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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洪怒道:“杜子恭,你的弟子亦在我手,你竟敢如此猖狂?不怕我一剑将你的弟子杀掉吗?”说罢也是将手中乌木剑稍稍一动,剑身擦着晓晔此女的脖子滑过,顿时其脖子上也多出了一道血痕。
晓晔身体虽然受制,神智却尚清醒,此时她虽然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恐,但随即便恢复过来,嘴唇紧咬,一言不发,显得很是镇定。
杜子恭见了葛洪此举眼神微微一缩,在晓晔的脸上停留了一会,最终却是一笑道:“弟子死了可以再收,杜某今日死的弟子门人还少吗?都已到如此地步,杜某已经无所顾忌了,今日无论如何,必要知道想知道的答案。
你若还不肯说,杜某立即杀死此人质。若是杀一个不够,我便杀一群。你要是一意不肯说,我就屠戮你金丹派满门,倒要看看你葛洪能在我手下保的住几人,别忘了,轮轻功,你偷去的那半吊子的提纵术远不如我派正宗的梯云纵,速度我要比你快的多,我想杀谁,你根本拦不住。我杀完想走,你也追不上。所以,仙师不妨好好考虑考虑,再决定说不说。”
听到杜子恭这番言语,被葛洪挟持在手中的晓晔立刻脸色惨白一片,听话中之意,竟似为了那灌娘的秘密,竟不管不顾自己的死活,此女心中此刻的凄凉可想而知。
杜子恭身旁的孙泰听了此话也是身体微微一抖,但他随即便调整过来,认为师父这是攻心之计,故意如此说的,不可能真不顾他二人的死活。
葛洪未想到杜子恭竟会如此孤注一掷,倒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一时间皱眉沉吟,举棋不定起来。
杜子恭却又笑道:“仙师在苦思应对之策吗?别想了,没有用的,莫要以为杜某是在说笑啊。既如此,杜某便先杀了手中此女,向仙师证明方才的说辞便是。此女才如此年纪,修为竟达到二品中阶,今日不除,必成后患!”说到后来,言辞转厉,目光中杀意毕露,手中的剑竟毫不迟疑真向黑衣的脖颈处划去。
“不要!”林幸心急如焚的大叫道,可他的话此刻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不可!”葛洪终于开了口。
杜子恭这才将手中的剑停住,但剑身已经在黑衣脖颈处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顿时鲜血汩汩的向外冒出来,将杜子恭的手染的鲜红。
“哦?有何不可?”杜子恭一脸冷笑的道。
“你不能杀她!杀了她,你终将后悔莫及!”葛洪声音低沉的道。
“杜某倒不如此认为,你还不肯说吗,再不说,下一剑我必杀她!”杜子恭状若疯狂,手中玄铁剑作势欲击。
葛洪不敢再犹豫,连忙道:“你不是想知道灌娘腹中的胎儿如何了吗,如今那胎儿就在你的手中。你杀啊,杀啊!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杀死自己的亲生女!”
“什么??”杜子恭大惊失色,持剑的手竟然猛的一颤,玄铁剑当的一声掉落于地。他却顾不得去捡剑,赶紧从怀里掏出金创药,将黑衣脖颈处的鲜血止住。
在场诸人听的也都纷纷愣住,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葛洪哈哈大笑,张口道:“老道早已想看到你得知真相后脸上的表情了,可碍于对灌娘的承诺却一直不能说,今日是你逼我说出来的。哈哈。你要杀灌娘的爱女,你要杀自己的亲生女,我又如何能不说?”目中却无甚笑意,隐隐的还有一丝凄凉神色。
杜子恭脸上神色不断变化,时而愤怒,时而痛苦,时而迷惑,也不知道在些什么,良久才道:
“你怎肯定她就是杜某的亲生女?焉知不是你葛洪的孽种?”
“呵呵,你仔细想想,当年你找到灌娘尸身是什么时候?”葛洪答道。
杜子恭凝神细想,终于想起,当日找到尸身之时,离灌娘出走,才不过半年工夫,怀胎需十月,如此说来……
杜子恭立即低头,细细凝视黑衣的脸,这一看之下,顿时发现黑衣五官虽然长的颇似当年的灌娘,但是脸部轮廓,额头,下巴这些部位竟与自己颇为相似。
这下他再无怀疑,目光怔怔的道:“我竟差点杀了自己的亲女,我……”
随即他想到什么,又疑惑的向葛洪问道:“可是当年灌娘尚身在道门中之时,为何我并未听说其已有身孕?”
