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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刚刚张顿那样做其实是在为自己出头,冯然纵有怒火,也不想发泄在他身上。
冯然瞪了一眼唐俭,“你一把年纪,怎么就不拦着!”
唐俭:“……”
拦着,我能拦得住吗?
张顿是什么人,我能不比你清楚?
要是他做什么我能拦得住,我至于来到鸿胪寺?
在京兆府当府尹它不香吗!
冯然再次看向张顿,沉声道:“张少卿,从今天开始,你就休沐吧,关于突厥使臣的事,由本官料理就行。”
休沐这种事,别只让张顿沾着啊!唐俭赶忙道:“刚才的事,有我一份呢。”
冯然板着脸道:“你不能走!”
唐俭纳闷道:“为什么?”
冯然看着他说道:“你年纪大,办事稳重。”
唐俭肃然道:“我可以不稳重一些。”
“那好啊!”冯然冷笑着道:“你先把张顿刚才的事情做一遍!”
唐俭额了一声,这不是难为人么。
把张顿刚才做的事再做一遍?就是要让他唐俭跟执失善光打一架?
唐俭摇头,张顿可以,那是他身手矫健,面对那么多人不带虚的,且还真能把那些人给收拾了。
但自己不行啊,真要和执失善光打起来,别说是执失善光了,就是他手底下的突厥人,自己就打不过!
冯然板着脸道:“做不到吧?所以本官说你稳重。”
“……”
唐俭无语看着他,你这说的是稳重?这不就是怂吗!
“冯寺卿,下官不打算休沐。”
就在此时,张顿忽然开口说道:“这个时候,也不是下官休沐的时候。”
冯然眉头一挑,“你要坚持下去?跟执失善光继续对着干?”
“对!”
张顿点头道:“我觉得,鸿胪寺现在缺不了我。”
冯然沉声说道:“你可以缺!”
有你在,还不知道后面会捅出什么大乱子!
张顿语气不急不缓说道:“刚才的事,我已经和执失善光干上了,就算我不做,我回去休沐,执失善光也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点名让我来做。”
“与其被他借机生事,还不如我就留在这里,让他没有把柄。”
冯然哑口无言,他知道,张顿说的是真的。
执失善光绝对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主儿。
他现在恐怕已经回去思索着该怎么对付张顿。
这个时候,就算自己让他休沐,恐怕也没有用,反而会授人以柄。
“你啊……”
冯然憋红了脸,最终说道:“以后一定要注意点!”
“诺!”张顿笑着微微作揖道。
“贺录事,你随本官出去,去看看受伤的突厥使臣。”
冯然挥了挥手,带着他走出前堂,行走在庭院中,他忽然说道:“贺录事,你觉得张少卿做事如何?”
贺景毫不犹豫道:“鲁莽!”
冯然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太过鲁莽了。”
哪有这么做事的,那可是突厥人啊!
从大唐开国以来到现在,哪个突厥使臣来到长安城,鸿胪寺不是赔着笑脸迎合着他们?
什么时候,和突厥使臣翻过脸?
就算被突厥使臣欺负了,那也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什么时候会像今天这样,差点跟突厥使团的人火并?
这般不识大体的,冯然还是头一次见到,真是小刀划屁股,开了眼了!
“但是卑职觉得,正因为张少卿行事鲁莽,所以让鸿胪寺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忽然,贺景又说道。
冯然看了他一眼,问道:“不一样之处何在?”
贺景一脸严肃的说道:“就在刚刚,卑职从鸿胪寺的同僚们还有冯寺卿的眼里,看到了光。”
第423章 之所以感到希望是因为他叫张顿啊
“……”
冯然沉默了几秒,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他,道:“以后别这样,容易失礼!”
“诺!”
贺景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看着冯然走在前面的背影,刚才他何止是从同僚和冯然的眼里看到了光。
还看到了脸上的笑容!
鸿胪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般扬眉吐气!
