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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萧君仍在低低喃喃,魏云忽然抬眸,眸色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萧君,你敢娶,我就敢嫁。”
主屋內,秦婠也在和李澈用饭。
她一点也不饿,肚子里被塞了满满的瓜子花生点心,哦对,还有半壶冰镇酸梅汤。
秦婠一点一点戳着碗里的饭,等着李澈用完。
李澈看出她的无聊来,摒弃了礼仪,开口问道:“婠儿为何会同孤说,要让孤换个名目处置魏辉?”
秦婠挑了挑眉:“也不为什么,原因有二,其一殿下刚刚赈灾回来,所到之处百姓叩首相送,如果这时候,仅仅因为魏辉拆了我的信,你就一怒之下株连三族,那先前赈灾好不容易建立的民望和揽来的民心就得失了大半,着实得不偿失。”
是的,即便是谋判之罪,也是有大有小。
私拆太子妃信件,确实可以归纳到谋判之事上,可与通敌叛国,叛君乃是两码事。
李澈仁义名声在外,若是忽然做出因为两封信,就灭了人满门的事情来,定然会遭人诟病。
李澈闻言,不置可否的问道:“其二呢?”
“其二是因为萧君。”
秦婠戳了戳碗里滑不溜丢的鱼丸,淡淡道:“若是魏辉以谋叛罪论处,那魏家最少满门都得抄斩,可你与萧君有了协议,萧君对魏云又有情,不管这情是多是少,如果你二话不说,就把魏云给斩了,他即便嘴上不说,与你也定有龃龉。“
“退一步来说,即便你要私下将魏云放了,那也得找个身形差不多的死囚来代替,着实太过麻烦。”
“确实如此。”李澈笑了笑,看着秦婠道:“孤还以为,婠儿仅仅是不忍心罢了。”
“不忍心那是肯定的。”
秦婠放弃跟丸子搏斗了,她放下筷子看着李澈道:“在我看来,魏云是无辜的,魏府那些仆从奴婢也大都是无辜的,既然我遇到了,若是能救自然救下最好,若是不能也就罢了。”
李澈听得这话有些讶异,正要开口相问,秦婠却先一步给了他答案。
“我早就说过,我不懂朝堂之事,但我信你。信你不是草菅人命之人,否则你不会为了秦地如此辛劳,也不会因为秦地百姓叩首相送而动容。”
“你若要灭人满门,那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没有神机妙算能助你一臂之力,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给你惹麻烦。”
尽管,在她看来株连是陋习。
………………………………
第375章:放心,她死定了
其实说到底,只是人有亲疏远近罢了。
对秦婠而言,无辜之人的性命固然很重要,但若要在李澈牺牲自己安全,亦或是其它条件的情况下,她只会选择李澈。
这或许会让她内疚,但人性本就如此,更何况秦婠不是那种无私奉献者,她自认为没有那么高的觉悟,她会做的,只会是力所能及的。
李澈深深的看着她,凤眸里星光点点。
秦婠对这个目光太熟悉了,下意识的就不安的挪了挪位置。
李澈瞧见她的反应,薄唇微微扬了扬,语声含笑淡淡道:“婠儿不必太过着急,孤还没有用完饭。”
秦婠:……
你才急!你全家都急!
Emm……全家好像还包括她自己……
李澈身体力行的证明了自己确实很急,三两下就用完饭了,然后快速的沐了个浴,若不是秦婠抵死不从,这人估计连沐浴的功夫都不愿意等了。
他连头发都未曾洗,光着个身子就出了浴房,胡乱擦干身上的水渍,一把就将秦婠抱起,然后朝榻边走了过去。
秦婠扑腾着两条腿:“我……我还没沐浴呢!”
“没事。”李澈将她放在床上,整个人压了过去:“孤洗了就成,婠儿即便是大汗淋漓,那也是香汗。”
秦婠:……
这人已经猴急到睁眼说瞎话了。
不过,算了。
左右最后都是一身汗,还是要再沐浴一次。
煎饺子活动又开始了,李澈对此是乐此不疲,秦·饺子·婠摸着良心说一句,饺子煎的刚刚好的时候,是很棒的,但是煎久了,是会糊的呀!
