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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上安生立命之本,也只有才华,才能让你出将入相,受人尊敬,故而,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轻视才华。”
听到折昭此话,崔文卿的笑容渐渐敛去了,心内多了一股久违的感动。
在他穿越之前,所认识的那些女子都十分现实。
了解肯定一个男人的条件,便是看他有几套房,开的什么车,身上是否有钱,其他如人品才华这些通通都不怎么重要。
就比如说他以前的那位女友,不就是受不了他合伙人的金钱诱惑,从而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么?
故而,钱这个东西,真的是太重要了,也是一个人是否能够获得别人肯定以及尊重的关键所在。
然没想到在这个平行时空,折昭的这句话却犹如清澈纯洁的山泉水一般汩汩流至,如同情人温暖的手儿般润泽了崔文卿的心海,使得他感觉到了一股久违的心动感觉。
见他呆呆的望着自己也没有开口,折昭略微惊愕,问道:“夫君,你这是怎么呢?”
“没什么!”崔文卿恍然回过神来,转过头去避开了她的视线,眼眸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我勒个擦!刚才居然被这妞儿撩得感动了,看来哥还真是恋爱经验尚浅,容易被人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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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七章 玄衣男子
折昭却不知道崔文卿此时此刻的心境,她忽地想起一事,微笑发问道:“对了,夫君,不知你出的那个灯谜谜底究竟是什么?”
崔文卿收拢心神,却不想瞒她,微笑言道:“你且附耳过来,我说给你听。”
折昭微微颔首,侧过了耳朵。
崔文卿轻轻一笑,低下头将嘴唇凑到折昭耳边,轻轻的说了两个字。
折昭顿觉热气贯耳,浑身上下恰如被闪电击中一般,陡然就是阵阵酥麻,几乎快要软倒。
然她好歹还有几分理智,连忙退后一步离开了崔文卿,俏脸已是红如朝霞,心头也是犹如千百只小鹿乱撞般咚咚不停。
“哎,你听清楚了么?”崔文卿微笑询问。
折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冷静下来,展颜笑道:“夫君你真是奸诈,这个谜语实在太难猜了。”
崔文卿哈哈大笑,揶揄言道:“没准儿人家真能猜到了,咱们就等等看吧。
折昭失笑道:“她能否猜到我不好评判,但我觉得夫君你这次可要得罪一个厉害人物,她可是出了名的记仇。”
崔文卿闻言,陡然一愣,问道:“怎么?娘子莫非认识出迷之人?”
“不认识!”折昭嫣然一笑,掉头就走。
崔文卿知道折昭没有说实话,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强压心内的好奇,跟随她的脚步去了。
※※※
鹞鹰,猛禽的一种,形似鹰而比鹰小,羽毛灰褐色,腹部白色,有赤褐色横斑,脚黄色,经过训练,可为传信之工具。
而且鹞鹰有着飞鸽不能比拟的飞行速度,千里之地竟日可至,只可惜训练鹞鹰传讯太过艰难和昂贵,故而也只有富贵显赫之家,才能养得起这样奢侈的信使。
上元节当夜,一只鹞鹰从有朋楼放飞,它依依不舍的绕着阁楼盘旋数圈,其后一声轻啼,犹如利箭一般直射天际,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
翌日夜幕微敛,天空渐渐露出了一丝鱼肚颜色,那只鹞鹰已是飞出了河东道的茫茫高山,又飞过了已经冰封雪盖的黄河,进入了雪茫茫一片的三川平原,最后飞入了京师洛阳,一头扎入城北一间豪阔的府邸内。
听到鹞鹰到来的啼叫声,一名仆人连忙赶过去察看,从鹞鹰脚上小心翼翼的取下了一张纸条后,转身走进了成成叠叠的院落之内。
此时府邸偏厅,一名玄衣男子正在四名美婢的伺候下用膳。
