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纵是天下公认的杏林第一医经《百草经》中,也绝无记载过这等玄奇之术。
人的身体,竟还能用针线缝合,简直恐怖诡异!
林宁微笑了下,道:“安爷爷,我原先好读些旁门左道的书,曾在一本孤本中见过这等医法……”没等安郎中询问,他又道:“可惜后来因为惹了祸,我爹以为我是看那些坏人心思的坏书才学坏的,就一把火都烧了,我只学了点皮毛手段罢。”
安郎中闻言,“哎呀”了声,惋惜的简直痛不欲生。
林宁忙宽慰道:“安爷爷,不必如此。我后来想了想,这等手法其实还是有些干碍天和的。有些手段,甚至要直接剖腹将脏器取出来,换成别人的,以谋一份生机,骇人之极。也许是天意如此,方毁了那书。”
安郎中和耳房两位帮手周石还有曾牛听闻竟有这样的手段,都不由骇的变了脸色。
这分明就是魔道手段啊!
“毁的好,毁的好!”
安郎中心有余悸道:“小宁,这等手段,往后你也要少用。这确是魔道手段,魔教是江湖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魔歪教。若让人知道你有这等手段,将你划归魔教,那才是天降大难。三大圣地必会对你下诛杀令!”
见安郎中又激动起来,显然三大圣地的诛杀令让他想起了药王谷的遭遇,林宁温声道:“安爷爷放心,我断不会用那等手段的。只是缝合之术,虽也奇异,但还在情理之中,应不会被人认为是邪教。只要不取他人心肠肝肺,换与别人,想来就无事。再者,我也不会那等手段。”
安郎中闻言,深深叹息一声,声音颤巍道:“小宁,一定要慎重,一定要慎重啊!”
林宁点了点头,不过心里对所谓的三大圣地和魔教还没有什么概念,所以虽也警惕,但倒也没太放在心上……
……
翌日清晨。
吃过早膳罢,九娘正在同春姨洗锅碗,结果回头看到林宁一身妆扮,乐得直接跳了起来。
原来林宁此刻化身“宁采臣”,头上包着璞巾,肩上背着一个书箱,上面延伸到前面,可以遮阴挡雨的那种……
加上他原本清秀的相貌,倒与“哥哥”有七八分相似。
尤其是此刻林宁故意配上清纯无辜的眼神,莫说逗得小九娘笑的前仰后合,连春姨都绷不住笑了起来,嗔道:“好生生的,做这怪模样作甚?”
林宁嘿了声,高深莫测道:“今儿要下山唱出好戏……”见九娘一双大眼睛登时放起光来,忙道:“有危险,这次不能带你,不过你可以让翠儿带着你去一线天东侧山顶上看戏。”
九娘虽极不甘心,但她被春姨教的乖巧懂事,知道山寨里有大事,不可以打扰。
因此抿了抿小嘴,点点头看着林宁道:“姐夫,我知道了……”不过到底不甘心,转动了下眼珠,提议道:“姐夫,要不你带小灰灰去罢,小灰灰很厉害的,有一回还在山上打跑了野猪,救了我……”
说着,忽地一下住了口,露出一张标志性的讨好大笑脸,谄媚的看着黑下脸的春姨。
果不其然,春姨“狠狠”点了点她的眉心,咬牙教训道:“再敢有下次,屁股直接打开花,翠儿打折腿!”
“不敢了不敢了,九娘再也不敢了!”
九娘连连保证道。
春姨心想这必是以前的事,现在除了在墨竹院和苍松院,翠儿绝不会离开九娘太远,因此也没再多苛责。
等摆平这边后,九娘又巴巴的看向林宁。
林宁想了想,有一条大犬当护身的,似乎也更合理些,因此便答应下来。
而见林宁接受了自己派出去的代表,九娘愈发高兴了,好像小灰灰就是她的分身一般,连忙去给它交代任务去了。
一盏茶功夫后,林宁在春姨和九娘还要翠儿的目送下,带着好大一条恶犬,离开了墨竹院。
因为今日山寨有大事,田五娘要求治疗移到晚上,所以林宁不必再往苍松院去,而是带着小灰灰,并在山寨门前汇合了周石、曾牛二人,开始了他第一次巡山之路。
……
沧澜山脚下,秦林古道边,距离落潮坡古渡三十里、距离一线天不足三里处,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个粗陋的小草庐。
所谓草庐,也不过是几根木头搭建而起,棚上大佛手叶遮阴,仅此而已。
唯一显得有些不俗之处,就是作门的那两根木头上,挂着一副字联,是曰:
“药医不死病!”
