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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成老秦人的领袖了,那就要担负起这个责任,把上传下达的事情做好,做通,我们兄弟之间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说错了,最多挨拳头,没有大事。”
云杨有些为难的道:“我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老秦人有事都来找我,他们说的话也好听,也中肯,有些老人家甚至说着说着就涕泪横流的,我有些不忍……”
云昭笑道:“这是一个很好地现象,不管他们处于什么目的,只要他们开始关心我关中事物了这就是好事,这说明,他们已经开始认同我们这个集体了。
开始心忧国事,开始主动关心我们的安危了。
很好,很好!”
云杨神色不定的道:“我的副将云舒说这群人在拿我当枪杆子使唤呢,我总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想到跟你说了,最多挨揍,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说了。”
云昭笑而不语,柳城将刚刚抄录好的云昭原话递给了云杨,见县尊在笑眯眯的看着他,他心头猛地一震,连忙颤声道:“县尊,这就是您说的合适的时候吗?”
云昭点点头。
柳城快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从书架上翻出一张很大的纸,来到云昭面前,将纸张在书桌上铺平,研好浓墨,挑出一枝大字毛笔,双手递给云昭道:“请县尊赐名!”
云昭接过毛笔,思忖了片刻饱蘸浓墨,在这张大纸上写下“蓝田日报”四个遒劲的大字。
在云杨不解的目光中,云昭对柳城道:“天下事,天下人要知道,从今往后,不管是皇族秘闻,还是国中大事,亦或是乡野奇谈,都在我”蓝田日报”。
从今往后,有国贼戕害国家,有狗官鱼肉百姓,天下但有不平事,“蓝田日报”都将秉笔直书,将之恶行,恶迹昭告天下。
让救国救民者,舍生忘死者,让大义凛然者,让忠孝仁义者之名为天下知!
从今往后,只要是一心为国者,秉持一颗汉人之心者,只要是为国为民,即便是痛斥我云昭者,他的文字也可登录“蓝田日报”。
这些话,可以永远登录在“蓝田日报”最显眼的位置上!
且不容任何人更改!”
柳城泪流满面,哽咽着用衣袖吸干了墨汁,待墨汁风干,就小心的高举着这四个大字对早就围拢过来的秘书监同仁高声道:“从此,我蓝田将不再有丑事可以在暗中滋生。
从此之后,我蓝田人人都是御史言官。
从此后,我蓝田必将做到正大光明!”
说完这些话,柳城重新将大字铺在云昭的桌面上,小心的垫好毛毡,从宝盒里取出云昭的大印,双手彭给云昭。
云昭在白纸上用了大印,柳城就高举着那张纸就冲出大书房,领着一群秘书监的年轻官员大呼小叫的跑向玉山城。
云杨不解的看看跑远了的柳城等人,再看看云昭道:“你刚才好像干了一件很了不起的大事?”
云昭笑着坐下来,手指轻叩着桌面道:“我只不过允许他们刊印邸报而已。”
云杨不解的道:“这有什么,我们不是一直都有吗?”
云昭道:“这一次不同,以前的邸报是给官员看的,现在,这份蓝田日报全天下人都有资格看,一份两个铜子不贵吧?”
“啊?阿昭,不对啊,我记得有一次咱们的邸报上刊印了我挨打的事情是吧?”
云昭大笑道:“不错,现在不仅仅是全天下人都能看,同时,全天下人都能写!”
“啊——我爹也能看是吧?”
“没错!你以后要谨言慎行了,我告诉你,有了蓝田日报,很快就会有长安日报,玉山日报,关中日报,到时候,你跟明月楼老鸨子的事情说不定都会有人当做奇谈挖出来。”
“啊——”
云昭回到后宅的时候,发现钱多多正躺在石榴树下翘着脚嗑瓜子,瓜子皮掉了一地,云春,云花陪在她身边,她们磕掉的南瓜子更多,皮堆了一堆,看样子她们已经这样无所事事的有一阵子时间了。
“云显呢?”
“冯英带走了,她说我现在有身孕,身子金贵,儿子交给她带,估计在练武!”
“你就不担心?”
