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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瑕-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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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的头贴在地上不敢抬起来,惊颤道,“看,看见了,离得很近,她还抬头对我笑,……,小姐读书,一向安安静静,她就一直坐着,静静地看了一个时辰的书,后来我要去为她准备沐浴,她揉着太阳穴说头晕,还是,还是我扶她上的床。”

名成皙的声音高挑起来,“你扶她上的床?”

紫陌汗湿衣,面如土灰,战兢不语。

名成皙道,“她对你笑,和你说话,乃至要你搀扶,你却丝毫未察觉有什么异样,是这样吗,紫陌?”

紫陌不敢抬头,颤声道,“请公子责罚。”

名成皙温柔笑道,“我要责罚也是责罚墨醒,还轮不上你。你是墨醒带出来的人,你自己找他去。”

名成皙绕过荷塘,走过竹径,园木在微弱的晨曦中开始显露翠色,东方现出鱼肚白,天快亮了。

沿途的露水打湿了襟袖。名成皙突然想起云儿下落不明,吉凶未卜,一阵深邃的怅然和失落油然而起,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骤然而来的缺失。

沈寻月靠在藤椅上,看着半天残阳,一脸苍白。

他四周青翠欲滴,幽静秀美,却是让人闻之色变的桃花源。

西天怒而泼洒的残阳,桃花盛放般的夭夭如火,恰似卿卿崩染的血,溅上她灰白冰冷的面庞。

空气中仿佛还浸染着她喷薄而出的痛楚和绝望。她在穿透骨髓痛彻心肺地尖叫,他正淹没在厅堂拼酒应酬的欢笑。

二十年前,他的父亲,叹了句惨绝人寰,沈府的桃花源就再也不曾启用过。

可是他的卿卿。

卿卿无辜。那一定是他沈寻月,犯了什么罪。

名成皙一身白衣立在残阳中,手里拎着一小壶酒,另一只手捏着枝半放的红芍药。

沈寻月看到他,小笑,名成皙道,“这里阴气这么重,可不适合你养伤。”

沈寻月道,“有你这笑面阎王不死不休,我能养什么伤。”

名成皙道,“人在江湖不由己。即便明知道你是被陷害,但事关鸣霄阁的声名,云儿确实在你的婚床上不见了,我没办法,也只能来找你。苏家,也只能来找你。”

沈寻月道,“苏家好歹比你客气点。”

名成皙道,“我对你也很客气。”

说着名成皙坐下来,打开酒,倒在沈寻月面前的茶杯里。斜阳少淡,空气中隐约浮动起淡淡的酒香。

名成皙的仰月黄金戒在夕阳里闪过亮丽诡艳的光。沈寻月端起酒,淡淡笑。

名成皙道,“记得我们第一次喝酒吗,好多年了。秋风洞庭水,我不知道你是沈寻月,你也不知道我是名成皙。”

沈寻月呷着酒,很沉静。

那时候他们江湖偶遇,都年少,不知对方身份,故而彼此欣赏试探,都想把对方笼络到自己麾下。

这件事他们身份明了之后再也不曾提,相逢会心一笑,如此而已。

如今旧事重提,名成皙提着酒带着芍药来想干什么。

他纤长的食指,扶着唇角,在笑。

暮色苍然而至。

名成皙轻薄的白衣在空中舒展如羽翼。他的剑横空而去。

名成皙有唯美癖,他的剑如同他的人一样,清朗俊逸掩藏着杀人不傻眼的狠厉。

夜色苍茫,他的剑光美如月光。

沈寻月刚喝完最后一口酒,杯子刚刚放到桌上手还未离开。名成皙剑至。

沈寻月手中的杯子斜飞出去,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名成皙剑半滞,剑的锋刃转瞬而至。