葛洪既已开口,誓言已破,此时也不欲在隐瞒什么,答道:“当年我带灌娘离开时,便发现她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身形变化还不显著,加上她有刻意掩饰,不欲与人知。而且你当年为了能在武道上能够更进一步,已闭关数月未归,不知道自然并不奇怪。”
杜子恭细细思索一会,又怒道:“灌娘既然已怀有我的骨肉,又岂会自愿跟你离去,还与你发生肌肤之亲?你所言必然不实,定是你强迫于她!”
葛洪冷笑道:“可惜事实并不如你所想。今日老道誓言已破,不妨把一切都告诉你吧。当年灌娘为何会甘愿跟随于我,我也曾疑惑过,不过等灌娘身死之时,我却隐隐明白了些什么,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灌娘究竟是如何死的吗?我现在不妨便告诉你。”
杜子恭一愣,立即激动的道:“你说!”说话声音都已变了调。
葛洪闭目回忆一阵,方才缓缓的道:“说来恐怕你都不会信,灌娘的死因,正是由于中了你天师道的独门奇毒——百日咳啊。其实,灌娘随我离去之后,仅仅过了不足百日,便已毒发而亡。不过这百日,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时日。你找到其尸身之时,之所以尚未腐坏,是因我为了能再多看灌娘几日,迟迟不肯为其下葬,而是以自创的一种名为密陀僧的药物,大量的使用在其尸身之上,才能使其死而不腐,还保持新死时的样貌。”
杜子恭一听立即怒声道:“一派胡言!怎可能是百日咳?此毒是我天师道内门禁药,即使内门中弟子,懂得此毒的人也不多,你又怎可能认得此毒?懂得此毒的人都是我掌门一系的弟子,平日与我甚是亲近,又怎会敢下毒暗害于我的女人?”
葛洪道:“我起先根本不知世上还有此奇毒,也是在灌娘身死之后,我一力要查出灌娘的死因,暗中细细调查之下,这才偶然从一个天师道弟子口中听说了这种毒。
试想,若是普通的毒药,以灌娘当时已经三品顶阶的修为,又岂是那么容易夺走其性命?而且天下又有几种毒药,是连我葛某都发现不了,都无法医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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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6章 只杀一人
“天下又有几种毒药,是连我葛某都发现不了,都无法医治的?”
杜子恭听的又是一呆,细思过后,方道:“若灌娘真是因中毒而死,你这样说是有几分道理,可是当日我发现灌娘尸身时,她的腹部被人以利器剖开,明明是因剖腹而死。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葛洪不屑答道:“我等习剑之人,若真要取人性命,一般都是直接刺人胸口心脏部位。就算刺到腹部,也只是刺伤,怎会将整个腹部剖开?灌娘的腹部是我在其死后才剖开的。”
杜子恭怒道:“这又是为何?她已经死了,你为何还不让她安宁,还要毁坏她的尸身?”
葛洪道:“其一,我必须保下那腹中的胎儿,母体已死,胎儿尚未临产,所以我只有用剖腹的办法将胎儿取出来。
其二,我需查出灌娘的死因,为何人好好的会突然暴毙?不查出原因,我岂能甘心?而只有将尸身剖开,我才能查探的出来。
当后来,我查出其竟是中了百日咳而死之后,甚至怀疑过,是你杜子恭下的毒手,以为你表面上的一番施为皆是故意做作,可是如今看来,却又不像。你若真是要害死灌娘,凭你身手,大可一剑杀之,没有必要用此毒药。而且此毒也不像我原先想像的那样神秘,懂得此毒的人在你天师道中是大有人在。”
杜子恭听了眉头一皱道:“此话怎讲?”
葛洪叹息一声道:“你整日闭关修炼,身为道首,却多年不问道门中事,如今天师道内鱼龙混杂,门下弟子时常胡作非为,其他的事情这里也不细说了,你若有心,回去自可知晓。只说这百日咳之毒,如今竟然已传到宵小之辈手中。
一年之前,我弟子的家人,一个丝毫不会武的文弱书生,只因与你天师道一外门弟子有情场纠葛,最终竟死在了你天师道的百日咳之下。这等歹毒的药物,竟然被用在一个不通武艺的普通人身上,而且还是一个毫不相干之人!由此可见,百日咳已在你天师道中泛滥到何种地步?
