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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诸人这才明白崔文卿话锋转了这个大一个弯儿,竟是为了替折昭正名,顺带羞辱梁青川,一时之间心思各异,白亦非等拥护折昭的军中将领更是暗自叫好,大觉振奋。
梁青川偷鸡不成蚀把米,气得嘴唇瑟瑟发抖,浑身上下哆嗦不停,心内又是屈辱又觉难受。
折昭开心得唇角微微上扬,故意绷着俏脸开口道:“夫君不要失礼人前,还不快快落座。”
“谨遵娘子之命!”崔文卿如同将军般挺胸抱拳,这才落座。
折昭大感满意,心头也甚为畅快,淡淡笑道:“梁翁,你也请坐吧。”
梁青川本欲再言,忽见折惟本飞快递来一个眼神,也只得压抑住心头之气,冷哼一声拂袖落座,暗忖道:狗赘婿,待会我们就让你好看。
落座之时,梁青川心绪不满,故意将气撒在了长案上面,撞得案几“噗吱”一声轻响。
崔文卿忽地一声站了起来,捏着鼻子大声嚷嚷道:“哎呀,你这人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放屁,而且还如此大声,真是有辱斯文!”
一席话落点,全场气氛顿时一滞,紧接着,有位将士忍不住大笑出声来。
听闻笑声,许多人都憋不住了,全都哄堂大笑,就连折昭也一阵莞尔。
梁青川大是困窘,满脸顿时红布一般,又觉委屈又觉愤怒,连声解释道:“没有,不是我,是案几。”
崔文卿皱了皱眉头,一脸厌恶的言道:“梁老板,屁大的事,你还要冤枉一张可怜的案几,你告诉我它能放屁么?”
“我没有……我我我……说是……”梁青川欲哭无泪,言语结结巴巴有些凌乱了。
折昭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俏脸憋得微微涨红,故作好心的圆场道:“这个……忍耐不住而已,实乃人之常情,梁翁也不要往心里面去。”
靠!我家娘子真是神补刀啊!杀人都不见血。
崔文卿在心底暗自赞叹了一声,如此一来,就彻彻底底的坐实了梁青川饮宴放屁之事。
梁青川气得都快要疯了,想要站起身来拂袖而去以示愤怒,但如果就这么走了,明日他放屁怒走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府谷县,也不知会遭到那些刁民如何编排。
故此,一定不能走,一定得冷静。
崔文卿心内乐开了花,扫了高坐在帅台上的折昭一眼,眼神暗示道:如何?本公子厉害吧?替你把场子找回来了。
折昭黛眉微微一颦,目光略带嗔怪之色,意为:不要在胡闹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此刻折继宣悄悄凑近了折惟本的身前,用只有他俩才能听见的嗓音低声道:“父亲,崔文卿此人看似不简单啊,咱们是否还按计划行事?”
折惟本眉头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同样低声道:“无妨,这次我要让他死无葬生之地!”
经过一番不大不小的风波,宴席正式开始。
军仆们进入幕府布置美酒佳肴,酒菜香味立即在帐中传开,一名赤着脖子的壮硕大汉拎刀入内,将挂在烤架的肥羊大份分割数块,递到了众人案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帐内的众人推杯换盏,气氛渐渐热闹了起来。
折昭又切合时宜的安排了军中相扑比试,两名赤膊壮汉相互角力,顿时引来了一片大笑喝彩声。
折昭有伤在身,原本不能饮酒,但她念在受伤之事不可外传,今日这种情况又不能不饮,数杯烈酒吞下肚腹,俏脸立即弥漫上了一层酒后的酡红。
穆婉知道折昭难受,在别人敬酒的时候连忙夺去了折昭的酒杯,连声解释道:“大都督不胜酒力,不能再饮了,还请各位见谅。”
梁青川一直心内有气,闻言立即不满嚷嚷道:“尝言折都督千杯不醉,区区几杯酒怎会不胜酒力?若都督作为主人不喝,我们这些宾客岂能喝得下!”
貌似这厮又想挑事啊?
崔文卿眉头一轩,露出了一个轻蔑之色,淡淡说道:“梁老板来我振武军军中做客,在座的将军都是主人,我崔文卿也勉强算得上半个主人,怎么?难道无大都督相陪,你就喝不下了!”
不知为何,梁青川现在有些忌惮这个赘婿,缩了缩脑袋冷笑出言道:“就你这酒量,哼哼,醉酒失足跌落池水差点淹死,只怕也不能陪吾等尽兴!”
