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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就睁眼。”
唐韵这才慢悠悠抽回了手,也不去坐,只居高临下盯着秋画。竟是全然不顾脚下的鲜血将自己的软底靴子给浸透了。
“小……小!”秋画睫毛颤了颤,迷离的眼睛里头立刻就印出了纤细柔美的女子身影。
“您……可算……来了。”她说。
唐韵便眯了眼,秋画居然是在……等她?
“你不用说话,只需要点头摇头。明白?”
秋画勉强醒了过来,到底失血过多。一颗子午丹加上她的内力却也不足以支持她平心静气的跟自己说很多话,她现在没有多少时间耽搁。
秋画一向机敏,立刻轻轻点了点头。
“萧妩可是被人掳走了?”
秋画点头。
“是王府里头的人么?”
秋画摇头。
“往哪里去了?”
秋画眼珠子动了动,唐韵瞧着她似乎是朝着东边看了一眼。
“东方?”她试探着问了一句,脑中飞快思量着东边都有哪些了不得的人物能够与萧妩这事情扯上关系。
第291节
却眼瞧着秋画摇了摇头,眼珠子朝着东边瞧的越发用力。
唐韵有些迷茫,分明就是东边,她怎么就摇头了呢?
“妆……妆。”
“小姐,莫不是妆台?”秋彩眼珠子飞快朝着东边扫了一眼,立刻就锁定了目标。
唐韵眸光一闪:“去看看。”
秋彩飞快走向了妆台,功夫不大唐韵便瞧见她拿着个雪白的东西走了回来。
唐韵不过瞧了一眼,眼睛便眯了起来。
居然是……一封信?
那雪白的玩意一看便是从不知道谁的里衣上扯下来的,上头沾着胭脂只写了那么几个字。
“欲救萧妩,子时乱葬岗。一人!”
唐韵将那一块碎步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再也没有其它的了。
这就是……绑匪勒索的书信?这么容易便找到了,是不是也……太随便了些?
宗政璃急急来找自己定然是已经将四下里都找过了,若不是实在没了法子他也不会来求助自己。那么,这东西他没有看到么?
“你……。”
唐韵刚开了口便看到秋彩摇了摇头:“小姐,她又晕过去了。”
唐韵半眯了眼,清眸中一片晦暗不明:“你看好了她。”
秋彩眼中浮起一丝错愕:“小姐这是要去哪?”
“我……。”
“郡主可是在里头么?”
院子里头骤然间起了一阵喧嚣,下一刻便听到秋喜一声低喝:“郡主的身边岂可如此大声喧哗,等着!”
唐韵皱了眉,侧过头便看到秋喜挑帘子进了屋。她的眉目本就很是严肃,如今看着竟是连半点笑意都不曾有了。
“出了什么事?”
“是四小姐。”秋喜吸了口气,眼底之中似乎略过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厌恶:“方才叫好些人堵着她与一个男人正在……。”
秋喜到底是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说到这里面色一红:“叫人瞧见的时候,两个人连衣裳都不曾穿着,前头已经闹起来了。”
唐韵的眉头便皱的越发紧了起来,萧兰这个不省心的!
还以为她突然向自己投诚是想开了长了脑,如今看来上不得台面的果真还是不能期待太多。
因着萧兰是个庶出没有资格给梁氏送嫁,她便让她在前院里头帮着接待那些个贵妇。又因着萧妩的事情这么一会子真是没有太注意到她,她居然弄了这么一出?
“呸。”那一头秋彩狠狠啐了一口:“到底是个王府里头的小姐,就这么恨不得嫁出去么!”
萧兰若是规规矩矩又有自己的抬举给今日博了个好名声,说不准还真能成就了一段好姻缘。虽不可能大富大贵,终归也不会太差。
可如今……她居然用了这么一个法子。
饭是煮的熟了,名声从此后也再值不上半毛钱。即便能如了愿嫁了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又能有什么好日子?
何况,真正的好男人会在这种时候与她滚床单?这道理连秋彩都懂,她一个正经小姐不懂?
