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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文卿向来认为自己是一个讲道理,动口不动手之人,然到了这一刻,听黑衣吏员一口一个下贱女子,他真的再也忍受不了那愤怒的心境,怒骂一声猛然上前一步,抬起脚来便朝着那黑衣吏员狠狠踹去。
黑衣吏员根本就没料到崔文卿居然胆敢动手,悴然不防之下肚子中招,立即“哎哟”一声惨叫,滚倒在了地上。
眼见这一幕,众士子全都一阵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白衣公子居然说动手就动手,打的而且还是负责诗词雅集进出的官员,也着实太过莽撞了。
然令众人惊讶的还在后面。
崔文卿根本就没有停下手来,而是继续朝着黑衣吏员追打,直打得黑衣吏员抱头鼠窜,叫唤不已:
“来人啦,这小子居然胆敢殴打朝廷命官。”
“卫士,速速将他抓起来……”
守在大门口的四名卫士闻声而动,手持矛戈大步跑来,便要来拿崔文卿。
崔文卿这才放弃了对黑衣吏员的追打,也不躲避,站在原地冷笑言道:“怎么,打不过还要喊帮手不成?”
黑衣吏员有了倚仗,这才止住步子恶狠狠的望着崔文卿,双目中满是阴毒之色:“殴打朝廷命官可是重罪,看来你这小杂种是活得不耐烦了,竟连本官也敢得罪,来人,将他抓起来,押到大牢里听候发落!”
闻言,吴采尔等女通通色变,而许多围观士子们却是充满了幸灾乐祸之色,一片嗡嗡哄哄之声也是随之而起:
“真是大胆啊,居然连朝廷官员都敢殴打,即便再生气也不能动手啊。”
“不错,看来这人是一个倚仗家世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子弟而已,常言富不与官斗,这下可就麻烦了。”
“哼,我看他完全是想在这些小娘子们面前表现一番,逞逞英雄。”
“英雄那是那么好当的,只要被关入大牢之中,再英雄的人物都会变成狗熊一个!”
……
崔文卿也不挣扎,任凭那几个卫士抓住了自己,依旧是风轻云淡的表情,显然对这一切都不甚在意。
黑衣吏员这才快步而至,冷笑言道:“小子,刚才你不是很嚣张么?连本官也敢殴打?!现在本官就教教你该怎么做人。”
崔文卿不屑嗤笑道:“老梆子,是你无理在先,倘若你今天胆敢动我一下,我必定会让你后悔做人。”
黑衣吏员又惊又气:“呵!事到如此小子居然还敢嘴硬!”言罢,捋起袖子轮圆胳膊,便要狠狠一掌扇在崔文卿的脸上。
“住手!”
便在这时候,一句严厉的嗓音忽地响起。
黑衣吏员愕然回头,却见一个身穿绿色官衣的年轻官员脚步匆匆而来,正是府谷县陈县令。
见状,黑衣吏员连忙回身一拱,大礼拜见道:“下官见过陈县令。”
陈县令也不搭理他,对着擒着崔文卿的卫士们一通招手,连道“放开放开”,这才对着崔文卿肃然拱手道:“下官来迟一步,让姑爷你受惊了。”
没想到陈县令居然认识此人,黑衣吏员和周围围观的士子们全都大吃一惊。
然一听到陈县令的称呼,所有人又全都露出了然之色,暗忖道:姑爷?莫非此人是陈县令的亲戚不成?
崔文卿揉了揉被卫士们扭痛的手臂,笑盈盈的言道:“原是陈兄,多谢相助,若非你前来,说不定今日我还得吃一个暗亏。”
第二三一章 别驾到来
陈县令谦虚摇手道:“姑爷这么说实在客气,下官也只是凑巧路过而已,不知姑爷为何与人起了争执?”
崔文卿望了站在旁边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黑衣吏员一眼,冷冷言道:“此人侮辱前来诗词雅集登台献艺的维密娘子,说她们是下贱女子,只能从后门进去,在下气不过,便与他争执了几句,没想到此人继续出言不逊,于是我忍不住之下,就出手教训了他一番。”
“竟有此事?”陈县令面露惊色,继而沉下了脸,对着黑衣吏员严肃开口道,“维密娘子乃是刺史大人邀请而来的贵客,是谁让你这样无礼对待,还将她们拒之门外?”
黑衣吏员面色涨红,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见他半天没有吭声,陈县令眉头一拧,厉声言道:“怎么?本官问你话,你居然还缄口不言?说!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妄自做主,怠慢宾客的!”
