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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他总不能说,我是看后来的史书知道的吧。再说了,自己说出来,不是给自己小舅子张之及拉仇恨吗。毕竟,按照历史上,这个在永定门外一战的家伙,早就死了,但因为自己的参与,却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
站在这里好啊,他会替自己踹袁崇焕一脚的。
赵兴笑着拍打着满桂的肩膀:“记住噢,我是救了你一命的,要不然,你早死啦。”
满桂当然不知道赵兴另有所指,只当是永定门一战的事,赵兴是在讨人情呢。但他对赵兴的印象极好,于是大度的道:“我老满知道谁对我好,这事我记下了。”
“这是户部主事史可法大人,他临时去抚宁公干,却敢当大任,才让抚宁不失,年轻俊杰啊。”
史可法是崇祯元年进士,赵兴当然知道这是东林后期的领袖人物,但又被东林彻底坑死的人物,于是笑着道:“你祖上对朝廷有功,得勋得以世袭锦衣百户,是北京锦衣卫籍。从这一点上,你也是锦衣卫籍,所以,我是你的上司,呵呵。”
这样的说法,赵兴的意思就是,你别老以东林自居,一,你的出身不是江南,二,你是锦衣卫的人,归我管,你是锦衣卫的敌人。
史可法倒是没有像卢象升那样食古不化,还真就给赵兴施礼:“属下拜见指挥使大人。”
这倒弄得赵兴大囧,有些手足无措,这时候他才知道,在南明立君的时候,史可法为什么没坚持到底,原因,原因是这个人的性格,除了坚定的爱国之外,就是一个没立场的人。
卢象升看着被公认的东林才俊史可法对赵兴的态度,感觉不爽,冷冷的道:“大明的户籍制度严格,祖辈是什么出身,他世世代代就是什么出身,既然史可法大人是你锦衣卫户籍,那指挥使大人就将史可法纳入锦衣卫好了。”
赵兴当时笑着摇手,对这个自己救了他的命,却不知道感恩,反倒一直对自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家伙,直接回怼:“你加入我锦衣卫,我是双手欢迎,但史可法大人,我可不敢耽搁了他远大辉煌的前途和未来的名声。嗯,谢谢你的提醒。我立刻派人回去,从我锦衣卫的户籍里销掉史可法大人的户籍,我可不敢对真正的天子门生指手画脚。”然后直接丢下这个和自己尿不到一个壶里的卢象升,直接奔到了秦夫人面前,单膝跪倒:“后辈小子赵兴,再拜夫人。”
秦夫人哈哈大笑,一把拉起赵兴:“我很老吗?你这么称呼,我不高兴。”
赵兴尴尬的挠头:“是是是,是小子无状了。”
然后孙承宗一一给赵兴介绍了其他诸人,最终双手一摆,“大家坐下吧,我老头子今日特意把在外作战有功的诸位请来,是有话说。”然后艰难的道:“这话我不能在朝堂说,只能在这里,和大家说,那就说袁崇焕——督师的事。”
第304章 孙承宗的功与过
孙师傅是谨慎的,他知道,在这次大胜之后,就要有一次大清洗,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一百五十年,京师不见敌人的情况下,却让建奴直接打到了城下,肆虐京畿地区五个月,总是要有人为此负责。
但这事,是不能在朝堂上谈的,因为那将又是一场牵连,又是一次灾难。所以,孙师傅以他无上的威望,在京城,在朝堂之外,邀请了所有这次大战有功的人,先以召集军事的名义,召开一个会议,定下背锅侠。
他是冒着绝大风险的,但也是最为国朝考虑担当的。
“我们不是胜利了,其实我们是失败了。”赵兴接了孙承宗的话,开始他的说法。
没有人反驳他的喧宾夺主,其实,赵兴的官位是其次,主要是这次京畿保卫战,赵兴太抢眼了。能有今日的结果,所有的人,包括看赵兴不顺眼的卢象升,也不得不承认,没有赵兴,这次的危机不知道到会坏到什么程度,没有赵兴,大家不知道后果将是什么样。
孙承宗所请的虽然有东林,有阉党余孽,有被轻贱的武将,有天下官员公敌,但所有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标签——爱国。
