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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脸含笑的崔文卿,徐如水的眼神不禁有了几分闪躲:“奴家只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有劳崔公子挂心了。”
崔文卿颔首一笑,问道:“对了,刚才我听姐姐你的琴声,似乎让人不知不觉就会想起一些悲伤之事,也不知是何缘由?”
徐如水美目一睁,有些不敢相信道:“崔公子你能够听出弹琴者在琴声中所表达的情绪?”
崔文卿愕然问道:“怎么,难道很难么?我可听吴姑娘他们说过,昔日徐姐姐你在洛阳的时候,每日前来听你弹琴的王孙贵族多不胜数,相信大家都可以听出来吧。”
徐如水却是笑了笑,目光中渐渐有了几分温暖之色。
即便昔日她身为洛阳名妓,追捧着甚多,但说起来几乎都是一些附弄风雅之辈,如崔文卿这样能够听得懂琴声所包含心绪之人,实乃寥寥无几了。
然而……一想到鲍和贵的吩咐,徐如水的情绪就忍不住低落下来,她更是觉得非常对不起崔文卿,明晚只怕会辜负了他的信任。
心念及此,徐如水大觉难受,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没话找话的问道:“对了,刚才听崔公子无故叹息,也不知道是何缘由?”
崔文卿愣了愣,忽地失笑道:“没什么,只是刚才姐姐的琴声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
“不开心的往事?”徐如水很是敏锐。
崔文卿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对。”
言罢,他轻轻叹息了一声,望着天边的晚霞嗓音飘渺而又舒缓:“我曾经有着一份非常不错的事业,也有一个非常喜爱的恋人,那时候啊,就以为这一生都会一直幸福下去,没想到等闲变却故人心,在我事业最是关键的时候,我的恋人背叛了我,还想联合他人夺走我的一切,实在令人大是难受。”
徐如水听得心头一跳,连忙询问道:“那现在崔公子还恨她么,你的那位恋人?”
崔文卿认真的想了想,忽地长叹一声笑道:“说到底也怪我崔文卿太过天真,太过相信他人,其实现在想来,能够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况且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还恨她那么多干什么?”
说完这一句,崔文卿忽地眉头一拧,正容言道:“而且做人,最重要的是真真切切的活在当前,去追求属于自己的美好未来,若活在过去的仇恨当中,怨天尤人,心怀怨恨,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这还是崔文卿穿越后第一次对着他人袒露心声,也不知为何,他总觉自己与这个青楼女子甚是投缘,说起话来没有一丝顾忌。
徐如水默然半响,却是忍不住笑了:“崔公子说得不错,做人的确应该所在当前,而非纠结于过去。”
言罢她一声轻叹,不再言语,与崔文卿并肩而立遥望着西边天际晚霞,原本已是决定的事又变得摇摆不定起来。
第七十四章 维密内衣秀
十一月二十一日,府谷县大雪纷飞,城内城外白茫茫一片,山川河流尽皆披上银色装束,而一场盛大的表演也在娇娃馆拉开了帷幕。
今儿个一早,娇娃馆门楼四周已是彩带飘飘,犹如无数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在飞舞不停,居中悬挂着一道红色的横幅,上书“第一届维密内衣秀”,大是赚人眼球。
这个名字自然是崔文卿想出来的,他已经与何老汉等人商量妥当,阿玛尼服饰店所生产的文胸统一取名为“维密牌”,故而内衣秀也就叫做了维密秀,而那些表演的青楼女子们也唤作“维密宝贝”。
崔文卿相信这个在后世大红特火的名字,在大齐也必定会伴随着维密秀以及维密宝贝再次脍炙人口。
未及黄昏,一辆辆垂着车帘的马车、牛车已是磷磷隆隆的来到了娇娃馆门口,各地受邀大商在仆役伙计们的殷情搀扶下走下高车,相互说笑着施施然进入了楼内。
此时娇娃馆之外,正有一对年轻公子相携而站,为首那位白衣公子生的是面如冠玉,目似朗星,高挺的鼻梁透显出一股睥睨世人的冷傲,引得路过的姑娘们止不住暗送秋波。
然而令她们伤心的是,重头到尾,至始至终,白衣公子目光都没有望过来,而是全部落在了对面娇娃馆楼上。
见到这么英俊风流的美少年志在青楼,姑娘们更是备受打击,伤心欲绝,全都掩面而去。
对于这一切,跟在白衣公子身后的那位黄衫郎君却是心知肚明,她轻轻笑道:“大都督穿上男装风采不减往昔,可比得昔日在洛阳城的时候,足以让那些贵胄仕女们怦然心动。”
白衣公子无奈的瞪了黄衫郎君一眼,苦笑道:“你还有心情取笑我,不是让你找一份请帖么?如今请帖何在?”