这就是你所谓非直系不传的内门禁药?怎么老道却感觉如街边白菜一般不稀奇?
之后出于激愤,我的弟子便去血洗了你天师道在钱塘的分堂,却没料到当时分堂内竟有四品实力的长老坐镇,不慎之下,让其逃脱,这才暴露了身份行踪,被你们杀上门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呵呵。诸多因果,也算一并了结了。”
杜子恭听了这番言语之后,立即眉头深皱起来,百日咳的事情非同小可,此毒二品之下皆可杀,除非到了二品极境,能够察觉此毒,并且依靠自身深厚功力慢慢将毒逼出之外,其他人,哪怕是三品顶阶,中了此毒之后若不立即服食解药,到最后也是必死无疑。
此毒杜子恭实际只传给过孙泰和晓晔两个亲传弟子。
杜子恭立即目光冷冷的望向身旁的孙泰。
孙泰一惊,赶紧道:“师尊,不是我!我敢对天发誓,至今为止,绝无对他人传授过百日咳之毒,更未亲手配置过。师尊应知我性情,孙泰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就是真有仇怨也是上门挑战,一剑杀之,怎会行下毒之事?何况弟子对于毒道一向不感兴趣,钻研亦不深。”
杜子恭听了不由暗暗点头,没可能是孙泰此子的。那么难道是晓晔?
钱塘分堂?堂主似乎是乾石?是地无极长老的弟子?地无极是晓晔的父亲……
杜子恭越想越深入,不禁隐隐想起当年道门中关于晓晔与灌娘之间的一些传闻起来,开始将怀疑的目光注视到晓晔此女身上。
“呵呵,不愧是师尊,这么快,就猜到是我了么?”晓晔脸上原本的阴沉之色忽然不见,对着杜子恭嫣然一笑,颇显媚态。
“晓晔!真的是你!灌娘和你情若姐妹,你为何要对她如此?真没想到,你是此等蛇蝎心肠的女人!我杜子恭是瞎了眼!”杜子恭情绪激动的咆哮道。
“呵呵,情若姐妹?若真是情若姐妹,为何她却要抢我的男人?明明是我先和你在一起的,可名正言顺的人却是她。在你眼中,我永远只是一个与你有过肌肤之亲的弟子。平日里,她可以称你为子恭,我却必须口称师尊。即便到此时,杀了她我也不后悔,只是,我却没想到,会最终让你知道……呵呵,真的感觉好无奈……为何?你问我为何?还不是为了子恭你呢,呵呵,呵呵哈哈……不值得啊,不值得啊……”
说着说着,此女竟然猛的运起全力,身体向前一倾,脖子在乌木剑上飞快的一抹,接着便是鲜血如泉涌,葛洪一惊,赶紧欲以药物为其止血包扎,却发现此女喉管已破,惨笑着“嗬嗬”几声后便咽了气。
原来此女先前虽然四肢受制无法动弹,脖颈和腰腹却尚可转动使力,葛洪万未料到她竟然会主动寻死,措不及防之下,就这么让她抹颈自杀了,此时只好将其尸身缓缓的放置于地。
杜子恭愣愣的看着晓晔此女的尸身,竟神情恍惚起来,呆立半晌,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葛洪开口道:“杜道首,如今真相你都已经知道,灌娘当年确实不是死于老道之手,真凶如今也已自裁。你我恩怨,到此也可化解了吧?”
见杜子恭依旧愣愣的盯着晓晔的尸身,良久无言,葛洪又道:“人死不能复生,身为武者,对生死经历多次,也该看得淡了,道首何必过于伤怀?”说话时隐隐运起内气,声音带着一股震荡之力。
杜子恭身子微微一震,清醒了过来,冷然道:“死便死吧,有何可伤怀的,此女心思歹毒至此,真是死有余辜。事已至此,仙师与我之前的恩怨已算自行化解。不过,我手中之人,乃是我亲女,仙师却害的我父女多年不能相见相认,这又如何说?”
葛洪道:“灌娘临死前,求我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其腹中的胎儿,并且将其养大成人,还要我发誓对你保守秘密。我既已对其承诺,自然要信守诺言。何况若不是我,此女当年已命丧母腹中,又何谈相见相认?”
杜子恭不解道:“当年灌娘既已中了百日咳之毒,按理说,腹中胎儿也会连带受到此毒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