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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只是一个平头百姓,那又管皇帝是谁?
皇帝暴君也好,残害百姓也罢,关自己屁事?
只要自家丰衣足食、得享安乐也就够了。
。。。。。。
月亮已经爬上中天,枝叶的荫影在甬路上投射出斑斑驳驳的光影。
司马昱正缓步走着,微低着头,似乎在观察地上的光影变幻,又似乎在思考着人生。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下人小跑过来,在司马昱身边停下,躬身施礼,略有些气喘地说道:“禀王爷,小的都打听清楚了。”
嗯,司马昱没有说话,只是用脚步表示自己听到了。
同时,他停下脚步,表示下人可以继续说下去。
下人如实讲述道:“那火锅店据说是太子殿下在经营,因菜式奇特味美而名声日益……”
“说大哥的方便,别的本王不想听。”司马昱有些不悦地打断,“什么火锅店,什么菜式,废话太多。”
“是,是,小的知错。”
下人赶忙把别的事情忽略,继续说道:“那太子殿下数月前开了这个火锅店,据说……。”
司马昱静静的听着,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下人终于讲述完,偷看了下司马昱的脸色,试探着建议道:“王爷贵为皇子,若告之陛下,定然让他受到责罚。”
哼,司马昱瞪了这个下人一眼,显是对这个建议十分不满。
下人赶忙又说道:“若是王爷不想让陛下得知,便召集侍卫去火锅店打砸它一通。太子殿下理亏,想必也不敢声张。”
“狗屁!”
司马昱斥骂了一句,瞪着眼睛强调道:“谁敢去惹事,本王就打断谁的狗腿。你把本王的话传下去,看谁敢轻举妄动。”
下人不明所以,但哪敢违逆,连声称是,点头哈腰地退了下去。
司马昱看着下人远去的背影,鄙夷地白了一眼。
这般家伙,哪知自己的所思所想。
身处皇家,看似尊贵,却还不如一个富家子弟,起码能够安心活着啊!
自古以来宫廷皇子的残酷斗争,他也心有余悸。
再从他的位置看,无论如何也没有当皇帝的可能,便索性自污其名,自甘成为纨绔王爷,甚至巴不得成为普通百姓。
而一直以来,他的表现和伪装可谓成功。
大错不犯,小错不断。
几乎蒙蔽了包括父皇在内的,所有人的眼睛。
其实,司马昱并不是存心要在火锅店闹事儿,而是身为一个皇子,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
当然,这也有那个请客者想在司马昱面前显摆的原因。
就像后世的某些土大款,一言不合就拿钱砸人,一瞪眼睛就是这里今天我包了的架势。
可惜,火锅店这场子没包下来,司马昱等人还闹了个灰头土脸。
虽然他之前不知道这店铺是他大哥开的,可就算是司马昱再混账,但多少也要给点面子吧?
这个司马绍——司马昱倒吸了口凉气,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还在作痛的脸。
这一拳,倒是真打呀!脸都肿起来了。
司马昱被司马绍揍了一顿,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种畏惧感,倒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
“快歇歇,能住好些日子呢,别玩得太累。”
司马绍给自家妹子倒了杯温茶,又拿手巾给她擦汗。
寻阳端起茶杯喝得痛快,扬起红扑扑的小脸儿笑道:“哥,你不是说还能划小船嘛,咱吃完午饭就去啊?”
“我就说不要着急嘛!”
司马绍说道:“下午天多冷呀,要想划船,明天上午才好。晚上呢,咱们就去附近池塘边上玩耍。”
寻阳抿了下嘴角,大眼微弯成月牙,似乎在想像那美景,一脸憧憬的样子。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在一块石头板凳旁边,有一株含苞欲放的迎春花,虽然它还没有绽开笑脸,可却已经飘来一丝香气,为池塘增添了一份生机。
冬天,池塘变得寂静了,但寒冷的冬天并没有击败池塘,他还是那样绿,还是那样美,松树和竹子一起陪伴着池塘。
池塘里,清澈见底,碧绿无暇,一阵微风吹来,水面上就荡起微波,仿佛是池塘在微笑。水底有许多大石头,深深地把根扎在了土里。
旁边还镶嵌着许多鲜明的青苔,给笨重的大石头穿上了一件绿衣裳,给它带来了霸气,像是这个池塘的主人呢!
