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折惟本出身兵家,对于行军打仗之事了然于胸,冷笑言道:“冬日白雪皑皑无处隐藏无法藏兵,此乃人人皆知的事实,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还是小心为上,立即派人前去探查。”
易左使轻轻颔首,几声令下,便由明教教徒与折惟本所带来的西夏武士一并,向着山谷周围暗中探查起来。
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探子回报:山谷周围并无伏兵,也没有任何异状。
闻言,折惟本和易左使均是放下心来。
这次他们带了百余精锐好手,相信对付崔文卿那区区二十余名护卫也是手到擒来,即便有一个宁贞稍微难缠一点,然以易左使一人之力,相信也能够将其缠住。
情况明了,易左使更是自信满满,笑问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多久动手为妥?”
折惟本冷笑言道:“此事宜早不宜迟,当尽快擒拿崔文卿方为上策,免得此獠溜走了。”
“那好!”易左使击掌正容言道,“今晚四更,你我各率领手下杀入崔文卿营中,务必将此儿生擒。”
折惟本重重点头,想到自己今晚就能报的一箭之仇,心内大是舒坦振奋让,忍不住想要大声长笑了。
第八五四章 大战前夜
夜空碧蓝如洗,繁星点点闪烁,一弯弦月悄然挂在遥远的天际,撒下皎洁光芒。
得令山深处的山谷内,营帐中的风灯只留下了数盏,恍若几颗遗落在尘世中的星辰若影若现。
营地居中位置的鸳鸯暖帐内,崔文卿和陆若瑄相对而坐,默默的品咂着茶盏中的热茶,却是沉默无言。
就这么过得半响,终是陆若瑄开口了,她的半边俏脸隐藏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使得神情和语气都有些迷离:“你可知道明教今夜是如何安排我的?”
崔文卿怔了怔,似乎不太习惯陆若瑄突然出言说话打破沉默,放下茶盏淡淡笑道:“自是使劲浑身解数将我留在营帐内,以便他们行动。”
“那……要如何将你留下?”
“哈哈,还不是谈论诗词歌赋,昔日我们在一起不都这样么?”
陆若瑄不知不觉面红过耳,她轻轻咬着朱唇,模样有几分难以言说的神光,又是一阵沉默方才开口道:“其实诗词歌赋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明教是想让我服侍于你……”
“服侍?”崔文卿讶然失笑,“这不是该侍女所作的事情么?你堂堂都知,岂能……”
话到此处,崔文卿突见陆若瑄看向了旁边的床榻,立即倒抽一口凉气恍然醒悟,竟是呆住了。
陆若瑄只觉娇靥恍若火焰在燃烧,呼吸都忍不住有些急促,声如蚊呐的言道:“其实……即便如此,我也很愿意的……”
轻轻之声响彻在鸳鸯暖帐内,却又似阵阵沉雷响彻在崔文卿的耳畔,惊得他不能置信的望着陆若瑄,露出了目瞪口呆之色。
陆若瑄勇敢的抬起头来,灯光映照下的美目中闪烁着点点泪光,凄然一笑道:“相信听了这一句话,崔大人你一定觉得奴很是下贱,居然这样不知廉耻的提出这样的事情,然大人可知奴本为江南士族之女,从小深受儒家教义之熏陶,知书达理,守身如玉,从来不会逾越礼法分毫……”
“那你为何还……”崔文卿甚是不解,想要开口询问,却觉有些不妥。
陆若瑄抬起云袖,擦了擦快要溢出眼角的珠泪,笑容中别有一番惊心动魄的美丽:“因为奴深感对不起大人你,从一开始见到大人,我便与你做对,联合江东士族刁难大人,蛊惑异地安置百姓交农威胁大人,甚至还协助明教对付大人,没想到崔大人你得知了陆氏之事后,依旧不计前嫌出手相助,如此恩情厚意,小女子实在无以为报,唯有将此身献给大人,希望大人你能够接纳。”
说罢,她面露毅然之色,紧咬牙关霍然站起,未有丝毫犹疑就解开了系带。
……
崔文卿震惊不已的望着她,双目都几乎快要瞪圆了。
也就在此刻,营外某处闪过了两丝不可察觉的杀意波动。
崔文卿很快就反映了过来,哭笑不得的摇手道:“陆娘子,你开玩笑吧,我们何能这么做!”
陆若瑄泪目怔怔的望着崔文卿,失落苦笑:“难道崔大人你是看不上奴这蒲柳之姿么?”
