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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被人知晓,你我不得丢官罢职?”
“这一点,你无需担心!”
唐俭肃然道:“这封奏折,就是陛下派人送过来的!”
张顿一愣,陛下好端端的,派人把这封奏折送过来干什么?。。coM
而且,送到哪不好。
送到京兆府?
为的是给唐俭看?不应该啊,唐俭算哪根葱啊。
他是正三品的京兆府尹,可是他头顶上还有三省六部十二司的长官呢!
就是让臣子看,也是给三省六部十二司那些大佬看才对。
或者说,故意给自己看?
想到这里,张顿不由哑然失笑,那就更不应该了,入朝为官到现在,他连皇帝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这种奏折,不可能专门给他的!
“张少尹,你再看看那封信函。”
第228章 河东道出大事了
唐俭指了指桌上的那封信函,语气不急不缓说道:“这两样东西,你要同时看才行。”
张顿放下奏折,拿起信函拆看看了一眼,登时眼瞳一凝。
奏折上,写的是河东道境内最近连日大雨。
而信中说的,却是河东道干旱已持续数月!
截然相反的两条消息。
张顿皱着眉,抬头看了一眼唐俭,问道:“唐府尹,信函是谁送来的?”
“不知道。”唐俭摇了摇头,说道:“听宫里的消息,这封信函是有人送到了御史台,那个人的籍贯,应该是河东道的。”
张顿眉头一挑,“什么叫应该?猜测出来的?为何不问问送信的人?”
唐俭叹气道:“御史台那边倒是想问,但是送信的人,闯进御史台后,手里握着信函,直接自杀了。”
“……”张顿沉默了几秒,低头盯视着信函。
送信的人血溅御史台,就是为了将手中的信函,能够上达天听?
信函的内容,是河东道大旱。
而河东道治所那边,送来的奏折,却说河东道连日大雨。
是谁在说谎?
不言而喻!
张顿看着唐俭,沉声问道:“唐府尹,这件事,你怎么看?”
唐俭神色凝重道:“本官怎么看,现在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御史台的杜淹,连同刘德威一块,将这件事捅到了陛下那,陛下心里起疑了。”
张顿恍然,难怪御史大夫和大理寺卿今天没有去政事堂。
合着是他们在处理这件事?
张顿想了想说道,“既然陛下已经生疑,我们等着就是,想必陛下很快就会派人去河东道,河东道究竟是下雨还是干旱,到时就一清二楚了。”
唐俭摇头道:“张少尹,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如果真这么简单,”他肃然指了指桌上的奏折和信函,道:“那怎么解释陛下将这两样东西,送来京兆府?”
张顿微微颔首,这倒也是,这一点就解释不通啊。
“唐府尹,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唐俭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出奇凝重道:“陛下这样做,怕是连他都吃不准,河东道究竟是干旱还是下雨啊。”
张顿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已经告知河东道那边的情况?”
“对!”
唐俭肃然点了点头,道:“御史台是什么地方,监察百官,风闻奏事!除了侍御史外,还有监察御史!”
“监察御史遍布我大唐十道!”
“杜淹是个刚正不阿之人,身为御史大夫,看到有人血溅御史台,他能不闻不问?这件事,他定然会先行调查,然后上奏陛下。”
说着,他扬起手指,敲了敲桌上的奏折道:“你看到的这封奏折,是河东道治所呈上来的,如果老夫猜得不错,监察御史的奏折,一定也已经出现在陛下的御案上。”
“你觉得,河东道的监察御史上呈的奏折里,会写什么?”
张顿抿着嘴唇,一语不吭。
唐俭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要再不懂,就是傻子了。
河东道的监察御史送来的奏折,恐怕里面写的内容,和河东道治所呈上来的奏折内容一模一样!
这才是陛下困惑的地方。
陛下看到河东道治所和监察御史上呈的奏折,再看看血溅御史台那个人留下的信函,必定心中生疑。
究竟谁说的是真的?