他头戴极为精致的白玉高冠,肩围一领通体漆黑无半根杂毛的貂裘,此际细嚼慢咽,温文尔雅,其文质彬彬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出自显赫富贵之家。
这时,仆役一溜碎步的走了进来,站在门边拱手禀告道:“驸马爷,太原城鹞鹰传书。”
玄衣男子依旧细细的品尝着面前的雪蛤燕窝粥,恍若未闻。
陪伴在他身旁伺候的美婢知晓驸马爷的脾气,心知他最不喜有人在他用膳的时候出言打扰,连忙蹙着眉头喝斥道:“没规没矩,是谁让你前来的,滚到一边等着去。”
仆役面露恐慌之色,却不敢忤逆这代表着驸马爷心意的婢女的意思,只得蹲下身子以手撑地,竟是依言滚下台阶,蹲在地上老老实实的等待。
片刻之后,玄衣男子用罢早膳,拿起那张价值不菲的蜀地锦帕拭了拭嘴角的粥痕,随手扔在了案上,负手走出了厅堂。
“什么事?”来到院中,玄衣男子立即冷声询问。
“启禀驸马爷,太原急报。”仆役不敢露出半点委屈之色,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
玄衣男子点头间接过信纸,似乎因为仆役时才的触碰,他厌恶的轻轻皱眉,转身吩咐道:“小珥,出来替本驸马念念书信。”
一名美婢颔首而出,连忙接过玄衣男子手中的信纸,语调舒缓的读了起来。
及至听完,玄衣男子猛然一怔,紧接着抚掌大笑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没想到居然是折昭之夫解开了这个谜底,而且还不服气的反问一谜,哈哈,越来越好玩了。”
说完之后,玄衣男子振奋吩咐道:“速速备车,本驸马要去国子监一趟。”
国子监,辖国子学、太学、四门学、书学、算学,乃大齐官学的最高学府,按照规定,只招收七品以上官员子女,能够进入国子监就读的学子,必为权贵。
时当午时,一辆马车哗啷哗啷的从国子监高大的牌坊下驶过,顺着青石大道行进片时,停在了靠东侧的车马场上。
马车堪堪停稳,坐在车厢内的人已是忙不迭的跳下车来,正是刚才那个玉冠玄衣男子。
他像是非常熟悉这里的环境,也没有半分犹豫,就兴致冲冲的走入了国子监成成叠叠的房舍之内。
片刻之后,玄衣男子来到了一间幽静的小院前。
他像是非常在意院内居住之人,停下脚步认真的整理自己的着装,又将时才因疾步行走略有些歪斜的玉冠扶正,这才换作了一副庄严的表情,来到月门洞前拱手亢声言道:“清河长公主驸马孤诚前来拜访,不知陈学士可在屋内?”
沉默半响,便有侍女娇声应答道:“学士正在轩亭抚琴,若没有特别的事,还请驸马爷改日再来。”
不难听出主人的拒绝之意,玄衣男子丝毫不见气馁,态度却是愈发恭敬:“请姐姐告之学士,在下已经想得当日她所出的那个灯谜,容请一见告之。”
闻言,时才应答的那位侍女轻轻的“咦”了一声,显然有些意外,之后就没了声息,玄衣男子也不着急,就这么站在月门洞前静静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娇媚的女声终于再次响起:“学士有请驸马爷入内一叙。”
玄衣男子露出了兴奋之色,连忙依言大步赳赳的走入了院中,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又走过了一片生长在水池边的修竹,便听见一阵曼妙而又舒缓的琴声悠然传来,叮叮咚咚之声犹如山泉奔腾而下,撞击在岩石上般悦耳,使得人止不住心生愉悦之感。
第一四八章 白衣女子
玄衣男子大感陶醉,走到轩亭石阶下望着正在抚琴之人,也没有出言打扰,就这么静静等待聆听。
及至琴声终于停歇,他这才拱手言道:“孤诚见过陈学士。”
亭内之人站起身来,竟是一个女子,她翩然一礼,言道:“驸马爷大驾光临,在下未曾远迎,倒是失礼了。”
此时,冬日明媚的阳光照入轩亭,撒在了亭内女子白色文士袍上,霎那间,玄衣男子竟是感觉到了眼前一亮,宛如看到了最美丽的那朵昙花陡然绽放,不由自主的露出惊艳之色。
亭内女子双十出头,三千青丝高盘成髻,压在一顶纱罗文士幞头之下,幞头沿子微微露出两边的风流发鬓,娇靥之上眉拂青山如春,眼横秋波似水,瑶鼻小巧而又不失高挺,樱桃唇不点而赤,真乃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清清淡淡中别有一番书生名士的英秀之气。
