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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娘突然很高兴。
她拽住盛森渊的衣角,忽然问道:“如果您对别人说的话和对我说的话不一样,也许对我说的才是真的,对吧?”
“当然,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谎?”盛森渊道,“要骗也是骗别人,骗你干嘛?”
“嗯!”
元娘的心情更好了,她揪紧那块衣角,低头笑了好久。
笑完,她抱住盛森渊,小声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心情好!”元娘笑着说,余下再也不肯解释。
盛森渊的疑惑,变得更大了。
他先是被元娘莫名其妙地好几天,忽然又眼见她莫名其妙地心情好起来。
他至今也没搞懂她忽冷忽热的理由,不过,她心情总算好转了。
那就当是好事吧!不必问缘由。
盛森渊放下得也很痛快。
“对了,跟你说件事。”盛森渊道,“我打算找人来照顾你。”
“照顾?不是一直有人给我送饭吗?”元娘问。
“可我不想让你自己单独待着。”盛森渊道,“我不放心。”
要不是元娘单独一人,芙蓉又怎敢阴谋设陷?还不是觉得她一个人待着好欺负?
有人陪着她,起码也算个随行人证,有什么事,也可以及时通报他。
“我不喜欢跟其他人待在一起。”元娘闷闷不乐。
“你就忍忍,她白天来,晚上走,如何?”盛森渊道。
“好吧。”元娘点头答应。
见盛森渊一脸恳求,她也不由得心软,“那我想选个我喜欢的人。”
“你说。”
元娘报了杨柳的名字。
“她?”盛森渊有点意外,但想了想,还是没反驳,“好,我去告诉她,明天就让她来。”
虽然盛森渊答应了,元娘也没多开心。
难得的独处得跟其他人分,元娘哪开心得起来。
要不是过来的人是她选择的杨柳,元娘不止不开心,简直要郁闷死。
……
盛森渊说到做到,第二天,杨柳便端着早饭来找元娘。
她依旧如昨日般恭恭敬敬,这是已养成的习惯。也正是因为如此,盛森渊才稍微满意,觉得挑她不错。杨柳自知她能够逃脱惩罚,是因为谁,来到元娘面前时更是谨小慎微,不敢有丝毫不尊敬。
元娘问:“少爷说你签的是活契?”
“是。”
“我以为你是死契,既然是活契,你不想干,可以回家,为什么会怕芙蓉?”元娘道。
杨柳苦笑道:“婢子是孤儿,无家可归。”
“那你怎会签活契?”
如果是孤儿,那就应该是从人牙子手里买的,通常都是买断的死契。
杨柳道:“婢子和家父相依为命,卖身入府,是想用这笔钱给家父治病,但他病情太重,在婢子入府不久后,便去世了。如今家里已经没人,我也没有兄弟……倒有一个大伯,不过他游手好闲,我若回家,恐怕会被吃绝户,所以才不敢离府。”
故此,她畏惧地位高的芙蓉;
故此,她愿意来做下人的下人。
“哦。”元娘恍然大悟,没有安慰。
以她的头脑,想不到这是一件值得伤心的事。
元娘不说话,杨柳倒先笑了起来:“不过婢子在府中过得还行。”
“那就好。”元娘听不出这话是客气。
如果杨柳真的如她所言,过得还行,何至于在没有把柄的情况下受人胁迫?还不是因为寄人篱下,无依无靠?所以杨柳听到盛森渊的命令时,心中并不抗拒,她没有靠山,不如来找元娘这个靠山,目前看来,跟元娘对抗的人——好像都没有好下场。
再说她也只能答应,还不能应付。
盛森渊可说了,无论元娘遇到哪种危险,都由杨柳担首责。
“婢子听说……您也没有家人?”杨柳小心翼翼地询问。
元娘不觉得这叫疮疤,点点头。
杨柳又道:“那您还记不记得跟家人相处的记忆?”