如果是夏天,还会瞧见有几片荷叶,虽然没有荷花,可是它还是显得那么美丽。
寻阳是真没想到哥哥已经把这庄子修得如此规模,也不知道司马绍为此已想了好久才布置出了这风景如画的景色。
池塘边支起的布幕下,烧烤架已经支起,炭火上肉串滋滋作响,油脂落下,被炭火灼烧,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味。
寻阳坐在长椅石凳上,在缓缓的悠荡中静静地望着远方的山峦,以及夕阳残照和变幻着颜色的池塘,竟然少了这般年龄的活泼跳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坐进长椅石凳,司马绍顺着妹子的目光望去,景色如画,银装素裹,令人情不自禁沉浸其中,心静而恬适,真的是懒得说话。
兄妹二人就这么坐着,直到夕阳在山后没去,只留下绚丽的晚霞。
“真香啊,肉串烤好了耶!”
寻阳抽了抽鼻子,笑了起来,那小模样立时又没了刚才的深沉和成熟,跳下石凳,拉起大哥,便往烤架前跑。
司马绍也放开心怀,笑着招呼庾文君,还有已经馋得眼睛溜圆、一个劲儿咽唾沫的侍女楠儿莹儿,当然还有我们的小宠物——白雪,一块享受这池塘月色、撸串吃喝的美好时光。
同样的月光,洒落在不同的地方,却是令人产生不同的感觉。
在欢笑声不绝于耳的池塘边,是皎洁柔和,宁静而又深远。
“大哥,明天你陪我继续去戏苑游玩呗!”
寻阳眨着大眼睛,说道:“皇宫里好生气闷,无聊单调得很呢!”
“父皇若是允准,我便陪你。”
司马绍明天倒也没什么事情,也就没有太拒绝。
“我去说,父皇肯定允准。”
寻阳开心地笑了起来,说道:“我来时还向父皇请求,要大哥中午也尝尝鱼脍,父皇已经答应了。”
“鱼脍不就是生鱼片?”司马绍愣了一下,开口询问道。
寻阳点了点小脑袋,说道:“脍是以新鲜的鱼贝类生切成片,蘸调味料食用的食物,吃起来可鲜嫩了。”
司马绍咧了咧嘴,心想:淡水鱼生吃啊,嫌肚子里没长寄生虫?在这医疗落后的时代,还是免了吧!
想到这里,他赶忙对寻阳说道:“这鱼脍吃着虽鲜嫩,可对身体却非常不好。尤其是妹妹你,本就体弱,更不可吃。”
寻阳眨着大眼睛说道:“真的嘛?可御厨房说是已经备好,这快中午了,再重新做嘛?”
司马绍说道:“重新做也比吃坏身体强啊。”
话能乱说,东西可不能乱吃哈。
突然,他又灵机一动,笑道:“不如这样,中午我来安排菜式,包管好吃好喝。”
寻阳笑了起来,说道:“那我就告诉父皇,中午不吃鱼脍,让大哥指挥御厨另做好吃的菜。”
司马绍见公主起身要走,赶忙又提醒道:“跟父皇说清楚啊,这鱼脍虽为佳,却不甚卫生,不可不知。”
……………
父皇听到爱女的转述,不禁有些踌躇,食脍之风在晋代极是盛行,可还真没听过有害身体的。
“父皇。”
寻阳差不多猜到晋元帝的心思,开口说道:“三国志中曾记广陵太守陈登有病,名医华佗诊断为‘食腥物所为也’。后饮之以药,陈登‘吐出二升许虫,赤,皆动,半身是生鱼鲙也’。”
东汉时,广陵太守陈登很爱吃生鱼脍,因为过量食用而得肠道传染病及寄生虫一类的重病,后经名医华佗医治才康复,但他康复后仍然继续吃生鱼片,终因为贪吃生鱼片而死。
陛下脸色一变,沉思半晌,说道:“女儿所记不差,朕现在也想起来了,确有此记载。”
“看吧,大哥说得确实没错呀!”
寻阳咧开小嘴,拍手道:“父皇,那就让他去御厨房指点,做些好吃的新菜式吧!”
