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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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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氏一边帮丈夫脱外衣,一边笑道:“你回来了,我这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没了镯子能活,要是没了你,让我怎么活?”
  高如岳洗了一把脸,瘫坐在屋檐下拍着胸口道:“这一遭还真是凶险,没想到乱山里的马贼居然如此的凶悍,以后再走这条路,就要多带些人。”
  梁氏发愁道:“新来的县老爷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你总是不答应参加乡勇,这么下去,他会拿你做娃样子给别人看。”
  高如岳叹口气道:“当乡勇头子就要当粮长,你看看这大旱的年月谁家还能缴纳起官粮?
  我要是当了粮长,天知道会逼死多少条人命,这些官老爷,剿匪不力,断案不明,催粮捞钱倒是一把好手。
  我听说新来的这个姓韩的县令上任之初,就打造了百十口大箱子,看样子不把这些箱子装满他是不会满意的。”
  梁氏见羊毛口袋上有一个洞,就指着那个洞惋惜的道:“袋子破了你也没发现?这一路上该洒掉多少盐啊。”
  高如岳哼了一声道:“本来没破,是张庭槐兄弟两干的好事,就他们这两个狗娘养的,也敢勒索老子,此事定不与他干休!”
  梁氏道:“你不在的时候,张氏兄弟进了乡勇,听说很受县令看重,官人小小心些,能不得罪他们就不要得罪。
  一会啊,妾身拿上两斤盐去他们家里走一遭,缓缓关系,乡里乡亲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大事。”
  高如岳摇摇头道:“没有那么简单,平日里这两兄弟见了我连大气都不敢出,今天敢主动勒索我,一定是有人背后支持,爷爷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跟我高如岳争斗。”
  夫妻二人正在家里说着话,就听墙外一阵喧闹,紧接着自家的大门就被人从外边踢开。
  高如岳霍然起身,抽出长刀就迎着进门的人走路过去,刚刚进门的张庭槐猛地见高如岳提着刀子过来,一个虎跳就窜出门外,高声叫道:“高蛮子你听着,奉县太爷口令,捉拿你这个私盐贩子!快快出来束手就擒!”
  高如岳笑着从家里出来,用刀子指着张庭槐道:“如果你真心想拿我,城门口就是好地方,只是见我不愿意被你勒索,这才暗地里坏我好事是吧?”
  张庭松连忙道:“胡说八道!”
  高如岳瞅瞅周围拿着铁尺,锁链的衙役们温言道:“诸位哥哥也是旧相识,你们今日也跟着来为难我不成?”
  为首的一个老衙役推开张庭槐,张庭松兄弟拱手道:“高兄弟,非是我们一干老兄弟要拿你,只是县太爷有令,不得不来。
  贩运私盐在我们边地也算不得什么大罪,平日里谁不是哈哈一笑了之,可是呢,一旦县太爷认真起来,贩运私盐可就是掉脑袋的大罪了。
  我听说县太爷希望高兄弟进乡勇当头领,高兄弟一直不愿意,如果高兄弟改了主意,当了这乡勇头目,这张氏兄弟不过是你手下的两个乡勇,捏扁了,揉圆了还不是凭借高兄弟的心意?
  至于贩运私盐,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老衙役的一番话,说的张氏兄弟一阵阵胆寒,如果高如岳真的狠下心当了乡勇头目,他们兄弟哪里会有好日子过。
  不等高如岳搭话,张庭松挺直了长矛就向高如岳刺了过去,张庭槐也将手中长矛抡圆了向高如岳当头砸了下去。
  高如岳大怒,闪身躲过刺来的长矛,有探手捉住劈下来的长矛杆子,发一声喊,竟然将张庭槐的长矛夺了过来,抬腿一脚将张庭松踹翻在地。
  张庭槐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道:“造反了,造反了,高如岳造反了!”
  安塞县不过是千把人小城,平日里就盗匪不绝,杀官造反之事时有发生,此时见张庭槐穿着乡勇号衣狼狈逃窜,顿时信以为真,家家闭门,更有甚者跳墙之后就向场外跑。
  高如岳长刀在手,威风凛凛的站在街道中间,瞅着战战兢兢的老衙役道:“粮长我是不做的!”
  老衙役瞅瞅已经烧起来的狼烟,无奈的摆摆手道:“现在你想做都晚了,看在平日的情分上,你走吧!”
  高如岳怒目环睁挥动长刀道:“爷爷这就成了反贼是吗?”
  老衙役警惕的瞅着如同疯虎一般的高如岳,缓缓后退道:“事已至此,奈何?”