说话的两人,正是易钗而弁前来娇娃馆观看表演的折昭和穆婉。
闻言,穆婉吐了吐舌头,一脸俏皮的言道:“末将也没料到今晚请帖会这样抢手,故而才没有找到,大都督,你与崔文卿本是夫妻,只要你开口去要,相信他一定会将请帖送到你面前的。”
折昭英眉轻轻一蹙,口气淡淡的言道:“我现在好歹也是一军之帅,而且身为女子,就这么出入青楼多有不妥,被有心人识得更是麻烦,故而不能让崔文卿知道,这次咱们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就行了。”
穆婉点头言是,心内却大感奇怪。
要知道折昭当年在洛阳,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女扮男装出入青楼也不是没有过,为何现在却有这么多的顾忌了,实乃让人费解。
不过,折昭也非是迂阔不堪之人,她想了想,唇角忽地绽放出了一个笑容:“既然正门不可进,小婉,那咱们就翻墙吧。”
“翻墙?”穆婉一愣,顿感啼笑皆非,点头同意了。
片刻之后,两人寻得娇娃馆一处隐蔽的围墙,轻捷利落的翻越而过,落在了地面上。
当了梁上君子的折昭,丝毫没有半分愧疚之色,手拿折扇云淡风轻的从侧门进入了娇娃馆楼内,刚一走了进去,立即就被里面盛大的场景所吸引住了。
娇娃馆正厅,早就已是张灯结彩,高朋满座,亮堂的灯烛将厅内照得犹如白昼。
呈“T”形台摆列的高台位居大厅正北,数百张案几环台而设,确保入座的每名宾客都能将“T”形台上的风景一览无遗。
位居侧面的十数名乐师正合力演奏着一首动听的轻音乐,箜篌清脆,琵琶叮咚,编钟低鸣,笙箫呜咽,空气中更是回荡着一股好闻的熏香气息,恰如不知不觉进入了鲜花盛开的幽幽河谷,当真是摄人心脾,让人大感惬意。
正在折昭站定之际,便要侍女前来殷情的相邀她入座。
折昭也不推辞,对着穆婉使了一个颜色,便跟随着引路侍女落座在了位于东侧偏后的一张案几前。
“公子请坐便可,维密内衣秀将在戌时正式开始。”侍女笑吟吟的说了一句,便飘然而去,前去招呼其他客人。
折昭掀开澜袍下摆从容落座,穆婉则扮作侍卫模样站在了她的身后,两女显然不是第一次进入青楼,神色丝毫没有羞涩局促,反倒说不出的从容淡定。
折昭并不多话,端着茶盏轻轻品呷神情凝重,也不知再想些什么,反倒是穆婉忍不住东张西望,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此时,大厅内已经坐满了不少的宾客,几乎都是些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他们头戴幞头,身穿锦衣,浑身上下流露出商人的贵气。
只是可惜比起真正的贵胄名门,他们缺少了一种名人雅士的风华气度,反倒有了一股市井痞气,不仅令穆婉暗自感叹,这府州青楼果然是比不上洛阳温柔坊啊!
动听的丝竹管弦声持续有倾,忽地变得激昂轻捷,恰如春风拂过草原河谷带飞了一群白鹭,让人直是心旷神怡。
折昭被乐声惊醒,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眼望去,却见立在宾客案几左右的等人高铜灯已是被侍女吹灭,反倒愈显高台灯火的明亮,更是聚集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时,乐声愈渐急促,如同黄河劈开崇山峻岭奔流而下,及至到得顶峰陡然一个高拔,紧接着乐声渐隐,如同月满秦关萧萧瑟瑟,冷冷清清,余声绕梁经久不竭。
正在宾客们沉浸于这一阵曼妙乐声的时候,一个年轻英挺的身影忽地走上了高台,肤色白净,斯斯文文,丰神俊朗,面容在灯火的照耀下说不出的清晰。
“崔文卿?!”
