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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认识,你不是建康城中那个酒馆的吴掌柜嘛。”
吴掌柜见张弛态度和蔼,心中轻松了许多,就站起了身来,嘿嘿笑着说:“原来大人认识小人,认识就好说话了嘛……”
可还没等吴掌柜说完,张弛却一本正经的抢过话头:“认识归认识,可你加入五斗米道参加造反,也是要杀头地,我可帮不了你。”
吴掌柜一听顿时吓得双腿发软,“噗通”一声又跪倒在地,干嚎着哀求道:“大人饶命呐,小人并没有加入五斗米道造反,还求大人明鉴。”
“你没有加入五斗米道,怎么随五斗米道的道众一起难逃?”张弛喝问道。
吴掌柜一时无法作答,支吾了半天,才说:“小人实乃是受人胁迫,对,受人胁迫。”
张弛见这个老头儿不说实话,转头问三桐说:“刚才你在乱军之中见到吴掌柜时,可曾见到有人胁迫于他?”
三桐天生实在,当然不会说假话:“哪有人胁迫,我可没有看到。”
张弛又转过头来:“吴掌柜,这位将军可是没见你受人胁迫。你若是不肯跟我说实话,我可是没有办法帮你,这造反大罪,可是要杀头地。”
吴掌柜见张弛这么说,怎么不知道这是张弛与三桐二人唱的双簧,可是又无法反驳,只是一个劲的磕头道:“大人饶我,大人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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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无利不起早,跟随五斗米道难逃定然是有原因,张弛见他还是不肯说,只好继续吓唬他:“我是有心饶你,可王法饶不得你。不如这样,你和我说出实情,为何要随五斗米道南逃,若你说的实话,我定会为你想办法开脱这个造反大罪。”
吴掌柜无法,寻思了片刻也不肯说,张弛见状,作势说道:“既然如此,就委屈吴掌柜了。”然后张弛回头招呼兵将说:“来人,把这人给我绑了,送上金殿,候旨发落。”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说,我说,”吴掌柜见张弛真要绑他,顿时慌了手脚,忙说:“大人明鉴,实在不是小人造反,只是小人的女儿被五斗米道捉了去,要立为圣女,那个道士让小人也去会稽,说到时有我的富贵。小人只是一时贪图富贵,这才想去看看,实在没做造反的勾当呀,大人明鉴,大人明鉴。”
看着这个吴掌柜磕头如捣蒜的样子,张弛甚觉可笑,可是吴掌柜什么时候出来了一个女儿?“你可不要骗我,你哪儿来的女儿?”
到了这个时候吴掌柜哪敢再撒谎,忙说:“不敢欺骗大人,小人的确是有个养女,前些日子卖于别人做了姬妾,可现在却不知为何,被立为了圣女,还要小人我同去会稽受封赏呐。”
“你的养女,难道是酒娘?”张弛大惊,吴掌柜哪里还有什么养女,有的那一个,不就是酒娘嘛。
“原来大人也知道酒娘?”吴掌柜这下可奇怪了,眼前这个骑马的人他不认识,可人家怎么什么都知道?
吴掌柜为人势利,当初张弛与裴公子同在他的酒肆中时,他也只是对衣着华丽的裴公子记忆深刻,当然记不得张弛这个布衣打扮的人。后来张弛又曾与天机门主占太奇一同在他的酒肆中饮酒,可两人样貌寒酸,点的也只是一瓶劣酒,吴掌柜那双眼睛只是盯着有钱人打转,对这样的人,当然不曾在意。
当初张弛带着酒娘,同入苍槐将军的军营当中,因为张弛要带兵作战,便将酒娘留了下来,后来一直征战,也不曾有过酒娘的消息,如今无意间得知,酒娘竟然已被五斗米道虏了去。
其实这也并不太让张弛奇怪,苍槐将军本就是五斗米道中人,酒娘现在被五斗米道虏去也不算奇怪,可奇怪的是怎么酒娘现在成了什么圣女?
张弛早就想过要去救酒娘,现在听说了酒娘的消息,连忙追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酒娘又为什么成了圣女?”