  高如岳大笑一声道:“既然爷爷已经成了反贼,不妨坐定了这个反贼的名头。”
  说罢抢步上前,将刚刚爬起来准备偷偷溜掉的张庭松一脚踹翻,腕子一翻,长刀就从张庭松的脖子上抹过,一道血光迸射,张庭松软软的倒地,双手抱着冒血的脖子不断翻滚。
  老衙役见高如岳起了凶性,知道不是高如岳的对手,也不上前捉拿,高声道:“高如岳,乡勇马上就要合围,你还不快走更待何时!”
  高如岳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冲着衙役们道:“就你们这群狗贼,也配合围你家爷爷。
  老狗,今天不杀你,回去告诉姓韩的,迟早有一天,爷爷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说罢,将夺过来的长矛插在地上,转身进了家门。
  正要告诉妻子收拾细软离开,就看见妻子梁氏已经抱着一个花布包袱乖乖的坐在鸡公车上。
  高如岳长叹一声,将长刀背在背上,推着鸡公车出了家门。
  小心的锁好了门,就在衙役们远远地监视下,推着鸡公车向城门口走去。
  他能感受到有无数的目光正透过门板缝隙瞅着他,只是没有任何声息,只有鸡公车轱辘发出吱嘎,吱嘎的枯燥之音。
  城门口一个人都没有,远处的烽火台上,传来张廷槐得意的大笑声。


人物清样之六
  八大寇——罗汝才
  戏台上的梆子声才响起,罗汝才就不由自主的向一个穿着红袄的女靠近。
  他都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想距离那个身材丰盈的女子更加近一些。
  嗅着女子头发上传来的桂花油香味,他久久的不愿意呼出那口气。
  延安府的上元日虽然没什么好看的,梆子戏演得也不好,两个带着各种穷酸怪相的戏子正扯着破锣一般的嗓子怒吼,听不清唱词,只能看见他们满嘴的黄牙。
  眼前的女子就好看得多了,没有穿裙子,穿着一身的大红袄,红棉裤,以及一双红色的棉鞋,耳朵上还挂着一对耳环,罗汝才觉得自己应该靠得更近一些。
  这该是一个新媳妇,也不知道谁家的汉子有这样的福气。
  就听得妇人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紧接着,罗汝才的耳门就轰得响了一声,然后,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罗汝才悠悠醒来,脑袋痛得厉害,不,全身上下都痛得厉害,稍微动弹一下,就忍不住呻吟出声。
  头脸上全是水,冰凉刺骨。
  才睁开眼,就看见一个狰狞的面容出现在他的眼前。
  “狗日的敢调戏爷爷的婆娘!”
  听汉子在喝骂,罗汝才的嘴巴蠕动两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只大脚就踩在了他的脸上。鞋底子将他的鼻子踩扁,顺便也糊住了他的嘴巴。
  他伸出双手想要把这只大脚挪开,他的双臂却又被两只脚踩住动弹不得,只能把身子扭动的如同蛆虫一般。
  就在他觉得自己就要死掉的时候,踩在脸上的那只大脚挪开了,罗汝才这才得以大口喘气,享受得之不易的生命。
  “赔钱!”
  听到这一声断喝,罗汝才立刻就明白,自己可以活下去了。
  他不做任何辩解,从怀里掏出一把铜子放在壮汉的脚下,壮汉捡起铜子,又狠狠地踢了罗汝才一脚,这才满意的准备离开。
  那个穿着红袄子的新媳妇也跟着壮汉一行人准备离开,罗汝才瞅着妇人,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声:“好汉留步!”
  壮汉停下脚步,红袄妇人也停下脚步,壮汉的伙伴们也一起停下了脚步。
  罗汝才从地上爬起来,拍打一下衣衫上的尘土,匆匆的拱手道:“好汉,我们去那边有事相商。”
  壮汉见罗汝才被自己殴打的鼻血长流,依旧把一双色眯眯的眼睛落在老婆身上,就大笑道:“怎么?色心不死?这婆娘是你爷爷用两匹大青骡子换来的。”
  罗汝才连连拱手道:“不敢,不敢,刚才小弟色胆包天,既然知道是嫂夫人,小弟哪里还敢放肆。
  就是刚才见哥哥勇猛,有一桩发财的买卖,想借助哥哥这一把子力气,不知可否?”
  壮汉走过来蹲在罗汝才身边道:“想要杀谁?”
  罗汝才陪着笑脸道:“杀人的活计哥哥也接?”
  壮汉冷笑道:“平日里杀猪杀得多了,杀个把人赚点钱也不错。
  只要你出得起钱!”
