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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并不是真的想要萧景煜去做什么世子。她那么说不过是为了叫乐正容休能允许让她留下他,她只想叫萧景煜好好活着。
那时张三太太唯一的心愿。
“如他这般的孤儿想要好好活着,只能叫自己足够的强大。”
“你说的是。”唐韵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煜哥儿跟着梁侧妃是最好的选择。”
梁侧妃在闲思院关了那么些年,内里早已经掏空了。现在之所以能够光鲜亮丽的站在人前,全凭着火魂的手段撑着。梁侧妃的身体底子如何,只怕她比梁侧妃自己都清楚。
第225节
即便有萧广安的日日宠幸,她这一辈子永远都不可能再有旁的孩子。对她来说,萧景煜便是上天赐给她最好的礼物。
所以,她完全不用担心梁侧妃会对萧景煜不好。萧景煜将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希望,是她彻底打败林侧妃唯一的机会。
“师父。”唐韵扭过头去直视着乐正容休的眼睛:“我想回萧王府一趟,尽快。”
“现在不行。”乐正容休面色一沉:“你得给本尊好好养上些日子,哪里都不许去。”
唐韵一愣:“我没事。”
“没事?”乐正容休眉眼一立,满面皆是阴沉:“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昏过去么?”
唐韵:“……。”
她还真不知道,那会子就觉得累得狠。
“你为了救那些蠢货强行挡下了本尊的音盾已然伤了筋脉,后来又与断部连番的争斗。你以为你这条命是铁打的么?”
唐韵眨了眨眼。
乐正容休继续说道:“若不是看你还有几分价值,本尊才不会去浪费那个力气救你回来。”
头皮上陡然的一阵钝痛传来,是乐正容休一把攥住了她的头发猛力的一扯。叫她只能瞪大了眼睛与他面对面。
“本尊告诉你,若是再有下一次。本尊就亲手将你做成了人皮毯,日日都叫人将你狠狠踩在脚下!”
唐韵狠狠咽了咽口水,此刻的乐正容休绝艳的面庞之上一片可怖的阴霾。酒色的瞳仁中便如漩涡一般的幽深,几乎能照见人的灵魂。生生叫你觉得自己就在那深不见底的血湖中沉沦。
“师父。”她赶紧咧嘴笑道:“徒儿一定会爱惜自己的身子,绝对比您活的时间长……”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徒儿的意思是,徒儿不会比您活的时间长……”
呸,这不是咒自己早死呢么?
“徒儿会与师父同生共死……”
算了,这话怎么说都觉的有问题。
眼看着乐正容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唐韵便知道自己可以闭嘴了。
“师父。”唐韵嘻嘻笑道:“徒儿现在道歉……还来得及么?”
“哼!”耳边传来男子阴冷的声音:“滚起来!话都不会说,真是笨死了!”
“收到!”唐韵从善如流,一咕噜便起了身,直直站在了乐正容休面前:“师父,徒儿起来了。”
“来人,带她出去。”
“郡主请吧。”小安子鬼一般飘了进来。
唐韵:“哦。”
小安子笑容可掬的弓着身子,恭恭敬敬等着唐韵从自己身边走过。无论是神态还是姿势都挑不出半丝的错处,与往日完全没有分别。
“师父,那……徒儿先……出去了?”
乐正容休:“……。”
唐韵暗暗叹了口气,只得跟着小安子出了门。身后并没有传来男子挽留的声响,她的心便越发忐忑了起来。
“小安子。”唐韵沉吟着说道:“我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么?”
“郡主为何会这么问?”小安子愣了。
“你没看到么?”唐韵苦着脸说道:“我都被赶出来了。”
这种事情以前哪里发生过?
莫说现在四下里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即便是往日青天白日艳阳高照的时候那人只要进了她的屋子。哪次不是往死了蹂躏的她下不了床?
眼下这状况是在说她……失宠了么?原本不应该是个开心的事情吗,为什么觉得好……失落。
唐韵咬牙,屁!这可绝对不是个好事情!
“哦呵呵呵。”小安子掩口轻笑:“郡主您真是想太多了,大人只是叫奴才代您去见见秋彩她们而已。”
“嗯?”
