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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日,李清肯定要抗议这么个抱法,但眼下他看着青墨唇角那抹隐隐的红,却什么话也没说,只带着浓浓的担忧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青墨没有看他,只淡淡回了一句:“一点小伤,殿下莫要担忧。”
李清见他气息一如既往的稳,纵身之间也不见影响,这才放下心来,别扭的轻哼了一声道:“本皇子担忧的才不是你的身子,本皇子是担忧你半路将我给丢下去!”
听得这话,青墨低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属下也不曾说,三皇子担忧的是属下的身子。”
李清:……
青墨将李清给放在长乐坊后院雅房,而后便纵身消失了。
徒留下李清一人,站在原地干瞪眼。
秦婠被陆子昂揽着腰,像只袋鼠似的,在屋顶上跳来跳去,几个纵身之间,她便彻底不知道哪是哪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落到了一处雅致的院子里。
刚一落地,秦婠便要往外走,陆子昂一个闪身挡住了她,挑了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怎么,我救了你的命,连声谢谢都不说?”
我可真谢谢你!
秦婠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暴躁,屈膝朝他行了一礼:“多谢壮士相救,但我忽然消失,府中定然着急,壮士可留下姓名,相救之恩改日再谢!”
“改日再谢?”陆子昂轻笑了一声:“你这改日是何日?我可是为了你,险些连命都丢了。”
秦婠闻言又气又无奈,她要他救了?他这一救,害的计划彻底失败了不说,还连累青墨受了伤!
她抬眸看向陆子昂道:“壮士要如何?”
“不如何。”
陆子昂淡淡道:“你毕竟是我用性命救下的人,我总得知道你的身份姓名,万一你赖账,我要去何处讨要这救命之恩?”
秦婠闻言实在没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若是我没记错,壮士先前还说,救我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
第410章:被秀了一脸
“路见不平是真,拔刀相助也是真。”
陆子昂眸光透过狐脸面具看着秦婠:“只是我没想到,救你的代价这么高,话说回来,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尽会有这么厉害的高手来刺杀你?”
秦婠:……
“我们还是来谈谈答谢礼吧。”
听得这话,陆子昂的面上带了几分笑意,他点了点头:“也好,自古以来,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等会!”
陆子昂的话还没说话,秦婠便急急的打断了他,一脸震惊加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大哥,你的眼神还好么?”
陆子昂看了看她头上的妇人发髻,略有些嫌弃的把话说完:“本来,凭你的样貌身段,你若要以身相许,本阁主也能勉强受了,但你已是有夫之妇,本阁主的口味还没有那么重,故而你还是换个答谢礼的好。”
呵!
那可真勉强你了!
秦婠忍不住又朝天翻了个白眼。
其实,但从事情本身来看,有一个妇人遇到了刺杀,此人拔刀相助也算的上是义举,感谢一番也是应该的。
但秦婠不是真的遇到了刺杀,此事她知晓,这人却是不知,故而他要答谢也是正常。
秦婠开解了自己一番,总算能平静些面对此人了。
她想了想道:“阁下自称阁主,想必也是不缺钱银的,不若你提个条件,看看小女子能否满足,小女子遇着刺杀,眼下又失了踪迹,夫君定然已经着急了,小女子得快些回去的好。”
陆子昂听得这话,微微挑了挑眉,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道:“你怎知他会着急,或许他此刻正美人在怀,享乐的紧。”
“不会。”秦婠答的很是肯定:“小女子的夫君,对小女子情深义重,我若是少了几根头发,他都心疼的紧。”
“呵!”
