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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一愣,看向田见秀,田见秀大笑道:“以往闲谈,我提过顾兄大名,却不想我家闯将却深深记住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
李自成迫不及待的自己介绍道:“我是李自成,莽汉一个,今日得见先生,瞻仰了先生风采,真是欢喜至极,先生,赶紧里面请,里面请。”
被如此坦诚相待,顾炎的眼圈一热,有种得遇明主的感觉。
历史上,顾炎就是在李自成东渡黄河的时候遇到的。当时他就想加入李自成的队伍,为其出谋划策。但当时李自成这群武夫,一个个粗鲁傲慢,根本就不待见文士。而刘宗敏更是嫉妒顾炎的能力,怕他抢了自己的风头,结果把顾炎给气跑了,直到三年后再遇到,李自成才真诚的邀请他加入。
结果赵兴搞了一个恩科,煽动了蝴蝶的翅膀,让李自成看到了文人在自己队伍里的重要作用,所以才有了提前三年的礼贤下士。
进了大厅,宾主坐下详谈。顾君恩也不矫情,直接道:“某在钟祥,本来耕读为业,但当地狗官,诬陷某蛊惑人心,煽动造反,弄得家破人亡,只能孤身逃亡。前几日闻听玉峰兄将到黄河,所以来投。”
顾炎说的是真话,但他身家招灭,不应该怪当地知府,是因为这个明末愤青的这张破嘴,吓逼逼招来的祸,你整天四处散布副能量,抹黑朝廷,不抓你抓谁。言论自由可以,但得有度。
李自成当时拍手:“我倒是要感谢那位知府。”
顾炎纳闷的问:“为什么?”
李自成大笑:“若不是他祸害了先生一家,怎么能将先生逼上梁山到了我这里?所以以后见了,我要先感谢这位知府,然后再烹了他为先生一家报仇。”
顾炎站起来,深深给李自成施礼:“主公——”
李自成拱手回礼:“军师——”
第394章 突破天险
酒宴摆上,顾君恩狼吞虎咽的一顿猛吃他上真的饿急了,从湖北一路逃难过来,做为一个文人,不能抢不能偷,连乞讨都拿不下脸,可见其中之窘迫。这回,逮到一顿好的,还不玩命的吃上一顿。
李自成耐心的等顾君恩吃饱喝足,然后虚心请教:“先生对当前局势有何看法?”
顾君恩一抹嘴:“天下大乱,正是英雄辈出之时。不过,闯将,咱们得先将眼前大难渡过才能说后话。”
李自成点头:“是啊,赵兴带队在身后穷追不舍,王尽忠,王胜林在左右步步紧逼,洪承畴沿河死守,我们依旧是四面楚歌啊。”
顾君恩微微一笑,“四面楚歌?不尽然啊,北南西,都是赵兴死党,但对面的官军却是山西卫所。”然后突然伸手:“闯王,拿钱来。”
李自成毫不犹豫的问道:“多少?”
“当然是多多益善啦。”
李自成就转头对尚炯道:“老神仙,把我们的所有都给军师。”
这样的爽快,倒是让顾君恩一愣:“闯将就不问问我要钱做什么?”
李自成坦然一笑:“军师既然要,那当然有用。这种事,只要军师做主,我不管。”
顾君恩再次拱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然后才道:“天下官员皆爱钱,除了赵兴一系除外。所以,能用钱解决的事,干嘛要打打杀杀?拿出足够的钱,我去买通对面的那个千户。”
“这能行吗?”李自成疑惑的询问:“要知道,这次围剿我,主事的可是赵兴,那个千户再爱财,但也不敢违背了赵兴那个魔头的命令吧。”
顾君恩信心满满的道:“属下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凭借现在收罗的七八个小船,几十个羊皮筏子,就想在赵兴合围上来之前强渡,那是不现实的。所以我要买路。我当然知道对面的那个千户不敢放我们过去,所以,我们诈降。如此那个千户不但能得大笔金银,更能捞取大功,他必然同意。”
李自成就点点头:“然后呢?”
“咱们大军全过去,那千户定然恐惧,但若总哨和袁将爷等强悍者过去,以投降为名,突然发难,何愁渡口不开?”
