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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霜撇撇嘴,知道应喜是在赶她,作势要走,却看见包瑢还站在原地,便一把拉上包瑢做垫背的。
“你干什么?”包瑢又是惊讶又是生气。
“你只是个法医,也算闲杂人等。”
柳如霜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拉走包瑢。
大根被警员押进牢房。
“审完你老婆,再来提审你。”
警员冷冷撂下狠话,锁好牢门转身走开。
大根不发一语,走到墙角坐下。牢房内比外面昏暗些许,一根忽明忽暗的电灯笼罩在上空,他抬头凝视着电灯,飞蛾扑向光源。大根瘦削的脸颊抽搐了一下,眼神一下没了光彩,焦虑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
丈夫被带走后,大根老婆愈加显得局促,她坐在陆何欢和应喜对面,眼帘低垂,双手握在一起放在桌子下方,双腿盘向椅子后。
“大根,大根他没杀人,我也没穿那个舞女的衣服。”大根老婆一说话就暴露了自己底气不足。
陆何欢眼神犀利地注视着大根老婆,“你的身体动作已经出卖了你,不敢直视我的眼睛说明你心虚,将手藏在桌子下面则表明你有所保留没有说出实情,而坐在椅子上向后盘腿表明你在躲避,有事隐瞒。”
“苏格兰场回来的高材生是不一样,说得头头是道,像真的一样。”应喜看看陆何欢,低声嘀咕。
“我没隐瞒。”大根老婆嘴唇微微颤抖,却仍不松口。
“大根背叛你,还杀了那个舞女,你却卑微地要去为这个男人隐瞒罪行。”陆何欢试图激怒大根老婆,对方抬头看向陆何欢,眼神中有一丝委屈。
“你为了这个男人付出这么多,可他呢?他从来没有爱过你,甚至把你当牛做马地使唤。”陆何欢继续采用攻心战术。
“你不要说了。”大根老婆情绪激动,用手捂住双耳。
陆何欢见方法奏效,再接再厉,“你知道那个舞女是怎么死的吗?是大根强奸未遂才下手杀了她,如果那个舞女不反抗,这件事你会知道吗?”
“别说了!”大根老婆哭着咆哮。
“他甚至让你穿上那个他刚刚还想**的舞女的衣服,他对你根本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他把你当什么?只是伺候他衣食住行的奴隶,不要说妻子,他甚至都未必把你当成女人……”
在陆何欢的连续攻势下,大根老婆情绪彻底崩溃,大哭起来。
应喜连日来听郝姐和大宝鬼哭狼嚎,对哭泣之声已经深恶痛绝,大根老婆一哭,他全身上下立马起了鸡皮疙瘩。
“别哭了,快点老实交代!”
大根老婆此时已经无法控制情绪,眼泪像苏州河泛滥般夺眶而出,放声痛哭。应喜痛苦地捂紧耳朵。
陆何欢见状走到警员身边低声耳语一番,警员点点头,将痛哭不止的大根老婆带下去。
应喜长舒一口气,半靠在椅子上。
“你这是什么套路?”应喜不知陆何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心理战术,我去大根家调查的时候,大根老婆脚上有伤却还要来开门,说明大根平时对他老婆一点都不好,女人都是敏感动物,不可能感受不到。所以我利用这一点,攻击大根老婆的脆弱神经,直至她情绪崩溃。”
“把一个女人弄哭了,你还理直气壮。她这个状态还怎么审?我今天还能不能结案?”应喜一心顾着结案。
“要审的是大根,又不是大根老婆,这只是在大根的心理防线上施加压力。”
“搞什么洋名堂,切!”陆何欢套路太深,应喜仍然不解。
“应探长,你之前那份卷宗在哪?就是有大宝手印那份,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干什么?”应喜愈加迷惑。
陆何欢笑笑,也不讲明,“当道具用用。”
警员扶着大根老婆走在悠长的走廊里,大根老婆还没有从崩溃情绪中走出来,痛哭不止。经过大根牢房时,大根闻声慌忙走到过道一侧,伸长了手想要拉住老婆问个究竟,就在这时,警员打开牢门,硬生生把他拖了出去。
大根迎头看着痛哭的老婆,心里乱作一麻,刚想说话,就被警员拉走。
“轮到你了。”
警员恶狠狠的训斥声回荡在空空的监狱过道,大根听着就好似厉鬼索命,心里没底,回头看了一眼老婆,就被警员推走。
“看什么看,她犯的事不大,顶多关个个把月,你就不一样了,快走!”
