人冷笑道:“究竟为了谁,你心知肚明,大家也都知道,何必再惺惺作态?”
坐在最中间的排行第一的太上长老挥手止住了连石生的怒火,声音颤巍道:“小伊啊,老朽知道,你,还有许多门内年轻人都看不惯此事。但是,老朽依旧认为,你二爷爷做的,是对的。因为我黑冰台,非江湖门派,不论对错,只在乎是否对门内有益。再者,天剑山在我大秦境内,却如同国中之国,向来为我黑冰台之耻辱。卧榻之侧,安容他人鼾睡?小伊啊,对于黑冰台而言,大秦的利益,高于一切!正是如此,当年台主才……”
“够了!”
原本还只是冷笑的东方伊人听到当年二字时,面色瞬间如霜,星眸泛红,厉声喝断,道:“礼义廉耻可不要,兄弟之义如粪土,人伦天理更如同狗屁!这就是你们的宗旨?!
如此黑冰台,令人作呕,如同粪坑!
我受够了,从今往后,我与黑冰台再无瓜葛。
若想拿我,只管出手,看看我牧伊人,可畏生死?”
竟是连姓,都改了去。
说罢,将手中的黑冰台令牌丢在地上,并狠狠踩上一脚,这在黑冰台,绝对是十恶不赦之大罪。
连石生见之勃然大怒,就想发作,却被大长老所拦:“让她去吧。”
因当年之事,台主与此血脉独苗之间的关系如同水火。
可再怎样,难道还真能杀了她不成?
一直未说话的第三长老此时开口道:“派人盯着她,一来保护,二来,摸清侯万千在何处。”
大太上看向连石生,颤巍道:“青云寨那边果真没有?老夫听说,那边出了个神医,图门汗两次为他所救,医术如神。若弑仙散之毒被他解了,侯万千将会成为黑冰台之心腹大患。台主不出,谁能与倚天争锋?”
连石生皱眉道:“不在那边,那个小山贼已经动身去了临淄,不可能将侯万千带在身边。我派人去了青云寨摸过几次底,确定没有侯家父子的下落。倒是有几个魔教妖人,不过暂且不必理会。”顿了顿又道:“先盯着小伊看吧,唉。”事已至此,他心中也不知有无悔意。
……
PS:感谢“大山张大宝”和“大山张大宝啊”哥俩的两个盟主,欠下两更,我会还账的,我一定会还账的,不能给兄弟还清账,我死不瞑目!!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亲不待(给盟主大山张大宝加更!)
一夜无话。
林宁自院中梧桐树下醒来,脑海中想的仍旧是如何应对学宫夫子。
从进入稷下学宫大门那一刻起,他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人细细观察揣摩,来分析他的性格,他的人品,以及能否被招安。
林宁是真觉得,稷下学宫十之七八想要招安他。
无他,既然能从他口中得到那二言,未必不能得到其他的经典至言。
稷下学宫的武道和对经典经义的理解相关,宗师以下或许还不明显,但宗师之后,却是息息相关。
许多停滞不前的宗师,便是因为对经义的理解领悟到了极限,对儒道的参悟寸步难进。
若是能多得几句煌煌圣言,说不定就能枯木逢春。
当然,这些都是林宁自己猜测。
但真正做决定的,不是这些人,而是夫子山上的那人。
只是林宁也猜测不透,那老头儿叫他去到底想做甚……
“你干吗?”
正百思也无头绪时,林宁看着面前之人,古怪问道。
只见皇鸿儿竟捧着装满清水的铜盆和帕子过来,还不知从哪弄了些青盐,供他洗漱。
只是这些活计,是一个魔教圣女该做的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皇鸿儿抿嘴轻笑道:“我能干吗?当然是服侍小郎君你啊。今儿你要上山见学宫夫子,虽不能真个儿焚香沐浴,总要清洁清洁身子。”
“……”
林宁面无表情道:“你不光觊觎我的医术,还觊觎偷看我的身子?我才十五岁。”
皇鸿儿:“……”
以她的心性,听到这等言论,都忍不住咬起牙来。
“噗嗤!”
