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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都要比将工人训练成合格士兵所花的时间更长。
不过这样一来,特区需要的农夫数量将大大减少,这些失业的农民应该如何安置,可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如果在短时间内,农民们的不满爆发出来,亡国都是有可能的。但赵旉现在却并不担心,由于特区有大量的基础建设要做,而宋代的劳动生产率又低得很,哪怕是失业人口再多一倍,也一样可以容纳。尤其是现在的基础建设都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有把力气都可以干,这就大大降低了就业成本,比起赵旉前世安置下岗职工来,可要容易得多了。
由于赵旉想要从根本上改变大宋,基础建设的工程量是难以想象的,培高田地、运河网、马路干道网络都决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想当年光是郑国渠这一项工程就耗费了秦国十五年的民力,虽然现在劳动生产率有所提高,非农人口比例也大大增加,但即使特区的非农业人口全部投入基建工作,也得花上一两百年时间(当然是以特区目前的状况来计算的,后来随着人口的激增,和相关技术的不断进步,完成时间大大缩短。但即使完工后,这些工程的维护一样解决了数十万人的就业问题。)才能将那三大工程全部完成。
而那些不适于体力劳动的知识分子,则有迅速繁荣起来的出版业等着他们,所以特区根本不必为失业问题而担心。至于那些既没体力、又没智力的家伙,那就实在没办法了。毕竟大宋现在的生产力水平还没到可以养活大量闲人的程度,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这些人就算造反,也决不可能成功的
如果在别的朝代,这样大的基建规模足以导致全国动乱,甚至因此亡国,但宋代却不必为此担心。因为其他朝代都是强征的民夫,不给钱不说,甚至连口粮也得自己准备,对那些贫民来说,这几乎就是死路一条,他们当然会造反了。
而宋代都是出钱雇佣民夫来完成的,大家有活干、有钱拿,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造反呢?而且特区在赵旉的一系列制度下,官吏从中克扣贪墨的情形要收敛很多,民夫们就更加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其实所谓“透支民力是亡国之道”,这“透支民力”应该改成“盘剥民力”才对。如果是自觉自愿的等价交换(或者是偏离程度不太离谱的不等价交换),民力再怎么用也不会有问题,而极不公平的交换,甚至是以暴力手段来无偿剥夺,将百姓逼上绝路,那就确实是亡国的前兆了
由于淮南此前连年战乱,出现了大量的无主之地,其中的大部分都被卫王府利用推行“摊丁入亩”的机会无偿接收,所以建设农场所需的土地倒是多得很。但赵旉这样做还是引起了很大的非议,尤其是一些逃难他乡的地主士绅,几年后回来一看,自己的地已经被王府占了,自然是非常不满,到处说赵旉的坏话。
其实这些人中也有很多是被留守的士绅或者王府安置的流民占掉了田产,但他们背井离乡,现在大多势力大损,又怎么斗得过那些留下来的地头蛇呢?而那些流民则是贱命一条,他们可犯不着为了那点田产弄出人命来。于是,在他们眼中代表朝廷的卫王府就成了他们攻击的主要目标
赵旉怎能受此鸟气,他干脆立法作出规定,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土地闲置超过两年的都将被直接没收,让他们早点死心。其实这也是为了方便管理的无奈之举,在淮南这种与敌国毗邻的地区,土地所有权的更迭是非常频繁的,如果逃离很久产权依然能够保留,那岂不是大多数土地都只能闲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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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农村改革(下)