李自成闻听,当时一拍桌子:“好,好计。为了事情更真,明日我亲自去投降。”
顾君恩当时大惊:“闯将不可亲身犯险。”
李自成豪迈一笑:“富贵险中求,咱们就赌一把。”
顾君恩当时一伸大拇哥:“闯将,英雄也,顾某服了。”
顾君恩连夜乘坐一个小船,带着金银珠宝,求见防守河津渡的千户钱良长。一番合情合理的解释,一堆耀人眼花的金珠,并且许诺,只要他答应招安,明日,李自成就带着身边八队之长,亲自来营投降。
招抚,一直是大明对流寇杆子的主导政策,如果能招安了锦衣卫指挥使大人最看重的流寇李自成,绝对是大功一件。
至于诈降,若李自成几个头目独身而来,自己手下可有五六百兵丁,虽然老弱居多,但也能把他们挤死。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好买卖,不但得钱,还能得军功啊。
金银军功双丰收,这是个好买卖。
而拒绝招安,就凭借自己手下五六百人,就想挡住穷凶极恶走投无路的杆子,够呛。
至于期待左右同僚援救。拉倒吧,见死不救,这是大明军队的光荣传统,破不得的。如果不落井下石,就算是好兄弟啦。
于是,钱良长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这事。
怀着无比热切的心,天亮的时候,顾君恩果然亲自带着一艘小船,绑着李自成和刘宗敏等几个人过来了。
九个人,还绑着,钱良长彻底的放心了,于是,他表现了最真诚的接待,亲自迎到了码头。
顾君恩上岸,拉着一根绳头,将李自成等一串拉到了钱良长的面前。李自成带头躬身施礼:“罪人感谢大人不杀之恩,今日特来投降。”
钱良长哈哈大笑:“迷途知返,善莫大焉,来人,给诸位英雄松绑。”
戒备的亲兵亲自给诸位松绑之后,李自成向后一招手,跟着摇船的两个汉子抬过来一口大箱子:“为感谢大人的恩德,特再献一些玩意,大人必须收下。”
钱良长一看这箱子的个头,当时笑的是见牙不见眼,当时故作谦虚:“以后你我就是同朝为官啦,客气什么?”
李自成弯腰打开箱子:“不过是几把刀枪,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剑光闪动,钱良长大吃一惊:“诈降。”转身就逃。
站在钱良长身边的顾君恩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钱良长还算是悍勇,上去就给了顾君恩一脚,将他踹翻,对着自己的亲兵大吼:“杀了这些逆贼。”
钱良长也不是真的傻子,他在码头里,还是留着一手的,随着他的喊叫,埋伏在码头上的官军一涌而出,呼喊着杀了上来。
李自成死追钱良长不放,刘宗敏双刀在手,袁宗第铁鞭翻飞,其他几员大将更是如龙似虎,面对涌上来的几百官军毫无惧色,一番砍杀之后,反倒让他们追着官军满码头跑了。
李自成看看钱良长逃跑的飞快,当时大急,猛的虎吼,将手中的花马剑当做了标枪,呼的甩出,花马剑如电一般,正中目标后心,钱良长惨叫一声,倒地而死。
被八个人杀的胆寒的官军一见自己的主将死了,大家发一声喊——转身逃的无影无踪了。
李自成跑了回来,扶起顾君恩:“先生无碍吧。”
顾君恩推了李自成一把“快,快发信号,让大军渡河。”
李自成立刻拿出号角,吹了起来。在对岸早就整装待发的杆子敢死队,立刻奋力划船,几十个羊皮筏子和小船如箭一般的冲了过来,转眼登岸。
当精疲力尽的赵兴追到黄河边的时候,整个渡口已经化作了一片废墟,渡船的残骸已经烟消火灭了。
看着对岸的状况,赵兴只能望河兴叹:“自己,又白忙活一场。李自成,真的是打不死的小强啊。不过你别得意,我这辈子,和你杠上了。”
第395章 被寄予厚望的科举开始了
崇祯三年五月十四,是钦天监为正式科举、恩科、制科会试择定的入闱吉日。
从头一天入夜时起,副主考赵兴就兴奋的没有睡觉。一来,自己前生无数次考试,都是考生,今天总算熬到了监考的位置,赵兴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好为人师,是人的通病,这以后,就会有许多大明的官员,尊自己一声恩师啦,呗得意着呢。