从房中走出来的宁东东,原本心中悲伤满满,可听到这样惊世骇俗的对话,还是忍不住喷笑出声。
这都是什么话?
这个表弟真是……奇人。
“小宁,娘问你想吃什么粥,她去煮。”
宁东东说着,本就红肿的眼圈,又红了。
这是娘做的最后一顿早餐了。
此言一出,林宁和皇鸿儿都不闹了,他迟疑了下,道:“不用舅母大人亲自下厨吧?”
宁东东落泪道:“娘……娘想再给我们做一回,她,她高兴,真的,真的放心了。”
林宁理解,和皇鸿儿对视了眼后,缓缓点了点头,道:“皮蛋瘦肉粥不错……”
宁东东:“……”
皇鸿儿幽幽妙目嗔了林宁一眼,林宁打了个哈哈,他着实不大喜欢太悲伤的气氛,所以才活跃一下,笑道:“不过一会儿还要去见夫子,所以不能食荤。舅母随便做些简单的就好,家常便饭最可口。”
宁东东松了口气,道:“好。”
说罢,匆匆离去。
似害怕这表弟再提出什么奇怪的要求,不过经他这么一闹,心里如刀绞一般的痛,仿佛减轻了些。
林宁和皇鸿儿一起,吃了一顿最后的早餐。
气氛终究不美,吃完后,林宁以大礼拜别了郑氏,就出门而去了。
郑氏是读过书的,且有不浅的造诣,此时对生死之事,竟看的很淡。
她叮嘱宁东东道:“我得恶疾多年,病发时常若受油锅刀山之痛,生不如死。只是担忧你姊妹五人,不敢闭眼,也不能闭眼。原以为必将抱憾九泉,难以瞑目,只叹我一生行善,缘何上天如此待我?我之苦不怕,只怕我的孩儿们凄苦无依。现在看来,上天还是善待我的,竟让小南寻来了你的表弟,更难得的是,你表弟还是山中高士,家里的苦难终于结束了,连小南都有了好去处。到了这一步,我也终于能放心了。你们应该替娘高兴,而不是悲伤。你是长姊,要教弟妹们明白这个道理。”
宁东东心中极苦,却只能含笑应道:“娘说的是,是该为娘高兴。”又对“吭哧吭哧”一边埋头捧着好大一个碗吃粥,一边难过的哭出猪叫声的宁南南道:“娘最担心的便是你,如今你找到了小宁,还拜了师,以后有了好去处,也该让娘放心了,别哭了。”
宁南南抬起头,露出一张憋的通红的脸,强挤出笑脸道:“我没哭,我在吃粥……”可看着母亲宠溺关爱的目光,终究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小西小北姊妹和小中也跟着哭了起来。
郑氏朝她们招了招手,宁南南捧着大碗上前,宁东东接过碗放在一边,郑氏见她留恋的看了眼碗,慈爱一笑,抚着她的冲天鬏道:“记得一定要听你表哥的话,他是个好孩子,一定会善待你。从今往后,他的话,就是娘的话,你不许不听。”
宁南南连连点头应下,郑氏抱着她亲了亲。
又挨着抱了抱宁西西、宁北北,最后将宁中中抱在怀中,看着宁东东落下泪道:“娘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拖着这一堆孩子,宁东东如何能出嫁?
她已经不小了。
连宁南南都明白这点,她听街坊们闲话时说过,宁南南突发奇想道:“娘,我可以带妹妹和弟弟们去沧澜山。山寨里有小九娘,和小西、小北一般大,为人最是仗义。她知道咱们家穷,就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送给了我,让我带回来给娘看病抓药,还让我别急着回山,一定要好好孝顺娘几年。”
郑氏被她孩子话逗笑了,道:“是个好孩子,你以后不可欺负她。”
宁南南拍着胸口保证:“我一定会报答她的大恩大德,万死不辞!”
