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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求生本能,他虚弱不堪的挣扎唤道:“水,我要喝水……”
“喝水?真是麻烦!”
懵懂当中,他只觉身旁响起了一个不耐烦的嘟哝声,便是一通脚步由近而远,很快又由远而近,紧接着唇角触碰到了一片甘凉。
霎那间,他仿佛是沙漠中快要渴死的大树般,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凑到嘴边的凉水,几乎是如同长鲸饮川一般一饮而尽。
这时候,时才那个嘟哝声满是惊讶的言道:“噢呀,真是渴坏了啊,一瓢水喝得干干净净。”
话音刚落,便听见有一个冷然的女声冷冷责备道:“谁让你给他吃那么多的迷糊散,死了怎么办?真是不知轻重。”
嘟哝嗓音非常委屈的言道:“属下也是依照平常计量而已,没想到这小子半点武功都不会,居然受不了猛烈的药性。”
那女子冷哼一声,却再也没有开口,而喝罢整整一瓢凉水的崔文卿,意识渐渐恢复,终于清醒过来。
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入目却是一团正在不断跳动的篝火,而在篝火旁,围满了身穿黑衣的陌生人,个个脸带面罩,看不清容貌。
霎那间,崔文卿如遭雷噬,模模糊糊几乎已成碎片般的记忆也涌入了脑袋当中。
他只记得前一刻他还在少林寺广场擂台旁为折昭加油助威,然记忆到此就嘎然而止,自到如今出现眼前这一幕。
“不是梦!”
崔文卿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望着那些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心知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必定与他们脱不了关系,头皮陡然就发麻了。
这时候,脚步声响,却是一个窈窕婀娜的黑衣人走了过来,面罩外所露出的一双眸子冷冷淡淡,似乎不含半分感情,直看得崔文卿心里发毛。
“你你你,想要干什么?”受不了这人逼人的对视,崔文卿忍不住开口了。
黑衣人两道细长的远山眉轻轻一挑,似乎有些得意开心,闷声闷气的问道:“怎么,害怕了?”
崔文卿心知对方肯定不怀好意,然他生性刚烈,可非是仍由被人恐吓的胆小鬼,登时就怒声言道:“怕,咱崔大爷行走江湖一个月,还从来没说过一个怕字!你们究竟是何人,将我抓来又有什么目的?”
黑衣女子冷冷笑道:“不愧是振武军大都督折昭的夫君,还颇有几分胆色,倒是让在下有些敬佩你了。”
崔文卿一愣,惊讶道:“你们抓我来是为了我家娘子?”
黑衣女子回答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抓你来我们只是想用你与折昭换一件东西而已。”
崔文卿何其聪明,立即就明白了过来,沉声道:“你们是为了陆公宝藏的残图?”
“对!”黑衣女子也不隐瞒,娇笑道,“阁下娘子神勇无敌,在武林大会上震慑群雄一举夺得宝图,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对于云婉秋手中的宝图,吾等也是觊觎了许久,故而才将你崔公子请来一叙,相信折昭看到了我们所留之信,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前来救人吧。”
崔文卿明白了一切,冷笑道:“卑鄙!真不知道你的面罩之下,是隐藏着何其难看的丑陋嘴脸,明的不行居然玩阴的,还想用这样卑鄙无耻的方法来要挟我家娘子。”
黑衣女子像是非常开心,娇笑阵阵引得胸前伟岸之物颤颤巍巍抖动不止,笑道:“是啊,本姑娘天生看折昭不顺眼,就是用这样的方法让她难受,今天我倒要看看,在她心中究竟是陆公宝藏重要,还是你崔文卿重要。”
望着黑衣女子,崔文卿像是抓住了什么若有所思,然想了半天却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皱眉问道:“尔等究竟是什么人?”
黑衣女子笑容顿止,冷冷言道:“阁下这么快就忘了,倒是让我有些意外,说起来,你与我们倒是有所交集,中秋之夜也因你之故,使得我们大计落空,还折伤了不少的弟兄。”
“中秋之夜?”崔文卿愣了愣,登时就明白了过来,惊讶言道,“你们是明教之人?”
