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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看来你在府中的确不一样呢。”
折昭微笑言道:“呵呵,陈学士即是我的恩师,又是我的舅母,待我待你自然有所区别。”
说完这一句,折昭和崔文卿的笑容同时一收,也同时停下了脚步,对视目询,均看到了对方脸色的难看。
半响之后,还是折昭轻叹一声轻声道:“舅母?唉!真是麻烦,咱们需对恩师说实话么?”
崔文卿坚决摇头道:“能瞒着就一定瞒着,在具体情况没有明朗之前,咱们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学士知晓。”
折昭略一思忖,长叹一声坚定点头。
“学生见过学士(恩师)。”
进入正堂之内,折昭与崔文卿忙对着陈宁陌作礼。
“哦,是阿昭和文卿回来了?此行如何?可曾顺利?”陈宁陌虚手一扶,让二人落座之后,开口关切询问。
见到陈宁陌淡淡的笑容,折昭不知为何心里面堵得慌,做贼心虚般视线飘忽,轻声回答道:“嗯,还算顺利。”
崔文卿倒是神态自若,挥手笑言:“娘子回答得太过简单了,此行危险丛丛,岂是还算顺利区区四字能够解释的?要我说来,具体过程真是犹如滔滔江水般跌宕起伏,实在让人是不胜感叹。”
说罢,便向着陈宁陌以及诸位进士郎简明扼要的讲述了整个过程,当然荷叶乃是西夏公主以及私放萧陌的事情,自然是省略了。
待到听完,陈宁陌轻叹一声言道:“的确算得上是波澜起伏,恭喜你夫妻二人有为朝廷立此大功。文卿,这次北地四州之行,你也可算是功成身退了。”
第八七七章 折昭的忧愁
折昭很敏感的听出了陈宁陌言语中的言外之意,连忙询问道:“恩师,朝廷要让夫君回洛阳了么?”
陈宁陌含笑点头道:“是啊,目前大齐银行诸事忙碌,方兴未艾,富弼一人要忙碌户部之事,实在是分身乏术,故而皇兄决定让文卿立即回京主持大齐银行大局,相信就在这几天朝廷的旨意就会到了。”
“哦!”折昭简单的应了一声,目光黯淡了下来。
崔文卿倒是无所谓的笑道:“反正现在北地四州业已安稳,反贼叛党已经擒拿,回去就回去吧,到时候我便与学士你一路出发。”
闻言,陈宁陌点头表示同意。
便在这时候,坐在旁边一直默默无言的高能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来一脸愁容的言道:“崔大哥,我有一件事须得向你坦白,先说好,你可不得怪我骂我!”
崔文卿笑嘻嘻的言道:“高能啊,咱们两可是并肩走来的兄弟,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我岂会怪你!”
听崔文卿这么说,高能脸上的神情更是难看了,几乎快要哭了出来,他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封书信,哭丧着脸言道:“崔大哥,来之前司马主席有一封信让我带给你的,谁知我见你一高兴,就忘掉了,待到想起来,已经出发前往隩州的路上,所以耽搁了足足月余,你可不要怪我。”
此话落点,全场俱静,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崔文卿的身上。
崔文卿也是被高能这一席话惊呆了,内心仿佛有一万匹草泥马欢乐奔过,暗骂连连道:我擦,高能你煞笔吗?没看到我家娘子尚在这里,好好的你提什么书信!
其实说起来也不怪高能,因为至始至终高能都没有看出崔文卿和司马薇之间的异样,现在在他的心中,还觉得两人也只是很单纯的同窗关系而已,并没有往多了去想,而司马薇的书信也只是商谈公事而已。
还是崔文卿反应够快,旁人看他脸上的表情也只是愣了愣,紧接着便云淡风轻笑吟吟的开口道:“哦,司马主席必定是有涉及学生会的事情向我禀告,没事,就放在你那里吧,待会拿给我便是。”
折昭美目一闪,似笑非笑的言道:“千里来信只为禀告公事,呵呵,这位司马主席可正是敬业啊!”
崔文卿干咳一声,无言可对。
而陈宁陌则端起案上茶盏轻呷一口,眼观鼻鼻关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待离开正堂将高能单独唤道一旁,崔文卿忍不住一拳捶在了高能的胸口上,好气又是好笑的言道:“我擦高能,你刚才差点害死哥了,还好娘子没有多问。书信何处?快快拿来。”
高能委屈的揉了揉疼痛的胸口,将书信递给他言道:“崔大哥啊,我也只是忘记了而已,折大都督多问几句又能如何?”