“不担心,我儿子聪明着呢,冯英就算想给我儿子喂奶,也过时候了,再说,她也没奶水了。”
“练武的话,彰儿,显儿都太小了一些。”
“练习眼力,练习怎么不摔跤。”
“以后不要再跟冯英打架了。”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可以占九个月的上风。”
“因为蓝田日报被我刚才批准刊印了,你要是被云春她们出卖,说你整天殴打冯英,对你母仪天下大业不好。”
钱多多闻言,一下子就从锦榻上坐起来,回头看着云春,云花道:“你们敢?”
云春,云花齐齐点头表示不敢。
云昭笑着对钱多多道:“像你这种天下第一美人的消息,估计能卖一个好价钱。”
钱多多看看依旧一脸忠贞之色的云春,云花,慢慢的摇摇头道:“我以后还是不欺负冯英算了,这两个蠢货根本就引不起这种诱惑。”
第157章 人力有穷时
家里边还是轻松些比较好。
当然,对于关中也是如此。
外边的苦难已经太多了,关中如果还不能让人活得轻松写意一些,这个世界也就太糟糕了。
有时候捂上耳朵只看脚下小小的一方天地是一种幸福。
百姓们这样做可以,云昭不能,他做的位置确定了他必须时时刻刻关注外边的世界。
一切都在按照原来的模式在走,并没有因为他做了做这么多事情之后就有所变化。
李洪基在疫情刚刚松快一些之后,就开始围困开封城了,张秉忠也对大湖的另一边垂涎三尺,不断地试探着向长沙进军。
京城那边似乎没有任何消息,云昭认为的消息是军事动作,至于杀掉大臣,更换首辅这样事情依旧在进行着。
前年的时候首辅范复淬因为贪污被赐死,去年的时候首辅张四知又被贬官济南,今年,周延儒又重新当上了首辅。
很多人升官升的莫名其妙,很多人丢官丢的稀里糊涂,更有很多人死的一无所知。
大明朝名存实亡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给云昭的密报中说的清清楚楚。
在云昭看来,有些人杀的实在是不该——比如刘显,比如孙元化,比如熊文灿,比如杨一鹏,在云昭眼中,这些人都是皇帝手下仅存不多的几个能干点事情的人。
至于刚刚担任了内阁首辅的周延儒,云昭很想建议崇祯皇帝把此人早早腰斩弃市比较好。
不过,他如果按照这个口径写了奏折,估计,皇帝只会更加信任周延儒……这是没法子的事情。
骆养性这个人毫无忠诚度可言,这个人崇祯皇帝也是可以杀一杀的,即便这家伙很早以前就投靠了云昭,云昭还对他投降的事情进行了严密的封锁。
整个蓝田县首领人物中,知道骆养性已经投靠蓝田县的人也不过只有七个。
对这事,骆养性非常感激,他不知道的是,云昭之所以严守秘密,并不是为了他的安危着想,只想在将来干掉这人的时候不要起什么波澜。
事实上,凡是被云昭用钱收买过来的人,云昭一个都没有打算留下来。
他确实喜欢收买敌人,但是对使用这种人……云昭有自己的看法。
云昭看密报的时候,钱多多跟冯英是不说话的,一个在教导两个孩子写字,一个靠在锦榻上看书。
等云昭看完这些密报,钱多多就起身收拾好密报,把这些纸张丢进门廊外边的火盆里烧掉,等烧成灰烬之后,再泼上一盆水。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钱多多从不假外人之手。
“今天收到的消息不好?”
钱多多见丈夫脸色阴沉,就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手中,小声问道。
“皇帝想要跟建州人议和,专门派了密使把建州人的议和条件送给了陈新甲,让他看看此事可行不可行,结果,陈新甲看完之后,就把这份秘密文书放在桌案上人走了。
他的书童以为这是塘报,就把这份文书当做普通塘报下发给兵部侍郎了,然后……满大明的人都知道皇帝要跟建州人议和。
弄得皇帝暴跳如雷,已经把陈新甲下狱了。
你说,这个陈新甲是故意拆皇帝台子呢还是故意拆皇帝台子呢?”
钱多多笑道:“妾身不知道这个陈新甲是怎么回事,不过,要是您突然派密使给了徐五想一份密报,徐五想绝对不可能再让第三个人知晓密报的内容。
换一个蓝田县的重要官员也是如此。
所以,在这个陈新甲必须是故意的。”
云昭笑着摸摸钱多多的脸颊道:“崇祯皇帝也是这么想的,我老婆这么聪明,那就再猜猜看,陈新甲为什么会这么做?”
