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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桐这才豁然醒悟:“这么说来,我在谷口自作聪明,说谷中我设有埋伏,想激胡人进谷,岂不是差点坏了张兄弟的妙计?”
“你那一番话说的并没有错,如果对方是一名无能之将,或许真会被你骗的进谷也说不定,”丁逸之笑道:“不过兄长的这条计策,如果是对付一般人还未必灵验,越是熟知兵法的将领却越容易中计。兄长早就断定胡人统帅熟知兵法,必然不敢贸然进谷,你那一番话,反而让他更容易中计。”
三桐歪打正着,嘿嘿一笑,搔了搔脑袋恍然大悟说道:“哦,我明白了,张兄弟是要让胡人先和益州的那些人马厮杀,我们左手渔翁之利。”
张弛微笑的点了点头,三桐又说:“益州兵马本来就贪生怕死,现在更是被围在山中,恐怕一击既溃,我们应该马上出击才对。”
三桐现在随军的时间也多了,遇事总是肯动动脑筋,这个习惯是再好不过了,用心才有提高,否则就算在军中一辈子,也成不了大将。可只要用心学习,张弛相信用不了多久,三桐也会成长为一名能征善战的大将。
只不过现在还显得青涩许多,临阵的分析判断往往有失精准,就好像现在一样。
张弛摇了摇头。
“益州兵将各个贪生怕死,抢功劳的时候从不落人后,可是舍命拼杀的时候全都退避三舍,这样的队伍难道不是一击既溃?”三桐见张弛摇头,奇怪的问道:“张兄弟,你倒我分析的哪里不对?”
“兵法中有一句话,叫做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
三桐明显没听明白什么意思,歪着脑袋琢磨。
“历史上不乏以少胜多的战例,其中有一个战例叫做‘背水一战’。说的是大汉的开国功臣,淮**侯韩信带兵时所发生的一个故事。”张弛笑着解释。
三桐虽然读书不多,可韩信还是听说过,韩信可是中国历史上“谋战”的代表人物。
张弛继续解释说道:“当年楚汉之争,韩信为刘邦定计,先取关中,后渡**河,打败了听命于项羽的魏王,接着往东攻打赵王。韩信命兵士背水布阵,最后以少胜多,大败赵王**,别人不解韩信为什么背水布阵,自断生路,韩信解释说,如果有退路,面对大军,士兵都会四散溃逃,怎么会拼命呢?”
“原来如此!”听张弛说完,三桐才豁然明悟:“张兄弟这条计策果然高明,那些益州的将领各个都贪生怕死,如果能逃肯定不拼死用命,所以张大哥才先让他们到山顶上驻扎。这条计策果然毒辣!”
“兄长可没说让他们去什么地方,兄长只是说既然他们不肯打,就站到一边看我们打。”丁逸之笑着一指益州兵将驻扎的那座山的方向:“结果他们倒是配合,自己就挑最高的山上去了。”
丁逸之说的诙谐,众人皆开怀大笑。
“益州那些混蛋贪生怕死,国难当头还各顾自己,活该他们吃点苦头。“三桐的心中大快,其实他也早就看不过益州那些将领的做派,尤其是那个方将军,如果不是张弛阻拦,他早恨不得将他按倒痛扁一顿了:“那然后我们该怎么办?”
三更时分三桐劫营,现在的时辰也还不到四更,张弛说道:“益州的人马被围在山中,虽然没有退路,可却有五万之众,无路可退,若要不死必然人人拼命,胡人虽然人多,可是从山下往山上攻,也不是那么容易。”
众人点头。
秦搏笑着接过话头:“这里是山区和平原的交汇之地,附近皆是丘陵,山上树木葱郁,张公子早命我派人在附近山中遍**军军旗,现在夜色正深还看不到,可等到黎明时分,胡**军攻杀**,这时放眼一望,皆是我军军旗在山中迎风飘曳,胡人的军心安能不乱?”