吴掌柜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小人是当真不知呀,自从前些日子小人将酒娘卖于了别人,就一直没有酒娘的音信。可昨日忽然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来与我说,酒娘本是他五斗米道中的圣女,失散多年,亏我将她养大,还因此给了小人一笔钱财,说如今酒娘已经送去了会稽,让小人也去会稽受赏。”
这一番话张弛也觉得太过离奇,酒娘怎么成了五斗米道的圣女?还在暗中思量是不是这个吴掌柜胡言乱语来骗他。吴掌柜见张弛也不说话,心中担心:“小人真的只是贪图些富贵,绝无造反之意啊,还请大人明鉴,还请大人明鉴。”
张弛琢磨了半天,也想不通其中缘由,不过若是果真如此,他是一定要将酒娘救出来的。酒娘身世可怜,他可不忍见酒娘再受苦楚。如此想着便对吴掌柜说:“好了你别跪着了,起来先随我回建康再说。”
“大人,小人可真没造反啊,小人句句实话,大人就放小人一条生路吧。”吴掌柜以为张弛要将他捉回建康去砍头,吓得声泪俱下,又磕头如捣蒜一般开始求饶。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捉去砍头的,”张弛说道:“只是我健康城中还有些事情没办完,等我办完了事情,我随你一同去会稽去寻酒娘。反正少不了你的富贵。”
见张弛如此说,吴掌柜半信半疑,不过张弛好赖说了一句不将他砍头的话。吴掌柜此时只希望张弛能说话算话,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张弛回头对三桐说道:“找两个人把这个老头儿看好,可别让他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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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双簧
众人一路走入了建康城南门,丁逸之才问张弛说:“等从宫城中接出了杜统领,兄长你可是真的要去会稽?”
张弛想也没想:“酒娘半生受苦,现在既然已经得知她落在了五斗米道手里,我不能不救。”
丁逸之欲言又止,他这么聪明当然知道张弛的性格,劝也无用,韩夫子却插言说道:“可是蜀中事宜小姐生前早为公子安排妥当,公子可不能再拖延了,早入蜀中将蜀中局势稳定下来,以做日后兴业之地。公子可莫要辜负了小姐的一番心意。”
张弛倒是也有些为难,想了又想转头对丁逸之说道:“表弟你有军师之才,杜大哥他有将才,都远胜于我,不如等接出了杜大哥,你和杜大哥先代我引兵去蜀中,等我先去会稽救出了酒娘,再去蜀中找你们。”
“酒娘她现在是做圣女,又不是去受苦,可能比兄弟你还过得还舒坦呐,哪用再去救她。”三桐大咧咧的说道。不过张弛瞪了三桐一眼,三桐又把下半句话噎回了肚子里。
张弛心中的确放不下酒娘:“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上一次我既然救了酒娘,这一次我就不能不管,说什么也要去会稽看看也才放心。”
“公子不愧是性情中人,”见张弛主意已定,韩夫子也叹了一口气:“其实小姐早为公子做好了准备,巴东郡守本来就是谢阀中人,也是小姐的亲信,小姐早就已经知会了此人,只要公子大军一去,此人便可迎公子入巴东郡,然后可径取成都。公子不亲自去蜀中也是无妨。”
“那就最好不过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从宫城中接出杜大哥,可是怎么才能接得出来呢?”张弛左思右想也没有办法。
众人也无良策,唯有丁逸之说道:“其实办法倒是也不是没有。”
“哦?”张弛赶快询问道:“什么办法?快说。”
“朝廷本来是为了抵抗北府军和荆扬强兵,才筹建的新军。禁军也是新军中的一部,现在苍槐将军率禁军造了反,其他的新军都不在建康城附近,一时敢不回来支援。所以现如今健康城中的兵力必然不多。”丁逸之缓缓说道。
“兵力不多,我们干脆要杀进去接出杜统领算了。”三桐叫嚷道。
丁逸之摇了摇头:“虽然兵将不多,可健康宫城宫墙三重,哪是那么容易杀得进去的?”
“三桐你不要插言,”张弛说道:“表弟到底有什么办法你快说。”
三桐见又说错了话,闭口不言,丁逸之继续说道:“现在健康只有辅国将军车胤手中有兵权,宫城防务也自然是由他负责。如果他肯让我们进宫城去接杜统领,那还不是轻易就接的出来么?”
