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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儿呜咽道:“幸之哥哥!黑衣姐姐说你通医术,可以治好娘亲的病,你可一定要让娘亲好起来啊,润儿已经没有爹爹了,要是娘亲再有事,润儿可怎么办……呜呜!”
黑衣听的双眼通红,将润儿搂在怀中道:“润儿乖,快别哭了,你娘亲一定没事的。”
林幸也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小丫头的身世真是可怜啊,轻拍着润儿的背部,抚平其情绪,口中不停的道:“放心放心,你娘亲只是小恙,过几天就没事了……”
润儿将小脑袋埋在黑衣的小腹上犹自伤心了好久,直到听到林幸和黑衣两个人都信誓旦旦的保证娘亲很快就一定能够痊愈,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
这时候有下人将煮好的粥端进来,林幸看了一眼丁幼微,丁幼微似乎还在熟睡,便让下人将粥放在床旁边的圆桌上。这下人放好粥后,便立在一旁不动,也不自行退下,让林幸稍稍一愣,林幸不禁仔细的打量了这个下人一眼,发现竟是一个模样颇为俊俏的小姑娘,有些面生,好像不是林氏原有的下人。
林幸便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小姑娘恭恭敬敬的对林幸施了一礼,道:“幸之公子好,小婢名叫春桃,原来是丁氏的下人,是随着幼微娘子一起嫁到林氏来的。”
林幸哦了一声,恍然有悟,原来是丁幼微的随嫁丫鬟,士族大家的小姐都是有人贴身服侍的,往往即使出嫁了,贴身的侍女也会一起跟着嫁过去,方便供其使唤,照顾起居。随嫁丫鬟最后往往会随着自家小姐一起嫁夫,成为主家的妾侍。若是林平之在世,这春桃等过几年多半是要被林平之收做妾侍的。
几个月前林幸见丁幼微的时候,春桃正巧不在房中,是以今日还是头次见到。
林幸对其微笑点头,想了想道:“嫂嫂先由我与黑衣照顾,你先下去歇息吧。”
春桃听的稍稍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
林幸想再查探一下丁幼微的病情,便走到床边坐下,先用手贴住丁幼微的额头,感受额头的热度,贴了好一会,似乎依稀感到有些发热,便将丁幼微身上的被子紧了紧,尤其是脚的位置,细细的裹好,不使其透风。
脚是人体最容易着凉的部位之一,有民谚说“凉从脚起”,就是这个道理。但这也同时说明,脚其实是人体一个非常敏感的部位。一般人最怕痒的位置就是脚心。
林幸在裹被子的过程中,就不可避免的隔着被子碰到了丁幼微的脚……林幸自己浑然不觉。
将被子裹严实之后,林幸再走到床侧的时候,突然发现丁幼微面颊发红,他吓了一跳,心道难道是发热加重了吗?用手帖在丁幼微的脸上试了试温度,感觉确实很烫,又摸了摸额头,奇怪的是额头好像并不如何烫?
林幸微感奇怪,便将手伸入被中,正要将丁幼微的右手微微抽出,好搭一搭她的脉象,谁知道刚触到丁幼微的手臂,丁幼微就全身触电般的一颤,竟醒了过来,喊了一声:“小郎……”眼神却飘忽不定,不敢正视林幸的眼睛。
林幸微笑道:“嫂子醒了,嫂子似乎有些发热,需要卧床静养,这两日就别下床了,嫂子将手稍稍伸出来一些,我要再搭脉确诊。”
丁幼微脸上的红晕消退了一些,声音低低的道:“幸之不用担心我的,只是因为昨日未睡好,所以才会头晕摔倒,睡一觉就无事了。”
林幸却摇摇头道:“不仅是没睡好的原因,还没有吃好,加上心情焦虑。嫂子已经有轻微的营养不良了,嫂子最近是不是每顿都吃的很少?是不是只吃几口饭?菜几乎不动?平时也不吃水果?”
丁幼微头低的很低,如同犯了错的孩子,无声的点了点头。
林幸摇头叹道:“唉,嫂子真是不会自己照顾自己,这样让幸之如何能放心呢?别看现在只是小病,可小病不及时医治就会拖成大病,那时候就麻烦了,嫂嫂听幸之的,心里什么也别想,安心的休养吧,一切都有幸之呢。从今天起嫂嫂的饮食全部由幸之来安排了。先将手伸出来吧。”
丁幼微心中感觉很是奇异,她是已为人母之人,此时却被一个少年以这样的口吻来训斥、约束,可偏偏她还无可辩驳,心中竟然也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而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听从他的话。丁幼微无奈的点了点头,将一只手伸出,让林幸搭脉。
林幸用两指仔细的感受着丁幼微的脉搏,只觉得脉搏跳的奇快无比,比之前更快了,而且脉象依旧虚浮,显然身体还很是虚弱。
一旁的润儿着急的问:“幸之哥哥,娘亲如何了?”