崔文卿一阵无奈失笑,斟酌了半响,方才正色言道:“陆姑娘你很漂亮,可以说是我此生见过的最为美丽动人的女子之一,你的容貌倾国倾城,实乃可比古之昭君西施。”
陆若瑄不解言道:“既然如此,那大人你为何……”
崔文卿轻叹一声落座在案,此际自有几分真情流露:“常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我崔文卿非是傻瓜,看到漂亮女子站在面前宽衣解带,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世间没有不好色的男子,却有自制力很强的男子,我之所以拒绝姑娘,是因我帮陆姑娘也是有着一定私心,也想靠姑娘引出明教妖人,将他们一网打尽,所以到了最后一刻,崔文卿何能挟恩求报轻薄姑娘你呢?再则,在下乃是有妇之夫,我很是深爱我家娘子折昭,又何能与陆娘子你做那颠龙倒凤之事,倘若被我娘子知晓,她一定会非常伤心的,所以我不能对不起我家娘子。”
话到此处,原本帐外那两丝杀意登时就敛去了。
陆若瑄呆呆的望着崔文卿,半响忽地笑了,笑容中既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失落:“崔大人,你真是小女子所见最是了得的男子,折昭大都督能够有你这样的夫君,实乃羡煞世间女子。”
崔文卿哈哈笑道:“其实我也是你这么想的,只可惜许多人倒是不这么认为,直到目前,我还是折氏的赘婿呢。”
陆若瑄自然知晓此事,笑言道:“世人庸庸碌碌,多为愚钝,岂能了解崔大人鸿鹄之志?这段时间大人你为北地四州所作的一切,若瑄都是看在了眼中,我相信经过大人你的一系列改革政策,北地四州将会越来越好,我们陆氏也很有信心留在隩州定居繁衍,看大人你所铸造的繁华盛景。”
崔文卿微笑道:“有陆族长此话,我也放心了,还请江东世族能够同留北地,为边疆造福。”
陆若瑄镇重其事的点头道:“一定!”
此刻,角落处的铜壶滴漏已经到了三更的刻度,崔文卿笑容尽敛,换作了一幅凝重之色,开口言道:“时候已经不早了,咱们得开始准备。”
“准备?准备什么?”陆若瑄大是不解。
崔文卿也不多说,带着陆若瑄出了营帐,朝着大营靠山麓处走去,而原本大营内那一片若有似无的鼾声,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山谷谷口,一片黑衣武士埋伏两侧。
谷口东面武士大概五十来人,裹黑色头巾,戴黑纱面罩,武器杂乱不一,有刀有剑,有棍有棒,其中更有人持狼牙大棒、红缨战枪,乃明教精锐。
谷口西面武士也是五十人左右,未戴头巾只蒙面罩,身穿贴身武士劲装,武器全都是清一色的制式长刀,乃西夏明堂高手。
而在两阵之前,易左使和折惟本均是伏身在皑皑白雪中,面罩外的双目一动不动的盯着谷中营地,露出森然杀意。
第八五五章 联手攻营
武士们屏住呼吸,在雪地中耐心的等待着。
看那月上中天时到三更,看那玄月西坠时到三更末刻,看那漫天星光渐渐稀疏,山中隐隐传来了山鸡长啼。
终于,埋伏在阵中的人有人按耐不住了。
一个黑衣人悄悄摸到了折惟本的身边,眼眸中闪烁着急不可耐之色:“爹爹,时候已经差不多了,儿恨不得立即教训那狗赘婿,下令攻击吧!”
说话之人乃折惟本之子折继长,他对崔文卿的恨可谓滔天,再加上他生性暴躁冲动,忍耐较差,到了这样的关键时刻,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折惟本深深的看了折继长一眼,压低声音言道:“继长,此乃关系我们气运之一战,不容马虎,也容不得半点差错,你切记带人杀进营中之后,以生擒崔文卿为第一要务,另外根据野利大将军之令,还需生擒崔文卿的丫鬟荷叶,不容有丝毫损伤,至于他那二十余护卫,全部不留活口。”
折继长不解询问道:“爹爹,为何野利将军执意要抓崔文卿那小丫鬟?你可知道缘由?”
闻言,折惟本不由联想到了昔日军武堂让他相助擒拿荷叶之事,不用问荷叶理应与西夏某个贵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否则西夏怎会两次大动干戈的抓她?
