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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头也不回的坐到了地上蒲团之上,闭眼咏经起来,丢下愤怒的郭广生不理了。
第054章 黑幕渐开
清虚嘴里嘀嘀咕咕,眯着眼睛看着郭广生拂袖而去,也就停住了咏经。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站起来,推开了房门出来,直接绕转廊道,转到了另一个精舍前面,躬身叩门:“上人,弟子清虚求见。”
随着求见声落,精舍内一个晴朗却带着些许怒气的声音传来:“孽徒,进来。”
就这一声孽徒,就让清虚不由得一哆嗦,不知道一项看重自己的师尊怎么突然发怒,忙在门外整理了一番衣帽,再次报名之后进来。
屋子不大,简单整洁,地中间也放着一个丹炉,青烟袅袅的,让不大的屋子里,显得朦朦胧胧,而这种青烟中,却同样带着让人感觉怪异的香味,让人闻之不由得就感觉神清气爽。
清虚稍微小心翼翼的吸一口,然后赶紧绕过丹炉,对着靠墙炕上的一个清瘦的老道跪倒叩拜:“劣徒拜见上人。”在道教里,被称呼为上人,级别就足够高了,非有大智慧,大悟性者不敢如此称呼或被称呼。
盘膝端坐的老道不怒自威的呵斥:“孽徒,为什么知道那女孩的哥哥是锦衣卫百户,还竟然断绝了他们的奉献,难道你不知道这会给我们带来祸患吗?”
清虚虔诚磕头,然后辩解道:“当时,劣徒只是看中了那女孩有慧根,也是炼丹经血提炼精品,也没多想。同时也看那女孩哥哥穿戴还算富贵,所以留了地址,若他能就犯,我们得一绝佳丹药引子,若不就犯,也能多获得一点代替供奉银子。”
“那你现在既然知道了他的哥哥是锦衣卫的人,还是一个百户,那为什么还要坚决拒绝?难道你不知道咱们的事情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出不得半点纰漏吗?”
“上人容禀,且听劣徒想法。”再次磕头之后,清虚见师傅没有打断自己,于是大着胆子道:“本来的想法,就是能多得点资金,为圣教增加点实力。不过当我知道他哥哥是锦衣卫的百户之后,劣徒就改变了主意,但是没有来得及请示上人,还请上人恕罪。”
白羊上人就哼了一次,淡淡的说了一句:“说。”
清虚再次磕头,然后说到:“坊间流传,上面也传达了意思,那就是锦衣卫记将被皇上裁撤。但按照上面那个人传达来的消息,崇祯小儿又莫名其妙的招见了那个赵兴,其中谈论的正是锦衣卫裁撤与否的关键所在,这是劣徒禀告过上人的。”
那个老大就在鼻子里哼了一声:“锦衣卫,不但是那些东林官员们的死敌,更因为他的耳目和侦察能力,同样是我们教派的大敌。可惜那些东林党人,根本没有能力推动裁撤锦衣卫的手段。”然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哼了一声:“哼,终究是一群只会夸夸其谈的东西,连这么屁大的一点事情都做不好,真是无用。”
清虚赶紧接口:“也正是这样,我们想利用东林党裁撤锦衣卫的事,估计终是不能成事。但之所以皇帝小子坚定保留锦衣卫,正是因为这个赵兴。而一旦锦衣卫不被裁撤,得利益最大的一定也会是赵兴,不但锦衣卫指挥使会对他感激涕零,更因为两次接触到皇帝小儿,而简拔在帝心,他未来在锦衣卫中,一定会举足轻重。而据我们属下密探报上来的消息,这个赵兴能力极佳,一旦锦衣卫不能被裁撤,一定会因为上面的两个功劳,在锦衣卫里呼风唤雨。”
白羊道人就闭目不语,沉思了很久之后,语气变得平和:“站起来吧,你对这件事是什么想法?”
清虚再次磕头感激,站起来之后,恭敬的束手站立,继续回答:“正因为赵兴这样的幸进小人的能力,所以弟子特意吩咐格外关照,结果却让我们抓到了赵兴的弱点。”
白羊道人就沉吟道:“拿别人的把柄,必须要抓住他的弱点,这一点你最擅长,不知道你拿捏住他什么东西?”