面对陈县令的厉声责问,黑衣吏员硬着头皮开口道:“县令大人,你是府谷县的县令,而这次诗词雅集乃是由我们刺史府直接负责。”
陈县令目光微微一眯,口气不禁寒上了几分:“你的意思是说我这府谷县县令,管不得你们刺史府的事情了?”
“下官并非这个意思!”黑衣吏员咬了咬牙,鼓足勇气开口道,“但是刺史府做事自有一套规矩,而且今日诗词雅集乃是由王别驾具体负责操持,若陈县令有不同意见,不妨前去与王别驾商量一下。”
黑衣吏员口中的别驾乃是刺史府的副职,除了正官刺史之外,就数别驾的官最大了。
陈县令一听,立即忍不住怒了,冷笑言道:“怎么地,还抬出王别驾来压我不成?好!好!那本官今日偏要插手此事,教训你这个目中无人的小人!”言罢,扬起手掌,不容分说就扇在了黑衣吏员的脸上。
只闻“啪”的一声大响,黑衣吏员脸上立即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他连忙捂着脸怒视着陈县令,眼眸中透出既震惊,又愤怒之色。
陈县令冷冰冰的言道:“尔目中无人,狗眼看人低,当受此罚,还不速速向崔公子以及诸位娘子道歉!”
黑衣吏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捂着伤脸身子微微颤抖着,显然内心正忍受着极大的愤怒。
“怎么?莫非本官说的话你还不听?”陈县令眉峰一挑,口气更是不善。
黑衣吏员无可奈何,正在犹豫是否就此服软之时,突见一顶轿子从街口悠哉悠哉而至,顿时止不住双目一亮,也不理睬王县令,就这么快步上前拱手言道:“下官见过王别驾,请王别驾为下官做主。”
陈县令看到来轿,神情很明显为之一变,对着崔文卿小声言道:“姑爷,来者乃是府州别驾王中昌,此人不是一个善茬。”
崔文卿冷笑言道:“那黑衣吏员官爵低微,断然不敢在此侮辱我的维密娘子,不用问,必定有人在后面为他撑腰,说不定就是这个王别驾。”
陈县令颔首言道:“姑爷放心,只要有下官在此,绝对不会再让姑爷以及娘子们受到半分屈辱,且看王别驾如何来说。”
两人说话间,轿子落地,走出一名身穿红色官衣的中年男子,四四方方的国字脸,浓眉大眼,颌下短须,模样看起来甚是威武,正是府州别驾王中昌。
此时,黑衣吏员凑到他耳畔低语几句,并朝着崔文卿以及陈县令所在的方向指点了数下,王中昌微微颔首,电一般的目光已是朝着他们望了过来,神情冷然,隐隐有着几分厉色。
崔文卿轻笑道:“似乎来者不善啊,没想到在这府谷县内,居然还有人前来招惹我崔文卿,看来鲍和贵的前车之鉴还没能够发人深省。”
陈县令轻声言道:“此人乃是朝廷少壮派的官员,一直暗中觊觎府州刺史之位,不过大都督不太喜欢他,故此未能所愿,因为此事,他一直对大都督是怀恨在心,说不定待会他见到姑爷,也会前来挑衅,还请姑爷小心为上,尽量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崔文卿淡淡言道:“我崔文卿历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定会草他老母!”
陈县令一阵膛目结舌,继而哈哈大笑道:“姑爷果然是性情中人,实乃威武至极!”
这时候,府州别驾王中昌已是负手大步悠悠的走了过来,对着陈县令冷笑言道:“数日不见,县丞变作了县令,本官还没来得及向陈兄道贺呐。”
陈县令拱手言道:“下官见过王别驾,别驾客气了,对于下官来说,县丞与县令并没多大区别,只要为朝廷尽心办事就可。”
“呵呵,真是会说话。”王别驾阴阳怪气的说得一句,忽地大袖一甩,面色也渐渐沉了下去,“不过这次诗词大会乃是由本官负责,是谁给你陈县令的权力,在此耍官威,教训本官手下的?”