林幸应道:“无事,有幸之哥哥在,润儿就放心吧。”
林幸细细思考,想出了一个定心安神的方子开出来,吩咐下人速速去抓药,本想再开个退烧的方子,又想起葛洪曾说过,退烧的方子对身体有一定伤害,需要慎用。丁幼微的烧不重,所以便不开此方了。
想想他又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丹盒,拿出一颗补元丹来,对丁幼微道:“这是我自己炼制的补元丹,可以补充身体亏损的元气,嫂嫂现在体虚,服用补元丹最能体现效果。”怕丁幼微不相信自己的水平,林幸又补充道:“家师抱朴子最擅长医术与丹术,我这些本事都是学自家师,医术一定不在钱塘县那些大夫之下,嫂嫂可以放心。”
丁幼微道:“小郎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又怎会不放心,嫂子是害怕耽误小郎太多时间了……”
林幸道:“替嫂子看病怎能说是耽误时间?而且我也是在学以致用嘛,只有不断的用,学的东西才能不断的提高,就当是锻炼医术了。”
黑衣盛了一碗水,递给林幸,林幸接过,黑衣又扶丁幼微坐起来,托住她的背部,让她不用自己使力,又用衣服盖住她的身子,避免着凉。
然后林幸便喂丁幼微服用补元丹,将丹药塞入丁幼微口中的时候,稍有不慎,手指沾上了一点丁幼微的口水,林幸心里微感异样,但他不敢多想,急忙又拿起盛了水的碗,喂丁幼微喝水。
丁幼微感到小郎的心意无法拒绝,只好就着水将丹药服下了。
林幸又道:“嫂子需要多吃些东西补充能量,这样病才能好的快,我来喂嫂子食粥吧。”说罢便从桌上取过食盒,用勺子盛出一勺,在嘴边反复吹吹,感觉不烫了,才递入丁幼微的口中。
丁幼微感到自己如同一个孩子般的被林幸喂食,心头异样又起,竟然不好意思把口张开。
好半天丁幼微才道:“怎能让小郎亲自服侍我?我自己吃就可以了。”说罢伸出手要取林幸手中的勺子,林幸以为丁幼微是好强,无奈笑笑只好将勺子递给她,谁知丁幼微手才一提起便觉得头晕无力,只好又把手收回去,开口道:“让下人来服侍我就可以了……幸之去习诗书吧。”
林幸一笑道:“难道嫂嫂认为幸之的服侍不如下人周到体贴吗?嫂嫂莫要担心幸之了,对幸之来说现在照顾好嫂嫂就是最重要的事。嫂嫂不把病养好,谁来教幸之习诗书呢?”
丁幼微无言以对,只好任由林幸一勺一勺的将稀粥喂给他。才吃了几口,丁幼微便感觉恶心欲吐,不肯再吃了。
林幸哄道:“嫂嫂,再多吃些吧,多吃些身体才有力气,病才能好的快。”可无论怎么说,丁幼微都表情痛苦,摇头不愿再吃。
这时润儿趴伏在丁幼微的身侧道:“娘亲多吃点!娘亲多吃点!润儿不想娘亲生病!娘亲要快些好起来!润儿不能没有娘亲……”说着说着,居然又开始抽泣起来。
丁幼微听的眼圈通红通红,也不知手上哪来的力气,搂住润儿的头道:“润儿乖,娘亲多吃,娘亲会好起来的!”说完张开口,任林幸将稀粥喂给她,还努力的吞咽,克服着腹中传来的那股难受,好不容易终于将这口粥咽下去了,但之后几次都恶心欲吐,丁幼微硬生生的忍住了,不让自己吐出来。这口粥吃的真的是相当的辛苦。
丁幼微难受的眼泪都出来了,林幸看的也很是焦急,不过正所谓急中生智,他心中灵光一闪,突然一拍头道:“啊呀,是我糊涂了,我怎么忘了银针刺穴术?嫂子先将这口粥吐掉吧,待幸之帮你施几针应该会感觉好些。”
丁幼微只好将口中怎么也吞不下去的米粒吐掉,黑衣在一旁用盘子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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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2章 天籁之音
林幸道:“第一个穴位在下颌处,嫂子请将头稍稍仰起。”
丁幼微便依言照做,黑衣在后面用手将她脖子托住,让她感觉不那么累。
林幸便取出针囊,拔出一枚银针,对着丁幼微下颌某处施针。丁幼微只感到下颌处传来一股酸痛之感,瞬间蔓延到口鼻,直到整个脸颊,她禁不住的连吞几口唾沫下去,说也奇怪,她似乎一下子就感觉到食道畅通了,没有先前那种吞咽困难之感了,只是腹中依旧是翻腾的很难受。
林幸拔出银针,仔细擦拭后,正要开口说出下一个穴位,可一想到要施针的部位,又犹豫起来,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暗自思量了一番,他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认认真真的开口道:“嫂子,我现在是医者的身份,一切行为都是为了诊病,如对嫂子有冒犯,还请嫂子谅解。我下面要施针的部位是脐下两寸处。”
丁幼微一听脸红的像火烧,侧过头去,不敢看人。
林幸见丁幼微不回答,试探着又问了一句:“嫂子,我要施针了可以吗?”