就在秦婠以为自己快要糊的跟床黏在一起的时候,某人终于到了紧要关头。
秦婠趴在床上,忽然想起一个事情来,转头朝他看了过去,急急道:“坏了!我们忘了一个人!”
李澈:……
“乖,待会儿再说。”
“不行,待会儿说不定我就忘了。”
“忘了就忘了。”
“不行,这人必须得惩治,不然会给百姓带来不好的影响。”
李澈:……
他停下了动作,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猛然睁开冷声道:“谁?!”
秦婠被他眼里的红吓了一跳,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双臂用力想往上爬,逃离某个眼睛泛了红,好似要吃人的某个大畜生。
然而她刚刚一动,就被某个大畜生押着腰给按了回去,咬牙切齿的道:“说!到底是谁?!”
秦婠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道:“就……就那个外室,她帮着魏辉收受贿赂,家里人还拿着魏辉贪墨的银子享乐,绝不能就这么放过了。”
李澈闻言冷冷一笑:“放心,她死定了。”
秦婠默默咽了咽口水:“倒……倒也严重到要砍头的地步。”
“不,很严重。”
“为……为什么?”
“因为……”李澈咬牙切齿:“她给孤带来了不好的影响。”
秦婠:……
事实证明,某只大畜生是惹不得的,秦婠彻底糊了,别说是时候沐浴,就是事后抬腿都办不到。
而某只大畜生却阴沉着脸起了身,秦婠掀了掀眼皮,疲惫的迷迷糊糊问了一声:“去哪?”
李澈冷哼:“抄家!”
后来发生的时候,秦婠就不记得了,只依稀之间,某只大畜生去了好像没多久就回来了,然后稍稍帮她擦了擦身子又睡下。
翌日,秦婠直接睡到了午膳才醒。
起身之后,连饭都来不及吃,就先去沐浴。
直到舒坦的洗了个澡出来,秦婠这才有心情有胃口用饭。
她一边用着饭,一边问道:“殿下怎的没回来,事情不都解决了么?”
紫嫣闻言笑了笑:“娘娘想必是昨夜太过操劳给忘了,今儿个午时是问斩魏辉和朱氏的时辰,殿下亲自去监斩了。”
“哦。”
秦婠淡淡应了一声,没太在意,转而问起昨日她吩咐处置恶奴的事情来。
青衣回禀道:“这些人奴婢都已经处置了,娘娘尽管放心。”
听得这话,秦婠点了点头,想起她浑身酸痛的原因,不由开口问道:“那个外室呢?可有处置的消息?”
青衣和紫嫣听得这话,互相看了一眼笑了。
紫嫣笑着道:“娘娘放心,昨儿个夜里,太子殿下便命令青墨亲自带着人,将那躲藏的外室给找了出来,丢进了大牢里,说是已不义之罪论处,判了二十年牢狱,还很贴心的将她和那魏玉给关在了一处。”
秦婠听得这话,不由啧啧了两声,腹黑的大畜生当真是惹不得。
午时随着李澈的一声斩,两颗人头落了地。
朱氏与魏辉,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的上是绝配,这两人没有同年同月同日生,却同年同月同日死了,也算是全了极品夫妻一场。
魏云给他们收了尸,在萧君的帮助下葬在了一处风水尚可的地方,避免了他们被丢入乱葬岗的结局,算是报答了魏辉和朱氏的生养之恩。
为了萧君,魏云没有带孝,却也与萧君定下了三年孝期之约,对萧君而言,魏云还小,他也不急在一时。
安排好了一切,两日之后萧君一行,准时随着李澈和秦婠出发了。
临走之前,魏云去了狱中同魏玉和魏翔道别。
魏翔颓废了许多,整个人身上散发着几日未曾沐浴的酸臭味,早已不是几日前那个知府嫡子。
他见到魏云,听闻她要离开平阳之后,苦涩的笑了笑:“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别再回来了。”
魏云看着他,低声道:“兄长且放心,我已安排妥当,只要我能尚保,定会有人每年为你打点,不会让你太过难熬。“
听得这话,魏翔垂了眼眸,哑声道了一声:“多谢。”
从男监那处出来,魏云又去看了魏玉,与魏翔不同,魏玉瞧着要惨的多,不仅衣衫破败,发丝散乱,脸上也被人抓破了相,甚至就连头上的头皮也秃了一块。
而与她同监的外室则更惨了,头皮秃了好几块不说,一张脸就没个完整的地方,魏云险些没认出来。
魏玉瞧着魏云,冷哼了一声:“怎么,来看看我过的有多惨,好满足你内心畅快的?”