“妙计!吓也把他们吓得半死。”三桐高兴的叫道。
“到时候我们就拼命擂鼓,虚张說閱讀,盡在声势,此处在山谷之中,一旦擂鼓必有回音,纵使是少量人擂鼓,加上回音的作用必然声势浩大。到时候我们一鼓作气大军冲杀出去,胡人不知我军虚实,而山上的益州兵马为求活命,也必然拼死往外冲,到时候我们两面夹击,胡人必然溃败。”
张弛的计策让三桐佩服不已,不过三桐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山上的益州兵马能不能撑到黎明时分。
姚硕德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以为张弛的计策必然使自己进入山谷,而大军埋伏在高山之上,只要自己大军一进山谷,伏兵必然从山上冲下来,谷口处地势狭险,对方必然在此处将自己大军切为两半。
山谷中应该并没有什么兵马,只有开始劫营放火的那些人罢了,到时候自己大军被切断,先逃入山谷的那批人马再回头厮杀,如此借助地势,使自己首尾不能相顾。
按照姚硕德的想法,那高山上的伏兵,就应该是晋军的主力部队。
事也凑巧,方将军带的益州兵马偏偏数量又是如此之多,足有五万之众。话说张弛总共的人马也就不过七八万人,五万当然能被看成主力,如此,姚硕德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所以他倾尽了全力攻山。
下山之路已经全被封锁,这可真是张弛所说的,陷之死地而后生。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句话是一点也没错。你别看这些益州兵马平常贪生怕死,怕的就是不拼命,真要是没有了活路拼起命来,不比那些骁勇之师差多少。
再加上胡人多是骑兵,从下而上,很难发挥骑兵的冲击力,步兵居高临下抵御骑兵反而占了一定的优势,虽然损失惨重,一点一点收缩防守,可一直到了黎明时分,竟然还是没有让胡人攻陷山头。
**的厮杀,胡人兵马也有些疲惫,正在这时,却忽然听到远处响起了擂鼓之声。
张弛他们猜想的不错,在山谷中擂鼓果然有回音,而且这回音回荡在高山之中久久不绝,远处的敌兵听见了还不先吓破了胆?
四面八方都有擂鼓之声,看着声势,还不有百万之众?
胡人的士兵抬头望去,只看见远处晋军的旌旗遍布,竟然视线所及,无处不有!
此时天色刚蒙蒙亮,远处看的也不是很清,依稀中旌旗飘展,山上一草一木竟然都似敌军的模样!
这要有多少的人马?
刚刚在夜中经历了一次千载难遇的火鸟从天而降,又打了一晚上的仗,这些胡人士兵各个心惊胆战,惊心还没安定下来,忽然又有人马嘈杂,声势浩大的从山谷中而出。
之所以说声势浩大,乃是回音的缘故。可这些士兵哪里知道?见到远处如此大的阵仗,现在又似有大军袭来,普通士兵无不以为晋军大军已到,这个时候还不逃命,更待何时?
军心彻底的散了,任凭姚硕德再如何恩威有方,也无济于事。
山顶上的益州兵马见胡人慌乱,为求活命一鼓作气冲下山来,竟然轻松的就撕裂了胡人的包围,只是转瞬之间,胡**军就四散奔逃,溃不成军!
………………………………
第131章 无忧公主
。杜希名、秦搏、含香,甚至包括赵云之后赵潜,这些张弛手下的大将纷纷伴着战鼓声冲出了山谷,冲到了胡人阵仗之中,如虎入狼群。
胡**军早如惊弓之鸟,黎明时分,天色还没有大亮,远处山中草木皆被以为是晋**军,胡人的兵士哪里还有战意?任凭姚硕德下令众将呼喝,这些兵士也不买账,闻风而逃。
夜晚刚过,黎明刚来,这中间的时间很快,仿佛眨眼之间天就亮了,可就是这眨眼的工夫,刚才还局势大好,转眼已经一败涂地。
沙场瞬息万变,当局者迷,连姚硕德自己也不知道他败在何处。
山顶的益州兵马也已经全军冲了下来,从高而低,况且这些益州兵马活命心切,各个抱着拼命的心思,这一冲下来就如猛虎搏兔一般,势不可挡。
胡**军的大势已去,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众将都劝说姚硕德快走,姚硕德虽然心有不甘,可又能怎么办?
留的五湖明月在,不愁无处下金钩!这一点姚硕德并不是不知道,事实上拿得起放得下正是姚硕德的作风。
一干贴身骑卫护着姚硕德往北而逃。
虽然胡人多是骑兵,胜在机动**,可纵使如此,这一战也损伤惨重,一直追出十余里,看着对方逃走的尽是快马,再追也是无益,张弛这才下令收兵。
从夜晚劫营开始,算上大火烧死的胡人,这少歼敌十万!
