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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皱眉道:“这算什么棘手命案,此女之死,跟你口中的那位公子脱不了干系,抓了一审不就清楚了?”
杜淹摇头道:“问题是,有人投案自首,不是那位公子。”
闻言,长孙无忌眯起了眼眸,“那女子怎么死的?”
“问题就出在这。”杜淹叹了口气,“仵作验过了,这个女子是自杀。”
长孙无忌抚着胡须,嗅到了一些端倪,“有古怪。”
杜淹点头道:“老夫也这么觉得,一个被仵作都认定是自杀的女子,偏偏有人投案自首,说是他干的,你说蹊跷不起翘?”
“所以老夫说,此案很是棘手。”
长孙无忌饶有兴味道:“你们御史台打算怎么做?”
“静观其变吧。”杜淹笑呵呵道:“如果新任万年令秉公执法,到时候有人收拾他,如果他不秉公执法,打算和稀泥,那老夫可就不客气了。”
长孙无忌一笑,知道杜淹言语中的意思,是要卖给他一个人情,拱手道:“多谢了。”
————
“张老弟,你老盯着渠荷干什么?”
前往万年县衙的马车上,张顿、李丽质、以及胡渠荷坐在车厢内。
胡广坐在车夫位上,手握马鞭驱赶着马车。
每次回头望向车厢里,胡广就看到张顿一声不吭看着胡渠荷,都把她的脸看红了,警惕提醒道:“你可别有歪心思啊,你未婚妻在呢。”
听到这话,胡渠荷俏脸更红了。
张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什么叫歪心思,当夫子的看自己学生,有什么问题?
张顿看了一眼李丽质,就见李丽质目光幽幽望着自己,摇了摇头道:“长质,你别瞎想。”
“奴家可没瞎想。”李丽质轻哼了一声,“奴家知道郎君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想着,要借着渠荷辞官啊?”
闻言,张顿神色一怔,“你怎么知道?”
李丽质莞尔道:“你脸上就差刻上这几个字了。”
闻言,胡渠荷顿时松了口气,小鹿乱撞的心,也减轻了许多,随即又抬头困惑的看向张顿,一副没有听明白的模样。
“弟妹,你刚才的话啥意思?”胡广愕然回头看着车厢内,道:“什么叫借着渠荷辞官啊?”
“那得问郎君了。”李丽质眨了眨眼睛道。
看到众人投来目光,张顿咧嘴一笑,指着胡渠荷道:“我觉得吧,渠荷有宰相之才。”
“你们说,如果我把渠荷培养成宰相,我再辞官,皇帝答应不答应?”
“答应个屁。”胡广嘟囔道:“要是那样,朝廷不就有两个宰相吗?”
张顿脸上笑容一僵。
李丽质没忍住捂着嘴唇偷笑起来。
胡渠荷嘴角微微勾起,父亲这句话好像扎到先生的心窝子了。
“而且,渠荷就算能做官,也肯定做不到丞相啊。”
胡广叹了口气道:“能谋个一官半职,那也是我老胡家祖上生凤凰了。”
张顿摸着下巴思索了几秒,道:“先试着看看吧。”
先培养胡渠荷,第一步让她做官。
现在的她,还算不上官。
最多只能叫吏。
而且,还是朝廷没给名分的吏,这样的结果,跟他开始想的不同。
不过也算是进了一大步。
毕竟,无论是大唐还是前隋,还未有女子辅佐县令处理公事的先河。
未来可期!
很快,众人来到万年令县衙。
这是第二次来了!张顿看着熟悉的万年令县衙,带着众人走了进去。
第一次来时,他还记得是被王洵带着两名衙役押着过来。
而且一来,就是去牢狱。
但这一次不同。
他是来任职!
刚刚走入县衙之内,张顿就看到几十个人站在不远处。
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人。
他身穿衙役服,身后站着八十个衙役。
那名中年人看到张顿,眼眸一亮,大步走了过去,抱拳大声道:
“卑职衙役班头杨万全,见过张县令!”
“见过张县令!”