黑衣女子冷笑道:“不错,崔文卿,说起来你与我教可是有着血海深仇,不过这次我们志在夺取宝图,也没心情取你的狗命,劝你乖乖老实一点,待到折昭交出残图,在下一定会遵守承诺放了你。”
一听他们乃是明教之人,崔文卿的心头更是凉了半截,还想再问,却见黑衣女子已是失去了和他谈话的兴趣,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第五五一章 交换
待黑衣女子刚回到篝火边,坐在她旁边的黑衣男子立即忍住笑意问道:“副总管,崔文卿那小子当真以为你是明教之人么?”
“嘘,小声一点。”黑衣女子回眸看了崔文卿一眼,冷笑言道,“刚才我故意提及明教中秋之夜在洛阳捣乱之事,看他的样子理应是相信了,待我从折昭手中换来宝图,折昭和崔文卿也会以为是明教中人干的,断然怀疑不到我们六扇门身上。”
闻言,黑衣男子甚是敬佩的笑言道:“宁副总管真是高招,居然想到了这么一个无双妙计,任那折昭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是副总管你出的手吧。”
那黑衣女子正是六扇门副总管宁贞。
两日之前折昭与龙赋乙擂台比武,宁贞想得妙计,令人在擂台赛广场上将崔文卿迷晕后偷偷带走。
当时武林群雄们全都瞩目于擂台之上,而崔文卿又孤身一人,自然而然被六扇门的鹰犬所暗算,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六扇门将崔文卿带离了少室山。
同时,宁贞又在折昭所居住的小院内留下书信,让她以残图来换崔文卿的性命,相信折昭对崔文卿如此情深,一定不会置之不理,铁定会用宝图换崔文卿的性命。
如此一来,宁贞既骗的了折昭所持的残图,又教训了这个可恶的崔文卿一顿,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责任嫁祸给了明教。
这样老辣的算计,相信即便是折昭,也不可能想得明白,只会中计上当。
想到这里,宁贞自是大感满意,笑道:“要怪也只能怪折昭她觊觎宝藏,想要独吞此宝,那像我们是在替朝廷和官家办事,若能得到这份残卷,朝廷一定会计我们大功,王道平,明日之事一定不容有失。”
黑衣男子抱拳言道:“明白,在下一定会妥善安排的,绝对不会让副总管你失望。”
※※※
离少室山东南方向百里之处,有山名为大隗山,因黄帝曾在此山间得道于大隗而得名。
此山七峰参列,嵯峨峻拔,山上松树林立色如点翠,乱石遍布犹如迷宫,东面第三峰七固堆是为最高主峰,恰如一柄长剑直刺青天。
大隗山下有一小镇名为大隗镇,当折昭按照书信所指的方向来到这里,已是离崔文卿失踪之日整整过去三天了。
虽则驰骋劳累,然心急如焚的折昭却在镇上没有丝毫的停留,向着路人问明白方向,便纵马踏着皑皑的白雪,冲入了银装素裹的群山当中。
赤云驹马蹄轻快,嘀嗒之间越山过河,很快就钻入了一道山谷之内。
这片山谷岭高陡绝,跋涉唯艰,虎啸猿啼,飞鸟啁啾,毫无半点人烟,幽静得令人心颤,头顶更是唯有一线蓝天,在奇峰乱石,怪树盘根的遮挡下时隐时现,即便是白天,山谷内也有几丝阴暗的感觉。
折昭艺高胆大,倒是不觉有甚,唯在心内担忧崔文卿的安危。
但她知道对方志在宝图残卷,在没有得到宝图之前,是绝对不会动手伤害崔文卿的,只愿崔文卿能够老实一点,不要太过遭罪了才好。
心念及此,折昭幽幽一叹,眉宇间神色顿坚,纵马继续向着山谷伸出驰去。
就这么走马片时,来到了一片开阔的谷地,折昭圈马而立斗篷随风飞扬,手打凉棚遥望四顾,自言自语的开口道:“大隗山内静悠谷,应该是这里了。”
话音刚落,突闻东侧传来一阵夜枭啼叫,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声声入耳让人不寒而栗。
折昭明白许多江湖人士都习惯以夜枭啼叫之声来传递讯息,脸色一沉冷冷高声道:“何人在此装神弄鬼,还不速速出来一见。”
须臾之后,又是听到一阵桀桀冷笑,折昭忽见山腹处人影一闪,已是出现了三五个黑衣人来。
为首一人个子不高,身形瘦弱窈窕,望着折昭便是冷冷言道:“三日之后,大隗山静悠谷,大都督果然乃守信之人。”
折昭这才知道原来为首之人乃是一个女子,也不多言多语,英眉一挑直截了当的言道:“废话少说,崔文卿何处?我要立即见到他。”
看到折昭暗暗着急的模样,宁贞却是颇觉快意的笑了,言道:“崔文卿现在在一个很是安全的地方,只要大都督你将残图交给在下,我回去马上放他来见你。”
折昭一惊,顿时怒声道:“再未确定我夫安全之前,我凭什么把残图交给你?”