“这是没错,只是司马道子要杀我,他怎么会让我们轻易的走掉?”张弛问道。
…
…
回到健康城中天色已暮,张弛心中怀念王小姐,便让兵将在三无书院附近扎营,而张弛则领着众人径去书院中去过夜。
其实众人本不愿张弛再回书院,想那书院中都是王小姐当初所用之物,张弛再回书院,难免睹物思人。可张弛固执众人也无办法,只好由得他,一同来到了三无书院。
五斗米道的道众初入健康,都发疯了一般劫掠,苍槐将军也是无力阻止,城中各地都遍遭劫掠,三无书院自然也不能幸免。此时书院中已是七零八落,往日众多的游学之士,此时也都不知跑到哪里避难去了,不过虽然破败凄凉,倒也安静。
张弛到了书院中便去了当初王小姐的书房,再不出来。这一夜过去,又呆了一整天。丝毫也没见他有去营救杜希名的举动。
又到了第二天的早上,辅国将军车胤笑呵呵的来到了书院中,才进书院大门便高声说道:“讨逆将军张公子何在?”
三桐早听见了车胤进门的声音,忙迎了上来问道:“大人,你找我家公子有什么事?”
车胤虽然上了年纪,可却神采奕奕,笑呵呵的说道:“我乃辅国将军车胤。你家公子前日力斩叛贼苍槐,杀散五斗米逆贼,解了建康之危,可是立下了不世之功。我这次来正是受了会稽王之命,来请公子上殿去正式受封的。”
“那我带将军去见我家公子。”三桐一听大喜,连忙带着车胤直到王小姐的书房门外,却踌躇不敢向前:“将军大人,我家公子这两日一直在王小姐书房中缅怀王小姐,不让我等打扰,我可不敢进去,还是将军自己进去与我家公子说吧。”
当初的城门就是他怂恿王国宝开的,车胤自然知道王小姐已死,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三桐退下,便走上前来,打算推门而进。
“车胤将军乃是国家栋梁,我怎么能杀他?”
车胤将军刚要推门,却听到里边忽然有人说了这么一句,吓得心中一惊,又把正要推门的手缩了回来。他已经听了出来,这个说话之人就是张弛。
“兄长若是不忍杀他,怎么能以他的名义进入宫城,救出杜统领?”这当然是丁逸之在说话。
张弛沉吟半天,然后说道:“那也不行。现在家国正是大乱之际,又怎么能自相残杀?所谓‘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况且我素来敬重车胤将军为人正直,这种人乃是国之栋梁,我怎么忍心加害?”
车胤在门外听张弛这么一说,心中稍感宽慰。忙将耳附在门上继续倾听。
“兄长,会稽王司马道子,此人阴险毒辣,忌惮兄长你是天机,早就心有杀意。等到建康城动乱稍平,恐怕就会加害兄长,可兄长要是不杀他,怎么救得了宫城里的杜统领?又怎么出得了建康城?”
车胤听了这话,心中一惊,心说这个张弛身边果然尽是能人,司马道子要杀张弛,这倒是确有其事,只是没想到会稽王为人老狐狸一样,他的心思,竟然能被别人猜的出来!
“那也不行!”张弛果断说道:“表弟所说这些,我自然心知肚明,可车胤将军一世英明,我怎么忍心让他被害?纵使今日我胁迫他救出杜统领,出了健康城,再将他放回,不害他性命,可我不害他性命,司马道子这个老贼,又怎能饶他?现在不过是健康城中无兵无马,司马道子无人倚重。等到新军回城,恐怕车胤大人的性命也就不保了。”
车胤在门外可说是越听越心惊,事关自己生死大事,怎么容他不心惊,连忙屏住气息,附在门旁一个字也不敢听漏了。
“兄长,这司马道子要杀兄长我是知道,可怎么也要杀车胤将军?”丁逸之问道。
“表弟你可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想想究竟是何人放五斗米道入城?”
“难道是?”
“不错,正是王国宝与车胤二人密谋开了建康城,才放的五斗米道入城,现在健康城中局势不稳,司马道子这个老贼还没有动作,等到朝廷大军回城,恐怕也就是王国宝与车胤二人的死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