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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病重对于大宋来说至少不是什么好消息，赵构一直没杀他，就说明多少还是存了一点再度起用岳飞的念头；但卫王府系统的高官们却都对此喜出望外，现在卫军的实力已经恢复了不少，虽然还没达到当年极盛时期的规模，但只要岳飞不在了，朝廷方面还真没哪个“名将”能够阻挡得了卫军的精兵。有个别冲性格动的家伙甚至提出现在就可以挥师北伐的狂言，自然是立刻就遭到了赵？的斥责，还被禁足一个月以儆效尤。
赵？对外的理由是“古来以臣伐君而功成者有，以子伐父而功成者无”，但詹会龙等心腹却知道，赵？现在一直韬光养晦，一是兵力不足以控制全国；二是人口太少无法抵御本土庞大数量的同化，而致使很多改革措施半途而废。所以一切只能慢慢来，急不得
由于担心朝廷那边有人会采取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来对付自己，赵？这两年里虽然尽量与朝廷修好，却从来没有离开领地前往临安过，即使屡屡被人指责“不忠不孝”，他也只靠频繁的书信往来以维持与身居临安的父母以及部分亲友之间的往来。也正是因为这样，北边有人想要见到赵？的话，就得自己跑到岭南（岭南的不少地方官吏都出自卫王府，总有些香火之情，所以即使在领地之外的广州等地，赵？也敢孤身前去。）来，所以连赵？的母亲潘贤妃这两年里都只见到儿子一面，还是在丈夫帮忙作假的前提下，借用了“回乡省亲”的名义。再加上赵？在北面也没几个至交好友，这不，南迁这么久了，也才来了一个故人。这位故人的到来令赵？不禁吃了一惊，虽然两人曾经“非常熟”，但自从分别的那天起，他就以为自己恐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碧云，你不是回去嫁人了吗？怎么还能一个人跑到我这儿来？看来你们吴家的家风也不像传闻中的那么死板嘛不对，你还没出嫁？”，赵？看着那位阔别了好几年的美丽女子，取笑了几句之后突然脸色一变惊讶道。
几年未见，如今已经年方二十五岁的吴碧云再不是当年那个看上去犹带一点稚嫩的少女，而是充满了成熟的风韵，虽然尚比不上她那位风华绝代的姑姑，却也算得上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了。不过，令赵？惊讶的，却不是因为她如今的美貌，而是他从吴碧云的衣着和发饰上看出，自己这个昔日的“使唤丫头”现在还云英未嫁。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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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不 嫁
中国古代普遍早婚，虽然显贵大族往往要晚一点，但女子到了十七八岁一般也差不多要出嫁了，赵？怎么也想不到，吴碧云现在都快二十五六岁了，居然还没嫁人？许久不见，说来话长，赵？一问才知吴碧云迟迟不嫁与他也有莫大的关联，饶是在发妻新丧不久的现在，赵？心中也不由泛起一点异样的感觉
吴皇后当初让年方妙龄的侄女给赵？做使唤丫头，是遵从其父的要求，目的自然是为了结好赵？，以免万一吴皇后早亡（古代平均寿命较短，宫闱之中危机重重，后妃短命的比比皆是，以吴近的精明，未雨绸缪是理所当然的。），家人迅速失去荣宠，落得个“落地凤凰不如鸡”的结果。
吴皇后的父亲吴近虽然仕途不顺（吴芍芬入宫前，吴近只有祖荫得来的一个低级武职，那时他已经快四十岁了，宋代做官，尤其是武官，没人脉的确是很艰难，光聪明能干没用，像岳飞那样被皇帝破格提拔的，实在是太少了，韩世忠也是获得赵构赏识后才平步青云的，其实他在北宋时期立下的功劳不比南宋时小，却一直只是一个中下级军官而已。），心计见识却着实不是一般的人物，要不然也培养不出吴皇后这位文武双全的女儿来了。
吴近因为自己仕途无望，所以很早就将精力集中到培养下一代上，甚至作出了部分系统性的总结。也正是因为这样，吴家后来虽然再没出过吴芍芬这样名垂史册的奇女子，却也称得上是英才辈出，当然，那是后话了