未等玄衣男子开口,白衣女子轻然一笑,朗声问道:“驸马爷莫非是觉得我这听风小筑景致不错,一有空闲便前来拜访?在下倒是惶恐不安了。”
不难听出白衣女子的调侃之意,玄衣男子脸色微微有些泛红,然他乃是脸厚如墙之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哈哈大笑道:“陈学士执掌国子监学子考校,事务繁忙,公事众多,在下这个清闲驸马岂敢多来打扰?这次请求学士拔冗一见,乃是因为上次学士所出的灯谜已经有人解开了。”
白衣女子淡然一笑,抬手示意道:“既然如此,那就请驸马爷入内一叙。”
玄衣男子也不客套,连忙举步而入,来到白衣女子对案,跪坐在了草席上面。
白衣女子也没有说话,亲自拿起茶勺在案头燎炉上的茶壶内为玄衣男子斟满一杯蒙顶春茶,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透着高雅风流,由此可见此女的茶道只怕不逊于洛阳白马寺中的那些高僧。
玄衣男子端起热茶一看,茶盏汤色绿而清澈,叶底嫩匀明亮,轻啜一口,只觉齿间香气浓郁甘甜,滋味鲜醇,不禁露出了一个惬意的神情。
白衣女子这才淡淡笑言道:“前些天驸马爷来在下之处求取灯谜,在下有意让你知难而退,故而才出了一个颇为难解的灯谜,没想到你短短数天就能解开,倒是让在下颇为意外。”
“哈哈,陈学士你就有所不知了。”玄衣男子大笑一句,便将自己所想的解谜方法徐徐道来,说到最后,面上已是止不住的得意之色。
白衣女子秀长的眉宇轻轻一挑,忍不住笑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孤驸马这一招倒是令在下有些佩服,不过这道谜语若是你亲自思量,却要容易许多,若让不知内情的他人前来思考,却是难上加难了。”
玄衣男子一头雾水,问道:“为何在下解密轻松?还请学士告之。”
白衣女子嫣然笑道:“你可还记得那日我送你花灯时的情况。”
“自然记得。”玄衣男子点点头,回忆了一下如实回答道:“那天学士吩咐我在外面稍作等待,过得大概有盏茶之间,便令婢子拿来一盏鲤鱼花灯给我,言及灯谜就在花灯之上,当时在下拿着细看,写得正是‘无风荷叶动’五个字。”
“不错,那时候孤驸马做何感想?”
“我只是觉得灯谜无头无尾的,且没有半点提示,本想问你却又担心你不喜,只得怏怏走了。”
白衣女子轻叹一声,意味深长的言道:“谁说我没有给你提示?你提着那盏鲤鱼花灯步行而去,不就是最好的提示么?”
闻言,玄衣男子面上表情陡然一僵,紧接着恍然拍案道:“提着鲤鱼花灯步行而去?噢呀,这不就是谜底必有大鱼行么?我为何当时却没有想到?原来鲤鱼花灯也是灯谜之一!”
白衣女子失笑道:“恐怕当时孤驸马的满腔心思都在无风荷叶动上面,岂会留意那盏鲤鱼花灯?不过……”说到这里,笑容微敛,正容言道:“猜出谜底之人却没有看见那盏鲤鱼花灯,完全是凭借实力猜出,到有些让人惊讶了。”
“还有更惊讶的事情呐。”玄衣男子颇为神秘的一笑,轻声道,“猜出学士谜底之人名为崔文卿,乃是折昭的夫君。”
“什么,竟是阿昭的夫君?”白衣女子眉梢儿微微上扬,首次露出了一个惊讶之色。
“是啊,而且崔文卿还当场出了一道灯谜,若是要让我转交给学士,请你也是一猜。”
“有意思!”白衣女子恍然一笑,“灯谜何处?请拿来一观。”
玄衣男子点点头,连忙从怀中取来了一张折叠着的宣纸。
白衣女子接过缓缓打开,刚看得一眼,眉头已是惊讶的皱了起来:“世间有一物,你可以用自己的左手拿着,却不能用自己的右手拿着,是为何物?”
“对,这就是崔文卿所出的灯谜。”
“可有提示?”
“没有。”
闻言,白衣女子娥眉蹙得更深了。
自小以来,她就被誉为惊世神童,有着过目不忘,善学善思之能。
长大之后更是学识渊博,才华横溢,十六之龄被官家御封为集贤殿大学士,成为大齐开国以来的第一个女学士。
照理说,区区灯谜理应难不住她才对,不消须臾之间就能轻易解开,然而没想到今天看罢这则灯谜,却让白衣女子生出了几分踌躇。
见到白衣女子沉吟未语,玄衣男子不禁笑道:“崔文卿有言,若是陈学士你能够解开这则灯谜,那他的八百八十八两银子就此不要,若是陈学士未曾解开,那就请你今后不要自命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