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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鼎盛楼的味道确实没的说,我在开酒楼以前,吃过几次,味道那叫一个棒!”
说着,胡广竖起一个大拇指。
张顿愕然道:“那你还敢在鼎盛楼对面开酒楼?”
胡广呼吸一滞,轻咳了一声,“不提这个,你继续听我往下说。”
“这其二,是鼎盛楼店家背后,是有靠山的!”
胡广肃然道:“靠山是谁,我不知道,但我见过京兆府尹还有长安县县令、万年县县令,去鼎盛楼吃过饭。”
“可见鼎盛楼背后的靠山很强大!”
“你想一想,这三位大官都在鼎盛楼吃饭,这不就又是一张金字招牌?”
“凭借这两张金字招牌,鼎盛楼生意能不好吗?”
张顿微微颔首,听胡广这样一说,他也明白鼎盛楼这些年屹立不倒,不是没原因。
“胡兄,我还是刚才那个问题。”
既然决定要把鼎盛楼的生意抢过来,一些细枝末节,就必须得问清楚了。
张顿问道:“既然你都知道鼎盛楼生意如此好了,为何还要在他对面开酒楼?”
胡广沉吟道:“本来我是想着,在鼎盛楼对面开一座酒楼,能沾沾他的光。”
“你也看到了,鼎盛楼生意这么火爆,每天有不少人在外面排队。”
“我就想着,如果我在他对面开一家酒楼,那排队的人,等久了心烦,岂不是就会来我的酒楼吃饭?”
张顿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个逻辑,有点清奇。
这就好像知道大同产的煤质量好,就从外地进煤拉到大同来卖,试图沾沾大同产煤质量好的金字招牌。
可问题是大同缺煤吗?
本地都不缺,而且还产能过剩,你再拉着煤去大同卖,裤子不给你赔丢了?
看到张顿脸上的无语表情,胡广颓丧道:“实不相瞒,我想的挺好,可是现实对我不太友善。”
张顿深以为然点了点头,现实要是对你友善,那别人做白日梦也就该实现了。
胡广苦涩道:“我这酒楼开了半年,算是开不下去了,我打算今年关门大吉,重新找一条出路。”
张顿忽然有一种劝他上岸的想法,就你这种做生意的脑子,干脆别找出路了,那不是出路,那是死路一条啊。
而且关门大吉干什么。
我这不是来了吗!
要是你关门,我怎么用你的酒楼,去抢鼎盛楼的生意?
不抢了鼎盛楼的生意,你醉仙楼怎么赚钱,你醉仙楼不赚钱,怎么分红给我?
张顿摇头道:“没必要关门大吉,你只要按照我说的来做,他鼎盛楼的生意,我就能帮你全都抢过来。”
“在此之前,你先跟我讲一讲,你手头还有多少钱?”
胡广正犹豫着要不要劝他绝了这个想法,但是看到张顿那双明亮的眼眸,心中又有些不忍。
听到他的询问,胡广实话实说道:“实不相瞒,我手里没多少钱。”
“我一共做过六次生意。”
“第一次做生意,我从一些西域商人手里,进了一批荔枝,带到岭南卖。”
“嘶!”张顿不由吸了一口凉气,道:“荔枝不是产自岭南吗?”
胡广欲哭无泪道:“谁说不是呢,我到了岭南才知道,那里产荔枝啊!”
“当时我就赔的血本无归。”
“我就咬着牙,打定主意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岭南不是产荔枝吗,我就从岭南进货!拉到成都府去卖!”
“嘶!”张顿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成都府,也产荔枝啊!”
胡广眼眶红润,眼泪都快下来了,“我不知道啊!我到了成都府,我才知道,原来那里也产荔枝!”
张顿扶着额头,一脸无语看着他,“胡兄,你去做生意以前,不应该先查一查当地的情况?”
胡广叹息道:“我查了,这种事我能不查清楚,然后再做?我特意找的跟我有过命交情的兄弟查的。”
张顿吃惊道:“两次都是?”
胡广点了点头,补充道:“不是两次,是做了六次,我都找他去打听。”
“……”张顿张了张口,竟不知道用什么话说他。
想了良久,张顿方才开口说道:“这等卧龙凤雏,你就别跟他打交道了,你对他而言不是刘备,而是司马懿啊!”