说到底,的确是太心急了。
“王爷差了人过来请小姐过去。”秋喜说道:“奴婢瞧着,是打算叫小姐去处理这事呢。”
唐韵捏了捏眉心,只觉的头痛,怎么什么事情都往一块赶呢?
“我去做什么?”她淡淡说着:“王府里头已经有了主母,自然该有主母出面才合适。”
“何况。”她眼底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这种事情,哪里适合我一个闺阁女子出面应对?”
叫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去面对那种香艳的场面,也亏萧广安想得出来!
“奴婢醒的了。”秋喜立刻低了头:“奴婢这就去回话。”
眼看着秋喜退出了屋子,唐韵突然扭过头看了一眼秋彩:“你看好了她。”
“啊?……”
秋彩盯着眼前乳燕一般从窗口飞了出去,几乎眨眼之间就成了个小小黑点的女子脸都黑了。
小姐您说走就走真的好么?府里头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就……扔给她了么?
她到是……得有那个本事呢!
正文 180 本尊亲自去
秋彩无语,她到是……得有那个本事呢!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秋彩看了眼地上的秋画,看好是……怎么个好法?
唐韵此刻并没有走远,足尖一点便隐在了静斋屋顶高大的屋脊之后。一双清眸四下里飞快扫过。
若是……她看到那一封信是在宗政璃走后才叫人放进去的,那便是说,那些弄走萧妩的人并没有走远。
第292节
也许,她还在萧王府也说不定。
她速度极快,几个起落便将静斋上下看了个遍,却是一无所获。
唐韵眯了眯眼,莫非竟是她……想错了?这些人已经将萧妩给转移了么?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一块白布。
上头只有那么几个字,唐韵却仿佛并不认识那几个字一般,仔细端详了整整有一盏茶的时间。上头的胭脂已经彻底的干涸成了一片刺目的鲜红。
便如……人的鲜血。
她咬了咬唇,抖得纵身而起。
子时么?她偏不肯子时才去!
守株待兔的那个人可还不一定是谁呢。
此刻的唐韵并不知道,自己这么一去面临着的竟会是一场生死之局。
而等她数月后再度见到萧妩的时候,却已然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
“主子。”
乐正容休手里头正握着只金漆朱笔,阴魅而绝艳的容颜在灯火下一片惑人心神的沉静。
酒色的瞳仁并没有落在突然进来的土魂身上,手腕一动笔走龙蛇。华丽硕大的宝石戒指灯火下划过一片摧残流光。
“那小狐狸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并不曾抬头,将批好了的奏折放在一旁,伸手又拿过了一份来展开。
“郡主……。”土魂喉结滚动了半晌,神色间颇为踌躇,终是没有再说出一个字来。
乐正容休是何其敏锐的一个人,立刻便觉出了几分不同寻常。于是,瑰丽的眸子半眯了起来。
“说!”
一个字如千钧,土魂狠狠咽了咽口水,后背几乎在眨眼之间就叫汗水给湿透了。
“郡主失踪了。”
“啪。”
耳边一声脆响,竟是乐正容休手中的朱笔断做了两截。
“什么叫失踪?”
男子柔糜的音色很是平静,土魂越发的紧张起来。主子瞧上去越是平静,等一下子收拾的人才越……惨吧!