他回头看了一眼前堂,目光中闪烁着期待,不知道张少卿来了鸿胪寺,还会给鸿胪寺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长安城,长孙无忌府邸。
厅堂之中,只有长孙无忌和杜淹二人。
长孙无忌调了两杯茶,一杯茶放在杜淹的面前,然后举着另外一杯茶,轻轻吹着,问道:“杜兄,突厥使臣已经入城了?”
杜淹抿了抿杯沿,说道:“是啊,而且已经被安排在鸿胪客馆住下了。”
长孙无忌抬起头好奇道:“突厥使团没惹出事?”
杜淹笑道:“怎么没惹,突厥使团的人刚到城门口,就差点和鸿胪寺的人打起来!”
“鸿胪寺派了张顿和唐俭去门口迎接,结果领着突厥使团的执失善光不满意,觉得鸿胪寺怠慢了他,扬起鞭子就要打鸿胪寺的一个录事。”
“结果张顿出面给拦住了。”
嗯……是张顿的风格。
这小子护犊子的。
长孙无忌微微颔首,问道:“然后呢?”
杜淹放下茶杯,缓缓说道:“然后张顿就让那个录事去找冯然,后来冯然来了,把突厥使团的人给接到了鸿胪客馆。”
长孙无忌惊疑了一声,“两边竟然没直接打起来,这一点,就不太像是张顿的风格啊。”。c0m
在河东道的时候。
他和杜淹跟张顿共事了几个月,早就摸清了张顿的脾气。
别人不惹他,他不会惹别人。
但是一旦惹到他,张顿就一定会当场还回去。
简单点说,就是“仇”这个字,在张顿这儿过不了夜。
杜淹无语的看着他,说道:“你把张顿当成什么人了,以为他这般不识大体吗?”
长孙无忌更无语,“他识大体过?”
如果识大体,在他当县令的时候,能往死里跟张亮过不去?非把他的儿子弄成残废,让他夫人被判处流放?
“这次不一样。”
杜淹摆了摆手,说道:“这次可是突厥人,咱们大唐和突厥是什么关系,是个人心里都明白。”
“就算张顿心再大,也不可能跟突厥人过不去吧?陛下常说,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就是小忍……嗯,这一点张顿就做得很好。”
正说着,长孙冲忽然跑了进来,一脸兴奋的说道:“爹,张顿和突厥使团的人,在鸿胪客馆打起来了!”
“噗!”
杜淹刚刚喝了一口茶,听到这话,没忍住全都喷了出来。
“咳咳!”
杜淹咳嗽了几声,难以置信的看着前来报消息的长孙冲,道:“真的假的?”
长孙冲嘿笑了一声道:“杜伯父,这种事小侄能乱开玩笑?是真的!”
“好像不是因为午饭的问题,那个突厥使臣执失善光找冯然的麻烦,结果张顿跟他打了起来,好几个突厥人都受伤了!”
嘶!杜淹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家伙,张顿这小子,他是真敢啊!
长孙无忌瞅了他一眼,刚才怎么说的来着,还“小忍”?,张顿是会小忍的人吗?
“仇”这个字,什么时候在那小子心里隔过夜?
而此刻,杜淹急了,站起身说道:“这么大的事,得禀告陛下才行啊!”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让长孙冲把他拦住,说道:“你去了没用。”
“为何?”杜淹看着他问道。
长孙无忌眯着眼眸说道:“你想想看,为什么执失善光,能因为午饭之事,找冯然的麻烦?”
“执失善光来到长安城,第一时间必然是入宫面圣,以陛下的为人,能不留着他在宫里用膳?”
“可是,执失善光却没有留在宫里,而是直接回来。”
长孙无忌站起身,走到了厅堂门口,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深邃的看着太极宫的方向,说道:“你我都知道,此次突厥派出使臣,出使我大唐,为的是想要从我大唐要到钱粮。”
“执失善光肯定将他来大唐的目的说了,然而恐怕结果,没有执失善光想的那般顺心如意。”
杜淹点头,“这倒是,若是陛下答应了才奇怪。”
长孙无忌嗯了一声,就算同意也不可能是现在,陛下是一个要脸的人,若是突厥使臣来了,就把钱粮给他,那让天下百姓心里怎么做想?