宁东东含泪笑道:“娘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我是家里大的,一定能照顾好弟弟妹妹们,她们也都懂事听话。”
郑氏虽心中仍有遗憾,可至此,她也无能为力,只能歉意愧然的看着大女儿,伸手过来,抱了抱她。
宁东东紧紧抱着母亲,泪流不止,抱了好一会儿,发觉没有动静,她心里忽地咯噔一声,而后轻轻唤了声:“娘……”
可哪里还有回应……
宁东东意识到什么,一颗心都碎了,哽咽沙哑的又唤了声:“娘啊……”
这一下,连宁南南等人都明白了过来,一个个围上来,将郑氏紧紧抱住,嚎啕大哭起来:
“娘,娘啊!!!”
……
PS:这一章,就不加别的内容了。真情满满的一章,唯愿我们的父母,都能健康长寿。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天人所授
临淄城稷门西八里处,夫子山。
林宁是真没想到,稷下学宫除了规模大些外,论奢华程度,其实并不比他的青云寨强多少。
“此取安贫乐道之意否?”
林宁与姜太虚并肩而行,站在一间并不奢华甚至简朴的门楼前,指着门内鳞次栉比的茅屋,微笑问道。
今日他真切的感觉到,姜太虚的气息,果真如皇鸿儿所言,并不稳当。
看起有煌煌之气,可连林宁这种菜鸟,都能隐隐感觉到一种虚浮。
他想的倒不是姜太虚的安危,而是李家真的完了。
姜太虚根基不稳时,对于隐藏的敌意肯定敏感,这个时候想踩他一脚的人,必将迎来雷霆一击。
就昨天的无心之得,林宁心里还是比较痛快的。
姜太虚虽自身出了问题,但的确如皇鸿儿所言,修养极深,看起来毫不迁怒于林宁,微笑道:“林郎君所言正是,此为历代夫子磨砺学宫弟子之深意。”
林宁点头道:“这一点,倒和我山寨有些相似,我们山寨也都是这样的屋子。”
姜太虚:“……”
林宁呵呵笑道:“开个玩笑,我只是要见夫子了,有些紧张,玩笑两句放松一下,以免一会儿见了夫子说不出话来,并非有意亵渎学宫。”
将稷下学宫和青云寨相提并论,对于姜太虚这等虔诚的学宫子弟,不异于严重的挑衅。
勉强接受了林宁的解释后,姜太虚宽慰道:“夫子至仁至礼,善慈无双,林郎君实不需担忧拘束。”
林宁笑道:“圣人之仁之礼,之善之慈,非为我一人也,乃天下苍生之仁之礼,之善之慈。姜兄,你所差者,便是夫子之大仁大礼大善大慈了。”
此言一出,夫子山上忽然荡起了钟声。
姜太虚原本略带茫然的面色骤然一变,目光有些骇然的看向林宁,失声道:“此圣道钟,二十年未鸣,今日竟为林郎君而起!!”
林宁却有些羡慕的看着他,道:“不是为我而起,是为姜兄你而起。夫子待你,何其厚哉。”
之前周围围上来见识林半师的学宫弟子闻言不解,这圣道钟,怎会是为了姜太虚而鸣?
倒是几个白发老者,看了眼姜太虚身上渐渐沉稳下来的气息,目光复杂。
夫子若肯如此待他们,他们未必大道不可期……
姜太虚深吸一口气后,朝山上一礼。
然后转身,再对林宁半礼。
林宁避让开来,还了一礼,然后就见姜太虚目中向道之心愈坚,朝他一伸手,道了声:“请。”
……
“子渊,汝可明白林小友方才之言?”
夫子,白发白须,布袍麻鞋,虽平平无奇,然白眉下双眸清明,面带薄笑,慈蔼似家中老人。
然而不知是否先入为主,林宁总觉得,这份慈蔼之下,依旧是视苍生为刍狗的淡漠之心。
相较于忽查尔,更可怕。
他与姜太虚齐齐躬身行礼罢,道了声:“晚辈不敢与夫子为友。”
夫子却只是淡淡一笑,颔首之后又看向了姜太虚。
姜太虚略略苦涩一笑,道:“夫子,弟子明白林郎君之言,但是……却不知如何做起。”
夫子问林宁道:“林小友以为,子渊之差在何处?”
林宁想了想,道:“姜兄之难处,在于知行未合一。”
“知行合一?”
夫子眸光一亮,赞叹道:“人多谓小友欺世盗名,言子渊识人不明,当日之行,成为学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