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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真真真被司马薇这一席话噎住了,摇了摇头只得随她去了。
走的没多久,可见街道转角处立着一栋四层楼高的建筑,红墙绿瓦,画栋雕梁。
小楼飞檐上悬挂着盏盏红色花灯,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恰如天上星辰一般美丽动人。
而在小楼牌匾上,“群芳阁”三个大字更是老远就能看见。
其书龙飞凤舞,别具一番风流不羁之意,乃已故的大词人柳永亲笔所写,光凭这三个柳永亲笔题字,足可以令群芳阁在温柔坊内真正的傲立群芳。
未及走进,崔文卿已是忍不住感叹道:“常言柳永柳三变科举失意,长年累月蜗居在这座群芳阁内,以其酒其词换杯酒之喝,病故之日,几乎所有温柔坊的商女都来为他送行,现在想来,真是风流不羁真名士也。”
闻言,苏轼轻声叹息道:“柳三变空有其才而无时运,加之好做艳词,声名狼藉,科举之时恰好遇到了不喜奢华的太祖太宗皇帝,致使科举落榜不中,只得在烟花柳巷空度余生,时也运也命也!”
“是啊!”崔文卿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斯人已逝,唯有留下了这一座群芳阁,供你我后人瞻仰了,走吧!”
第六三四章 美人侍酒
进入群芳阁中,便有一位美丽婀娜的丽人上前,浅笑莞尔的将两人引入了二楼雅间之内。
在长案前坐定,苏轼依照惯例叫来了两位侍酒娘子,一名为雪薇,一名为碧玉。
名叫雪薇的娘子双十年华,身形纤巧削细,娇靥上眉如墨画,唇若点樱,神若秋水,眉心上贴着的牡丹花钿恍若一团火焰在燃烧,为她平添一股动人魅力。
而叫做碧玉的娘子大概十七八岁,双颊晕红,容貌娟秀,人若其名,恍小家碧玉。
从性格来讲,雪薇端庄有礼,看似如同欢场老手,接人待客都是雍雍大度,而碧玉显起来则要青涩许多,颇有一番娇羞动人的感觉。
苏轼用手中折扇轻轻一点案几,对着崔文卿微笑言道:“文卿兄,人不风流枉少年,美色当前佳人入怀,岂不快哉!需要哪位娘子侍酒,但选无妨。”
崔文卿微微一笑,正要开口推辞一番,不意一直盯着苏轼看的雪薇美目中异彩连连,忍不住插言道:“敢问这位郎君,可是翰林院知制诰苏轼苏公子?”
苏轼一怔,摸了摸面颊笑道:“怎么地,我现在竟是这么出名了么,居然连青楼娘子也能一眼认出我来!”
眼见苏轼承认了下来,雪薇登时忍不住激动了,娇躯也朝着苏轼所在的方向靠了靠,神采飞扬的言道:“苏公子乃我大齐文坛新宿,诗词双绝,文章更是冠绝天下,大名早已如雷灌耳,小女子已经是神交已久,而苏公子画像,亦在青楼中广为流传,没想到小女子今日居然能够得见苏公子尊荣,实在幸何如之。”
苏轼哈哈一笑,笑罢言道:“娘子啊,若说以前,这句诗词双绝,文章冠绝天下说不定我就承受了,然今日在崔公子面前,这句话可是不敢当啊!”
雪薇飞快的乜了崔文卿一眼,有些奇怪苏轼为何会这么抬举与他同路而来的这位男子,但她想了想,却见崔文卿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于是乎对苏轼的话不以为然。
毕竟苏轼在国子监的时候,便已经名冠天下的无双才子,更被大文豪欧阳修视为年轻一代的翘楚,未来文坛盟主的接班人。
为官入仕之后,苏轼更是成为了翰林院知制诰,专门为皇帝书写圣旨,可为文令天下。
如此人物,年少显贵,英俊多金,风流潇洒,自是成为了洛阳城许多女子朝思暮想的对象,作为这些青楼女子更是如此,今日得见苏轼尊颜,也难怪乎这个原本神情冷淡,却又陡然变得热情似火的雪薇,会突然表现得这么激动了。
忍受不了心中的倾慕,雪薇红着脸开头道:“苏公子,小女子陪客侍酒原本不应有自己的想法,然今日得见苏公子,也实在太过难得了,不知小女子是否能够毛遂自荐,为苏公子你侍酒呢?”