清虚欠身回答:“我总结这个赵兴,爱财却不贪财,因此上在钱财上收买他,估计是做不到。还有就是这个人不怕死,在我们的追杀下,并没有借助英国公世子的力量,抛弃累赘,突出重围,独身而去,所以在威胁之下,也不会就犯。但他有个最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太重感情,尤其是他将他的老娘和小妹,看做是他不可以触碰的逆鳞。他曾经在世子面前,解释他悄悄在当街杀人的理由,那就是无论谁,只要让他感觉到威胁到了他的娘和小妹,哪怕他家的那只赖皮狗,他也绝对不会放过。结果这次,我却误打误撞的正好可以拿捏他了。”然后就停下了话,静静的等待白羊道人的决断。
需要给上位者留下最明确的判断,然后做出其实已经明了的指示,这才是做下属真正的马屁。
果然,白羊道人轻轻的点头:“既然知道那个女孩是他的妹妹,是他的逆鳞,明日你就安排手下,去他家将这个女孩子带过来。但不再参与丹药的炼制,好好的供养,捏住他的七寸。至于将来能不能用得上,总是做一个后备吧。”
清虚躬身施礼,带着崇拜的语气回答:“上人睿智无比,我等劣徒不及,明日我就安排得力人手,将他小妹请来以为要挟。”
不要打扰不置可否,开口时候,却已经是另一件事情了:“那位居士十万银子交割清楚了吗?”
清虚再次道:“大家互相都拿捏着把柄,他也不敢赖账,只是没有那么多的现银,要拿些珠宝抵账。”
老道沉吟一会:“那面局势严重,紧张需要银钱,加上我们兜售出去的仙丹所得,需要尽快运送过去。”
“是,弟子这就去办。”
白羊观的仙丹,在壮阳和控制心神方面有奇效,在暗地里,早就是一药难求的了。当然,十两银子一颗,就能让人精力充沛欲仙欲死,按照道理是贵的离谱了。但在达官贵人的眼中,这十两银子,不过是看不上眼的钱罢了,为此,也为白羊观筹措出许多的银子。
“这批银子不是小数目,就派那批死士押运吧,正好也将他们转到那边去效力,省得再这里豢养着,最终夜长梦多。”
清虚立刻焦急的道:“可是我们将这些死士送出去,我们这里的大事该由谁来完成?”
白羊上人看了他一眼,情绪平淡的解释:“这里必竟是老朱家的根基,无论是兵力和人心,都是难以真正撼动的,我们所定的计划,也不过是搅乱他们的阵脚,目的还是策应那边的大事,你不要痴心妄想的真的能一战定乾坤,不要本末倒置了。送走这帮真正的精锐死士,我们再招呼一批也就是了。”
清虚虽然显得无比的失望,但还是恭敬的施礼:“师傅考虑的是,已经有几个混账受不得憋闷,嚷嚷着要出去呢。”
老道一皱眉。
清虚赶紧道:“上人放心,我都收拾了干净首尾,若明后两日,将欠着咱们的银子收拾完结,弟子立刻就亲自带着他们押运过去,请上人放心。”
老道似乎心急,直接下地道:“你现在就办你的事,我亲自去那居士处催要现银,然后安排下,明日就起运。”
“有劳上人了。”
第055章 那就会会他们
碰了一鼻子灰回来的郭广生进院子的时候,赵兴正拿着一堆文牍,连公服都没来得及脱,就在已经摆放完碗筷的桌子上看着呢。
小丫跪在凳子上,托着小腮帮,歪着脑袋伸着手,撩拨赵兴纱帽上的垂带。赵兴任由她玩弄,时不时的还给她一个耐心的笑。
面对这样恬静的场景,郭广生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赵兴娘看到郭广生回来,一面在围裙上擦手一面打招呼:“大伯回来啦,快坐,咱们现在就开饭。”然后招呼招娣小丫:“走,跟我去厨房端饭菜去。”
小丫就从椅子上跳下来,欢呼着:“好咯好咯,吃饭啦,吃饭啦。”跟着赵兴娘去了厨房。
赵兴抬头看到郭广生,一面收拾手边的文牍,一面招呼:“先生辛苦啦,坐下先喝杯茶。”
郭广生面色沉重的坐下,赵兴看了一眼欢天喜地跑过来的小丫,轻松的道:“不要如此,等吃了饭后再说。”然后弯身接过小丫手中的汤盆:“别跑了,小心烫着,来来来,给哥哥,然后坐到哥哥身边来,咱们吃饭。”
平常家的菜饭,也没有什么稀奇,一素一荤,这是下酒的菜,一个汤,这是酒后暖胃的,至于桌子下面的一根骨头,那是给小奶狗磨牙玩儿的。在绍兴有了那一笔不菲的收入之后,这已经成为这个家庭的标配。