唐俭继续说道:“你刚才的一句话,老夫很是认同,那就是陛下一定会再派人,去河东道!”
“而且,一定会派一个信得过的人。”
“陛下现在很可能怀疑,河东道的监察御史,是不是已经和河东道治所的官吏们沆瀣一气了。”
“真若如此,河东道那边,局势恐怕就不容乐观!”
“如果是假的,也就罢了,虚惊一场而已。”
唐俭忧心忡忡的拍了拍信函,道:“怕就怕这封信函里说的是真的,河东道已经持续几个月大旱,那真就民变在即啊!”
张顿神色微变,从唐俭言语中听出些许弦外之音,道:“唐府尹,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唐俭呼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本官说这么多,其实就是告诉你,让你准备准备,如果本官所料不差,陛下打算派人去河东道,那个人很可能就是你!”
张顿:“……”
胡渠荷坐在一旁,捂着嘴唇吃惊的看着唐俭,陛下要派先生去河东道?
唐俭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个信息,那就是河东道,现在是凶险之地!
这不是让先生以身犯险吗!
“不可能吧?”张顿迟疑了一声,道:“下官刚刚成为京兆少尹,一天都不到,就让我去河东道?”
唐俭抚着胡须道:“你以为陛下把奏折和信函送到咱们京兆府,是因为什么?给老夫的,你觉得可能吗?”
他指了指张顿,笑吟吟道:“这两样东西,其实就是给你的。”
“你想想看,你以科举状元身份,入朝为官,上来就被陛下授封五品万年令,足以说明你简在帝心!”
“之后万年县发生的那桩命案,你不畏权贵,硬是为百姓伸冤,更足以说明,你是个刚正不阿的能臣!”
“然后就是追缴欠款。”
“陛下要求追缴回八百万贯,你硬是追缴回了一千六百万贯,虽然是分三十年,但到底是办成了这件事。”
唐俭感慨道:“像你这样的能臣,陛下怎么可能不重用你?”
“河东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派你去派谁去?从文武百官当中挑一个人去,陛下也不放心啊。”
张顿额了一声,唐俭的这番话,说的有点道理啊。
可是河东道的事。
有些棘手!
比向百官追缴欠款还要棘手。
————
而此时,太极宫中。
甘露殿内,安静的针落可闻。
李二脸色难看的坐在御案后,抬头盯视着正襟危坐在对面的御史大夫杜淹,以及和他一同而来的长孙无忌。。。Com
“两位爱卿,河东道的事,你们怎么看?”
许久,甘露殿内,响起李二的问询声。
第229章 张顿一个人去怎么行你们也去
杜淹、长孙无忌同时抬起头,看向李二。
“长孙尚书,你先回陛下的话?”杜淹看了一眼长孙无忌说道。
“……”
长孙无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因为政事堂的事,他去了一趟御史台,找杜淹要说法。
谁能想到,就被杜淹拉着过来。
他也就从杜淹口中知晓了一个大概,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敢贸然下结论。
现在皇帝问询,杜淹把自己往前面推。
老东西!
长孙无忌暗骂了一声,瞅见李二盯视着自己,硬着头皮拱手道:“陛下,臣还不清楚事情原委,不敢贸然奏呈。”
李二嗯了一声,看着杜淹道:“杜卿,你说吧。”
“送信函的人,是在你御史台死的,信函里的内容你也看到了,监察御史的话,你也跟朕说了,你怎么看?”
“那臣就有话直说了。”
杜淹神色凝重道:“臣猜想的是,不能尽信河东道监察御史孙学上呈的奏折。”
“同时,也不能尽信河东道治所上呈的奏折。”
“当然,”杜淹继续说道:“那封信函里的话,也不能尽信。”
李二眉头一皱。
长孙无忌翻了翻白眼,听君一席话,如同一席话,说了不等于没说么!