在长期的观察中，吴近渐渐发现，少年男女常常会对某个关系亲密的成熟异性产生一种特别的倾慕之情，如果没有家教约束的话，常常会酿成悲剧，但如果没有触犯lun理之类的禁忌，这倒是培养感情的一条捷径（但感情是否稳固长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年龄差距大，就意味着一方人老珠黄的时候，另一方还正青春年少，所以吴近最终选择了只比赵？大八岁的吴碧云，当然，年龄更大的都已经嫁人了，才是根本原因，不少家庭的“童养媳”年龄总和她们未来的丈夫有较大差距，只怕也正是为此。
因此，吴近当初走女儿的门路，让第三代中最出色的那个侄孙女给赵？当侍女，其中多少存了一点撮合二人的念头，毕竟如果家族里连出两代皇后，那地位就更是稳如泰山了。但是他却没想到，赵？却因为有着上一世的记忆，心理远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得多，自然不会再经历一次类似的阶段，结果明明吴碧云比他大了足足八岁，但赵？却一直嫌她太小，而一直只将她视作使唤丫头，等到吴碧云终于发育成熟了，赵？也开始对其产生一丝情愫的时候，吴皇后却又生下了自己的儿子，吴碧云就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了，而她年龄已经不小，是该找个婆家，以后安心相夫教子了，吴家就将她叫了回去。后来变乱发生，赵？南迁，已经分开了的两人就再难见面了
赵？早就规划好了自己的人生，除了那个心中的终极目标之外，对其他的任何事物都不会太过执着。几年的相处之中，赵？对吴碧云确实渐渐生出了好感，但却远没到没了她就受不了的阶段，时间一长，也就慢慢淡忘了。但吴碧云的感受却全然不同
和吴近的判断不同，在赵？与吴碧云之间，少年男女倾慕成熟异性的规律并非没有生效，只是细节上与其预算的反了过来而已。不是年幼的赵？喜欢上了年长他八岁的大姐姐吴碧云，而是年方妙龄的吴碧云对虽然年幼却已有两世阅历、很多时候甚至比中年人还要成熟睿智的赵？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依恋
吴碧云并不笨，但她在十几岁的时候就遵从家族的要求，来到赵？身边，那几年里相对缺乏长辈的指导，对男女之情知道得不多，虽然情愫暗生，自己却一直没有特别在意。直到离开赵？以后，家人为其挑选夫家的时候，吴碧云才赫然发现，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芳心竟然都被那个看上去犹带几分稚气的身影占满了，天下虽大，却再找不到一个别的男人可以入她的眼！
吴近虽然家教很严，但他的性格其实还是很宽厚的（要不然也教不出一个性格更像男子的女儿来了），决不会像某些老顽固那样，为了维护家风而宁可将小辈活活逼死。有这样的老爹，吴碧云的父亲自然也强硬不到哪儿去，女儿实在不想嫁人就先随她去吧，过两年总会想通的。但家里虽然没有逼婚，可变乱之后，吴皇后和赵？的梁子却是结得大了，所以吴碧云想要回到赵？身边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何况赵？一直没有任何表态，让吴皇后主动将侄女送过去，万一被他拒绝，岂不是要羞死？她好歹是大宋的皇后，还曾经是赵？的武艺师父，总还是要点面子的
但是以宋代的风俗来看，吴碧云早就到了成婚的年龄，几年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即逝，眼看再拖下去她就要成老姑娘了，搞不好真会嫁不出去，吴碧云的父亲不由急得头发都白了（虽然按他的年纪，头发本来也差不多该白了，吴芍芬没奈何，只能让侄女去找赵？，如果他也有这意思自己不会再阻拦，要不然让侄女早点死心也好。说完之后，看到侄女清减了许多的俏脸上绽放出久违了的笑容，吴皇后心中五味杂陈，慨叹侄女和自己一样，也是认定一个男人就很难再忘记的类型，这是很难改变的，希望那个混蛋徒弟能够不辜负她吧！
吴碧云已经舍弃了一切，不顾女儿家的名节来找情郎（尽管只是单方面这样认为），但赵？却似乎有些不解风情，不但大部分时间都被公务占据，而且几乎所有的私人时间也都用在了培养教育（注1）自己不满一岁的小女儿和调教那位小公主上面，在其后的接近一年时间里吴碧云就仿佛突然回到了当初分别之前，继续干起了服侍赵？的工作。与她姑姑当初想的不同，这位已经不小的姑娘并未死心，也没有回家嫁人