今天赵兴和郭广生似乎没有席间谈论的兴趣,也没有喝酒,简单的吃了饭之后,赵兴给了郭广生一个跟我来的眼神,对着娘歉意的道:“今天从衙门里拿了一些文牍,需要连夜处理。您老带着两个孩子慢慢的吃,我还需要先生到我的书房里帮我整理一下,孩儿告退了。”
对于儿子的这种知书达理,孝顺谦恭,娘是欣慰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和原先的那个儿子有种生份的感觉,但却又实在看不出什么蹊跷,可能是地位变了的原因吧,就宽和的点头:“你们爷两个去吧,等一会儿吃完了,我带你的两个妹妹回去睡觉。”
现在的赵兴已经将招娣当做了自己的妹妹,当然,经历过苦难的孩子早熟,招娣在原先深厚的家教之下,做得更加得体,现在自己的小妹,早已经离不开这个小姐姐了。
而在赵兴看来,只要对自己的妹妹和老娘好的所有人,都是自己最至亲至近的亲人。
不过他和郭广生现在的关系,却有些微妙。
原先他拿郭广生当做一个爷爷看待,但自从郭广生将自己定位在师爷的身份上之后,两个人都微妙的承认了这种位置。所以,不知不觉之间,赵兴对郭广生已经有了一种命令的感觉。
对于这样的变化,郭广生不但没有一点点的反感,反倒甘之如饴,心中倒是更踏实了。
现在自己身份已经是百户,收入自然已经增加,所以赵兴现在有了属于自己的书房。这也难免,在这个年代,家国不分,官家官家,官即是家家即是官,晚上的确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办公的地方,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一句成语:“日夜操劳。”
不客气的首先坐在了自己的桌案之后,对郭广生道:“老先生,今日的事情不顺利吧?”
郭广生也按照身份,坐在了自己该做的位置。现在不是谈论家事,更不是自己教导赵兴学业,现在谈论的是公事。上下尊卑,也是郭广生想要培养赵兴的。
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而身为上位者,即使是现在的小小百户,也要有百户的身份拿捏。你怎么就不知道,未来会做千户,镇抚乃至指挥使呢。
这种做派拿捏是需要慢慢潜移默化中培养的,当然,前世的经历,赵兴拿捏的很快。
拱手施礼:“正如东主所料,今日的事情相当不顺利,这里面的确透露着许多的蹊跷。”
于是就详细的将白羊观的谈判经过和见闻说了:“我感觉这个道观的确与众不同,不是与众不同,他的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而是感觉这个道观的诡异。”
赵兴就捏着没有胡须的下巴,慢慢的点头:“事不寻常即为妖。一个方外之士,不接受外面的施舍,只能说明两件事,一个就是他的收入丰厚,那些居士信徒们甘心情愿的供给;还有一个,那就是这里有不可让外人知道的灰色收入。”
郭广生接口道:“东主说的是,维持一座道观的正常运转,尤其是在这京城之地,有着那样精美的房舍,绝对是一笔不菲的花费。而居士和信徒们的捐献,也一定非常客观。但是,这样一笔可观的捐献,让外面没有反感的声音,而心甘情愿的去做,这的确有悖常理。”
赵兴的脑袋里,立刻就有了神探柯南的影子出现了。
郭广生继续道:“且不论这座道观的神秘,就从这一个费用上足可以说明,这个道观绝对会有一笔不为人知的收入存在,东主以为如何?”
赵兴点头赞同:“老先生所言极是,不过我还认为,在不明的收入之后,敢不把一个锦衣卫的百户放在眼里,一定有一个足以让他们狐假虎威的后台背景,这个才是关键。”
“东主说的是,锦衣卫虽然有裁撤之意,但毕竟没有裁撤不是,真正拿锦衣卫不在乎的,其实京城内也没有几个。”
赵兴的心中就一动,却没有发表意见。
郭广生却开始掐着手指计算:“天下敢不忌惮锦衣卫的不过是三种势力,一个就是锦衣卫本身。还有一个就是看管锦衣卫的东厂。当然,这两个应该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