沈寻月整个人向后仰靠,避过剑刃,借着藤椅的弹力,人高高地弹起,名成皙的回剑瞬间斩断了藤椅。

没有人不承认,名成皙的剑快,而且诡异。

沈寻月在空中的高度,看到被名成皙削断的茶杯正叮然落地。

名成皙的剑,已然如影随形以一飞冲天的姿态刺裂了他的衣衫。沈寻月飞也似的扑身旋转。

他整个人像陀螺一般旋转,名成皙的剑绞住衣衫,虽然只有一眨眼的凝滞,可是对沈寻月来说已然足够。

他的足尖踢向名成皙的剑身。名成皙的剑蛇盘起,转首跃起攻击,沈寻月足尖一点,在他的剑刃处飞向更高处。

名成皙躬身反坠下来,然后蹋桌而起,整个人平步青云冲霄直上,运剑如飞。

沈寻月势尽,他动若脱兔,反身头朝下如同碧水游鱼般倏尔远逝,眨眼落在地上。

名成皙在空中的最高点,挥剑而下。

这里是沈家的桃花源。沈寻月是主人,而名成皙只是一位不速之客。

桃花源有一百零九棵桃树。

名成皙突然发现,再没有沈寻月的身影,只有桃树。

似乎刹那间转动时空,沈寻月不见了。

名成皙翩然清举,剑气四散开,震落桃叶纷纷扬扬地落下,满地狼藉。

他收剑落地,在幽暗孱弱的月光下,看着碎裂的藤椅,完好的石桌。石桌上酒已空,红芍鲜艳欲滴。

名成皙在石桌旁坐下,捏起红芍放在鼻下轻轻地嗅。他的表情和姿态,活脱一位兴致优雅的佳公子。

突然,风动。

名成皙剑出手。

锋锐的剑刺破一株桃树,贴近了沈寻月的肌肤。

名成皙道,“沈兄,知道我为什么请你喝酒吗?我找不到你,可是我找得到我酒的气味。”

沈寻月倏忽而逝,他的声音远远地飘过来,“你找得到我的气味,我同样也能找得到你的。”

名成皙笑了。

沈寻月杳无踪迹。名成皙在桃树间四望,天地间升起了雾。

淡淡的雾越来越浓。越来越重。最后竟宛如细雨。

名成皙觉得四周像是一个阴气森森的大蒸笼。

这里是刑场。桃花源不是天堂乐土,而是人间地狱。

这里被杀死的都是女子。女子皆幽怨。鲜活的肉体只剩下最后一丝喘息,可以想象那一刻,冲天的怨气。

四周一片死寂。阴冷的,细细的雨雾,宛若女子生前的泪滴,宛若幽魂散乱于虚空的乱发。

传说死于桃花源的女子,每个人,都是以发覆面,她们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名成皙站在凄烟冷雾里,烟雾拂面的那种触感,撩动着他的神经。

后面传来细细的,淡淡的笑声。名成皙没有动。

女子的,细细的淡淡的笑声。就在身后,名成皙甚至感知,她笑着,一步步走来了。靠近他,却不肯再向前来。

他似乎闻到了她的气息,他似乎感知,背后的女子只有衣衫,没有肉体。

她似乎在他身后做各种各样的娇媚的动作,她转动的流波燃起妒忌的怒火,她的双臂缠上他的脖子,张嘴在他身后,用银牙细细的啃噬挑逗。

那个女子只有衣服没有肉体,所以缠住他脖子的应该是衣袖,她的嘴突然崩现出抵住他脖颈的长长的獠牙。不是獠牙,是利剑!

名成皙窒息,一狠心出手,自然快而狠绝。

他马上也明白,一切只是幻觉。好像天地间只有阴冷的,浓得化不开的雾。

他调整气息,闭目,静立。

一滴血。又一滴血。似乎温热的,滴在他的脸上,颈间。流下去。一直流,小溪一样,染满了他的衣服。

女人苦楚的挣扎和怨戾。越来越快的血,越来越弱的生息。

惊叫。被斩断头颅。血淋淋的头黏着散乱的发从空中直坠下来,“咚”地一声,砸在他的头上。

名成皙惊醒地睁眼,一身冷汗。

落在他脚下的,是他自己带来的那枝妖艳的半开的红芍。

一道人影闪电般袭向他的颈项。

名成皙向后大仰身,出剑。

剑刺入肌肤的质感,骨骼断裂的声音。名成皙道,“我杀人不眨眼,还真的会怕所谓冤魂吗?”

沈寻月道,“我知道你不怕。”

名成皙被一掌打沉。“砰”地一声,狠狠地砸在地上。

江湖上,主流的传言是这样的:沈家家主沈寻月,在新婚之夜虐杀了新娘子苏卿卿,掳走了鸣霄阁的洛云泥占为己有。

名成皙很生气。在桃花源与沈寻月决一死战,结果沈寻月垂死,名成皙重伤。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如果你觉得可以看看,别忘了收藏我,霸王我,我会很惨的,呜呜~

第四章 墨绝王

洛逸人刚出浴。

他散发,披着一身大红金丝的锦缎,半裸着胸膛,挂着艳丽的珊瑚珠,倚在雕花的玉栏旁悠闲地喂锦鲤。

他的手指白而苍劲,把精美的鱼食细细捏碎,轻轻地抛落。

美丽的锦鲤团团争食,宛若水中盛开着摇曳的花。

洛逸人双眉如浓烟斜挑,他的一双眼睛,青眸过半,幽黑而亮。温润的红唇包着贝齿,一笑起来,顿时艳光奕奕,宛若唇边眼角绽放着妖艳的花蕾,风采光芒令人不可逼视。

小丫鬟跪在一旁用水晶盘托着鱼食。洛逸人细细地看着鱼食从指尖缓缓地洒落,问道,“流霜叔叔还没回来吗?”