崔文卿新婚落水之事倒也不是秘密,听到梁青川此话,帐内顿时响起一片大笑之声,其中以折继长、折继宣两兄弟笑得最为大胜,毕竟这是他们精彩的手笔啊!
第二十章 这他娘的也是酒?
折继长一拍手掌,用开玩笑的口吻言道:“文卿兄啊,就你那蚂蚁般的酒量,岂能如梁老板的猛士海量?哈哈,不要在这里丢我们振武军的脸了。”
崔文卿瞬间就怒了,拍案而起昂昂言道:“大丈夫饮酒,醉又何妨!来人,给我再抬两斗酒进来!我要与梁老板痛饮一番!”
斗酒相当于十斤,两斗酒就是二十斤,饶是军中这些善酒的武将听了,一时之间也忍不住骇然。
这新姑爷是在与梁老板斗气么?二十斤酒?开什么玩笑,他喝得下去么?
折昭以为崔文卿意气用事,连忙出言劝阻道:“夫君,常人饮酒数斤即可,岂能以斗计量。”
崔文卿自信笑道:“都督娘子大可放心,为夫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斗酒人不醉!”
折昭见他这样自信满满的样子,一时间倒也有些将信将疑,只得吩咐军仆又抬了数坛美酒进帐。
见到码得老高的酒坛,饶是善酒的梁青川,脸色也有些隐隐发白,他不服输的问道:“咱们怎么喝?”
崔文卿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此等小杯子有何带劲,自然用最大的碗来喝。”
梁青川心头骇然,面上却毫不服输的言道:“好,换碗。”
不消片刻,军仆捧来一摞大碗,就这么层叠而起放在案上。
宾客们见到两人真的要拼酒,全都围拢而至,摆出了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乘人不备的时候,折继宣靠近梁青川,轻轻言道:“我早就试过,这小子最多不过半斤酒量,梁翁大可放心。”
梁青川轻轻颔首,暗忖道:半斤也敢来献丑,看大爷我不将你喝倒在地。
“倒酒!”
也不知是谁推波助澜的鼓噪一声,军仆立即取来两只大陶碗摆在案上,其后又提起酒坛拍去上面的泥封,坛口微微倾斜,一丝银亮的酒汁如同水龙般飞到了碗里。
梁青川本是善酒之人,一闻碗内之酒所散发出来的香味,便知道这是中原最为性烈的名酒——剑南烧春,只要喝上一口,就能体会到酒汁从口腔一直“烧”到肚腹的感觉,寻常人别说一斤了,就是一碗,也难以下咽。
此刻,崔文卿已是端起了一碗美酒,豪气干云的言道:“梁老板,在下先干为敬,你可不要耍赖不认啊!”言罢,仰头犹如长鲸饮川般一饮而尽,喝完将酒碗对着众人一朝,竟是滴酒未撒。
霎那间,在场所有人眼睛都瞪圆了。
他们还从没看见竟有人能够这样豪饮剑南烧春,且一碗直接喝干,实乃骇然听闻。
折继宣更是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这厮……不要命了……竟这么喝酒?他在新婚之夜时只喝了数杯,就醉得七晕八素了啊!
比起众人的惊诧莫名,崔文卿却是暗自一叹,有些郁闷的想到:这他娘的也算酒?啤酒还差不多!
其实不怪崔文卿托大,因为现在尚没有蒸馏酒的出现,也就是说,后世那种动辄五六十度的高度白酒,在如今的大齐是根本找不到的。
即便是鼎鼎有名的剑南烧春,现在也是采用自然发酵,度数比啤酒强不了多少。
作为一个在夜场混迹了多年的人物,这种低度酒对崔文卿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了。
梁老板见到崔文卿已经喝完,受不了众人的起哄催促,也是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陶碗刚一放下,肥脸立即就红成了一片。
“好!第二碗!”崔文卿大手一挥,端起酒碗又是毫不迟疑的饮干,抹了抹嘴角的酒汁道,“梁老板,又该你了。”
见状,梁青川快要哭了,这厮怎么如此厉害?不是说他最多半斤酒量么?
不容多想,梁青川面上的肥肉抖了抖,只得硬着头皮将第二碗酒喝尽。
“来,第三碗!”崔文卿毫不停歇,根本不给梁青川喘息的机会。
折昭眉头轻皱,俏脸上首次露出了一丝担忧之色,但她现在却不能劝阻,因为这不单单只是拼酒,而是关乎到男人颜面。
三碗干下,两人又是举碗,激起一片惊叹。
“快看快看,第四碗了,就这么喝也不怕醉死!”