闻言,苏轼不由暗感难办。
从心内来讲,他今日做东邀请崔文卿前来群芳阁饮酒,原本是想将面容较为出众的雪薇姑娘让给崔文卿,这也是作为东道的心意所在。
然没想到刚一入席,却因这个雪薇姑娘对自己的崇拜,而让她忍不住毛遂自荐,且雪薇还似乎甚为不屑与他同路而来的崔文卿,如此一来,自然令苏轼生出了难办之感。
倒是崔文卿毫不在意的一笑,言道:“苏兄啊,最难消受美人恩,对于雪薇娘子之情,我看你还是同意为好,也算了人心愿。”
说罢之后,他似乎担心苏轼会因此不好意思,连忙伸出猿臂一把将碧玉揽入怀中,笑嘻嘻的言道:“来来来,美人儿,快为大爷倒酒。”模样看起来竟是说不出的放浪形骸。
碧玉被他陡然拉入怀中,小脸儿不由红艳红艳的,显然对崔文卿的动作有些不适,同时也忍不住美目瞟了苏轼一眼,一想到雪薇可与名冠天下的才子同座,而自己则要陪伴这个默默无语的崔公子,眉宇间不由隐隐有着几分幽怨。
见到崔文卿的举动,苏轼还以为他对碧玉非常满意,这才释然一笑,言道:“文卿兄果然是名士本色,来来来,你我对饮一杯。”
闻言,两女立即慌忙为各自的客人倒酒,崔文卿和苏轼同时举起了手中酒杯,轻轻碰在一起之后一饮而尽,两人都忍不住欢声大笑起来。
在离他们所坐不远处的一间包房内,司马薇正透过窗户打量着崔文卿的举动。
当看到崔文卿将那个低三下四的青楼女子拥入怀中,大声调笑的时候,她立即忍不住芳心暗怒,娇靥上一阵红一阵白,神色也是说不出的难看。
白真真倒是没有看出司马薇的异样,她仿若是第一次认识崔文卿般露出了惊诧之色,忍不住叹息道:“没想到文卿兄平日里看起来文质彬彬,有礼有节,在青楼酒肆中居然这样放浪形骸,实在是判若两人啊。”
司马薇娇靥绷得紧紧地,粉拳攥得死死的,口气更是冷冷的:“哼,这就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别看平日里道貌傲然,暗地里却是一个衣冠禽兽,我们都是看错他了。”
白真真转过头来,忍不住笑道:“薇薇啊,常言人不风流枉少年,文卿兄这样也是人之常情嘛,你看苏轼,不也与他同样做派,而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又何须苛责于他呢?!”
“哼,不管怎么说,我最是讨厌这样虚伪做派的伪君子!”司马薇冷冷一句,气恼之下端起杯中美酒大口饮尽,只觉今日的美酒喝起来也是尤为苦涩了。
雅间之内,崔文卿正在和苏轼谈笑闲聊,雪薇、碧玉两女也不是插话,更为两人增添了谈话笑料。
此刻,苏轼正在为崔文卿讲述温柔坊美妓,他如数家珍的开口道:“文卿兄啊,天下青楼楚馆当属洛阳温柔坊引领风骚,而温柔坊内排名第一的酒肆,就当属这间群芳阁了。”
“要论天下名妓,佼佼者名为都知,所谓都知,便是才貌出众、见多识广、能言善道的名妓,然名妓很多,都知可不是谁都能够当的,除了容貌举止要十分出色以外,还必须善于调排周旋,不但要制造出整个场子的气氛,还要面面俱到,使与会者皆大欢喜才行;就个人素质而言,要能说会唱,善诗知文,博古通今才算全面。”
“而在这片温柔坊中,真正能得到客人公认的“都知”只有三人,那就是颜卿之、薛楚儿和陈令倾。”
说到这三个名字,饶是苏轼,也忍不住露出了向往之色。
第六三五章 颜卿之
见状,崔文卿不由笑了:“怎么地,难道这三女还能够让苏兄你为之倾慕不成?”
苏轼微笑言道:“此三女尽皆文采飞扬之人,特别是颜卿之,更是容颜绝色,倾国倾城,说起来她还是这座群芳阁的头牌清倌人,今夜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看到她登台献艺。”
听完此话,崔文卿微微颔首,心内却是不以为然。
不过是一个艳名远播的青楼女子而已,即便才华出众能比得上陈宁陌么?倾国倾城能够比得上折昭么?