钱多多顺势靠在云昭怀里道:“这有什么难猜的,陈新甲是为了自己名誉不受损,还想通过祸害皇帝的名誉来给自己增加人望。”
“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皇帝已经不是皇帝,臣子不再是臣子。”
云昭起身将钱多多放在椅子上叹口气道:“皇帝这个时候只能通过不断地杀人来彰显自己的权威,这个陈新甲死定了……”
钱多多撇撇嘴道:“死的又不是我们的人,爱死不死,死的更多才对夫君越有利。”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这都是前车之鉴,我们要记住,不能重蹈覆辙。”
正在教导两个孩子的冯英抬起头道:“夫君现在更重心性休养了。”
云昭指指心脏位置道:“想要站在最顶端,就必须有一颗大心脏,我若处在崇祯皇帝的位置上,估计早就被气死了,他现在还活着,殊为不易。
冯英,明天就以母亲的名义,再给皇帝送一批药材去吧,他现在很需要这些东西。”
“皇帝是穷鬼!”
云显奶声奶气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云昭来到儿子身边蹲下来笑道:“你娘教你的?”
云显嘟着嘴巴道:“娘说了,要不是爹爹给皇帝一口饭吃,皇帝早就饿死了。”
云昭瞅着云彰道:“你也这么认为?”
云彰一脸的不屑道:“娘说,皇帝是窝囊废。”
云昭白了一眼自己的两个老婆,叹口气道:“无知!”
云昭对崇祯皇帝的感情有些说不明道不白。
他知道崇祯是一个很努力的人,他在非常努力的想要挽救祖宗留下来的江山,如果他只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家主,这么努力的话,也就能把家撑起来,说不定还能走上康庄大道。
可是,他偏偏是大明的皇帝,天下的主人,在这个位置上,不是说你努力就可以的,有时候,越是努力反而会走向一个更加糟糕的局面。
他需要一双慧眼……来看清面前这些魑魅魍魉的真面目。
这样的慧眼云昭有。
所以,他很相信卢象升,很相信孙传庭,批判着使用了洪承畴。
如果他是崇祯皇帝,就把洪承畴弄成内阁首辅,把孙传庭弄去辽东对付建奴,再给卢象升足够的人力物力,让他满世界去平叛。
不需要太多时间,给他们十年的信任,大明局面就算是再糟糕,也不可能糟糕到目前这种状况。
当然,以上的话,都是云昭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时候说的。
所以,他今晚睡了一个好觉。
五月的关中葱茏一片。
房间里已经开始闷热了,所以,云昭就喜欢在院子里的柿子树底下摇着蒲扇办公。
韩陵山最是不愿意坐在屋子里办公了,所以,他就领了一个巡查的差事去了宁夏镇。
段国仁白衣如雪,英俊的脸上也没有半点表情,这让别人不敢靠近。
至于獬豸,则穿着蓝田县代表官员身份的青衣,带着黑色的帽子,坐在自己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办公,对燥热一点都不在意。
所以,秘书监的小吏们都喜欢围着云昭办公。
云昭跟獬豸办公的地方只有一窗之隔,在树下打了一会盹的云昭觉得精神了,就对獬豸道:“你把那三个娇生惯养的家伙送去了渑池,就不怕他们死掉?”
獬豸淡淡的道:“渑池的疫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去正好善后,让他们见识一下百姓的疾苦,这是好事,如果他们三个人还不能沉下去,将来的命会很苦。
县尊,渑池县的官员们虽然没有很好地执行你的隔离命令,可是,他们终究是在为国为民,过世的三个还是应该奖励,而不是接受斥责。”
云昭摇头道:“我们执政不能仅仅凭着一腔热血去办事,这样很容易把事情办坏,我们要讲究方式方法的,这些人全部出自玉山书院。
明明知晓疫病是个什么东西,也知道这东西并非人力所能抗拒,在这个时候,方法比情怀重要。
我们已经规定,死去的人的尸体,要全部焚烧,包括他们住过的房屋,用过的器具,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