大根蹒跚着往前走,尽管越往外走,光线越充足,但他的脸色却越发阴森。
大根被警员重新带回审讯室,他慢慢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安地看着对面的陆何欢和应喜。
“你老婆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这是她的供词,已经按了手印。”
陆何欢说罢,拿着一份卷宗在大根眼前晃了一下,大根看不清卷宗上写了什么,但能看见那个清晰的手印。他终于崩溃了,整个人都颓废下来。
“我承认,人是我杀的。”
“你为什么要杀金露?”陆何欢问。
“还用问?一定是为财喽。”应喜见不得陆何欢一人耍威风,连连插话。
“不是。”大根摇摇头。
“是见色起意?”陆何欢猜测。
“不是。”大根又摇摇头。
“下手那么狠,是不是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旁边的警员也按捺不住了。
“不是。”
众人就大根杀人动机纷纷献出自己的推测,但大根一一否决,这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那是为什么?”陆何欢继续追问。
大根犹豫了半晌,“为了尊严,男人的尊严。”
………………………………
第九章?欢喜神探
大根说得铁骨铮铮,陆何欢和应喜倒是一脸疑惑,不约而同地发问,“尊严?”
“当日金露没带钱,对我提出要‘车费肉偿’。”
大根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陆何欢和应喜吃惊对视。
“我当时色迷心窍,就同意了。我拉着她经过槐花弄空屋,想着那里夜深人静正好行事……”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她反悔了,所以你杀了她!”应喜迫不及待地打断大根。
“不是,她说的一句话让我决定杀了她。”大根面色开始发狠。
“说话?什么话?”应喜不解。
“当时我拉着金露的手伸进裤子,那个该死的女人突然笑了,说……”大根恨恨地,但说到后面却没了声响。
“说什么?”应喜好奇追问。
大根的脸涨得通红,明明一个糙汉子瞬间小媳妇附体,嗫嚅着,“她说……说……她不吸烟。”
应喜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打趣大根,“哪里是大根!原来是小根……”
陆何欢也忍俊不禁,旁边的警员已经笑弯了腰,可怜的大根倒是哭丧着脸,欲哭无泪。
“交代作案经过。”陆何欢一脸正色地看着大根。
大根看看陆何欢,眼神中透出一丝敬佩,“跟你说得差不多。”
原来,当晚金露坐上大根的黄包车后才发现忘了带钱夹,于是便和大根商定“车费肉偿”,大根拉着金露经过槐花弄空屋时,欲行苟且之事,金露嘲笑大根下体小得像一根香烟,大根一气之下与金露厮打在一起,情急之下,他抓起地上一块石头,猛砸金露的头部数下。大根看着尸体沉思片刻,想起自己平时等活时爱看的公案小说里提到过的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方法,于是慌乱地脱下金露的旗袍和高跟鞋,然后用金露的衣服擦去地上的足迹。
大根从后门悄悄回到家,手里拿着一块带血的石头还有一件旗袍和一双高跟鞋,向老婆哭诉方才发生的一切,老婆知道他闯了大祸,却也拗不过他的苦苦哀求,决定替他掩饰罪行。
大根和穿着金露旗袍的老婆从后门出来,老婆坐上黄包车,他拉着黄包车经过金露邻居家,快速敲了几下门,然后迅速回到黄包车前,拉着穿着金露旗袍的老婆来到金露家。“金露”下车,他拉车离开。临走,大根看向金露邻居家,发现邻居开门看了一眼,便放心地离开。不料他的老婆没有穿过高跟鞋,偷偷从金露家出来时扭了两次脚。
大根老婆在后门下车回家,大根则拉着黄包车绕向前门。他经过邻居家,正好碰上邻居家的小孩在门口玩蛐蛐。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他的老婆为他开门时故意大声说了一句“都九点了,怎么才回来?”