“郡主……。”土魂咬了咬牙:“陷进了四合阵里,至今未归。”
这话说完,土魂眼前一下子便闪过明紫色的一道艳光,便如陡然而至的一朵祥云。
下一刻,他的脚便离开了地面。
眼前,却是近在咫尺的一双酒色瞳仁。离得太近,几乎毫不费力便能看见眼底深处一片鬼影重重。
土魂竟被乐正容休揪着衣领给高高提离了地面,这会子他连恐惧的心思都不敢有了。只觉的眼前这绝艳无双男子一个眼神便将地狱之门给打开了,周身上下都弥漫着叫人恐惧的浓郁血腥气。
“说。”
饱满红润的唇微微一动,仍旧是那一个字。
“白羽动作快抢在了属下之前随着郡主一同进去了,属下等……不敢乱动。四合阵……。”
“够了。”
乐正容休眉峰一挑,土魂的身子便如风筝一般给甩了出去。
“嘭。”重物落地,土魂毫无悬念的狠狠吐了一口血出来。躺在地上好半天没能起来。
“她若是回不来,本尊就用你祭阵!”男子的声音冷透骨髓。
廊檐下的小安子垂着眼盯着刚好滚在自己脚边的土魂,眼睛里头却只有一片淡漠。
“土统领丢了郡主居然就这么回来了,怎的就这么不小心呢?”他说。
土魂噎了噎,这种时候他愿意回来么?总得有个人来给主子送个信不是?想想秋彩那丫头哭的梨花带雨的真真的叫人心疼。
“传令。”屋子里头传出柔糜阴沉的男子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森然鬼气。
金魂的身子悄无声息跪在了屋外冰冷的地面之上,目光半丝不曾瞟过土魂。
“五魂卫全部出动,西城外集合!”
金魂眸光微微一闪,主子让去西城自然是为了郡主。可是,为了郡主居然要出动整个五魂卫?
他喉结滚动了半晌,刚准备答一声是,便听到身边土魂突然一声大喝。
“求主子再给土魂一个机会,属下自然会不遗余力找回郡主!”
屋子里头好半晌没有传出半丝声响,四下里只觉的压抑的叫人连气都喘不上来。
“不必。”柔糜的男子声音淡淡说着:“这一次,本尊亲自去!”
第293节
……
昏暗的光线从指缝宽的栏杆里头透了进来,原本今夜的月光就不大明亮。再加上墙上的窗子又开的极小,若不凝神去看,几乎就瞧不清楚房间里头的情形。
萧妩缓缓睁开了眼,脑子里头一阵奇异的眩晕叫她心里头一阵阵的恶心,弯腰便俯在了床边呜呜吐了几口。却是除了一些子清水什么都吐不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她方才想起自己今日似乎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哪里能吐得出什么来?
“秋画,天都黑了,前头还没有开宴么?”她张了张嘴,便觉得嗓子里头难以言表的干涩,带着些微的钝痛,出口的声音极其的嘶哑,很是难听。
“开宴?”房间里头抖的响起女子极其尖利的一声低喝:“你这贱人可也睁开眼睛好好瞧瞧,这里可不是你们萧王府!”
女子的声音极不客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歹毒。
萧妩正揉着额角的手指微微一顿,整个人一下子便清醒了。水眸瞪大,这才看清楚了身边的情形。
这间房子很小,尚没有她在静斋最小的浴房一半大。房间里头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
即便是个床,也不过是拿着几块石头搭了个木板,上头零零碎碎撒了些稻草。只怕翻身的动静大了,那床就能直接塌了。
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身边那么黑暗。
那是因为这里跟本没有窗户,三面都是黑漆漆的墙,只有她身后那一面墙开了四指宽不到的一个小小的通风口。而正对面却并没有墙,只有儿臂粗的铁条一根根直立着。
所以,这屋子里头始终漂浮着一种怪异的刺鼻气味。也说不出是因为长久不见光而生出的霉湿气味,还是旁的什么。
这么一看,萧妩脑子里仅剩的一点子眩晕也消失的荡然无存了。取代的,是从心底里陡然而生的恐惧。
“这是……这是什么地方?”
“你看不出么?”耳边再度传来尖利的女子声音:“这里当然是一间牢房,专门给你准备的牢房。”
萧妩打了个哆嗦,水眸四下里飞快的扫过。她可以肯定这里除了她自己跟本就没有第二个人,那么,是谁在说话?
“你……你是谁?”萧妩的声音打着颤,若不是狠狠掐着自己的虎口,几乎就要再度晕了过去。
“呵呵呵呵呵。”昏暗的牢房里头传出女子一阵大笑:“我的身份哪里是你这个贱人能够知道的?”
“你……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萧妩咬了咬唇,自打梁侧妃回了静斋之后。萧王府里头哪个不是对她客客气气的?真的许久没有听人对她这么说过话了。
一想到萧王府,萧妩脑子里立刻就浮起了一张清丽无双,永远都沉静坚毅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