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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倒是崔文卿的真心话。
富弼为人如何历史上早就有所评论,他乃北宋名臣,绝对不是一个会贪功揽功抢功之人,福利彩票以他和折昭、童州的名义禀告给政事堂,的确能够引起朝臣们的关注,对发行福利彩票自然是事半功倍。
况且对崔文卿所言,他真的不甚在意福利彩票之事,毕竟相比起印制银票,福利彩票所赚之钱当真是小钱而已。
不过这些话却不能对富弼提及。
听到崔文卿之言,富弼心内更是愧疚,也不自禁的起了几分爱才之心,捋须笑道:“其实本官今日前来,还有一事。”
“富尚书但言无妨。”崔文卿抬手示意。
富弼一笑,忽地又笑容尽敛正容言道:“本官曾听人提及过,崔行长曾参加去岁科举,原本也是想通过科举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只可惜却不幸落榜,直到现在也是白身,现在本官主管的户部尚有一些小官空缺,也不知崔行长是否有意前来我户部任职,从而报效朝廷?”
崔文卿一听此话,顿时就愣了。
原来这老头儿今日前来竟是想招揽我?难道哥真的优秀得连这位历史名臣也刮目相看了?实在了不起啊。
沾沾自喜了一番,崔文卿很快清醒了过来,歉意出言道:“富大人,在下目前身兼河东银行行长之职,却没有闲工夫前来户部任职,你的好意我也只能心领了。”
富弼白眉微微一皱,有些不解的言道:“崔行长年纪轻轻,满腹才华,岂能蛰伏在这小小银行中而不求上进?若是你能够来户部任职,本官相信以你的能力,要不了多久就能加官进爵,飞黄腾达,难道还比不上这无品无级的银行行长?”
崔文卿苦笑道:“富大人之言在下很懂,但目前在下真的不想做官,其实依我看来,银行的地位也是非常重要,说不定有朝一日,朝廷官家以及相公们也会对银行感兴趣呢。”
听到崔文卿这么说,富弼暗感失望,也明白强扭的瓜不填,索性释然笑道:“那好,本官就尊重崔行长的意见,他日崔行长若能前来洛阳,还望能够与本官一见。”
“那是自然。”崔文卿点点头,又与富弼客套了几句,富弼便告辞而去了。
富弼刚走,崔文卿便一阵哭笑不得。
前世的崔秀才绞尽脑汁也要想办法及第当官,没想到自己刚才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富弼的提议了,可惜是可惜,但崔文卿却是体会到了一阵轻松。
毕竟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帮折昭斗倒折惟本,其他的事情暂时没有多想,至于前去洛阳那么远的地方做官,就根本没打算了。
况且,银票发行在即,也容不得他走啊。
想到这里,崔文卿心念一闪,忽地想到了一人。
说起来吕惠卿这厮已经被关在牢房中足足大半个月了,就如同被困在五指上下的孙猴儿,等待他这个唐僧前去搭救。
若能将他救出牢房,此人理应会感激零涕,老老实实相助他才是。
毕竟吕惠卿的能力可是毋庸置疑的,能有这样的手下,他的确也能够轻松不少,
心念及此,崔文卿索性丢下了公事,吩咐荷叶备上马车,一并朝着河东路经略府而去。
驱车来到经略使衙门,童州正在里面处理公务,一见到崔文卿到来,连忙搁下手中的毛笔笑言道:“今儿个什么风把文卿贤侄吹来了,哈哈,快坐快坐。”言罢,亲自起身虚手作请。
崔文卿也不客气,连忙坐在了侧面的案几前,接过快步前来的仆役捧来的热茶轻呷一口,这才放下茶杯好整以暇的笑道:“在下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前来,自是有些须事情想要麻烦经略相公。”
童州也不问何事,慨然点头道:“阿昭离开太原的时候曾要我照顾你,有什么事文卿贤侄但言无妨便可。”
崔文卿轻轻颔首,开口言道:“其实我是为了吕惠卿而来的。”
“吕惠卿?”童州眉头一皱,回想起吕惠卿曾与崔文卿在河东银行因借债之事大起争吵,不禁冷笑言道,“说起此事,本官还忘了告知贤侄,吕惠卿身为朝廷官员,目无法纪,恣意妄为,居然胆敢发行朝廷已经明文禁止的国债军债,现在本官还将他关在大牢之中,待到合适之时,就对其进行问罪,也算给贤侄你一个交代,贤侄安心便可。”
崔文卿一愣,纳闷问道:“给我交代?不知童大人此言何意?”