大根陈述完犯罪经过,应喜不由得敬佩地看了陆何欢一眼,但他嘴上并没有说什么。
审讯就此结束,应喜命人把大根押入大牢,总算在包康规定的期限内抓到了金露被杀案的真凶。
应喜在警署办公室整理好卷宗,长舒一口气,拍了拍站在一旁的陆何欢的肩膀。
“这回案子终于结了。”
陆何欢洁癖发作,下意识地看看肩膀,“你整理卷宗的时候舔了好几次手指,洗手了吗?”
“拍你肩膀又不是拍总督察长的肩膀,干吗要洗手?”
应喜满不在乎,陆何欢窝火,嫌弃地掸了掸肩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铺过来,柳如霜拉着白玉楼欢天喜地地冲进办公室,跑到应喜面前,竖起大拇指。
“多亏喜哥神勇无敌智斗凶手,才让金露案真相大白,凶手伏法。”
柳如霜一个人讨好还不够,非得拉上小跟班。她向白玉楼使眼色,无奈白玉楼情绪不高,敷衍地竖起大拇指。
“喜哥最棒,旧闸警署Numbe
O
e……”
白玉楼不咸不淡地奉承了几句,说得应喜倒是一脸得意。
“其实我早就发现案情蹊跷,果然不出我所料,凶手就是那个看似老实的大根!”应喜又开始自夸。
门外的包瑢听到后,不悦地走来。
“依我看,金露案真相能大白于天下,何欢才是第一功臣,若不是何欢锲而不舍地追查下去,恐怕大宝一定会蒙受不白之冤。”
包瑢不顾情面说出实情,应喜脸上挂不住,但嘴上死不承认。
“小瑢,你看到的只是表象,其实是我一直掌控着整个局面。在我的指导帮助下,陆何欢才能这么顺利就破案。我抓大宝只不过是暗度陈仓,让真正的凶手也就是大根放松戒备,露出马脚……”
包瑢不买账,不满地看着应喜,“既然应探长‘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那又为何没能亲自抓住凶手?”
应喜犯窘,伸了伸脖子,“我之所以没有直接出面抓捕,只是想试探试探陆何欢的深浅,看看苏格兰场回来的高材生到底有几分本事,现在看来还凑合。”
包瑢见应喜这般信口开河,登时无语。
“喜哥,你太厉害了,你是我见过最有能力,最有魅力的探长。”柳如霜继续拍马屁。
“行了,少拍马屁。”应喜不领情。
白玉楼见应喜总算是说了一句实话,不屑地撇撇嘴,低声嘀咕,“你知道是拍马屁就好。”
应喜耀武扬威地走到陆何欢对面,伸手刚想拍一拍对方的肩膀,陆何欢机警地躲开。
应喜尴尬地搓搓手,“陆何欢,舞女金露被杀一案虽然是在我的精心布控下成功侦破的,但毕竟你也出了一点力,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想办法帮你跟包署长求情,让你重新入职做警员,你以后就跟着我,我应喜保证,有我一口肉吃,就一定有你一口汤喝。”
应喜说罢挺直腰板,把手背在身后,威风凛凛。
陆何欢冷哼一声,“你无非是想利用我破案,然后去邀功受赏,升官发财,我才不会同你苟合。”
“什么叫苟合?这是强强联合。”应喜狡辩着把两只手握在一起。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帮你。”陆何欢态度坚决。
“我这一片好心还被你当成驴肝肺了。”应喜有些失望。
柳如霜见应喜劝人不成,立刻帮腔,“就是,陆何欢,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喜哥是在帮你,又不是求你,你以为没有你喜哥就破不了案啦?”
“还真难说。”白玉楼又来拆台。
“白白,你到底帮谁?”柳如霜瞪了一眼白玉楼,低声斥责。
白玉楼识趣闭嘴,见柳如霜还在瞪自己,又把手盖在嘴上。
包瑢来到陆何欢跟前,“何欢,明天我去向哥哥求情,让你留在警署。”
应喜不屑地笑笑,开始泼冷水,“小瑢,你去求情跟帮倒忙没区别,你又不是不知道,包署长最讨厌的就是你跟陆何欢走得近。”
包瑢觉得应喜说得在理,隐隐发愁。
“小瑢,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回不了警署,我可以自己开一家侦探社,继续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