所以,最被大家所抵触的锦衣卫,也就不是锦衣卫,而是一个平等的,大家一起商谈大事的赵兴。
“我们的大明第一失败在,辽西的筑磊政策。”说这话的时候,赵兴歉意的看了下孙承宗和祖大寿。
孙承宗面露愧色,因为他是这个铸磊策略的始作俑者。
也是后世评定的大明第一罪人。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放弃了熊廷弼的主动出击的策略,开始施行筑磊方略,而且在他巨大的影响下,这个政策一直被他的俩个学生,天启和崇祯所尊崇。
而岂不知,最成功的防守是进攻,虽然当时大明在萨浒之战后,明军对建奴已经畏敌如虎,但并不是没有一战的部队。
即便这个部队很少也很小,但在层层壁垒之下,做短促出击,不至于完全被动是可行的吧。
同时,孙承宗的政策,真正耗干了大明的财政使得财政崩溃。
当年天启及盛时候,大明的户部财政收入,也不过是三百三十万两,这其中还有接近百万的白条。但筑造一个大凌河堡左右卫,竟然就用了一百五十万,而后来还有四十七堡,数百军台,加上袁崇焕的锦州兴城,绥中,更是一个无底洞。同时,孙承宗主持的关宁铁骑,从四万,直接扩张到了十五万,那又消耗了一百万。
所以,去年袁崇焕管崇祯要四百万理直气壮,不能不说是孙承宗的政策遗毒。
赵兴没有怀疑这个老人的操守,没有怀疑他的贪墨,但他不能不怀疑这其中孙承宗属下的贪墨,比如就在眼前的祖大寿,他凭借什么养了四千亲兵?还有那个孙承宗的爱将,战死的马世龙,他用什么养的一万亲兵,结果却一无是处。
他孙承宗这个政策,直接在当年,就消耗了大明五百五十万两白银。
这样直接让大明财政崩溃的后果先不说,而是这直接导致了大明生出了一个对底层百姓的沉重负担——辽饷的增加。最终增加到了七百七十万。而在这个大明实际的南北对立的时候,几乎全部都在天灾人祸的北方出,这也变相的造成了北方的农民的破产,成为了流民,走投无路的流民最终形成了大起义,最终彻底的将大明葬送。
要说好心办坏事的第一人,孙承宗绝对位居榜首。
记住,孙承宗不是祸国,是好心办了坏事,他不是真正的大明第一罪人。
歉意的再看孙承宗,孙承宗长叹一声,却伸手道:“见贤,你继续说。”
赵兴就给孙承宗施礼,当面驳斥德高望重的孙承宗,赵兴是不该的,但现在不是朝堂,是军帐,在座的,都是武将,赵兴对辽西的军事政策的不同意,在这里最恰当。为了自己穿越来的任务,自己的良心,为了减轻自己四处搜刮银子填辽西那个无底洞的压力,他不得不说,不说不快
“这次战争结束,放眼朝堂,能继续挑起冀辽督师这个担子的,只能是孙师傅了,所以小子无状,只能在这里力谏孙师傅,改变一下您的筑磊政策吧。”
孙承宗沉默无语。孙承宗敢担当,但性格更执拗。老而弥坚。
赵兴苦口婆心的谏言:“一味的筑磊而不主动出击,怎么能取得战争的胜利?当然,在座的诸位会举出无数的战例来,证明死守不出也能取得胜利。但诸位一定要清楚明白,那样的胜利,必须建立在敌人远离后方补给的先决条件下才能实现。而建奴是不存在这样的条件的。建奴的粮食,可以依靠抢掠四周来实现,而他们的战马,都是吃苦耐劳的蒙古马,一把干草,几颗豆料就能连续奔走作战。而身后就是他的地盘,是没有一点粮草的后顾之忧的。”
大家都是武将,仔细一想,就知道,赵兴说的对。
“还有就是辽西的两场所谓的大捷,那是真正依靠死守取得胜利的吗?其实不是,那是东江镇的毛帅突袭努尔哈赤后方,让努尔哈赤不得不回救的结果。而即便胜利了,他们也轻松的抢光了宁锦城外所有的物资人口,不说别的,单单宁锦一战,袁崇焕就站在锦州城内,眼睁睁的看着辽西被建奴掠走四十五万百姓,建奴退过辽河,就将这四十五万大明子民全部砍杀,辽河为之红,尸体阻塞河道,河水为之暴涨啊。”
想一想那此的惨状,所有的将领无不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孙承宗嘴唇哆嗦的道:“是老夫遗毒啊。”
赵兴松了口气,自己的说法,总算是让孙师傅松动了。
“筑磊耗资太大了,现在,在诸位东林大仙的治国理念下,户部的财政,已经从天启的三百五十万两,到了今日的二百三十万两,若不是魏忠贤留下来的巨大内帑,若不是当家皇上慷慨为国的补贴,拿什么来填补辽西一年五百多万的现银窟窿?”