“没有。”元娘摇头。
就算是个正常人,也很难记住襁褓里的事,何况她还是个傻子。
“真遗憾……”杨柳叹息一声。
“不过我在府中过得也不错。”元娘学了一句杨柳的话。
杨柳噗嗤一笑,点点头,正要附和,只是看到元娘的脸,又不敢再说。
她对元娘毁容的内情一无所知,只当这又是一桩陷害造成的惨案。
第18节
元娘一边看书,一边吃饭,偶尔跟杨柳聊聊天,倒也不闷。
有个陪客,好像也没她原本以为的那么可怕。
元娘心情很好。
据说心情好,病也好得快——这句话在元娘的脸上毫无体现。
她的脸,还是依旧糟糕,铲去药膏后不能出门,谁撞到她基本就是白日见鬼。
为了不让人新年撞鬼,元娘守在卧房里,哪也不去。
没错。
如今已跨过年关,迈入了丁酉年。
年节中,盛森渊陪着父亲四处拜访,还要陪父母到外祖母那探亲,基本不着家。往年他为了不让元娘露馅,都不肯带她走,何况她破相吓人,就更没法领着她一块出门了。盛森渊离府,带走了清凉院大半人手,偌大的院子,一下变得空落落。
但也清静。
找了一天小丫鬟们扫地后散去,院子里没人时,元娘推开大门,抱着汤婆子冲到院子里大口呼吸。这就是新年的味——“咳咳咳!”漫天飞雪,元娘乐极生悲,吞了好几粒冰碴。
“不好玩!”元娘气愤地冲回了卧房。
看完全程的杨柳无语地表示:这怕不是个傻子……不对,她不会真的是个傻子吧?
杨柳将信将疑。
经过短暂的相处,她打破了幻想中的元娘神话,除了那次大发神威揭破芙蓉的诡计,平时的元娘看起来好像就是个普通人?不,好像比普通人还……蠢一点?杨柳不敢深思,如果元娘真是个傻子,被她打败的芙蓉和自己成了什么玩意?
杨柳默默关上门,决定放弃思考。
关门后不久,院子里突然传出一阵嘈杂的响声,有人说话,还有人挖地?
元娘疑惑地往外面看了一眼,但隔着关闭的门,她什么也看不到。
她努努嘴,叫杨柳去看。
杨柳轻轻将门打开一条缝,看了一眼,神情复杂地收回目光。
“是一群男人。”
她忽然很恐惧地跑回元娘身边,“元娘姐姐,怎么办?是男人?”
“少爷和古列也是男人,你每天看到他们,也没吓成这样。”元娘淡定喝茶。
“那怎么一样呢?”杨柳争辩道。
“那有什么不同?”元娘反问。
杨柳反驳无能,只能自己在屋里团团转,瞎着急。
“等等,我再看看。”杨柳再次推开门往外看了两眼,这次停留时间比较久。
等她再把脑袋缩回来,松了口气,“幸好。”
“……”元娘没问什么幸好,拿起点心吃。
杨柳道:“幸好古管家也在。”
古管家就是古列的父亲,古冉。
“那就更没问题了。”元娘请她坐下喝茶。
杨柳不敢让她倒,自己捧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下去,平静许多。
“他们在园子里到处张望,到底要干嘛?”杨柳担心地说。
“想知道,你出去问问不就行了。”元娘道。
“那婢子替您问?”
“我不想知道。”元娘摇头,从桌上拿书看。
这本看过了,这本看过,那本也看过……元娘翻查一遍,桌上的书,竟然全都看完了?
可书房的门上锁了,元娘没法去拿新书。
她问杨柳:“少爷走了多久?”
杨柳努力回忆:“已经有十天了吧?”
“十天?”元娘一愣。
似乎,数今年盛森渊与她分别最久。
☆、夜归人
她与少爷,已经有十天不见?
元娘长叹一口气,好难过啊。
“可能少爷今年比较忙。”杨柳见她表情不好,连忙出言安慰。
“今天是正月初十?”
“呃,是。”杨柳不解,怎么突然问起了日子?