“佛渡有缘人!”
竟是一座药庐。
药庐内,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四五的少年,唇红齿白,面带微笑,坐在一简陋的木桌旁,手里握着一卷书,入神的看着。
看那木桌木色新鲜,分明也是新造的。
书桌一角摆放着一个书篓,书篓边则放着一个药箱,药箱旁还有一个砂壶和三只茶盏。
不过少年也并非只有一人,他脚下卧着好大一条黑犬。
就这样,一人一狗一卷书,在这秦林古道边,如同画面一般静静的,似是等待着谁的到来……
虽古道上时有旅人路过,也有看过来者,但驻足停留的,却无一人。
这世道,本不太平。
而眼下这诡异的场景,无人愿意招惹……
……
黎明时分,一支队伍从东方榆林城出发,沿着秦林古道,前往一线天方向。
两个时辰后至巳时二刻,距离一线天只有五里路。
此时人虽未困,马已疲乏。
再加上烈日已炙,诸人身上衣襟不展,因此队伍正中的一年轻人道:“严叔、二爷爷,寻个地修整一下罢。双方谈判,我等也不好风尘仆仆,有失威仪。”
此行队伍正是燕郡赵家和血刀门前往一线天与青云寨谈判之人,严克和赵家老管家赵柯知道赵无悔的心意,想在青云寨那位女寨主跟前好好表现一番,所以倒也没拒绝。
尽管,严克并不看好赵无悔能俘获那位惊才绝艳的山贼女王,不过念及赵家乃齐国名门,他又与赵家家主相交颇重,倒也不愿让其太难看。
他此行的任务,就是护住赵无悔的周全,顺便将血刀门的势力拓展至此,为血刀门获取一条财路。
他堂堂虎榜高手,为何会接受燕郡赵家的委托,干起跑路护镖的勾当?
终归到底,是欠了赵家的人情。
而所谓的人情,便是赵家支持着血刀门的生存发展。
没有赵家这样的世家高门支持,单凭一个虎榜高手,是支撑不起一个一流门派势力的。
至少明面上不能。
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资源,都在世家名门手中掌控着。
就连三大圣地,都是靠世间最大的三大世家,三国王室所供养。
所以,即使严克为大齐虎榜第八的绝世高手,只要他还在乎血刀门,就不可能随心所欲。
江湖,从来不能快意而为……
赵家二总管赵柯苍老的身躯骑在马背上,虽一直佝偻着,气色看起来也不好,但他始终都是如此,未曾因百里奔袭而变的更差,他仰头看了看天色,顿了顿,颤巍道:“再往前行一里再修整吧。”
赵无悔虽为赵家嫡二公子,但对上他父亲身边的这位信重管家,也还是十分尊敬,自无不可。
一行人继续扬鞭前行了一里地左右后,不约而同的齐齐勒住了马,停了下来。
目光落在那间明显新搭建不久的草庐上,看了看木柱上的那两句话,又看了看里面坐着读书读的入神的少年,诸人纷纷眯起了眼。
不过,他们倒也没有认为这个少年是冲他们而来。
就算冲他们而来,他们也不会怕。
这数千里沧澜,除却天剑山那把老天剑,他们根本无所畏惧。
何况这少年唇红齿白,握书卷的手的皮肤白皙细腻,根本找不到一点练武的痕迹……
所以,他们愿意猎奇一番,顺便借用这个简陋医馆歇息一二。
“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好大的口气。”
也不知为何,许是同性相斥,在外素来言行得体的高门贵公子赵无悔,看着草庐内那清秀的不像话的少年满身的书卷气,就止不住的冒火。
每每想起稷下学宫里那位贵女歉意的婉拒他时,告诉他的那句“我的意中人是一个朴素、平凡、不会武功,故而不爱打打杀杀的读书人,所以出身高门的他不合适”,赵无悔就对这世上的腐儒就充满了恶意。
他虽求学于稷下学宫,亦读书识字,但稷下学宫求学之目的,只是为了更好的体会稷下学宫中武功的意境。
而不是为了成一个劳什子读书人做鬼学问……
翻身下马后,赵无悔一步当先进入了草庐。
倒也未曾开口就出言不逊,而是坐在脸色微微讶然的少年对面,强势道:“此为药庐?呵呵,正好,近来我身子微有不适,小郎中可否为我诊断一番?”