陛下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便让他去指点。若是做出来的饭菜不合寻阳口味,就重重罚他。”
寻阳嘻嘻笑着,跑出宫殿,让大哥做好吃的去了。
皇家厨房,食材当然极其丰富。
无论吃不吃,各样种类预备着。
万一皇帝想吃点啥,你弄不出来,一生气的话,那都是要掉脑袋的。
尽管时间有点短,可司马绍也没打算做一大桌子菜。
随便让厨子做四个凉菜,炭炉、铜盆准备妥当,剩下的便是辣椒酱、香醋、蒜料等等调料。
到底是御厨,做菜的味道且不说,便是这刀工,就令司马绍十分赞叹。
自家的厨子,还有醉仙楼的,照人家也是差了一截。
司马绍瞅了一眼锅,里面的浓汤已经冒泡沸腾,赶忙拿起筷子和漏勺,夹起羊肉片放进锅内,轻轻晃动,见肉变成灰白便捞出,放进父皇食案上的盘里。
“父皇,这里有三种调料,分别是辣椒酱、蒜料、香醋,您可分别品尝,择一最喜欢的口味。”
司马绍解说完毕,便交给宫人侍奉,自己跑去了寻阳那边。
纸薄均匀的羊肉片烫熟,一一放入盘中,在调料里一蘸,在嘴里咀嚼,醇香不膻、鲜嫩可口。
“辣椒酱的香啊!”
寻阳冲着大哥笑着表示感谢,还不忘嘱咐旁边的父皇,“调料不要多蘸,会咸的。”
父皇胡乱应了一声,咧开小嘴,大口裹腹。”
“好咧!”
司马绍答应得痛快,动作麻利,不光是羊肉片,还涮了点菠菜,一起放进寻阳的盘中,嘴上还说道:“除了肉,再来点菠菜,补铁养血。”
“给朕也来点。”晋元帝把自己的盘子向前推了推。
“来喽!”司马绍这回多涮了些,然后分给父皇。
晋元帝淡淡地笑着,吃着饭也是温文尔雅的姿态,咀嚼完毕微微颌首道:“味道挺好,这吃法也新鲜。”
嘿嘿,司马绍手上忙活儿不停,又是肉,又是菜,把切好的鱼脍也烫熟了奉上。
晋元帝冲着侍奉的宫人摆了摆手,示意把桌子推前,他自己挟肉挟菜涮着吃。
大概是身份贵重,总不能老是像小孩子似的要肉要菜,还是自己动手更方便。
………………………………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戏苑听曲
几个人进到府邸里,命人取来烤架,吃着牛羊肉,再来几碗羊肉汤,酣畅淋漓地吃喝起来。
嗯,味道还是挺香的。
外面隐约有乐声和歌声传来,初时还不觉得,离得近了,司马绍才听出竟是有些熟悉。
从敞开的窗户前,向外张望,司马绍看见了若云和苏荷。
两个女人一前一后沿着街道缓缓走着,若云在前,苏荷在后,手里轻拉着若云的衣带,轻声唱着。
有些日子不见了,司马绍发现若云挎上了木琴,曲子竟有《春江花月夜》原唱的几分韵律。
“两位姑娘不在烟雨楼唱曲了吗?”司马绍有些疑惑,象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不是让人告诉老鸨,要照顾两位姑娘吗?”
若云起身答道:“我们只是下午在烟雨楼外弹琴唱曲。老鸨还请了别家艺伎,我们姐妹俩只能出来表演。”
司马绍想了想,觉得老鸨这么做也没毛病,驻唱艺伎嘛,也不能老是一个,听众也会听腻不是。
略有些奇怪地看了若云一眼,司马绍没想到这家伙知道得还挺多。
但他也没太在意,转头望向窗外,吩咐道:“去请若云姑娘过来。”
顾昌二话没说,好象早就有这个意思,就等着司马绍开口似的,起身就大步走了出去。
时间不久,若云姑娘和苏荷便被引领进来。
司马绍邀她们与自己坐在一桌,又叫了些牛羊肉和羊汤。
“真是来的恰到好处,也不知若云姑娘和苏荷姑娘你们吃过了没有。”
司马绍笑着说道:“这些吃起来倒挺香,二位不必客气,也当是给在下个面子。”
“多谢殿下。”
若云并没有过于推让,但也不象是饿得发慌的样子,谢过司马绍之后,便把羊肉分成小块,放到盘子里推到苏荷面前。
苏荷睁着雾大大的眼睛,随意地伸手拿起,便熟练地吃喝起来。
“若云姑娘若是在烟雨楼不如意,等城南边戏苑勾栏建好,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