“哦。”元娘只说了一句,就安静了。
杨柳便小心地问道:“正月初十,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元娘认真地想了想,每年都有一次,应该不算特别,便摇摇头,“不是。”
杨柳知道她不说谎,松了口气,安慰道:“我想少爷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嗯。”元娘点点头,不欲多说。
接下来,她回到床上躺下,盯着床顶发呆。
院子里一直有人说话,来的人应该不少,因为说话的声音一直没有停过。
杨柳吓得不敢出房间,却又总忍不住往外看。
“他们拿了好多东西进来!”
“是竹子!”
“怎么又开始站着聊天了?”
“他们抡的那是什么?锄头?哦,他们在挖地!”
“难道要在院子里种菜?”
杨柳不时开门缝偷看,边看边解说,元娘闭着眼睛也有如身临其境。
“你好像真的很想看,为什么不干脆出去看看呢?”
“不要!”杨柳相当抗拒。
元娘劝了两次,确定她不是欲拒还迎,笑了,“我终于知道你怕什么了。”
杨柳连她的脸都不怕,元娘还以为她无所畏惧,原来杨柳也有怕的。
怕男人,怕很多很多男人。
杨柳被揶揄也不反驳,只要别把她赶出房间,她不在乎元娘怎么说。
“这群人什么时候才肯走啊?”杨柳又看了十几次,终于忍不住抱怨。
元娘这张脸是不可能出门的,而杨柳不敢,那么吃饭问题怎么解决?
不知道是否因为院子里来了这群男人,没一个丫鬟出现,连地也不扫了。
无人路过,两人只得饿着。
杨柳很抱歉。
元娘倒是无所谓:“反正桌上还有点心,刚才我吃得多,正有点腻。”
“如果他们再不走……就算外面有人,婢子也一定帮您把晚饭带回来!”杨柳发誓。
反正午饭她是不可能去了。
元娘笑眯眯地拍拍她的头:“没关系,我不饿,你就老实待着吧。”
“少爷让婢子照顾您,可不是为了让您吃不饱饭的。”杨柳哪敢把她的话当真。
她咬紧牙关,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元娘瞟她一眼,无奈地回床上继续躺着。
没书看,没饭吃,不能出门,除了躺着,好像也无事可做。无聊啊。
时间慢慢流逝,渐渐临近傍晚。
杨柳一直盯着窗户,望着天色渐渐变暗,担心得要死,生怕她真的要冒着穿越那群男人的风险,上厨房拿饭。幸好她运气不错,当红日在天边只剩下小半个圆的时候,院子里那群男人们跟着古冉走了,杨柳开门缝见到这群人离开,顿时欢呼一声。
“元娘姐姐,我去拿饭!”杨柳拉开门暴冲而出,生怕这群人只是去吃饭,吃完又去而复返。
元娘刚答应一声,人就没了,门还没关,顿时无语。
寒风呼啸,朝着房间里呜呜地吹。
元娘躺在床上纠结,她要不要下床去关门呢?
纠结了好久,也没有动,最终被冷风吹得晕晕乎乎。
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杨柳拎着食盒冲进卧房:“元娘姐姐,婢子回来啦!”
“哦。”
“起床吧!”
“好。”元娘这时才慢吞吞从床上爬下去。
杨柳关好门,开始抱怨:“院子里被那群人搞得乱七八糟,古管家未免太过分了,这里是清凉院,是少爷的院子,有那么多女孩子在,哪能随便把男人带进来?”
“这又何妨?难道他们会吃人?”元娘道。
第19节
杨柳摇摇头,横她一眼:“元娘姐姐,这话可不要对少爷讲。”
“为什么?”
“女孩子说这种话,太惊世骇俗了。”杨柳道。
元娘耸耸肩,见杨柳果真一脸担忧,只好点头答应:“行,我听你的。”
杨柳松了口气,将碗筷摆好,请她入座吃饭。
饭后,杨柳拿出绷子和针线,做女红。
之前她照顾元娘,与她不熟悉,兢兢业业宁肯罚站也不敢做其他事,熟悉后明白元娘和她认识的那些大丫鬟不同,便随意了些。
元娘看得眼热,又生出了学习心,“教我!”
这次杨柳却不敢答应,有针。
“婢子得先问过少爷,少爷肯,婢子才敢教您。”杨柳忙说。
“不用问他,他说我想学的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