胡广干笑了一声道:“张老弟,我又不傻,我做完第六次生意,就跟他绝交了。”
你这还不傻?要是不傻,特么第一次就该跟他绝交!张顿心里默默说着。。c0m
“前六次生意赔了,再加上这一次,我是真的没钱了。”
胡广叹了口气,“满打满算,我就只剩下一百两黄金。”
张顿:“???”
第16章 家中地窖东西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你还有一百两黄金?”张顿有些吃惊。
就你这糟践钱的法子,竟然还有余钱?
唐代的钱币,大致分为铜钱、绢帛、黄金。
一千文钱,是为一贯。
绢帛的价值在一匹绢帛为二百文钱。
黄金则是六贯钱为一两。
当然,黄金在寻常百姓之中根本看不见,寻常百姓买卖更多是以物易物。
而现在,胡广竟然跟他说,他做六次生意赔本六次,竟然手里还有一百两黄金!
长安城乃是大唐京师之地,房价高的离谱,一座宅子就要六百贯钱。
就是说,胡广现在手里的钱,足够能在长安城内,买上一套宅院!
胡广看着他一脸震惊的模样,无奈说道:“张老弟啊,我可是出来做生意的,手里没点本钱能行吗?”
“如果我前面六次生意不赔本,我现在手里何止一百两黄金,起码三千两黄金!”
“……”张顿服了,这可真是腰缠万贯。
“胡兄,你想不想这一次生意不赔本?”张顿问道。
胡广赶忙点头:“那肯定不想啊,你说谁做生意净想着赔本呢?”
你不就是吗!张顿心里吐槽着,盯视着他道:“那你听我的,你把一百两黄金都给我。”
“你等着!”胡广赶忙起身,跑到柜台后拿出一个木箱放在案牍上,打开给张顿开。
十锭黄金,映入眼帘。
张顿将木盒扣上,放在手掌上掂量了一下,还挺沉。
唐代一斤相当于596。82克,一两等于37。30克,斤换算成两,即一斤等于十六两。
一百两黄金,有六斤多重。
张顿看着胡广道:“这钱你给我。”
胡广爽快道:“好。”
“……”张顿盯视着他沉默了几秒钟,见他也不说话,便问道:“胡兄,你没什么话要说?比如我拿着钱做什么用。”
胡广神色一怔,困惑看着他道:“你拿着这钱,肯定是来帮我醉仙楼抢他鼎盛楼的生意啊,不然还能带钱跑了?”
张顿无语道:“你就这么信任我?”
胡广肃然说道:“不瞒张老弟,刚才听你一席话,我是打心里将你当作兄弟,区区一百两黄金算什么,当初我给过我那过命兄弟五百两黄金!”
“……”然后钱就都打水漂了?张顿最终还是没有将这话说出来,站起身怀抱木箱道:
“承蒙胡兄你这么信任,醉仙楼的生意,我帮你火起来。”
“事成之后,咱们再商议分红的事,明天大清早,我会再来。”
说罢,张顿抱着木箱转身而去。
胡广也跟着起身,送他到门口,张顿冲他拱了拱手,让他不用再送,便大步朝着永阳坊而去。
“你从我鼎盛楼骗不到钱,就改去醉仙楼骗钱,看你这样子,是从醉仙楼那个大傻子身上骗到钱了?”忽然,鼎盛楼门口忽然响起一道讥讽声。
张顿脚步一顿,回头望去,就看到鼎盛楼店家,双手抱肩目光戏谑的看着自己。
“记住了,三天时间。”张顿面带微笑冲他竖起三根手指,“你还有三天。”
“三天之后,若是你鼎盛楼还有生意,算我张顿无能。”
说罢,张顿不再停步,神色淡然的而去。
鼎盛楼店家听得呼吸一滞,回过神来后羞恼不已,冲着他的背影大笑道:“别说是三天,我给你三十天,你要是能抢走我鼎盛楼一半的生意,我管你叫爹都成!哈哈哈哈哈!”