虽然赵？没有给吴碧云名分，甚至连她的身子都没碰，只是单纯地留在身边，但吴碧云却依然无怨无悔。吴家人普遍专情，爱上一个人就会坚贞不渝，吴碧云也是如此，虽然感觉到自己红颜渐渐老去（也不完全是心理感觉，中国古代传统的审美观中美女一般都是青春少女，女无爱啊！），却还是为自己能够长伴心爱的人左右而欣慰。赵？对于吴碧云并没有那种心跳的感觉，但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看到吴碧云这样无怨无悔地眷恋自己，赵？最终还是心软了，但在推倒之前，他有话要说。
“即使不能给你名分，也不后悔吗？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很怕麻烦”，赵？伸出手来，摩挲着吴碧云鬓上的青丝，轻声说道。
注1：初为人父的赵？对下人照顾孩子不放心，因为中国古代皇族成才率实在太低了，所以前几个子女他都抽出了不少时间自己来带，不知道算不算是超级奶爸？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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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推 倒
“不会！”，吴碧云几乎是脱口而出，赵？的条件很过分，但对她来说，已经是迈出了一大步，自然不会放过难得的机会，但她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有失女孩子的矜持，俏丽的脸蛋不由涨得通红。不过没办法，男女之间的关系，向来是主动的一方吃亏，霸王硬上弓的除外
但吴碧云的脸上马上有闪过一丝迟疑，担心地问道，“孩子怎么办？奴只要能够一直跟随殿下就好了，但孩子不行，如果他们生下来却要被人说成苟合生下的野种，奴宁可离开殿下”，因为离开赵？的日子太久了，吴碧云的称谓语气已经又恢复到了当年初见时的光景。
赵？听到这段话后却反而微露笑意，吴碧云能够连还没影子的儿女都考虑到，证明理智尚在，那么之前的话就并不是一时冲动才说出口的，赵？便放心地让她留下，同时安慰说自己如果真的要了她，即使没有名分，也一定会平等对待所有的孩子，至少不会再分嫡庶。当然了，有所偏爱是无法避免的，能不能得到这种偏爱，就得看他们自己的努力了，听完这些吴碧云也终于放下心来。
实在的，宋代一夫多妻相当普遍，赵？又是一方藩王，想要贯彻上一世的一夫一妻观念是很困难的，不过赵？也不想像他那位种马爷爷当年那样，一个人占掉了几万个女人，即使像父亲赵构那样，“只有”百十个妃嫔，他也觉得太多了，还是精益求精的好，毕竟他是要对自己的女人负责的，如果数量太多他非变成*人干不可因此赵？在择偶的问题上，眼光异常挑剔。吴碧云才貌双全，而且还会些武艺（主要是习武的女子身材一般相对要好些，但在赵？眼中，却还不足以令已经有点“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他心动，而赵？对吴碧云也没有特别深厚的感情，毕竟中间最关键的阶段曾经分开过好几年，所以他才会提出那样过分的要求。本来就不够吸引人，如果还不能省心，赵？又何必为了这个可要可不要的女人做那个冤大头呢？
吴碧云对此也心中有数，从来都不要求什么，但也正因为这样，当赵？感觉累了的时候，只会到她这里放松心情，而吴碧云也因此渐渐在赵？的心中，占据了别人无法取代的一个位置，即使那几个无论是美貌还是才智都胜她一筹的女子也是一样。也许，这就是所谓“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不过，赵？其实也没有那样没良心，人渣三大行为准则中的前两条“不主动、不拒绝”确实很得他的认同，但第三条“不负责”却是被他鄙弃的。赵？一直觉得，如果不喜欢甚至讨厌，那么就不要娶她（哪怕是因为利益娶了，忘恩负义也一样是很该死的。），“始乱终弃”是要被天打雷劈的，男人嘛，总得有点责任心才行
赵？现在不给吴碧云名分，让其不明不白地跟着自己，其实是为了考验她，毕竟吴皇后虽然与其有过师徒之谊，也是名分上的母子，但自从那次变乱之后，两人的关系就几乎是反目成仇了。虽然这两年里赵？的祖母与父亲一直在想办法努力斡旋，但嫌隙一旦产生，就没那么容易消除，何况即使是父亲赵构，赵？心里对其的怨气也没完全消失呢。因此吴碧云此来未必就没有什么别的目的，所以赵？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