跟在他身后的小童道,“回王的话,霜大人回来了,在外面候着。”

洛逸人蹙起了眉,对小童道,“还不快传。”说完吹了吹指尖的灰末,小丫鬟连忙递上锦帕,洛逸人擦了擦手,挥手让小丫鬟退下。

他信首倚靠在玉栏杆上,敛了敛松散的衣裳,看着一位灰白头发的青衫老者快步行来。

流风行礼,洛逸人盯着水里的锦鲤,说道,“流风叔叔不必多礼。”

流风毕恭毕敬地站在一侧,洛逸人抬头望了他一眼,复又看向锦鲤,淡声道,“事情怎么样。那丫头,让人很失望吗。”

流风,“她做得很好。”

洛逸人“哦”了一声,似乎提了点兴趣,问道,“很好?”

流风道,“是,很好。”

洛逸人走向水晶桌,坐下,伸手玩弄着桌面白玉盘里猩红的樱桃,说道,“做得很好?不是说,名成皙根本没教她什么,除了一点轻功歌舞,就是琴棋书画,是个温柔沉静的大家闺秀,只知道听话,不敢越雷池一步的?”

流风道,“有些东西,别人要靠严格的训练和□,可有些人却是天生就具有的。”

洛逸人扬眉道,“哦?”

流风道,“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被绑到别人的婚床上,被男人压在身底下亲吻,撕开上衣。一旦穴道解开,一般人的反应,不是已经吓傻了,就是尖声惊叫,做无谓的反抗。”

洛逸人放一个樱桃入口,静静地听着。

流风道,“可是她,却是有条不紊地陈述事实。表达非常清晰得体。一个未曾经过严格训练的人,能如此冷静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审时度势,那绝对是可怕的。”

洛逸人咽下口中樱桃酸甜的汁液,眼里明显多了些兴趣,低头吐出核浅笑道,“看来我,是要有一个好妹妹了。”

流风道,“她究竟潜质如何,临雪正在测试。”

洛逸人左手擒了枚樱桃,敛袍起身,说道,“我去看看。”

洛云泥背靠着墙,侧耳倾听。

四周是绝对的寂静。寂静到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

隔离人世,幽闭于此。偏偏又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洛云泥坐在冰冷的石地上,仰面,闭目。她只穿着单薄的丝衣,光着脚。很冷。

她却不敢抖。她只觉得那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她一动,他就会轻弄地笑。

乃至那目光控制着她每一根筋骨,钳制着她每一次呼吸。然后她突然听到笑声,猛回头。

什么也没有。

洛云泥一直保持着惊悚回头的姿势。

她身后是墙。整整齐齐堆砌起来的石墙,大概是常年阴湿,整齐细致的石缝中竟然生出了青碧的苔藓。

光线一直那么幽暗。整个房间似乎是灰色的,看不到阳光行走的痕迹。

洛云泥静静地,静静地伸手,去摸石缝间的苔藓,然后炮烙般惊跳起,甩手。

那软软的,蠕动的触感让她突然忘了冷,冒了一身汗。

她散发赤足,毛骨悚然地站在石屋子中央。

石壁间蠕动着某种东西。洛云泥突然感觉整间屋子直压过来,把她压倒在石缝中,那东西在她的头发间,肌肤上,骨头里,蠕动。

她听到了水滴声。真实的水滴声。滴答。滴答。

她找不见水滴。甚至她根本不敢去找。

滴答声机械地重复,不快不慢,渐渐觉得四周都在下雨。

到处湿淋淋的。脚下都是水,一点点漫上来,浸湿了她的脚趾,漫上脚面,流过她的脚踝。

一道尖锐的笛哨声响过。洛云泥骇然发现,一条巨大的白蟒缠住了她的身体,凉而腻的尾巴正滑过她的脚腕。

她无法发出声音。她不能动。僵直地看着白蟒后缩端起的头部,看到它一双幽冷阴鸷的眼睛。

白蟒摇动它宽扁的头颅,“咝”一声吐出芯子,令人作呕的湿热的腥臭,芯子甚至碰触到洛云泥的鼻尖。

洛云泥动,白蟒闪电般摇动盘紧自己的身子。

洛云泥不熟悉蛇。乃至在鸣霄阁,她从来都不曾见过蛇。

她不懂,但她可以学着去懂。

她在与蛇进行惊险的速度的搏击。她在蛇用力盘紧的瞬间逃逸,躲避蛇的追击。

石屋很小,她可以上下腾挪,巨大的白蟒却不可以尽情施展。

她人到墙上,白蟒欲把她吞食,她人在地上,白蟒欲把她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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