………………………………
第376章:早该有预料
魏云皱了皱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呵!”
魏玉冷笑一声:“别装了,你从小一直都是摆出一副与世无争,委委屈屈的样子,博取母亲的同情,然后就从我手中夺去我该有的东西,衣衫布匹如此,丫鬟也是如此,到了后来的嫁妆,更是如此。我都这样了,你还在这装,还有什么必要?”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有故意要从你手上夺取过什么。”
魏云看着她淡淡道:“衣衫布匹,那是因为,那些原本就是两人的份,你非要说自己身量高,需要的布料多谢,就将布匹揽了大半,是母亲实在看不下去,才匀了些给我,可即便如此,你拿走的布匹也比我多了许多。”
“至于丫鬟,是因为当年采买丫鬟的时候,你院里的丫鬟已经有了三个,而我的院子里只有两个,所以你看上的那两人,便匀了一个给我。”
“你总是只看的到自己失去的,从来不去看看自己得到的,即便那些失去的,从一开始根本不属于你,你也却只记得这些。”
魏云第一次,毫无顾忌的同她聊起了这些。
也是第一次,将心里话,掰开来说明白。
她看着魏玉道:“旁人家的姐妹,心往一处使,互相帮衬姐妹情深,我从小都在想,为什么你与我之前不能?我试着去理解你,对于你的贪心,从来也是能忍则忍,能让则让。”
“你知道么?新宁伯府一开始看上的是人我,而不是你,那年我们随父亲回京述职,我曾见过沈洋一面,那时他便笑着问我的名字,还对我道,我这不争不抢的性子,娶回家去定能与他妹妹相处甚好。”
“没过多久,新宁伯府的婚事就找上了门,是母亲说,咱俩是姐妹,性子都是一样的,加上我年纪尚幼,没有姐姐还未定亲,妹妹先定下的道理,这婚事才落到你的头上。”
魏玉闻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因为这事儿她早就知道。
她嗤笑了一声,而后忽然收了笑,脸色一沉,恨声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恨你!”
魏云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忽然觉得,现在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
她叹了口气,看向魏玉道:“我要走了,这一走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听得这话,魏玉面上的恨意忽然之间褪的干干净净,她甚至有些慌乱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走?萧家不是很满意你么?萧君不是对你情根深种么?就算如今魏家倒了,你去给他当个妾,他肯定会要的!”
魏云看着她的慌张又急切的模样,原本想解释的话给咽了回去,她皱了眉头,看着魏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魏玉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袖子,着急的道:“你不能走,我是你姐姐不是么?魏家如今已经没有人了,你要是走了,谁来管我?!”
魏云眸色冷了几分:“可你想过没有,如果魏家人人喊打,我若留在平阳该怎么活下去?”
“我不是说了么?你可以给萧君当妾啊!”魏玉急切的晃动着她的袖子:“如果萧母不同意,你就给他当外室,不管怎么招,他都会给你银子用的不是么?”
魏云听得这话,面上无悲无喜,亦如她此刻的心情的一般。
早该想到的不是么?早该有预料的不是么?
她的这个姐姐,从小到大从头到尾都只有她自己。
魏云深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又睁开,看着魏玉一字一句道:“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话,她用力甩开魏玉的手,抬脚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她想,在这平阳,她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
外室在角落里看着魏玉像个疯子一般,喊着魏云回来,她啧啧啧了三声,讥讽着道:“真可怜,你们魏家唯一一个还在外头的人,就要抛弃你,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