但折惟本生性老辣,不敢问的绝对不问,故从来都没有向野利苏盖打听,只是忠实的执行他的命令,这时候面对折继宣的询问,也是压低声音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为甚,但这个小丫鬟对野利大将军十分重要,你按照他的吩咐行事便可。”
折继长眼神中透出嗜杀的光芒,嘿嘿冷笑道:“爹爹放心,孩儿必定不负重托,将他们一网打尽。”
折惟本满意点头,一看中天星月,立即绷着脸轻声道:“时候差不多了,去吧,旗开得胜,为大夏建立此功!”
折继长重重颔首,与兄长折继宣一道,率领五十名西夏高手向着崔文卿的大营摸去。
与此同时,易左使也率领五十余名明教教徒出发,目标直指崔文卿大营。
霎时间,两股人马犹如黑色水流般在雪白一片的山谷中掠过,很快就来到了大营之前。
大营前未设栅栏,也未有军卒守卫戒备,松懈得连那些普通的商队都不如。
折继宣低声嗤笑道:“这狗赘婿,得意忘形连明哨暗哨都不曾安排,看来今日果然是天要亡他!”
折继长握紧了手中的战刀,恶声恶气的言道:“兄长,咱们杀进去吧!”
“好。”折继宣点头,手中长枪猛然拄地一撑,带着他整个身躯向前弹起,第一个冲入了阵中。
其余黑衣武士黑色潮水般涌入,很快就布满了大营各处。
然令他们大惊失色的是,挑开了处处营帐,里面只有那些装货物的木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卧榻也是空荡荡一片。
易左使心思缜密,见状勃然色变,来不及思忖飞步来到居中拿出鸳鸯暖帐前,怒喝一声就挑开了帐帘冲了进去。
帐内烛火摇曳,案几茶水正温,四角燎炉散发出来的热气暖得帐内如同春天。
然而举目望去,却空无一人。
一霎那,易左使双目中更是迸射出不能置信之色,浑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这时候,折继长大步流星冲入,挥动长刀狠狠砸在地上,气急败坏的言道:“左使,营内一个人都没有。”
易左使又是惊奇又是愤怒,疑惑不解的怒声道:“不可能,我们一直守在谷外,崔文卿难带插翅上天了不成?”
便在此时,突见帐外火光摇曳,武士们阵阵惊呼声也是随之而起。
易左使面色大变,也不理睬折继长连忙冲了出去,刚走出帐篷,便看到半山腰上火把片片,竟是有什么人早就埋伏在了其上。
火光映雪耀人眼球,更照得四周如同白昼,易左使视线出现了短暂的失明,竟是睁不开眼来。
一声揶揄之言伴随着长笑之声在山腰处响起:“哈哈哈,尔等贼子,也妄想擒拿我崔文卿乎?”
光听这个声音,折继长已是恍然明白了过来,怒不可遏的言道:“左使,是崔文卿!”
易左使心头大震,强忍刺眼光芒眯着双目朝着山腰望去,可见山腰正站着一排人,正是崔文卿与护卫骑士。
他们人人一手火把一手长剑,站成一排用猫戏老鼠的眼神望着营内的黑衣武士,显然早就在此以逸待劳。
未料如此变故,黑衣武士们一阵轻轻喧哗,显然都有措手不及,若非训练有素,说不定现在就会变成一团乱麻。
易左使强自压抑住了心头的惊慌,瞧见崔文卿依旧势单力薄,倒是渐渐放下心来,手中长剑一指厉叱道:“你这田舍奴,居然知晓吾等来袭,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崔文卿一声长笑,这才乐不可支的言道:“这位想必就是易左使吧,你这老头儿以美人计害我,可曾想过你家崔大爷威力无比,即便是美人也倾心相爱,被我成功策反,所以重头到尾,你那些毒计我都了然于心。”
“原来是陆若瑄那贱人!”易左使明白了过来,冷笑连连道,“看来老夫所料不错,那贱人果真不可靠,不过即便是她投靠了你,那又如何?就你这二十余人被我困在山谷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如何能够跳脱?还不是难逃被吾擒拿之命运!”
的确,即便崔文卿早知明教阴谋,在人数方面,崔文卿一方是远远赶不上易左使与折惟本所率的武士。
况且,现在崔文卿等人深陷山谷绝地,是极难突破明教包围,显然是插翅难飞。
站在一旁的折继长等不及了,咬牙切齿的怒骂道:“你这狗赘婿,即便有所准备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