杜淹肃然道:“所以,臣以为应该再从朝廷派一个人,去往河东道一看究竟。”
“那样情况自然明了。”
李二深吸了口气,“人,朕已经派去了。”
闻言,杜淹愣了一下。
长孙无忌也愣住了,已经派人去了?什么时候的事?老夫身为吏部尚书,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但是朕派去的人,现在还没有回信啊。”
李二叹了口气,河东道的事,其实他早早就心存疑虑。
这还得从第一次见张顿开始说起。
当初在张顿家里,张顿提了一嘴河东道大旱的事。
李二当时就留心了,还特意跟程咬金交代,让他派人去河东道。
前些时日,程咬金养好被张顿打的伤势后,就亲自去了。
但是到了今天。
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李二本想着再等等,可看着有百姓已经宁愿血溅御史台,也要将河东道干旱之事,上达天听。
他就知道,已经不能再等了。
必须要再派人去一看究竟!
李二的目光,在杜淹和长孙无忌身上转了许久。
把杜淹和长孙无忌看的浑身发毛。
他们隐隐感觉到,李二好像想要派他们两个人去。
“陛下!”
杜淹忽然肃然拱手道:“臣以为,长孙尚书能担此大任,为陛下去河东道一看究竟!”
“……”
长孙无忌盯视着他,鼻子都快气歪了,你他娘的,抢老夫的词儿?
“陛下,”他也拱手大声道:“臣以为杜大夫更适合!”
“不不不,”杜淹摆手道:“老夫资历尚浅,还是长孙尚书去合适!”
长孙无忌摇头道:“追缴欠款之事,就是你在朝堂上捅出来的,如果没有你,这件事还不知何时能解决,你居功甚伟啊!”
杜淹肃然道:“此言差矣,要说居功甚伟,还得是长孙尚书,本官虽然在朝堂上捅出欠款之事,可解决此事之人却是你!”
李二双手抱肩,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道:“要不你俩一块去?”
“……”
杜淹、长孙无忌登时不吭声了。
二人相互使着眼色。
长孙无忌:被争了,再争了陛下真让咱俩去了!
杜淹:你说怎么办?
长孙无忌:一致对外!
杜淹看懂长孙无忌的眼神,点了点头,沉声道:“陛下,臣有一个人选,绝对能担此大任!”
长孙无忌附和道:“臣也有一个人选。”
李二皮笑肉不笑道:“你们心中的人选,是不是一个人?那个人,是不是叫做张顿?”
“陛下圣明!”
杜淹、长孙无忌异口同声道。
砰!!
李二手掌猛地拍在桌面上,怒声道:“张顿一个从三品的京兆少尹,担得起这个差事吗?”
“你们一个是御史大夫,一个是吏部尚书,怎么,没有一点担当?”
“陛下,此言差矣!”杜淹昂首大声道:“河东道之事,局势复杂,臣和长孙尚书若是去了,容易打草惊蛇。”
“故而臣以为张少尹最为适合!”
“一来,张少尹刚正不阿,二来,他也是一个能臣!由他做这件事,好过臣和长孙尚书!”
长孙无忌点头道:“臣附议。”
李二冷哼了一声道:“那你们两个人干什么?在京城等消息吗?想得倒美!”
“这件事,是从你御史台而起,何况连杜卿你自己都怀疑,河东道的监察御史孙学有问题,你不该彻查到底吗?”
“还有你,无忌!”
说着,李二看向了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张了张口,很想说这里面有老夫什么事?老夫就是一个打酱油的!
路过而已啊。
李二凝视着他道:“你跟张顿的事,朕都知道,之前科举之事,你争抢着要做知贡举,当主考官,朕答应你了,对不对?”
“赎铜之法,是你递的奏折,朕也答应你了,对不对?”
“……”长孙无忌脸色大变,对个屁啊,赎铜之法改而不废的奏折,是你强塞给老夫的!
你搁这颠倒黑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