崔文卿苦笑一叹,却没有过多解释,夺过书信挥手然高能离去,这才一个人悄悄的躲进书房,拆开信件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
司马薇捎来之信足足写了十几张信笺,除了简单的几句公事讲述之外,其余便是满满的相思之情,直看的崔文卿傻笑不止。
待到读罢,崔文卿笑容渐收,略微沉吟一番站起身来推开了窗棂,望着对面折昭所住的朝阳楼,心内却忍不住阵阵暗叹:与司马薇之间的事,该怎样对娘子提及呢?真是烦恼啊!
此时朝阳楼内,折昭也是不胜烦恼。
她罕见的脱下了身上贯穿的男儿袍服,换上了一套女儿家的短襦长裙,揽镜自照美目中神光流转,就这么不知看了多久,却是一声长叹放下了铜镜,好看的黛眉深深蹙了起来。
“大都督似乎有心事啊!”穆婉笑吟吟的走近,看着折昭一身女装,美目中促狭之色渐浓。
这次,她是专程护送陈学士等人返回的府谷,也是刚回来不久。
看到这位向来英姿飒爽的大都督罕见露出几分苦闷犹疑之色,在暗感惊奇之余,穆婉也生出了一丝想要安慰折昭一番的心思。
折昭站起身来静静的望着穆婉,脸上虽是在笑,然笑容中却又几分显而易见的苦涩:“小婉,你知道吗,崔文卿他又要走了。”
“走?”
“对,返回洛阳,与恩师他们一起走。”
穆婉终于明白了折昭不开心的原因,轻叹一声言道:“成婚足有两年,然大都督与姑爷始终是聚少离多啊!”
“是啊!”折昭轻轻一叹,犹豫一番,终是向着这位最是亲近的姐妹讲出了心里烦恼的根源所在,“现在荷叶已走,恐怕崔文卿对振武军大都督府再无多少眷恋,加之他本是十分优秀的人,据说就连司马宰相之女司马薇也对他另眼想看,我担心将来他会有离开大都督府的一天……所以,才感到非常心神不宁,因为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与他的关系,该如何来面对他……”
看到了折昭美目中的黯然以及娇靥上的苦涩,穆婉良久未言。
曾经何时喜欢穿男装梳男髻,爱好弓马宝剑的折昭,不知不觉已经悄然改变了。
她也开始有了女儿家的心事,也有了思念夫君的闺中幽怨,对崔文卿更是有了一种不能割舍的情意。
待到目前的崔文卿已是折昭所不能掌握和控制之后,折昭难免会生出患得患失之心。
心念及此,穆婉轻轻一笑,问道:“大都督,末将问你一个问题如何?”
折昭微微颔首,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穆婉嗓音轻轻的,有几分迟疑,也有几分好奇:“敢问大都督,你与姑爷之间可否……圆房?”
听到“圆房”一词,折昭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就好似那秋日里的枫树林般红的迷人,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羞涩,半响才轻若蚊蚋的嗫嚅道:“不……不曾。”
穆婉一声轻叹,言道:“大都督啊,也不是末将说你,倘若还不曾圆房,就是你的不对了。”
第八七八章 终于作了一个决定
“呃……为甚?”折昭抬目望着她,脸上红晕不曾褪去。
穆婉轻笑道:“大都督,你想想看,你与姑爷成婚都已经两年时间,却连寻常夫妻成亲当日洞房之事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婚事,怎能算作圆满?又怎能算作美满?也是姑爷脾气好不曾计较,倘若换作其他民间凡夫庶子,非教训自家娘子不可。”
折昭着急辩解道:“非是我不愿意圆房,只是当初从成亲之日辽国入侵,不得已赶赴边关,后来崔文卿又想与我和离,这桩婚事更是有名无实,圆房之事才这样一直拖着,直到最近……又因敌寇入侵窥视北地四州,我为统兵有所不便,所以目前才会如此。”
穆婉摇手劝说道:“大都督,你所讲的这一些并非是非常关键的理由啊,也非是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其实你与姑爷之间虽则聚多离少,然说起圆房,也有着很多机会的,只是他不提及你也不提及,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折昭愣了愣,静静思忖有倾,轻哼一声道:“这些事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都不主动,难道还要指望我这个小女子不成?”