童州自以为然的言道:“本官知道吕惠卿一直在心内非常轻视贤侄,甚至还曾顶撞过贤侄数次,自当要受到惩罚。”
第一七五章 解救“孙猴儿”
崔文卿这才明白了过来,敢情这经略相公是借此机会替他出头,想要好好整治吕惠卿一番啊,看来这被如来佛祖收拾了的孙猴儿也挺悲催的,看来自己这个唐僧名副其实。
心念及此,他立即摇手失笑道:“经略相公误会了,其实在下此番前来,是专程为吕惠卿求情来的。”
“求情?”童州怀疑自己没有听清楚,然一见崔文卿认真颔首之后,这才回过神来,颇为感概的言道,“文卿贤侄雅量高致,虚怀若谷,竟能放过得罪自己的人,本官着实佩服。”
“呵呵,不瞒经略相公,其实在下呢,也没有这么高尚,只是觉得吕惠卿这人能力不错,假以时日经过锻炼,一定能够成为我河东银行的有力助手。”
“好吧,既然是贤侄之请,那本官就放过吕惠卿便是。”
童州轻轻颔首,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开口言道:“不过此人一直对你心怀不满,即便放他一马,只怕要不了多久也会再次与你产生矛盾,实在尤为麻烦。”
“经略相公此言说得倒也不错。”崔文卿点头表示认可,很快就想到了解决之法:“既然如此,那就请经略相公好人做到底,再帮我一个忙吧。”
“哈哈,说来便是。”童州心情极好,立即开口允诺。
崔文卿嘿嘿笑道:“其实要让吕惠卿今后听我的命令,也很简单,只要我能够比他强,并能够为他带来利益便可。”
“哦,此话怎讲?”
“呵呵,这次吕惠卿公然违背朝廷禁令,相信即便能够离开牢房,经略相公今后也不会重用于他,倒不如直接将他交给我,所以还请经略相公能够上表朝廷罢黜吕惠卿的官职,然后将他赶离经略衙门,到时候我们河东银行将之收留,那么他就能忠心耿耿为我做事了。”
童州捋须沉吟半响,哑然失笑道:“这倒是一个收拢人心的大好机会,若能如此,说不定吕惠卿那真能听贤侄驱使。”
崔文卿笑道:“是啊,其实说起来我也是无可奈何之举,若是不能让吕惠卿乖乖听命的,待我离开太原之后,这河东银行总行岂不要乱套?吕惠卿虽然心术略有些不正,但能力出众,是一个能够托付大事之人,所以还请经略相公同意。”
“那好吧,本官会按照贤侄所言去做的。”童州点头,继而一脸微笑的言道,“对了,富尚书已经将事情调查完毕,准备离开太原了,你可知情?”
崔文卿颔首言道:“知道,刚才他还来找过我。”
“哦,找过你,不知为何?”
崔文卿也没想要隐瞒,坦诚相告道:“他是前来询问我,可否愿意跟随他前去户部任职。”
“哦,竟有此事?”童州立即就露出了惊讶之色,“那你怎么回答?可否愿意随他前去?”
崔文卿摇头道:“我当时就已经拒绝了。”
闻言,童州大是敬佩,哈哈大笑道:“文卿贤侄淡泊名利,视官爵如粪土,倒是让人钦佩啊。”
崔文卿摇手笑言道:“经略相公就不要嘲笑在下了,要说我家娘子亦是从三品的官身,何须跟着他富弼混,去当他的小弟呢!你说对不对?”