实在也吸引不来他太多的兴趣。
倒是雪薇听到两人谈话,有些不悦的嘟起了小嘴,摇晃着苏轼的胳膊道:“苏公子,难道在你的心中,就只有颜卿之么?竟一直对她是念念不忘。”
苏轼哈哈笑道:“颜卿之美则美矣,然只能远观而不能近赏,想要一亲芳泽,谈何容易?倒不如雪薇娘子这样陪我饮酒实在一些。”
闻言,雪薇这才转嗔为喜,靠在苏轼怀中一阵娇笑。
两人边饮酒边谈笑不停,而正堂内的表演也没有停歇,或歌舞、或琵琶、或浅唱,不时激起了宾客们的喝彩掌声。
便在这时,堂内熠熠烛光突然转暗,竟是侍女们用各种色彩的纱罩罩住了灯烛,使得灯光变得迷离起来。
与此同时,只闻一阵悠扬的叮咚琴声陡然荡漾开来,悦耳轻快恰如小溪从高山之巅奔涌而下,撞击在青石上激起乐声叮咚,使得人忍不住产生了几分欢愉之感。
紧接着,琴声又转入了低沉缓慢,恰如滔滔江水舒缓悠扬,连绵不绝,让人心旷神怡,大感天高地阔,长河清流。
最后,琴声突然一个高拔,变得铿锵激越,好似那波淘汹涌的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从云中高地劈山越岭的奔涌而下,带给人极强的震撼之感,忍不住为之赞叹。
待到琴声落点,却又余音绕梁袅袅不绝,好似那天籁之音不舍的眷恋着人间。
在场所有人听到这样高明的琴音,都忍不住露出了迷醉之色,久久回过神来。
而在此刻,二楼一处原本围着锦帘的表演台,帘子陡然从两边散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她头梳当下极其流行,然没有颜值却极难驾驭的嫦娥飞天鬓,眉拂春山,眼横秋水,一张脸秀丽绝俗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此刻抚琴端坐,窈窕美姿恍若九天玄女。
而就在她出现的那一霎那,正堂内所有的灯烛似乎都光芒内敛,在她朝阳皓月般光芒的容颜下,全都黯然失色。
“颜娘子,是颜娘子……”
便在这时候,一声惊喜的呼叫陡然响起,使得众人从迷醉中回过神来,正堂内的宾客全都忍不住兴奋了。
崔文卿怔怔的望着那位姿色出众的白衣女子,问道:“苏兄,莫非这位就是你说那颜……对了,她叫颜什么?”
“颜卿之!”苏轼颇为兴奋的回答了一句,双目中流淌着兴奋不已的光芒,惊喜笑道,“没想到今日咱们居然能够遇到颜娘子登台献艺,啊呀,实在是太难得了,说起来这几年我也来过群芳阁十来次,还是第二次见到她登场。”
雪薇望向颜卿之,俏脸上充满了无比崇拜之色,喃喃开口道:“苏公子有所不知,颜姐姐她生性不喜欢热闹,若不是有重大节日亦或是重要事情,断不会登台演出,别说是你,就连我们也难得见她登台献艺。”
碧玉也是颔首言道:“不错,洛阳城三大都知尽管各有特色,然薛楚儿失之年龄太大,陈令倾失之过于冷淡,要论天下第一都知,自当属于颜姐姐。”
听几人都是将这个颜卿之吹嘘得这么厉害,崔文卿倒是起了几分好奇之心,看着那位颜卿之静待她的表演。
另一雅间,司马薇也有些吃惊于这位陡然出场的女子绝色姿容,特别是当她看到崔文卿一直紧盯着那位绝色女子不放的时候,心内更是生出了几分不服气的感觉,对白真真言道:“真真,你说究竟是我美还是她美?”
白真真想了想,笑嘻嘻的言道:“薇薇啊,你所具备的美是书香门第知书达理的美,而这位绝色女子,所具备的却是风尘女子娇娆艳丽之美,岂能相提并论?”
听到白真真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司马薇颇为无奈的一笑,饶是她对自己的相貌颇有自信,也有些嫉妒眼前这位女子的倾国姿容。
一曲弹罢,颜卿之站起身来欠身一礼,笑容恰如那深夜里的昙花陡然盛开绽放,足可令所有人眼睛一亮,动听悦耳的嗓音犹如玉珠走盘般响起:“诸位宾客,奴家颜卿之,在此有礼了。”
台下宾客们的嗓音此起彼伏:
“颜娘子有礼!”
“颜娘子,在下每日都来,等你出场已经足足等了一月,可把你盼到了。”
“颜娘子,敝人沈三万,愿出黄金百两,买你一笑。”
“黄金百两也好意思说,颜娘子会是轻易卖笑之人么?真是土包子!”
“对,千两黄金还差不多。”
“颜娘子,小生新作诗词《念奴娇·娇娥新辉》特意送给娘子,还请娘子一览。”
……
面对众多七嘴八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