宁贞朗声一笑,自是在嘲笑折昭的天真,笑容一收闷声闷气的开口道:“大都督,吾等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可没心情与你多做啰嗦,还是那句话,先交出残图,然后再放人,若是不愿,尊夫只怕要受到不少委屈了。”
折昭何曾受到过这样的要挟,愤然之下俏脸涨红,望向宁贞的美目射出了森然锐利的光芒,若是按照她以前的脾气,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一拍两散。
然而,这件事关系到崔文卿的性命安危,对方也算是击中了她的软肋,容不得她强硬行事。
深深吐了一口浊气,折昭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探手入怀抓住木匣,素手一扬木匣已是凌空朝着山腹上的宁贞掷去。
宁贞心内大喜,伸出手来稳稳接住,打开木匣一看,却见里面果真是放着一张折叠甚妥的羊皮地图,虽则乃是残图,然上面的地形标注却是清晰可见。
看了一阵,王道平小声言道:“副总管,咱们从来没有见过陆公宝藏的地图,也不知道地图甚样,可不要被折昭的诡计骗了才好。”
宁贞淡淡笑道:“这张羊皮地图看起来的确颇有年份,应是唐朝时的物品,这一点折昭断然无法作假,至于地图内容的真伪,的确不好辨识,不过在谁也没有筹齐残图之前,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假的也有可能是真的,谁能料到呢?”
王道平想想也是,只得点头了。
收好地图,宁贞望着折昭笑道:“大都督果然爽快,还请你暂且稍等,待我回去就放崔文卿回来。”
折昭无可奈何,只能点头了,希望对方不要食言才好。
第五五二章 情况惊变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残图,宁贞自然是兴奋不已,特别是还暗暗坑了折昭一把,更让她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说起来,昔年在国子监就读的时候,她可没少在折昭手中吃过亏,这次能够报上一箭之仇,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将残图收入怀中,宁贞脚步轻快的走向山道,对着王道平言道:“回去之后,就依照承诺,把那个崔文卿放了吧。”
王道平微微颔首,神情却是有些迟疑。
宁贞一愣,问道:“怎么,莫非有何不妥?”
王道平深深吸了一口粗气,这才抱拳言道:“总管你这次暗中对付折昭,虽则是奉了朝廷之命取陆公宝藏残图,但若是被折昭知道只怕也会惹来不少的麻烦,安知朝廷会不会为了平息折昭的怒火,从而将总管你送去去作替罪羊,进行责罚?故此,属下觉得这个崔文卿最好不留,这才万无一失?”
“最好不留?”宁贞远山眉一挑,神情惊诧无比的望着王道平,显然不敢相信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对。”王道平抬手来作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正容言道,“只有死人才能够保住秘密,总管,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回去结果了那小子,既便有心人想要追查,那也是无从查起。”
宁贞略一思忖,却是笑了,言道:“王道平,你想的真是好办法啊!”
王道平喜滋滋的言道:“属下也是在为总管你作想,毕竟折昭乃是总管你的仇人,暗中杀了她的夫君,岂不妙哉?!”
宁贞嗓音却又突然冷淡了下来,望向王道平的目光中也带着几分鄙视:“王道平,本官与折昭乃是私人恩怨,却没有上升到杀人报仇的地步,如此卑鄙的手段,下次不要提了。”说罢冷哼一声,衣袖一挥走入了关押崔文卿的山洞。
王道平有些错愕,望着宁贞渐行渐远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旋儿化为一笑,笑容止不住的阴森。
进入山洞,宁贞径直前往了崔文卿身边,掏出匕首干脆利落的替他解开了绳子,淡淡言道:“崔文卿,你可以走了。”
崔文卿略微愣怔,活动了一下几近麻木的双腿站了起来,开口却不是在关心自身的安危,反倒冷冷言道:“我家娘子已经把宝图交给你了?”
宁贞也不隐瞒,点头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