“这崔公子只怕是硬撑吧,他能喝这么多酒?”
“谁知道了,但他肯定没梁老板厉害吧。”
“哎,别说了,快看,又是第五碗了。”
终于,喝到第五碗的时候,梁青川再也受不了了,他佝偻着身子一阵大吐特吐,几乎将胆汁都要吐了出来。
众人全都是惊讶莫名,均不敢相信年纪轻轻的崔文卿,居然能够喝翻以酒量著称的梁青川,这未免也太强悍了吧!
崔文卿意兴阑珊的放下了酒碗,算来算去,最多三斤酒,实在没有过足瘾啊!
只是这具身体始终不是原先那具,对于酒精的忍耐力要低上不少,他目前倒是有些晕乎乎的感觉。
但在众人眼中,崔文卿可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足足干了三斤剑南烧春,实在骇然听闻。
“厉害,姑爷实在海量!”白亦非当先赞叹出声,又立即引来与宴将领们的一片附和,许多人都对崔文卿露出了敬佩不已的神情。
严格说来,振武军的这些将领对崔文卿并没多少好感。
一是因为此人弱不经风,手无缚鸡之力,完全不像个男人;二是因为此人着实太过普通,成了折昭之夫难免遭到他们的羡慕嫉妒。
但是今天,崔文卿却让振武军的一干武将大开眼界。
这些军中汉子生平最服膺两类人,一类是武艺高强者,譬如折昭;二类就是喝酒豪饮之士,就如目前的崔文卿。
经过这场拼酒,崔文卿自然而然得到了将领们的尊重,且这次拼酒又是为振武军撑足面子,他们自是一片真心实意的喝彩。
见到时才还大言不惭的梁青川已经软绵绵的栽倒在地,崔文卿不屑的撇了撇嘴,轻蔑言道:“哼,怂货,来人啊,将他抬出去。”
折昭从无比震惊中回过神来,心知现在还不能得罪梁青川,赶紧把崔文卿的话换了一个说法:“梁翁不甚醉酒,卫士将梁翁扶下去歇息。”
门口矗立着的两名带刀卫士拱手应命,上前一左一右的架起醉醺醺的梁青川,转身出帐。
第二十一章 崔文卿是妖!
崔文卿心头暗笑,突见折惟本脸色铁青的站在那里,不由笑着调侃道:“怎么,看样子长史大人还不服气,莫非也想与在下较量一番?”
折惟本一惊,脸上连忙堆出了虚假的笑意:“呵呵,姑爷海量,老夫那是你的对手,就不要笑话老夫了。”
话虽如此,折惟本却在心内暗自焦急道:此人怎么还不来?若是晚了可要功亏一篑!
便在此时,一名军士掀开帐帘大步赳赳而入,行至折昭帅案前肃然一拱,亢声禀告道:“大都督,营门外有一名自称是天机上人的道士,前来拜访都督,说有要事相告。”
崔文卿正在奇怪这天机上人是谁的时候,那胖乎乎的府州刺史已是恍然击掌道:“噢呀,这位上人不就是名满洛都的那位道长么?据说谢太后还曾亲自召见,并向此人请教道法。”
听闻此话,折昭依稀想了起来,不过她历来不喜欢这些鬼鬼神神之说,沉着玉脸开口道:“去告诉那道长,本帅现在正在举行军宴,不方便接见外客,请道长改天再来。”
传令军士正欲领命而去,不意折惟本忽地开口:“大都督,天机上人好歹也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坐上宾客,咱们振武军如此怠慢,只怕有些不妥,不如还是将他请进来,听听他说什么为好。”
没想到折惟本突然帮腔,折昭美目神光不由一闪,暗忖道:这其中莫非有诈?不过……这道人乃谢太后贵客,太后一直对我颇有微词,若是不见的确不妥。也罢,不妨让他进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心念及此,折昭颔首言道:“也好,请天机上人入内。”
片刻之后,忽闻一阵轻捷的脚步,卫士已是带着一名仙风道骨的道长走了进来。
这道长大约五十之龄,童颜鹤发,面色慈祥,一领道袍干净整洁,背上斜插着一柄桃木长剑,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颇有几分仙气。
老道神色自若的行至帐中,对着高坐在帅案后的折昭行了一个叉手礼,苍劲激越的嗓音已是响起:“无量天尊,贫道天机子,见过折大都督。”
折昭纤手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