一听崔文卿如此话音,童州更感好笑,心情舒畅至极,暗忖道:这个崔文卿当真是个妙人儿,既有才华也有几分气节,若能将之拉拢为我所用,那就太好了,只可惜却是阿昭之夫,可惜啊……
没几天,朝廷钦差,户部尚书富弼动身返回京师,而崔文卿也是落下了心头大石。
河东路发行国债军债之事调查结束,对于崔文卿等人来讲也是一件大大的喜事,特别是富弼在言语中曾暗示他自己对债券的认可,并承诺返回洛阳后将会如实禀告,如此一来,朝廷很有可能能够解开禁令。
这也就意味着崔文卿与折昭能够继续发行军债,通过民间借款来筹集银两,改善振武军的经济情况。
与此同时,待富弼离开太原的第二天,童州亦是履行对崔文卿的承诺,释放吕惠卿出来。
但不同于往日的时,如今的吕惠卿已经被褫夺了官身,变成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想及自己幸苦十年的官场之路就这么化为乌有,他当真是欲哭无泪了。
然他也还是心存几分侥幸之心,腆着脸前去求见童州,请求童州能够对自己网开一面。
童州倒是亲自接见了吕惠卿,待听完他的一番恳求之言,止不住叹息言道:“惠卿啊,说起来你我也算是共事数年,本官也就直言不讳,富尚书可是代表朝廷前来调查的钦差,你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收取借款,自然令富尚书大是恼怒,要立即查办于你,还是本官有心保护,才让你一直呆在大牢内没有出来,希望能够让富尚书不再追究,但你所犯的问题有多严重相信你自己也是明白,若富尚书刚刚一走本官又让你官复原职,岂不是徇私枉法?故而只能将你解除官职,还请你能够谅解。”
一番不温不火的话音说来,却是听得吕惠卿眼含热泪,心内大是悲恸,这么说来,自己的官场之路岂不就此断绝?原本一片美好的前程,也是陷入了黑暗当中?实在天理不公啊!
想到这里,吕惠卿浅浅的眼眶再也包不住热泪,竟是失声痛哭了起来。
见状,童州暗自好笑,但为了完成对崔文卿的承诺,只得强忍笑意故作叹息道:“其实说起来……这件事本官也有些许责任,都怪本官平日里没有管束好手下,才让你违反了朝廷法度,唉!”
吕惠卿一听此话貌似有戏,连忙跪在地上膝行至童州的案几前,拱手大拜哽咽言道:“经略相公,还请你一定给属下指一条明路,下官感激不尽!”
童州捋须故作沉吟半响,沉声言道:“这样吧,虽然你现在不能当官了,但还是能够去河东银行任职,本官给崔文卿说说,让你继续去当河东银行的副行长?”
第一七六章 新的出路
一听此话,吕惠卿立即就精神大振。
在他失去官职之后,原本视为糟糠的银行副行长,此刻听在耳朵中也变成香饽饽了,点头感谢之余,心内却还是有着几分疑惑,忐忑不定的问道:“可是下官前不久才得罪了崔文卿,又这么前去投靠他,他会同意么?”
童州摆手笑道:“文卿贤侄颇有容人之量,在你因为冒犯禁令被关入大牢之后,他还曾多次在本官以及富尚书那里替你求情,惠卿你若前去,相信他一定会既往不咎的。”
闻言,吕惠卿心内却是止不住的惭愧。
说起来,他在河东银行正事没做多少,却三番两次暗中同崔文卿争权,毕竟他代表的可是经略府衙门的利益,自然对崔文卿暗怀敌意。
然而没想到,崔文卿居然如此大度,不仅没有在他蒙难的时候狠狠的踩上几脚,而且还为他说了不少好话,实在令吕惠卿大感意外以及深深的羞愧。
心念及此,吕惠卿连忙点头言道:“那好,我这就前去面见崔行长,童大人,属下告辞了。”
待到童州含笑点头之后,吕惠卿转身大步赳赳的离开了经略府,也不知为何,对于这座曾经带给他无数荣耀的府邸,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眷恋,或许那间河东银行,才是他将来的真正归属吧。
河东银行内,荷叶向正在闭着眼休憩的崔文卿禀告道:“姑爷,吕惠卿前来拜访,正在外面等候。”
崔文卿打着哈欠站起,稍事展了展手臂活动了一下身子,这才出言道:“让他进来吧。”
荷叶轻轻颔首,领命而去,不消片刻,吕惠卿就带着一份尴尬之色走进来了。
然令吕惠卿感到意外的,是崔文卿并没有坐在案几后等他,而是独自一人站在窗棂钱遥望着太原城的美景,一动不动恍若石雕木俑。
此际初春暖阳正撒下一片金灿灿的光泽,映照得崔文卿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微风轻轻吹过带飞了他的衣袂,如同御风而行的天兵天将般威武不凡。
见状,吕惠卿也不知道为何,一时之间忽地生出了几分想要顶礼膜拜的心思。
他摇摇头似乎想将这份感觉甩出脑海,上前几步对着崔文卿的背影恭敬拱手道:“吕惠卿见过崔行长。”
崔文卿转过身来,负手笑道:“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