陆子昂嗤笑一声:“你倒是自信的很。”
秦婠点了点头:“小女子确实自信的很。”
陆子昂:……
秦婠不欲与他多做纠缠,转而道:“小女子确实该走了,阁下若是没想要索要什么报酬的话,不若慢慢细想,待阁下想好了,去城中任何一家海棠坊,将你的要求告知掌柜,便说是秦三姑娘允诺的,小女子得知之后,定会尽快达成。”
陆子昂闻言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秦婠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开口的打算,便道:“今日多谢壮士相救,小女子便先告辞了。”
说着,她便要转身离开。
然而她刚刚转身,还没踏出一步,陆子昂便开了口:“不需要这么麻烦,正如你所说,本阁主不缺钱银,对那些俗物也并不感兴趣,你若要答谢,便亲自带着本阁主四处游玩一番,本阁主初来京城,还未还生逛过这繁华的京城。”
他强调了亲自二字,秦婠自然听得明白。
她想了想道:“实不相瞒,小女子是个深闺妇人,虽长在京城,对这京城的玩耍之处却并不了解,阁下若是有需要,小女子可另安排人陪同阁下游玩。”
听得这话,陆子昂看了秦婠一眼,即便隔着狐脸面具,秦婠也能感觉的到,那眼神里浓浓的,我就静静看着你胡说的意味。
果不其然,陆子昂下一句便是:“说这话,你自己信么?”
秦婠:……
她信!
然而这人显然不信。
秦婠无法,只得又道:“不是小女子不愿意做阁下的向导,而是夫君管的甚严,阁下又是男子,孤男寡女一道游玩总归是不妥的。”
听得这话,陆子昂略略诧异的挑了挑眉,他看着秦婠道:“我观你言谈本以为你是个随性之人,想不到竟也受这俗世之限。”
秦婠闻言摊了摊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与夫君感情深厚,他为了让我安心,离旁的女子甚远,我自然也得如此,方能使他放心,这是夫妻之间相处的道理,如阁下这般尚未有心仪之人的,是难以明白的。”
陆子昂:……
忽然觉得被秀了一脸。
罢了,今日之事本是临时起意,李澈自编自演了这出刺杀,定然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横插一脚已是坏了李澈的计划,目的已经达成,至于谢礼不谢礼,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陆子昂开口道:“你说的有理,本阁主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既然如此,便按你说的,算是你欠本阁主一个人情,待本阁主想好该讨要何物之时,再去寻你吧。”
听得这话,秦婠松了口气,此人没有胡搅蛮缠便好,否则她孤身一人,实在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她朝陆子昂行了一礼:“不管如何,今日多谢阁下相救,如此便别过了。”
陆子昂闻言淡淡道:“不若本阁主送佛送到西,将你送回府?也免得你在路上又遇着刺杀之事。”
秦婠哪里敢让他送,听得这话,连忙摆手:“不必不必,小女子自行回府便好,多谢阁下好意了。”
陆子昂点了点头:“既然你坚持,那便就此别过。”
秦婠同他道别,出门之后她也分不清哪是哪,此处又较为僻静瞧不见一个人,她又不愿意回头去找那个奇怪的阁主,只得硬着头皮跟着感觉走。
不知道转了许久,这才寻着一个大娘问路,雇了一辆马车直奔太子府。
此时距离秦婠消失在长乐坊,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时辰。
青墨自秦婠失踪之后,立刻将此事回禀了李澈。
李澈正在与韩先生议事,谈论的是此次秋闱,以及寻找能工巧匠一事。
听得青墨说长乐坊的计划失败,秦婠被一个高手就走之后,李澈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当即冷声道:“封锁城门!派出所有暗卫寻人!”
韩先生闻言也是沉了脸,但他却制止了李澈,出声道:“封城之事非同小可,一旦封城定会引起骚动,也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殿下切莫关心则乱,眼下还是好生分析此人可能将娘娘带去何处。”
李澈哪里还听得进这些,没有理会韩先生的话,只对青墨道:“按孤说的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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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男人是个奇怪的生物
青墨抱拳应喏,只是在临走之时对韩先生道:“此人武功在属下之上,先生应该有所耳闻才是。”
听得这话,韩先生当即皱了眉,先前青墨只道秦婠被人劫走,却没细说是如何劫的,他皱眉道:“你确定此人武功在你之上?”