赵兴这么一说,以满桂为首的勤王系无不眼露怨恨。
就是为了填补辽西那巨大的无底洞,才压迫其他边军卫所没有了钱粮,才使得他们所带的军队,其实就是要饭花子,连剿匪都无能为力了。
看到大家的眼神,孙承宗面带羞愧,无声的冲诸位拱手。
赵兴再道:“现在户部的财政收入还在下降,内帑也快枯竭。不用多了,两年后,国家财尽内帑枯竭,整个辽西就将崩溃,整个大明就将崩溃啦。我的孙师傅,到那时候,您就真的是这大明的千古罪人啦。
第305章 袁崇焕的罪与罚
看着充满沮丧的孙承宗,赵兴微微施礼,然后将话题转向了袁崇焕:“正是因为孙师傅巨大的威望,让那些后继者认为,这个筑磊的政策是正确的,不但养成了关宁铁骑死守不出的惰性,更是无堡垒不敢战的怯懦。”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大家都知道的所谓宁锦大捷,那是真的大捷吗?不是,袁崇焕只是凭借宁远城墙阻挡了建奴,然而,却眼睁睁的看着建奴将五十里外的觉华岛抢掠一空,却不敢出一兵一卒救援,更没有拦截阻挡。那里可是有五十万银子,一百万石的粮食,还有上千爱国的义商啊。”然后嘿嘿冷笑:“眼看着建奴在眼皮子底下劫掠了钱粮储存基地而无动于衷,是真的胆小不敢离城一战,还是故意资敌,就不好说了吧。”
此话一出,大家不由得一起交头接耳悄声的议论起来。
祖大寿等关宁将领就不由得不服,刚要争辩,赵兴抬手压住,继续说道:“如果所谓的关宁铁骑敢战,那么就是这次,在辽西还有十四万所谓的关宁铁骑。趁着皇太极带着主力入寇京畿,他老巢空虚的时候,只要出兵一两万,直捣黄龙,说不定建奴就灭了。到时候,皇太极在这里,就没有了老巢根基,他能逞凶到什么时候?”
秦夫人就将双拳紧握,惋惜的摇头。
“即便不能犁庭扫穴,最起码能来个围魏救赵吧,就如同当年努尔哈赤数次进兵辽西,毛帅只要趁机一出辽东,建奴必仓惶回军是一个道理。然而关宁铁骑十四万,竟然就那么坐看风云变幻,却无动于衷,为什么?那不是怕死是什么?”
这样的羞辱,刺激的关宁一系的将领恼羞成怒,祖可法再也坐不住了,豁然起身反驳:“若我们不敢战,赵率教四千将士全军覆没是什么?如果我们不敢战,德胜门一战,打的后金后退是什么?若我们不敢战,收复东面三城是什么?”
赵兴微微冷笑:“既然你们敢战,那为什么山海关后的十四万大军,不出关增援你们,为什么他们不东去突袭贼巢,为什么不行围魏救赵之策?”
连番的诘问让年轻的祖可法脸红脖子粗,他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为什么他们不出战,不是因为他们不敢战,是因为当初袁督师有令,无他军令,关宁擅动者,杀全营。”
袁崇焕历来以治军严苛闻名,他连一地封疆大吏都说杀就杀,何况是他直属?经过一年多的整顿威慑,关宁已经惧袁崇焕为虎,维袁崇焕马首是瞻,绝不敢轻举妄动。
所有的人都恍然大悟了,怪不得袁崇焕下狱后,祖大寿在孙承宗的带领下在关内鏖战,然而一道山海关之后的十四万大军没有一兵一卒增援,怪不得孙承宗在兵力捉襟见肘的情况下,只能编练义勇,也不以兵部尚书的身份,调动关宁铁骑了。
不是孙承宗没有看到围魏救赵之法,不是他不调动关宁进关,一是他怀疑袁崇焕通敌而不敢,二是他调不动。
如此一来,大家不得不怀疑袁崇焕真实的目的野心了。
有了这样的答案,所有人的心思就不由自主的向袁崇焕通敌,逼迫朝堂和后金议和,以掩盖他的五年复辽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