折昭眉头猛然一簇,顿时就有些愣怔了。
原本她以为崔文卿作为幕后东家,加之又为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必定不会亲自登台抛头露面于人前。
没想到崔文卿却毫无顾忌的走上了高台,实在令折昭大感意外。
好在大齐并不轻蔑商人,以王安石为首的宰相所实施的新政也是农商并重,崔文卿此行虽则有些出格,但细细想来也无甚大不了的。
第七十五章 不请自来的宾客
“只是……你好歹也是我折昭的夫君,却不与我商量一下,却有些过分了。”
折昭有些不满的想了一阵,却没有意识到她与崔文卿正值冷战当中,以崔文卿的秉性,自然不肯拉下脸来找她商量。
台下宾客满堂,崔文卿自然没有注意到女扮男装,且坐在暗处的折昭,他清了清嗓门,用高亢却又不失平稳的嗓音开口言道:“诸位府州的大商大贾,在下崔文卿,乃阿玛尼服装店的东家,这几个月以来,我们服饰店推出了许多新式衣衫,得益于诸位的捧场支持,取得了不错的销量,更在府州以及周边州郡获得了不错的影响力,在下感念诸位之情,故而在此举行‘第一届维密内衣秀’,以此回馈。”
说完,崔文卿深深一个长躬,顿时激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崔文卿笑了笑,开门见山的进入主题:“诸位大商,现在我宣布‘第一届维密内衣秀’正式开始,第一个节目,是由吴采尔姑娘所带来的琵琶独奏,有请吴姑娘上台,请大家欣赏吴姑娘的表演。”
话音落点,白衣似雪的吴采尔已是怀抱琵琶走了上来,发髻犹如堆鸦,黛眉犹如远山,身形婀娜多姿,体态曼妙软柔,小步轻飘飘而上,恰如弱柳扶风,让人心生怜悯。
只见她身段儿朝着绣墩上一坐,好整以暇的调试一下琴弦,优美动听的琵琶声立即在大堂内飘荡开来。
与此同时,侍女伙计纷纷入内捧来了美酒佳肴,宾客们边看边吃,低低议论着,气氛倒也非常不错。
见状,崔文卿长吁一口气,放下心来。
说真的,他还真没料到今夜会来这么多的客人,比他起先预计的要多上不少,若非徐如水早有准备,说不定大堂内还客满无坐了。
如此一来,倒也说明这场令人闻所未闻的维密时装秀还是给了商人们不少的吸引力,对于走秀表演自然是平添助力。
目前吴采尔所弹奏的琵琶完全是起兴之作,待会的时装秀才是最为关键之处,只要时装秀能够获得成功,必定就可以极大提升文胸的知名度。
正在崔文卿暗自思忖当儿,一名响马帮帮众脚步匆匆而来,走到他的身前惊声禀告道:“不好了,崔公子,鲍和贵突然前来娇娃馆,现在大当家正把他挡在门外,还请公子你出去看看。”
崔文卿闻言色变。
自从那日对簿公堂被处以板子之后,鲍和贵一直未曾露面蛰伏其间,今晚他突然前来娇娃馆,一定没安什么好心,得小心应对才行。
不容多想,崔文卿立即疾步而去,边走边问道:“鲍和贵带了多少人前来?”
帮众回答道:“人不多,就他一个。”
“什么?就一个?”崔文卿眉头皱得更深了。
常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人孤身前来只怕是另有所谋,看来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思忖当儿,崔文卿已是来到了门口,立即就看见成事非正带着几人守在那里。
而正门阶下,鲍和贵孤身一人摇着折扇而立,面上笑容犹如春风般和煦,面对着成事非丝毫没有半分的惧怕。
见到崔文卿前来,成事非立即就松了一口气,乜了鲍和贵一眼冷冷言道:“姑爷,此人不请自来,说是也向前去观赏时装秀。”
崔文卿轻轻颔首,步下台阶笑吟吟的问道:“怎么?鲍大当家屁股上的伤已经好了?今夜竟有空前来观赏我们举办的这场时装秀?”
一丝怨毒之色从鲍和贵眼眸中飞快而逝,他哈哈大笑道:“崔公子啊,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昔日那些过节就不如随风而去,在下得知今晚你们举办了这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表演,心痒难耐之下,故而前来看看,难道公子你还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成?”
崔文卿嘴角啜着丝丝冷笑,心内却是暗忖不止。
什么不打不相识!他绝对不相信鲍和贵会有这样息事宁人,不在记恨的想法。
即便他是折昭之夫,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