若是那样的话,农业生产势必大幅度萎缩,粮价必然随之上涨,贫民活不下去就会造反,后果就很严重了。而有理由地剥夺地主的财产(自耕农的土地有限,而赵旉规定移民都将获得一定面积的耕地,或者是受雇做工,反正不会吃亏,损失大的至少也是地主。),虽然会引起非议和不满,但有钱人命贵,一般不会造反,两害相权取其轻,赵旉这样做还是很有道理的,何况处理起来确实方便很多
而且这条法令还改善了佃农的待遇,因为土地闲置太久便会被没收,所以地主们对于佃农的需求便少了很多弹性,讨价还价起来便没那么容易了。佃农这一大宋主要阶层中唯一的一个弱势群体,也因此渐渐过上了温饱、甚至小康的生活
另外,赵旉还规定,林地不算在闲置土地之内,这主要是因为树木的生长期长,土地的二次分配一般轮不到林地的缘故。但这样一来,却大大刺激了地主们植树造林的积极性,大大推进了特区的绿化建设。因为以前大家都是买田留给子孙,但现在田地可能会被没收,那就只能种树留给子孙了。而林地面积的增加,在客观上挤掉了不少耕地的份额,使得人口饱和更早到来,这无疑又大大推动了对外移民的浪潮
王府旗下的大农场分成两类,一种是用来安置退役的伤残军人的荣军农场,其作物类型由王府根据实际情况指定,收获也由王府统购统销,不必担心市场价格的波动,如果是失去劳动能力的退伍军人,王府还会无偿为其雇工帮忙,这一福利持续到其过世,再加上相应的抚恤,足以令他们过上较为舒适的生活;另一种则是以盈利为目的的皇家农场,从雇工、农业机械、种子、肥料、除虫、防灾等各方面尽可能地追求高效率。
由于农场模式的高效率,特区及周边地区传统的一家一户式的小农经济很快便受到了严重冲击。那些地主还好,毕竟他们土地较多,可以学习王府开创的农场模式,而且赵旉也不吝惜派人指导。但那些自耕农却没有那个条件,一则土地面积不够,二则是农场模式所需一次性投资较大,他们拿不出也不舍得进行巨额投资。
虽然宋代由于土地兼并严重,自耕农在农村人口中的比例要比其他朝代小很多,但若他们难以维生,还是会对特区的安定造成很大影响。赵旉为其想了两种出路,第一种是搞合作化,主要适用于连片的平地,作物以粮食和油料桑麻等重要经济作物为主,收成的一半必须以固定价格由王府统一收购,这样做一是为了降低物价波动对农民的伤害,二是保证王府手中粮食等战略物资的库存。
第二种出路也一样是集体化,但在经营上却是由农民完全自主,主要适用于地形复杂的破碎地块,作物种类不受限制,王府也不予以包销承诺。这种模式自由度高,特别适合水果蔬菜等副食的生产,集体的主要作用则是在农闲时组织大家干些挖掘或整修渠道之类改造地形的小工程,这是单靠一家一户无法办到的,另外畜力和机械也可以得到充分利用。
其实第二种模式非常类似于赵旉记忆中的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但承包的最大好处是降低了管理难度,而在生产效率上是无法与集约化经营抗衡的(看现在小岗村的情况就知道了),尤其是在粮食等大宗农产品的生产方面就更是如此。而且中国是一个灾害多发的国度,其间更有明朝后期持续一百来年灾害连绵不绝的艰难时期,而单家独户在这方面的劣势就更加明显。
不过有一些农产品市场较小而且波动很大,不适于进行大规模生产,比如特种养殖之类的,那么也可以让一些脑子活、眼光准的聪明人自己试着闯一闯。也正是出于这一想法,赵旉还特别要求淮南日报上面留出部分版面,专门谈论特种农业技术与需求方面的问题。
不管是哪一种方式,赵旉都尽量提高其劳动生产率,在充分利用所有土地的前提下,让更多的农业劳动力转移到其他行业。因为虽然农村是国家稳固的根基,但只有城市,才是进步的动力。
不过比起种自己的地,当农场的雇工虽然收入更高,却因为随时可能遭到解雇,明显缺乏安全感,而工商企业(哪怕只是手工作坊和小商铺)的效益就更不可能有种地来得稳定。为了缓解新工人的不安,赵旉选择了与他们签订长期合同的做法,只要他们完成上面下达的指标,而且没有严重违纪的现象,王府便不能单方面解雇他们。这一做法因为较为符合宋代的传统,而很快在那些私人的农场和工商实体中得到了大面积推广。