但在得意之时,也感觉一份沉甸甸的担子压身。自打隋唐科举开始,历朝历代无不把科举考试,当做重中之重的大事看待,在这期间,有了多少科举舞弊,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干系太大里,一个不好,误国是小,性命不保啊。
他独自一人来到娘的小佛堂里焚香默坐,静待吉时来临,也想使自己的心情能更加平静一些。
自打穿越以来,本来是长在红旗下的,坚定的无神论者赵兴,就变得疑神疑鬼了。
再说天地无神,那自己怎么就全须全尾的,莫名奇妙的跑到了这里来啦?圣人说,君子不怪力乱神,你个糟老头子,我信你给鬼。
学着娘的样子,虔诚的对着布幔后那尊陶瓷鎏金的工艺品顶礼膜拜,心中念念有词,说东说西,最终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求菩萨太多不好啊,会招人烦的,还是自己好好的想想吧。”
于是上香三拜之后,就坐在了娘总是坐的蒲团上细心冥想。
崇祯皇上在召见他和黄道周时说的话,还响在他的耳边。崇祯那殷切的希望,谆谆的嘱托,刻薄的话语和令人心惊胆颤的警告,也让他惴惴不安。
正想着呢,子时正刻,午夜的炮声响起。是的,是炮声,这是恩科大比唯一的动作,就是怕举子们睡过了头。
炮声震耳,赵兴一跃而起,端正了蟒服玉带,向外边侍候的家人们吩咐一声:“备轿!到贡院去。”这次赵兴破例的没有骑马,他要尽量的显示自己的文人气。
院子里早就准备一时,不敢松懈的随从轿夫立刻准备起来。
娘的房间的门轻轻的开了,娘穿戴整齐的,提着一个小小的灯笼,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小妹懂事的紧紧依偎在娘的身边,来到了赵兴的面前。
踹开小狗,赵兴站稳脚步,对着娘施礼:“娘,不要担心,没事的。”
娘展颜一笑:“我知道我儿的能力,我知道一定没事的。”然后拉起赵兴的手,将手中的小灯笼轻轻的放在了赵兴的手中:“你是监考,是副主考,代表着皇上,为皇上办差。士子们是科举赶考,你何尝不是?拿着这个小灯笼,去吧,给皇上和娘交一份合格的卷子吧。”
赵兴再次施礼:“娘,我,去了。”
然后上了轿子,将小灯笼从轿子的窗口伸出来,晃晃悠悠的行到了大街上。
大街上,五城兵马司的士兵,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严密的戒备如临大敌;锦衣卫纱帽飞鱼服,手按绣春刀,往来警戒,搜索每一个胡同暗巷,消弭每一个可能对举子们造成危险的隐患。
一阵阵客栈大门的开门声次第响起,随着的是压低了的掌柜伙计对士子们的祝福,然后一盏又一盏的小灯笼,开始从四面八方的慢慢汇集,最终汇集成一片灯海。崇祯三年的三大考,正式开始了。
在皇宫后的景山的皇家佛殿里,已经虔诚的沐浴斋戒三日的崇祯,也没睡,和赵兴一样,崇祯在一大堆和尚的侍候下,虔诚的走完了繁复的法事程序,不敢有一丝的错漏,生怕自己的一点不敬,就得罪了佛祖。
坐在黄锦的蒲团上,双手合十,在僧人平和的低声梵唱里,想要静下心来的崇祯,却怎么也静不下心,千头万绪百感杂陈,一起涌上心头脑海。
元年的时候,开过一场科举,他没有这么紧张过。那时候,自己还小,没有这么重视过科举,也没有想过,一场科举会给自己的王朝带来什么。
但这次不同了。经过三年多的皇位磨练,他开始慢慢的懂得政治。而越懂得政治,原先的那股自己身上的冲劲,就越少了,而变得越战战兢兢了。
这次恩科对他来说太过重要了,正如主张开恩科和制科的赵兴所说,本朝翻来覆去所用的,都是万历年间的老臣,就没有出现一朝天子一朝臣的,真正为自己所用的本朝臣子。
而历届科举所取之士,又都成了当科主考副考的门生,自然而然的,就又形成了以恩师为核心,以同窗为基础的小圈子。
让本来东林勋贵斗争的大圈子里,再生发出无数小圈子,环环相扣,却又错综复杂,斗的不可开交,让本来就糜烂的政治风气,更加混乱不堪。
但不管谁斗谁,除了赵兴和张之及俩个之外,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