丁幼微不说话,半晌才好像就头微微的点了一下。
见此,林幸暗松一口气,便对黑衣道:“黑衣,你帮嫂子将衣服撩起,我好找准部位。”
黑衣看了林幸一眼,低头照做。
被子被稍稍掀起,丁幼微穿着白色的睡衣睡裤,黑衣将丁幼微的上衣向上撩起,下裤也稍稍向下褪去一些,露出了肚脐下两寸的位置。
丁幼微腹部的肌肤白皙柔嫩,并没有留下妊娠的纹路,只是有些轻微的肚腩,看起来很可爱,让林幸很有伸手抚摸一下的冲动。
他赶紧闭目默念了一声非礼勿视,深吸一口气,再把眼睁开,凝目盯视,手指紧紧捏住银针,稳稳的扎正了腹下的穴位。
丁幼微感到下腹处先是轻微一痛,然后腹中翻滚的胃液似乎一点一点的被引导而下,很快,她便发现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觉渐渐变淡,直到完全消失了。
不过刚过了不一会,还没等她来得及惊喜,她就感觉隐隐有尿意,并且随着林幸不断的针灸,这股尿意越来越强烈。
她起先因为林幸在场,默默的忍耐,不发一言,哪知尿意越来越盛,几乎要忍不住了,可林幸还似乎没完没了,依旧在那一丝不苟的施针。
施灸的效果在不同人身上显效程度不同,林幸并未料到给丁幼微施灸后,效果来的这般快这般明显,为了达到最好的治疗效果,他不厌其烦的细细施灸,用力极轻,生怕失手弄伤了对方,同时由于用力轻,所以要不断反复,多行几遍,方能保证效果。
葛洪教授他此处穴道时只说可以促消化,加快新陈代谢,可也没说片刻间就会让人尿意难忍啊,因此林幸一点也不知道丁幼微此时的尴尬,还低着头全神贯注的施灸呢。
丁幼微忍了又忍,终于实在忍不住,开口了,声音里已经带着些许哭腔的对林幸道:“小郎,可以了,我已不想呕,不用再施针了,我……我欲小解,小郎先回避一下吧……”
林幸一听,也颇感尴尬,赶紧转身就欲回避,谁知润儿却拉住他不让他走,不停的道:“幸之哥哥、幸之哥哥,娘亲好了没呀,娘亲还未食粥呢,幸之哥哥喂娘亲食了粥再走呀!”
林幸看到丁幼微脸上那幅急迫的窘态,急于出屋去,无奈只好信口道:“润儿放心,你娘亲应该感觉好些了,施完针后要少歇片刻才可食粥的,让娘亲休息一会,幸之哥哥准备去院中弹一曲天仙琴,你要不要来听?”
润儿不知天仙琴是何琴,兴趣一下被勾起来,但随即想起了娘亲,她回头望了一眼榻上的丁幼微,面现担忧,冲林幸摇头道:“润儿不去,润儿要在这里陪娘亲。娘亲难受,有润儿陪着,娘亲就不那么难受了。”
林幸听了,不知道说什么好,润儿真是太懂事了啊,不由伸手捏了捏润儿肥嘟嘟的小脸。
丁幼微道:“润儿去听幸之弹琴吧,娘亲无事的,这会感觉好多了。娘亲也想听琴呢,可是需要休养一会,等会润儿回来告诉娘亲好不好听。”
润儿其实心里还是很想听琴的,听娘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