此时距当年淝水之战已经过去多时了,这数十年来**交锋,大大小小的战争从来没有断过,可晋军面对凶悍的胡人,从来败多胜少,何况是今天这样的大胜。
这一胜,可真是解了晋军心中的多少年吐不出来的一口闷气。
“***,这一仗打的真他娘的过瘾。”连一向自诩为斯文人的三桐都忍不住爆出了一句脏话。
“过瘾,的确是过瘾。”刚刚收兵前来张弛面前复命的秦搏也同样兴高采烈。
张弛微笑着点了点头,不无遗憾的说:“只是可惜没有捉到胡人主帅,让他逃了难免后患无穷。”
秦搏说道:“张公子放心,不是说荆州兵马已经切断了巴山沿线,现在胡人都是残兵败将,怎么能冲得出荆州强兵的封锁?”
“但愿如此吧。”张弛深呼了一口气,怎么说不是自己亲手将胡人主帅捉住,都使他不是太放心。
这一战胡人打败,可也不是说晋军没有损失,损失最大的,当然就只有益州兵马了。方将军在乱战中被流矢**死,五万益州兵马到了最后损伤大半,最后只剩下了不到两万的兵马。而其余侥幸活命的益州诸将,也都一个个灰头土脸。
灰头土脸归灰头土脸,可这样也依然有他们骄傲的资本,因为正面战场上,正是他们对抗了胡人,正是他们这些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能打得过胡人,平日里贪生怕死的益州兵马!
“胡人败了,我们胜了。”沙场上震天的征战声早已平息,可这些益州的将领依旧喃喃自语不敢相信,其实归根结底,谁在面对外辱的时候不是一个有血**的汉子?只不过长时间环境的熏染使他们逐渐迷失了,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刚刚还是杀声喧天的战场,可是现在却已经静谧如初。多少年难胜胡人,今天竟然大败胡人主力,所有的兵士也都无语泪流,数万的大军竟然出奇的安静。
张弛带着诸将也长吁了一口气,还是丁逸之先说道:“兄长,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
如果按照张弛的本意,那当然是除恶务尽,绝对不能放残余的胡人逃过巴山以北,可这有点不太现实:“胡**军溃逃,以我们的兵力,能不能追而歼灭?”
得到的答案显然是否定的,秦搏说道:“胡人逃入山区,容易藏匿,而我们又只有三千骑兵,不宜与主力分散,要想追击并不容易。”
“穷寇莫追。”杜希名也点头回应:“不过现在我军大胜,也伤了胡人根本,匆忙之中胡人必定难以再凑出数十万大军,宜当趁此机会扩大战果,收回六郡才是。”
杜希名说的不错,此番虽然打了胜仗,也保住了平武,可是北方六郡依然落在了胡人手里,如果不趁着现在大好的形式收回,给了胡人喘息的机会,恐怕六郡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张弛从谏如流,尤其是在军事上,秦搏和杜希名两人带兵经验丰富,他在这方面可差得远了,二人的建议他当然不能不听。
不过现在也不是马上发兵北上的时候,益州兵马损失严重,张弛觉得还是应该休整一番再说,因此和诸将商量道:“此处已经离成都不远,那不如我们先回成都整顿一番,再做打算。”
张弛还没回到成都,他大胜胡人的消息,就已经满城皆知了。
这可是一件大事,除了个别人别有用心以外,谁听到了这个消息不欢欣鼓舞?
如果这番不能打败胡人,成都也难逃被屠城的命运,如今不但解了成都之危,更是出了国人的一腔怒气,满城百姓皆奔走相告,整个成都一时间竟然比过节还要热闹。
就连成都王也下令,出城十里迎接张弛,这在蜀中可是难得一见的礼仪。
这个消息早有人报知张弛,可他也万万没有想到,出城来第一个迎接他的,竟然是个女子。
看来这个女子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大批的护卫列成仪仗,早已经在成都城十余里外等候张弛。
“无忧公主亲来迎接都督。”
“公主?”张弛听到来迎接他的仪仗来请他时说的话着实吓了一跳。
难怪他吓了一跳,公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