“郡主您就是命好一晕过去啊什么都不用管了,您可知道奴才们可就忙了个半死?”小安子叹了口气:“您可不知道,您昏倒那会子,大人叫奴才们做了多少的事情呢。”
唐韵眨了眨眼:“做了什么?”
小安子却缓缓闭了口:“这个,郡主不如去问问秋彩姑娘她们吧。她们可等了您好些时候了呢。”
“那走吧。”唐韵便也住了口,跟着小安子缓缓出了主院,渐渐朝着侧院去了。
“到了。”小安子停在了一间屋子跟前,却并没有为唐韵打开房门:“在进去之前,郡主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唐韵眯着眼看向了小安子。
她大约睡了有几个时辰,如今是三更天,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却也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
小安子站在一间低矮的房子跟前,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谦卑和恰到好处的微笑。这个时候反倒极其的严肃,在这幽暗的所在,带着种说不出的诡异。
“里面……?”
小安子垂下了眼帘:“阳泉萧家的三太太在里面。”
唐韵瞪起了眼,张三太太在里面……
第226节
“你们,找到了她?”
“是秋彩姑娘带了她回来。”
唐韵闭了闭眼:“开门吧。”
小安子这才点了点头,伸手推开了房门:“郡主请,奴才便先行告退了。大人说,您若是完事了便回去好好睡觉,今日哪里都不许去。”
唐韵:“……。”
“奴才认为,大人的命令郡主最好不要违抗。”小安子声音略略一顿继续说道:“郡主内力亏损的厉害,能这么早醒过来,大人可付出了不少呢。”
唐韵便眯了眼:“我记下了,你先回去吧。”
小安子这才甩了甩拂尘走了,唐韵沉默了半晌。她知道小安子说的话半点不虚,乐正容休为她付出的可真不比她付出的少。
她的身子虽然被外公调理的不错,但是却半点不适合练武。当初为了替她打通经脉叫她的内力能够迅速挤入到一流高手的行列,他可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远的不说,便说今日。
因着张三太太的死她一时间昏了头,彻底的将占倾岚给得罪惨了。
结果;自己不但能够全身而退,还将要带出来的人都尽数带了出来,那人该是……做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吧。
她这一辈子只怕……再也不要想着脱离他的掌控了。
“小姐,您终于来了。”
屋子里头灯火猛的一亮,秋彩迎面走了过来。小丫头一张面孔很是严肃,若是细看,她周身上下都隐隐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
“听说……你找到了三伯母?”
秋彩神色先是一顿,眼中便染上了一抹悲色:“恩。三太太……在里面。”
她身子一侧,给唐韵让了一条道出来。
屋子并不大几乎一眼便能看清楚里头都有些什么,除了屋角一架小床之外。便只有屋子正中间一张方桌。
桌子是普通的桌子,无论款式还是木料都不出奇。唐韵却看的狠狠打了个哆嗦。
只因她看到了桌子上头的一个东西,那上面铺了块黑色的桌布,上头放着短短一截白骨。桌布黑如墨染,骨头森白如雪,异常的刺目。
“那个……。”唐韵突然就不敢走上前去,只觉得那一块骨头比什么都要恐怖。叫她根本就不敢再看。
“呜呜。”屋子里头抖得传出秋晚响亮的哭声:“小姐,这就是……三太太。”
唐韵闭了闭眼,果然!
她早已经知道张三太太引着那一群饿狼走了,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当初,祖父武功高强,被人找到的时候还能成了那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何况张三太太一个半点武功不会的深闺妇人?
可是……
她在心里想到了各种见到张三太太之后的凄惨样子,怎么也没想到见到的居然是这么一副情景。当眼前出现了那一截白骨的时候,她怎么都没有法子接受。
“三太太被发现的时候……实在没有法子带回来。所以奴婢便只能捡了这一根完好的骨头。”
“苏怡!苏怡!”唐韵咬着牙,毫无征兆的一拳捣在了桌上。眼看着结实的桌面直接便掉了一个角。
“小姐,您身子不好,可不能气着了自己。”秋晚一惊,也顾不得哭了。三两步便冲到了唐韵身前,一把便握住了她的手查看。
“我没事。”唐韵撤回了手:“秋彩,你去告诉土魂。我原先吩咐他的事情可以开始做了。”
秋彩神色一顿:“小姐是说……。”
正文 142 萧景煜的恨
“这事你亲自盯着,万不可出了任何的岔子。若是有人敢阻止,格杀!”