青墨点了点头:“属下与之交手,虽一时不查受了伤,这才让此人带走了娘娘,可属下心中有数,即便是未曾不查,最后落败的定是属下。”
韩先生沉吟片刻道:“这世间除了不出世之人外,武功在你之上的不超过五人,你细细说下此人身形样貌,或许我能分析出一二。”
李澈在一旁听得这话皱眉,他虽然焦急万分,生怕从前之事重演,但他也知道,韩先生所言有理,故而耐着性子听他们二人将话讲完。
青墨仔细回想了下道:“此人身形与殿下差不多,戴着狐脸面具,下颚较寻常男子稍尖,听他语声年纪应该在二十上下。”
韩先生认真想了想,缓缓开口道:“我大概知晓此人是谁了。”
听得这话,李澈立刻问道:“是谁?”
“天工阁阁主,傅斐。”、
韩先生看向李澈道:“天工阁乃是天下顶级手艺人汇集之所,无论是机扩之物,亦或是旁物,无人能出其右,传言天工坊的坊主,乃是鲁班后人,历代坊主出门皆会佩戴狐面,而此狐面便是每一任阁主上任之后亲手打造,也是他们身份的象征。”
天下佩戴狐面之人或许会有很多,但天工阁阁主的面具,却是世间仅此一件。
李澈闻言耐心已经告罄,他冷声道:“此人是谁,与孤要寻婠儿何干?”
听得这话,韩先生一时语塞,他看向李澈道:“先前属下便同殿下禀告,天工阁阁主在几日之前已经来到京城,为的是寻找一块紫金,此人并不识得娘娘,天工阁历来也不参与朝廷纷争。”
“若是娘娘当真被此人所劫,应该无碍,殿下不若暂且派暗卫去寻,莫要惊动守城军的好,毕竟如今秦旸就在守城军中。”
李澈要关城门寻人,自然要惊动守城军,且不说会弄的人尽皆知,就是秦旸一旦知晓,那兴安侯势必会知晓。
兴安侯知晓……
李澈揉了揉额头,有些头疼。
他犹豫了片刻道:“先生可有把握?”
韩先生点了点头:“有,殿下且信属下一回。再者,殿下不妨退一步想想,即便是陆国公的人劫持了娘娘,他们敢对娘娘如何么?”
他们不敢。
否则在秦婠那般毫不留情的与陆皇后争吵之后,陆皇后定然会有所行动,而不是默默忍了下来。
韩先生的话,到底是宽慰了李澈。
他想了想到:“便依先生所言,孤亲自去寻!”
其实说到底,韩先生点出了秦婠安全无忧,又点出了封锁城门会将事态扩大,甚是发生不可挽回的后果,这点才是让李澈没有贸然封锁城门的原因。
毕竟,秦婠若是落在陆国公手中,最多也只是好吃好喝的供着,然后与兴安侯谈判罢了。
可若是人人都知晓了秦婠失踪,难免会有脑子糊涂且铤而走险之人,对秦婠不利。
李澈换了衣衫,亲自领着暗卫,从长乐坊开始一寸一寸搜寻秦婠。
且说秦婠上了马车,为了避免让那个不知道哪的阁主识破了她的身份,她还很是谨慎的,只让车夫带她去最近的海棠坊。
然而马车刚刚行了没多久,忽然就停了下来。
秦婠刚要反问,忽然一人掀了车帘蹿进了车内,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那人抱了个满怀。
熟悉的身体,熟悉的龙涎香,让秦婠放松了下来,感受到来人抱着她的胳膊微微轻颤,她伸手拍了拍来人的背,像哄小孩子似的哄着道:“不怕不怕啊,我在这儿呢。”
李澈:……
他双臂微微用力收紧,哑声道:“是孤思量不周,婠儿受苦了。”
秦婠伸手抚摸了下他的背,柔声道:“这种意外是谁都没有料到的,我也没受什么苦,只是被人拎着,像个袋鼠似的在房顶上蹦跶,委实有些难受,幸好我没有恐高……”
李澈松开秦婠,蹲在她面前深深的看着她,静静的听她说着,直到她说完,才发问道:“袋鼠是何物?”
重点是袋鼠么?!重点是她被人拎着很不舒服好么?!
秦婠气呼呼的拍了下他的手,正要表达自己的不满,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坏了!我忘了一件事!红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