穆婉揶揄笑道:“呵呵,大都督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小女子了?那说说看,可否准备与你家夫君圆房?”
不难听出穆婉口中的调侃之意,折昭登时羞怒交集,笑骂道:“好你个小婉,现在居然胆敢嘲笑起我来,真是讨打,看我不重重惩罚你!”说罢,已是伸手挠向了她的胳肢窝。
“啊?大都督饶命,末将再也不敢了。”穆婉最怕折昭使用这招,登时就吓得花容失色,狼狈鼠窜。
折昭岂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将穆婉搂在怀中上下其手,两女顿时就笑作了一团。
然笑罢之后,折昭心内愁云又是笼罩而至,喟然一声长叹直言不讳的开口道:“小婉,我真的担心,自己终有一天会留不住崔文卿的心,他就如一只振翅欲飞的苍鹰般,终有一天会离开府州,离开振武军大都督府,也离开我的身边,对他这样有着绝世才华的人来说,府州……始终是太小了啊……也或许只有洛阳的显赫庙堂,才会有他施展才华的地方。”
穆婉想了想,正容开口道:“大都督,末将对你讲述一个故事如何?”
“啊?讲故事?嗯,好的,你说。”折昭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想必大都督也应该知道,末将的娘亲乃是一个很平常很普通的农家女子,而我的父亲则为振武军大将,家中世代从军,两人的身份可谓是悬殊巨大,按道理来说,我父也不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农家女才是。”
“然而,自我长大懂事之后,却从来没有见过爹娘争吵一句,也没有听见爹爹抱怨娘亲半点不是,不管爹爹军务再是匆忙,娘亲也会在他走的那一天提前为他准备好衣衫行李,准备好许多必须用品,不管爹爹征伐再是遥远,娘亲也不会忘了去信问候,提醒他天冷多穿衣衫,注意身体等等看似稀疏平常之事,而待爹爹回家,娘亲都会为他准备暖饭暖汤,静静的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完。”
“那时候,我并不懂得夫妻之间太多事情,却总是觉得爹爹非常高兴,娘亲也非常开心,相濡以沫,相敬如宾不过如此,但是后来,娘亲的一席话却让我有所明白了悟。”
听到这里,折昭已经非常认真了,连忙询问道:“也不知道令堂所得何话?”
穆婉轻笑道:“我娘告诫我说,身为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视夫君为天地,以他为尊,以他为主,以他为荣,想他之所想,急他之所急,不管他走得再远,飞得再高,都要让他明白自家娘子正翘首以待等他回来,不管他有多累多辛苦,家里都是一片可供他歇息的宁静港湾,也不管他遇到多少红颜如花,他的娘子都会以一份温柔,紧紧的羁绊着他放纵不安的心儿。”
听完之后,折昭默然品咂,感悟顿生,悠然一笑道:“令堂之言,实在朴实,却又发人深思。”
穆婉轻笑道:“大都督,其实你在姑爷面前都表现得太过强势了,有些时候小女人一点,难道不好么?”
折昭微微颔首,终于犹豫尽扫,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一早,崔文卿亲自前去了阿玛尼服饰店,告诉何老汉荷叶离开之事。
当听完荷叶乃是没藏黑云之女时,何老汉又是感概又是震撼,抹着眼泪长叹道:“养育了她十多年,实在没想到啊,她竟是西夏太后之女,说起来倒是我们何家辱没她了。”
崔文卿轻叹道:“荷叶决定离开,也只是想要前去西夏看看,毕竟,那里才是她真正的家啊。”
“那……敢问姑爷,荷叶她可曾说过多久会回来呢?”
“谁知道了……或许半年,或许一年,更或许更久……”
说完这一句,崔文卿沉沉一叹,脸上也满是黯淡。
然他今日前来除了告知何老汉荷叶离开的事情之外,更有对服饰店一系列的安排,于是乎暂时收拾心情,开口言道:“何老丈,荷叶虽则已经离开,不知归期如何,也或许以她现在的身份,这服饰店对她来说已经是无足轻重了,然这阿玛尼服饰店,始终都是属于她的,在她没有回来之前,还请老丈你依旧尽心尽力经营服饰店,拜托了。”说完起身,对着何老汉深深一个长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