林宁眸光润和的看了眼跟进来的诸人,目光最后方落在赵无悔的面上,对着其傲然的眼神,轻轻颔首后,放下书卷,从药箱将脉枕取出,伸手示意道:
“请。”
……
第三十七章 神医
“一共三十三骑,除了血刀门门主及其门下弟子外,还有燕郡赵家人。为首的是燕郡赵家嫡二公子赵无悔,此人出身稷下学宫,一身武功已近一流高手。”
一线天入口处,负责山寨情报探听的周成对田五娘并方林二人说道。
今日与血刀门和赵家谈判,除却四当家邓雪娘留守山寨外,其余四位当家皆已出动。
三当家胡大山率领青刀卫,布置在暗处,随时准备突击绞杀。
周成话罢,方林提醒道:“不可小觑了去,那些高门望族子弟不缺武功功法也不缺龙血米这等奇珍。只要肯吃苦下功夫,他们想突破到一流高手并非难事。只是大多人会在根基时拖延许久,不急着突破,一来夯实根基,二来……”
说至此,方林目光复杂的看了面色淡然的田五娘一眼,叹息一声继续道:“二来,强行突破,必会留下暗伤,有损经脉和穴位,日后突破宗师境时,破损的经脉无法承受宗师境的海量真气,或难以突破,或走火入魔而亡……都是我们无能,耽搁大当家的了。”
以田五娘不世出的武道资质,若是按部就班的进步,武圣不提,但武道宗师却极有希望。
然而现在……
几无希望。
田五娘面色虽然淡漠,然冰湖一般的凤眸,却似有微澜起伏。
常理而言,方林所说的确没错。
她在根骨未定时就强行突破成为一流高手,留下的暗伤隐患本就不少。
更严重的还在后面,随着强行练功突破,练的越勤,经脉穴位的毁伤也就越重,到如今,几乎断绝了她更进一步的可能……
她不是不知道这些,但这些年来坏事一件接着一件,根本没有给她留下思虑日后的机会和时间。
原本,她也以为日后的下场会很惨,甚至已经活不了太久。
可是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林宁会成为杏林高手!
田五娘毕竟是女儿身,纵然有人施针能救治缓解,她也绝不可能脱下衣服,甚至里裤,让另一个男人抚摸施针。
这世上也没有几个女人会允许如此。
但林宁不同,他是她今生注定的夫君……
如此一来,最不幸的事,反而被另一件最不幸的事给化解了。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毒攻毒?
念及此,田五娘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这让方林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正这时,忽又有人来报:“大当家、二当家,对面人马在四里外,林爷的药庐停下了,他们进了林爷的药庐!看起来,面色不善!”
“嗯?”
众人闻言一惊,周成顿足道:“哎呀,小宁危险。不行,我去救他!原不该答应他胡闹……”
“等等!”
方林一把拉住焦躁的周成,沉声道:“安心,他们不会在沧澜山下胡乱动手的。就算他们动手,只要小宁说出他的身份,严克也一定会制止,他是个聪明人。再者,以小宁的身手,想要逃离,根本不算难事。现在的他,已今非昔比了。”
说着,二人一起看向田五娘,终究还要由田五娘来拍板拿主意。
田五娘眉头微蹙,思虑了稍许后,缓缓吐出二字来:
“再探。”
……
“阁下这半年来是否常觉两侧胁胀不适,时有疼痛,连及脘腹,嗳气后疼痛稍减……三月内应服过汤药,治疗后症状减轻,但不知因何故,使服药中断。故而月内胁痛又作,且逐渐加剧,再用原方药服用后疼痛未能减轻。现右胁多有暗痛,晚上重些,不喜揉按,左侧头痛,眼睛发胀……不过,都还在可忍耐范围内。”
林宁诊脉片刻后,在众目注视之下,不疾不徐的说出了他的诊断。
众人不知真伪,齐齐看向赵无悔,却见他双目如见鬼神般,目光骇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