  罗汝才见旁人离得远,就压低了声音对壮汉道:“还未请教哥哥大名!”
  壮汉笑道:“西市张屠!快说你的发财门路,敢哄爷爷,取了你的腿剔肉包包子!”
  罗汝才将嘴巴凑到张屠耳边轻声道:“取死人钱!”
  壮汉张屠楞了一下,也压低了声音道:“谁家的死人?”
  “杜良才家的。”
  壮汉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杜半城家的,你这是找死!”
  罗汝才嘿嘿笑道:“若是往日,打死我也不敢生出这样的心思,只是,现在不同了。
  杜良才的兄长杜良熊在辽东皮岛战败,听说是丧师辱国,袁大帅下令斩了杜良熊,不光是杜良熊,连杜良熊的上官毛文龙也未能幸免。
  丧师辱国啊,这可是灭门的大罪,杜家就要完蛋了。”
  张屠皱皱眉头道:“杜家既然要完蛋了,我们为何不去杜家沾油水?
  另外,你从哪里知道这些大事的?”
  罗汝才掸掸身上的灰土,朝张屠拱拱手道:“在下罗汝才,驿站的驿丁,昨日里在驿站伺候两位官爷吃喝,无意中听来的。
  您看着,不出两日,这件事一定会报出来,杜家人已经开始逃跑了。
  至于杜家的钱财,我劝哥哥还是莫要打主意的好,这延安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各路官员一个个都红着眼珠子盯着杜家的家产呢,我们要是凑上去,说不得会让人家一家伙给灭掉,要是给我们安一个杜家同伙的罪名,秋后就要掉脑袋啊。
  这个时候啊,杜家的坟墓可就没人理睬了,那些官爷也看不上,也做不出挖人祖坟的事情,这种小事情,正合适我们这样的人干。
  就问哥哥一句,干是不干?”
  张屠的眼珠子转了转,重重的一脚踢在罗汝才的腰胯上,将曹汝才踢了一个趔趄,还吐了口唾沫道:“狗日的下流痞子,谋人祖坟算得什么本事,爷爷不干!”
  说完话,就扬长而去。
  梆子戏早就完结了,戏台底下也没了人,罗汝才活动一下身子,觉得疼痛渐渐消散了,这才慢慢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向家里走去。
  罗汝才的家在城外,路过安平街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瞅着一个门口蹲着两尊战鼓貔貅的黑漆大门想了片刻,露出一丝微笑,然后就拖着一条受伤的腿继续向城门方向走去。
  杜良才的兄长杜良熊确实被袁大帅给杀了,可是,驿站里的两位官员谈论这事的时候并没有说杜良才就要倒霉了。
  相反,文官们对袁大帅如此飞扬跋扈,随意处置边关大将极为不满,纷纷准备上书弹劾袁大帅,就罗汝才这些年在驿站迎来送往的经验来看,袁大帅倒霉的日子不远了,至于杜良才家里,只需要出一大笔钱就能继续过逍遥日子。
  这两天,延安府的官员们一定会给杜良才施加极大的压力,目的除过要钱之外,别无其他。
  回到家中,罗汝才躺在炕上,目光一直瞅着漆黑的屋顶一言不发,妻子杨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咒骂着殴打罗汝才的张屠,当然,她更加心疼那二十一文被张屠抢走的钱,而不是满身伤痕的罗汝才。
  罗汝才瞅了一眼身材干瘪的老婆一眼,不耐烦的道:“等我死了你再嚎!
  过几天我拿更多的钱给你。”
  杨氏顿时收声,小心地看着曹汝才道:“莫要哄我。”
  罗汝才幽幽地道:“你夫君我智计无双,雄心满怀,如今差得就是一个机缘,待我他日襟抱全开,定让你绫罗绸缎满身,金珠玉贝满怀!”
  杨氏拍一把丈夫,怨愤地道:“你又哄我。”
  见妻子这副模样,罗汝才忽然想起妻子幼时跟自己玩闹的场面,抚摸着妻子的头发道:“乖,这些年跟着我确实吃了很多苦,不过啊,也过不了多长时间的苦日子了。
  这大明朝就要完蛋了。”
  杨氏吃了一惊,连忙捂住丈夫的嘴道:“别胡说,小心被拉去杀头。”
  罗汝才挣开妻子的手冷笑道:“京城被天雷轰击了,你想想啊,这上天对皇帝不满到了什么地步才会发雷?
  听说皇帝身边的太监都被天雷炸成粉末了,皇帝都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差点没命。
  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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