“陛下没有同意,执失善光肯定也说了一些不怎么好听的话,惹怒了陛下,所以陛下才没有留他在宫里用午膳。”
长孙无忌继续说道:“想必执失善光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所以回到鸿胪客馆,才会发生险些火并之事。”
“这个张顿啊!”杜淹不由的叹了口气,“他怎么就忍不住呢?”
长孙无忌沉吟道:“老夫觉得,其实张顿这小子已经忍过了,毕竟按照他以前的脾气,如果没有忍的话,早就在城门口跟他们打起来了。”
杜淹无语道:“你说对了,这小子真是不识大体!”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说道:“若是刚才,老夫确实会这么说。”
“但现在,老夫得收回这句话了。”
杜淹神色一怔道:“这又是怎么说?”
长孙无忌目光深邃道:“张顿这小子,从来就不做没把握的事,你想想看,张顿既然敢跟那帮突厥人打起来,就说明,他已经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他既然敢跟那帮突厥人火并,就说明他已经有把握,解决掉后面的事。”
杜淹睁大眼睛道:“这怎么可能?!”
“老夫本来也觉得不可能。”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望向鸿胪寺的方向,语气复杂道:“可是……谁让他是张顿呢。”
他不爽张顿,那是因为张顿半路上把他的儿媳妇长乐公主李丽质给抢走了。
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能力很强!
是真的强!
从他入朝为官以来到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就没见他有一件事解决不掉的。
但这次……他能行吗?
长孙无忌神色凝重,当初在朝堂上,故意上奏提到鸿胪寺,让张顿去了那里,本来是想着让他在鸿胪寺吃个闷亏。
现在这小子,跟个搅屎棍一样,把本来朝廷设想好的局面弄的一团糟,可偏偏又给他一种局势正在向好的方面发展的感觉!
就因为他是张顿!
如果能因为他,而让大唐免去突厥这个心腹大患,跟张顿化干戈为玉帛,又有什么不可呢……
第424章 张顿的分析给他突厥使臣胆子他敢吗
鸿胪客馆,前堂。
因为午饭的事,双方不欢而散,执失善光提前回去休息,余下的突厥人也走了。
张顿和唐俭也没了吃饭的心情,从前堂中走了出来。
“张少卿,要不要吃些东西啊?”
“就是,刚才大家都没怎么吃,张少卿您要吃点什么?我们让庖厨给您做!”
迎面走来十几个鸿胪寺官吏,看着他们满面笑容的讨好态度,张顿愣了一下。
唐俭忽然说道:“不用了,刚才吃的也差不多,这会儿不饿,你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诺!”
众人纷纷拱手说道。
等到他们离开,唐俭瞅着张顿,感慨说道:
“张老弟,你这一下子,算是稳坐咱们鸿胪寺第二把交椅了。”
他指了指离开的众人背影,说道:“看看这些同僚,和咱们刚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他还记得,他和张顿刚来的时候。
这些人是什么态度。
而现在,所有人都带着恭敬,还有崇拜。
就差给他叫爹了。
孝顺的那种。
“如果把鸿胪寺的人比作孩子,你就是给孩子们撑腰的大人。”
唐俭唏嘘道:“刚来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顽皮捣蛋,现在啊,一个个孝顺的不行。”
张顿哭笑不得道:“有你这么比喻的吗?”
“我是实话实说。”
唐俭一脸认真的说道。
张顿沉吟两秒,其实他也能从这帮同僚身上感受到精气神,就好像这些人脱胎换骨了一样。
“鸿胪寺以前被打压的太狠了。”
唐俭沉声说道:“真正给鸿胪寺撑腰的,本该是朝廷,但是朝廷不好现在跟突厥翻脸,所以只能任由鸿胪寺被人欺负。”
“鸿胪寺的人憋屈到了极致,又不能反抗,最后就只能麻木。”
唐俭严肃道:“但是,现在你来了。”
“是啊,我来了。”
张顿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