而赵旉也通过严查重罚违反合同的行为,向百姓灌输了“契约神圣不可侵犯”的理念,尽管宋代百姓(只是百姓,朝廷和官吏则是反面典型,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的守信程度其实要比赵旉前世好得多。但根植于传统的“重信守义”,显然不能与系统化的“契约精神”相比,不过经过赵旉后来的不懈努力,民主与法治的种子终于开始在东方的土地上生根发芽,并在南宋开明宽松的文化氛围中茁壮成长起来
由于时间不长,这几个月特区的工商业方面动静不大,但某个赵旉亲自关注,并要求攻关的课题还是取得了突破,那就是多级分馏装置。宋代此时已经出现蒸馏酒,但由于只是单次蒸馏,度数高不到哪儿去。不过,赵旉倡议在先,工匠们集思广益在后,先后解决了气密性与安全性这两大难题。再加上温度计的发明与改进,结构更为简化的分馏釜被成功设计出来,并取代了原有的分馏装置。因为结构简化而且经过特殊设计,分馏釜可以很容易地堆叠成分馏塔,以进行多次分馏。
不久,度数高达五十度以上的高度酒终于问世,虽然南方人对此并不热衷,可北方各族尤其是大漠诸蕃却对此趋之若鹜。但更重要的是,大宋分离提纯的相关工业体系(这只是其中一个门类,还有一个早期门类是加热——溶解——冷却——分离的路线,出现得还要更晚一些。)由此开始逐渐建立起来,这对日后大宋化学工业的发展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特区这段时间工农业的迅猛发展,与充足而对路的投资是分不开的,除了各项收入外,赵旉还大量举债,国债每年都要发行一期,数额不断加大,而还款期限则越来越长。由于将南宋大部分巨商收归旗下,赵旉目前根本不缺钱用,他继续大发国债主要还是为了进一步巩固自己的信用。
其实现在特区国债的年利率已经只剩一成五,而且还在缓慢下降,与年利率至少也有三成的高利贷根本无法相比,但特区的官绅百姓依然踊跃购买,原因就是他们相信卫王府或者说赵旉一定会按期足额偿还。
当然,卫军连续大捷,对稳固大家的信心也有很强的支撑作用。甚至连卫军内部通行的军用票,如今也可以在市面上作为货币流通,赵旉得知后非常吃惊,几乎想要马上就发行纸币。不过考虑到连续对货币制度进行大幅度改革,对社会的冲击太大,动机也令人怀疑,所以他决定还是再等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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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战与和
虽然善后过程中弄出不少乌龙,但伪齐终究还是成为了历史,鞑懒掌权的金国朝廷终于第一次对南宋作出了愿意和谈的暗示。第一个得知此事的,自然是当初鞑懒放回的秦桧了,现在他虽然不掌实权,可门生故旧数目甚多,很快便将这消息散布了出去,他很清楚,自己要想在一两年内再次登上相位,就只能抓紧这次的机会了。
不过,虽然历史上战无不胜的岳家军刚刚遭受了重创,但宋金之间的总体形势却还是比历史上第一次和谈时要稍好一些,而且因为现在要比历史上第一次和议早上两年,南宋的主战派内部还没有明显分裂,所以秦桧工作的难度自然也要大了很多。
但秦桧并未气馁,因为其他人想不想与金谈和不要紧,只要赵构这个大宋皇帝想议和就行了。何况目前若从表面上来看,对于军费一直居高不下的南宋朝廷来说,和平显然要比战争更有吸引力。
赵构很快便动心了,不只是因为金人许诺的和平,而更是因为秦桧说金人愿意归还他被俘的生母韦太后、以及父皇徽宗的骨骸。对于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的赵构来说,除了他自己的性命,母亲比世上的一切都更重要。如果动用武力,虽然也有可能将母亲救回,但却更可能因此投鼠忌器,甚至母亲死于战火之中也是不无可能的,还是通过和议要回更为稳妥一些。
可是与历史上第一次和议时不同,此时南宋的主战派势力要强大得多,赵构的圣意遭到了普遍的非议,而百姓们由于对金人的刻骨仇恨,也大多不赞同朝廷求和,赵构“昏君”的名声又再次甚嚣尘上。赵构虽然还是顶住压力,偷偷派出使者王伦与金人接触,但他心里却也实在没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最终说服群臣。
就在赵构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