“算了。”唐韵略一沉吟:“这种事情你不适合出面,还是我去吧。”
“不必。”秋彩正色着说道:“没什么事情是奴婢不适合做的。小姐只管放心,苏怡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小丫头眼底闪过一抹冷色,瞬间竟如历经打磨的刀锋一般冷锐。哪里有往日里半丝的活泼俏皮?
唐韵眸色一闪,突然想起秋彩筋脉尽断入了魂部九死一生直接间接可也有苏怡不少的功劳。
所以,对苏怡和柳明萱那些人的恨意,她心里头半点不会比自己少了。
“你去吧。”她缓缓别开了眼,今日的秋彩真的没有什么可值得她担心的地方。
她没有再去理会秋彩的离开,清眸眨也不眨看向了桌子上张三太太的那一截白骨。
“小姐。”秋晚颇有些担忧得说道:“您也别……太伤心。三太太的大仇也只有您能替她报了。”
“你说的是。”唐韵眸中闪过一丝悠然冷光:“知道煜哥儿在哪么?替我叫他过来。”
“小姐要见煜哥儿?”秋晚一愣:“都这会子了,又是在这种地方。煜哥儿那么小的孩子只怕……不大合适吧。”
“没有什么不合适。”唐韵闭了闭眼:“他的人生原本就与寻常的人不同,自然要比寻常人承受的多。”
秋晚仍旧站着没有动,显然还有些犹豫。
“去吧。”唐韵缓缓说道:“三伯母对我有恩,我自然知道什么才是对煜哥儿最好的。”
“是。”秋晚这才答应了一声,缓缓退了出去。
第227节
直到房间里头再度幽静了下来,唐韵方才眨了眨眼。桌子上的烛火抖的一声爆响,一下子暗了下去。唐韵这才上前了几步,拔了根簪子下来将烛火挑了挑。
直到房间里再度亮了起来,她才再度看向了桌子上放着的那一截骨头。手指猛的一缩终是将它给抄在了手中。
那是一截小腿骨,骨头显然不是自然断裂,接缝很是粗糙。露着森然的骨茬。
好端端一个人,便只剩下了这么一点。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当时的惨烈。
“小姐。”屋子外面响起秋晚的声音,听动静来的不止她一个人。
唐韵便敛了眉目,将骨头用自己怀里天蚕丝段的帕子给仔仔细细包了起来。
“大姐姐。”身后传来稚嫩清脆的童音:“听说,你找到我娘了么?”
唐韵回过身去,秋晚正牵着萧景煜的手走了过来。他身上的衣服已经与在塔里头见到的不同了,用的是上好的雪缎。无论是裁减还是做工都很是精巧。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拿一只小巧精致的玉冠扣着。
看来,乐正容休并没有为难他。
唐韵便朝着秋晚递了个眼神过去,秋晚会意松开了萧景煜的手,自己则缓缓退到了屋外。
“煜哥儿,你来。”唐韵朝着萧景煜招了招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凳子。
萧景煜很是乖巧,立刻走在她身边坐了下去。一双乌溜溜水润的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便眨也不眨看向了她,半点没有初醒时的迷蒙。你若是细看,便能发现他眼白中藏着的淡淡的血丝。
这孩子只怕……一夜都未曾真的睡下呢。
“大姐姐,我娘在哪呢?”
唐韵抿了抿唇,孩子的眼睛太干净。干净的叫她很是心慌,有些话便有些不大忍心开口。
可是,她能不说么?
“煜哥儿,我问你。你可知道到底谁是你的娘?”
萧景煜楞了:“煜儿有两个娘亲,煜儿的生母突发疫病过世了,才过继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