然而,张顿理都没理他,头也不回的很快从他的眼帘中消失。
站在鼎盛楼店家身边的年轻跑堂小声道:“东家,这可如何是好?”
鼎盛楼店家回头瞪了他一眼,扬起手掌扇在他头上,怒声道:
“你还当真以为他能抢走咱鼎盛楼的生意?看他那样子,就是一个破落户,你还指望他会做生意?他懂什么是买卖?”
“以后这种人,少往咱酒楼里带,更不要把这种人的话说给我听!”
说罢,鼎盛楼店家气呼呼的走回酒楼。
年轻跑堂挠了挠被打的地方噢了一声。
————
“幸好香皂、二锅头,冰糖,还有这些东西,我穿越过来的大半年里,制造了不少。”
永阳坊,张顿回到家中,便钻到地窖里,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往外搬。
足足搬出十几个大箱子,张顿才顺着梯子走了出来。
差不多够用了!
里面除了香皂、二锅头,冰糖以外,还有一些这大半年他制造的其他东西。
张顿满意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时间还来得及。
他从永阳坊雇了一辆牛车,跑去西市还有东市,将胡广给的一百两黄金,不停往外花。
即将宵禁时,张顿带着整整三辆牛车的货物,回到家里。
一晚上,张顿没有休息,开始为箱子里的东西进行包装。
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在平康坊走动的人,大多都是富家子弟,他们出门都是穿金戴银、腰间配玉,图的是什么,就是一个面子!
“差不多了。”忙活到大半夜,张顿弄完一切,呼出一口气,满意的点了点头。
清晨,醉仙楼。
胡广打着哈欠,早早起来洗漱以后,便将醉仙楼大门打开。
刚打开门,胡广吓了一跳,只见张顿身穿一袭青衫,带着三辆牛车站在门口。
“张老弟,你咋不出个声啊。”胡广拍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道:“大清早你这样不吓死人?”
“嗯?这些箱子怎么回事?”
胡广看到他背后的十几个箱子,讶然道。
“抢生意用的。”
张顿一笑,看着胡广困惑的模样,也不多做解释,指着酒楼外道:“胡兄,你搬上三张几案出来,放在门口。”
胡广赶忙照做,他搬着几案放到就楼外,而张顿则将十几个大箱子搬入酒楼。
“张老弟你力气可以啊。”胡广有些吃惊,那些箱子看起来不轻,可是张顿却一手一个,提着便走,丝毫不见他吃力。
“我以前练过。”张顿随口解释了一句,便打开一个箱子。
箱子中,摆放着一个个巴掌大小的小木盒。
本来箱子中没有木盒,为了美观,张顿特意在昨日下午,用胡广给的钱买到的这些。
张顿指着箱子中的一个个小巧木盒道:“胡兄,把这些东西都放到外面的几案上。”
“好!”胡广点了点头,半人高箱子中的小木盒,没一会功夫全被他放在外面的几案上。
“大清早这是干什么呢?”忽然,一道刺耳的声音在二人耳畔响起:“这是打算不干,开始卖家什了?”
胡广抬头望去,就看到鼎盛楼店家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门口,一脸戏谑的望着他们。
胡广啐了一声道:“就是你鼎盛楼关门,老子也不会卖家什!”
鼎盛楼店家嗤笑了一声,走到胡广身边,瞅着几案上的一个个小木盒,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胡广翻着白眼道:“你管得着吗?”
鼎盛楼店家眉头一皱,呸道:“破烂玩意儿,你以为我稀罕?”
胡广眼睛睁大瞪着他,道:“有话你好好说,别骂街啊,再骂街我跟你不客气!”
鼎盛楼店家冷哼了一声,转身而去。
“瞧他那德行!”胡广低骂了一声,回头看着正在酒楼里收拾木箱子的张顿,问道:“张老弟啊,这木盒里面放的什么?”
“香皂。”张顿回头冲他一笑道。
胡广眼眸一亮:“好东西啊!”
张顿好奇道:“你知道香皂?”
胡广摇头:“不知道。”
张顿哭笑不得道:“那你说什么好东西?”
“张老弟买的东西,自然是不凡啊。”
胡广嘿笑着,只以为这些箱子中的东西,都是张顿用那一百两黄金买来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