陈县令不卑不亢的言道:“启禀大人,这些维密宝贝乃是刺史大人所请的贵客,你的属下目中无人,在此言语侮辱她们,更不许她们从正门进入,下官气不过之下,才代大人你出手教训。”
“为了那些低三下四的女子,堂堂陈县令居然动手打人,实在令本官大开眼界啊。”王别驾冷哼了一声,望着正站在不远处的吴采尔等人,嘴角浮现出了深深的讥笑波纹,“这次诗词雅集,乃是我府州历史上首次举办诗词大会,可谓吸引了天下人的目光,实乃一场不可多得的文学盛宴,然刺史大人不知轻重,居然让这些不三不四的妖媚女子登台献艺,且个个衣衫暴露,不堪入目,本官见之深以为耻,让她们入内已算不错了,难道还要把她们当作宾客对待不成?”
陈县令据理力争道:“今日手持请柬前来者便是雅集宾客,何能有身份高低贵贱之人,从而区别对待?”
第二三二章 怒怼别驾
王别驾双目中锋芒一闪,似笑非笑的言道:“陈县令这是在教导本官如何做事?”
陈县令拱手言道:“下官不敢,只是与大人你就事论事而已。”
“哼,好一个就事论事。”王别驾大袖一拂,冷冷言道,“不过这次诗词雅集乃是由本官负责,而规矩也是由本官制定,这些下贱女子想要从正门而入,哼,还是等到下辈子吧!”
一席话说来,陈县令面上顿时泛出了些许怒容,而围观士子们见到一个别驾一个县令在此红脸争执,几乎快要到得掐架的地步,不由熙熙攘攘围成了一圈,全都露出了看热闹的神情,议论指点不断。
崔文卿心知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陈县令与王别驾就此争论,那是肯定要吃亏的,不容多想走上前去,拱手言道:“这位别驾大人,在下乃是维密娘子的掌事,不知维密娘子有何得罪阁下的地方,竟要这样区别对待?”
王别驾乜了崔文卿一眼,面上冷笑更盛,淡淡言道:“你就是崔姑爷?”
崔文卿正容言道:“在下来此,是用的崔文卿之名,而非崔姑爷之身。”
“哦,这么说来,崔姑爷今番是独自前来的?没有与大都督一路?”王别驾显然有些不怀好意。
崔文卿镇定自若的言道:“崔文卿是崔文卿,折昭是折昭,虽则为夫妻,但也不一定次次同路,这次我并非是因你们送到大都督府的请柬受邀而来,而是以维密娘子掌事的身份,前来相助娘子们表演。”
王别驾冷笑道:“既然非是依靠大都督的权势,那敢问崔姑爷是何身份,又有何能力前来言及本官的不是呢?”
此话可谓一点也没给崔文卿面子,甚至暗喻崔文卿身份卑微,只有依靠折昭,才有与他平等对话的机会,实乃非常的尖酸刻薄。
而话到此处,围观士子们也才明白崔文卿的真实身份。
没想到他竟是振武军大都督折昭的夫君,那个折家赘婿,今番与王别驾对上,相信会有一场好戏可看了。
似乎还嫌不够,王别驾继续说道:“崔公子,听闻昔日你本也是读书士子,自然应该懂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均应有其位,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居然放弃子孙姓氏入赘到折家,夫为妻纲变作了妻为夫纲,以大都督的强势,只怕你在府中也就一个小媳妇般的角色,不老老实实呆在府中刺绣插花,跑到诗词雅集上来凑什么热闹,本官劝你还是早早离去,不要在此丢人现眼了。”
此话落点,顿时激起了周边一片哄然大笑之声,士子们望向崔文卿的目光中充满了止不住的鄙视嘲讽之色。
的确,男儿入赘女家历来被视为奇耻大辱,且还要放弃子孙的姓氏,可谓非常的不孝,王别驾这番话虽则满是讥讽,但也是根据世俗道义进行讽刺,始终占据了一个“理”字。
吴采尔见状不对,立即拽了拽崔文卿的衣袖,小声言道:“姑爷,要不咱们就从后门进去吧?不要与这些人一般见识。”
崔文卿知道吴采尔是不想让他为了这件事继续与人争执,从而陷入难堪的境地。
然面对如此侮辱,崔文卿却是神色不改,他摇了摇头,微笑言道:“采尔,你要记住,若是今天咱们在此人面前低下了头,听他的话从后门进去,那么我们一辈子也无法抬起头来做人了,此乃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我们必须迎难而上。”
吴采尔仍旧非常犹豫,期期艾艾的言道:“可是姑爷……此人乃府州别驾,你与他争执,始终占不到便宜……”
崔文卿拍了拍她的香肩,小声言道:“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