站在他身后的八十个衙役,纷纷抱拳朗声道。
张顿拱手回礼,随即好奇道:“杨班头,咱们素未谋面,你怎么知道我是谁?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是县令?”
杨班头干笑道:“卑职其实刚才靠猜的。”
“但是,新科状元张顿,任职万年令的消息,昨晚上已经通告了衙内。”
杨班头神色肃然道:“所以卑职从今天一大早,就带着八十衙役,恭候张县令。”
张顿微微颔首,心中却啧了一声,朝廷办事效率这么高的吗?还未给新科进士们授官,就已经先通知底下了?
还是说,只通知了万年县衙?
张顿隐隐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问道:“今天朝廷才授予本官万年令之职,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而不是明天?”
“哪一天都不要紧。”杨班头轻咳了一声道:“卑职已经做好打算,天天带着人在这等!总能等到张县令过来。”
闻言,张顿莞尔一笑,道:“本官今天只是过来看看,熟悉熟悉,等会儿就走。”
朝廷授予他官职,并非让他立刻走马上任。
授了官,首要的是先去吏部报到。
毕竟万年令的大印,还在吏部搁着,有了大印,他才算是彻底成为万年令。
“来都来了,张县令别急着走啊。”
杨班头听他说等会就走,神色微变,猛地拽住张顿的袖子,激动道:“卑职先带着您在咱们县衙里转转。”
张顿一怔,摆手道:“我以前来过一次。”
杨班头赶忙道:“那不一样,这次卑职带你去牢里转转!”
张顿摇头:“上一次我来县衙,去的就是大牢!那地方我熟悉,不用去了!”
杨班头:“???”
第146章 万年县的命案
杨班头忽然想起来,前一任万年令王洵,将张顿抓来过县衙,就关在县衙大牢。
论起熟悉,进过县衙大牢的他,确实不用再看第二次。
但是不看第二次不行啊。
今天等着你,就是为了请你去大牢!
“那也去转转啊。”
杨班头眼巴巴看着他,“来都来了。”
张顿歪头看着他,道:“杨班头,这里面是不是有事?”
杨班头张了张口,被张顿的目光盯着,颓然点头道:“万年县出了一桩命案,人犯就在牢里关着,怎么处置,得由张县令您来决定。”
“此人所犯之命案,这些时日御史台时不时的会派人过来询问。”
“县丞和县尉,他们决定不了,就天天叫卑职应付来的御史。”
“卑职就是一个衙役班头,能怎么说啊?每次都被训斥的狗血淋头。”
杨班头肃然道:“张县令一来,卑职就是找到主心骨了。”
你是找到主心骨了,还是觉得自己不用挨骂了?张顿哭笑不得看着他,道:“你详细说说命案过程。”
“诺!”杨班头赶忙将案件的经过,原原本本说出来。
听完他的话,张顿皱起了眉头。
第一反应,这个案子有蹊跷。
死者是修政坊的一个十九岁女子,女子已婚,并未生子。
在王洵被抓的前两天,该女子黄昏后去了延康坊的一个富家公子家中,直到第二天开了坊门才回家。。CoM
中午,女的死了。
仵作查验此女死于自杀。
下午,有个叫刘雀的年轻人投案自首,说修政坊的女子,是他杀死的。
张顿想了想道:“带我去牢里看看。”
“张县令请!”杨班头神色一喜,摊开手掌道。
张顿回头看向李丽质,和胡家父女,说道:“牢里你们就别去了,长质,你们在这等我。”
说罢,他便走向大牢。
牢房中,还是如当初一样,放着一个个木笼。
木笼少有不关人犯的。
杨班头带着张顿走到最后面的一个木笼。
木笼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懒洋洋的翘着二郎腿,躺在铺满干草的地上。
“就是他!”杨班头指着他道:“人犯叫刘雀。”
张顿嗯了一声,低头打量着人犯。
木笼中的人犯听到声音,也抬了抬头,只是看了一眼便懒洋洋的继续躺着。
杨班头重重踹了一下木笼,大喝道:“混账东西,我家县令问你话,你敢不回?找死吗?”
闻言,刘雀坐起身,讶然道:“万年令换人了?”
杨班头板着脸道:“张县令乃是新科状元,陛下亲授万年令之职,你应该明白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新科状元被天子看重,他的话,能上达天听!
刘雀浑身一震,慌张的站起身,赔笑着道:“小人就是刘雀。”
张顿语气平淡道:“杀人了?”
“是。”
刘雀嘿笑道:“没杀人,小人也不至于被关在这里。”
张顿瞅着他嬉皮笑脸的模样,啧了一声,“杀人偿命,知不知道?”
“知道。”
“那你还如此淡定?”
刘雀嘿嘿一笑,不愿多说。
张顿继续道:“你杀的谁?”
“一个女的。”
“她叫什么名字?”
“舒蝶。”
“怎么杀的?”
“勒死的。”
张顿眯起眼眸,道:“但是仵作验过,此女死于自杀。”
闻言,刘雀忍俊不禁道:“哈哈哈,那是王洵搞的鬼。”
“他想卖个人情给人家,故意说她自杀。”
刘雀昂首自信道:“我亲自杀的,我能不知道?”
张顿拧着眉头,刘雀的态度,让他觉得奇怪。
杀了人,就要偿命。
死到临头了,他还能笑得出来?
张顿看向杨班头道:“仵作何在?去找。”
“诺!”杨班头赶忙应了一声。
很快,一个戴着幞头的中年人,跟在杨班头身后走入大牢。
“见过张县令。”中年仵作毕恭毕敬的冲着张顿拱手道。
张顿指了指被关在木笼中的刘雀,问道:“人犯刚才说,修政坊的女子舒蝶,是死于他之手,但我听杨班头说你验过死者,说死者死于自杀。”
“人犯现在又说,王洵叫你故意说此女死于自杀,是不是真的?”
“是。”中年仵作低着头,一脸羞愧道:“当初王县令要小人这样做,小人不敢不从啊。”
张顿摆了摆手,让他离开,看着刘雀问道:“你刚才说,王洵要卖一个人情,是卖给谁?”
刘雀摇了摇头,认真道:“张县令你可以亲自去查。”
张顿哦了一声,然后看着杨班头,指着人犯说道:“把他揪出来,打一顿。”
“啊?”杨班头愣然看着他,这就直接用刑?这业务我熟练!
木笼之中,刘雀神色微变,看到杨班头将木笼打开,顿时慌了,大叫道:“张县令,我说,王洵要卖给那位富家公子一个人情!”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非得挨顿打才肯说。
张顿继续问道:“那个富家公子,叫什么名字?”
刘雀犹豫了一下,最终咬牙说道:“张慎几。”
“是他?”杨班头吃了一惊。
张顿眯起了眼眸,张慎几,他也听说过。
史书中记载,此人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张亮的养子。
张顿投给杨班头一个眼神,将木笼锁好后,便离开大牢。
县衙大堂上,李丽质和胡家父女听完张顿说的案件细微末节,纷纷大吃一惊。
“张慎几?竟然是他?”
胡广咂舌道:“他可是长平郡公的养子。”
李丽质嗔怒道:“不管他是谁,人死了,总得有个说法!”
“说法有啊。”张顿指了指大牢方向,道:“人犯正在大牢关着。”
“郎君!奴家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李丽质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道:“一个女子,当天去了那个张慎几的府邸,隔天回家就被杀了。”
“指不定是这个张慎几干的!”
“还是我家长质聪明!”张顿赞赏的冲她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看向胡渠荷,问道:“渠荷,你怎么看?”
胡渠荷知晓这是在考验她,想了想道:“奴家觉得长质小娘子说得对,人犯刘雀,很可能跟张慎几关系匪浅。”
张顿啧了一声,道:“所以你也觉得是张慎几派刘雀杀的人?”
“但是,证据呢?”
第147章 杀人者与长平郡公有关
张顿看了一眼李丽质和胡渠荷,摊开手掌道:“总得有证据证明他们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