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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撑至绍武帅六师,堂堂正正而后北伐浙江、江苏,大兵猝至,南京孤立无援,婴城自守,取之不晚。”
另一个幕僚刘汉升也表达了意见,显然也不认可这种孤注一掷的冒险方案。
“诈降军士无需太多,千余精锐便可,在下还是觉得,值得一试!”
虽然被两大幕客否决,但胡澹依旧不打算放弃。
因为他的理由也很充足,这种投资比最为合适,失败了并不损失什么,若是一旦成功,那就是擘天之功!值得为此冒险一次!
一会儿还有一章。
第135章 再攻荆州
双方争执难下,金声恒只是默默听着,始终不肯发一言表明态度。
实际上,金声恒对于进攻南京的兴趣极大,毕竟南京是江南首城,若是能够攻至南京城下,大出一口胸中恶气,金声恒觉得这才对的起自己这一番亡命一搏的性子。
金声恒的性格,在后世估计能够用强迫症患者来形容,是比较确切的。
历史上,江西全境皆反,唯有赣州不阴不阳,始终不肯低头,让他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为了一个小小的赣州,犯了战略错误,宁可让北境空虚,放着满清增援兵力不管,也要先行拔了赣州这颗钉子,也只有强迫症晚期患者才能做成这样。
但是耗时两个月,主力齐出进攻这个根本没有力量进攻南昌的小城池,最后却依旧没能拿下赣州,反被满清大军趁虚连破北境数城,杀至南昌周边。
老巢遇险,直接弄的一个进退两难,不得不撤退时,反而被胡有升逆袭杀了个人仰马翻,大军回转南昌,既没有反攻饶州,九江为南昌作为犄角,反而愚蠢的全军退入南昌城。
原本想以坚城耗死满清大军,反而被满清深沟高壕围成铁桶,困守大半年,被满清将其粮草耗尽,最后兵败身死。
眼前的情况却是大不相同,赣州刘武元、胡有升这几个刺头被王得仁无意间直接抹杀了事,赣州根本没有翻起任何风浪来。
没有内忧,南京城的巨大诱惑又一次摆在了他的面前,这让他眼中几乎没有了任何的东西,全心全意紧盯着南京。
一番争吵之后,虽然以寡敌众,但战斗力超凡的胡澹依旧不肯认输,依旧再与其他幕僚们吵的不可开交,力主东下南京。
“不用争了,本公决定沿江东下,进攻南京!”
纷纷扬扬之中,强迫症患者金声恒也下定了决心,他的目标依旧是南京城。
“公爷三思!这是公然违抗圣旨啊!”
黄人龙不得不站出来,拱手劝解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金声恒却是吃了称砣铁了心,根本不受外物所动,坚定的说道。
“公爷三思,南京乃是太祖龙兴时所建,城池坚固甲于天下,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拿的下的!”
不仅仅是黄人龙,吴尊周等数位幕僚都坐不住了,一起上前,齐齐的劝说道。
“本公自然有本公的办法,尔等无须多问!”
金声恒嘿嘿一笑,十分随意的说道。
在心底,金声恒却是对拿下南京嗤之以鼻,本公何时说一定要拿下南京?哼!只要本公大军抵达南京城外,无论拿的下拿不下这南京城,这东南都得震动一二!
对于南京城,他并不是想要攻下,作为沙场宿将,他显然知道南京城是一块硬骨头,除非孤立无援,否则哪怕他拼上所有老本,将门牙也崩掉,南京城也还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啃动的。
他完全就是一种去恶心人心态去的,被满清恶心了这数年,不报复回去,怎么对的起自己这强迫症?
不得不说,金声恒的战略目光却是一如历史上一般短视,他根本没有想过就算他真的拿下了南京城,这种不听皇帝调令完全如同军阀的行事,就算有战功傍身,也注定难以善终。
既然决心已定,金声恒也是一个实干派,立即开始发布无数道命令,各路军队陆续开始集结,向着九江、彭泽,小孤山一带开拔。
同时下令王得仁留下数千兵力扼守富池镇,马口镇,控制航道,防备湖广清军东进,并率主力前来九江与自己汇合。
……
一顺百顺,绍武朝廷在江西、福建相继反正之后,似乎一下子全面顺利了起来。
三月十七,就在金声恒开始着手准备顺流击南直隶之时,闯营在湖北也终于打开了局面。
宜都,松滋,枝江三城尽数被恢复过来的闯营接连拿下,大军十数万,在文安之的率领下,再次围攻荆州。
而这一次,武昌府却再也没有机会援兵可派,南边堵胤锡整合好湖南势力之后,便再次卷土重来,统率战兵三万,水陆并进围攻岳州,东边江西王得仁又是般咄咄逼人。
武昌方面早就焦头烂额,不多的兵力还要增援三个战场,那还不如一个都不救,经过清湖广总督府内部一番讨论,所有人都一致觉得,无论是从地图上远近来看,还是相比闯营与湖广明军这两个,一出场就是搞笑多于打仗的老对手,江西兵的威胁才是最大的。
闯营战力虽然还行,但他们拿下荆州,最多也只是跟湖南的堵胤锡联成一片,距离武昌还远的很。
起码想攻击武昌,他们还需要再顺流数百里拿下岳州,再顺流而下数百里,这才能够摸到武昌的边上,这肯定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弄不好要几个月甚至一年时间。
而江西兵就不一样了,只要拿下黄州府,武昌府就会直接暴露在江西兵的兵锋之下,威胁轻重一目了然。
因此,增兵黄州府,特别是最前线蕲州城就成为必然之事。只要守住蕲州,就不怕江西兵能够飞进湖广内部捣乱。
至于荆州与岳州,你们还是不要多想援兵的事情,再发挥你们的主观能动性,自求多福吧。没有抽调你们两地军队保卫大武昌,就已经很是体恤你们了。
如今自求多福的荆州守将冯汝先,就很懂得选择,眼见闯营又是十数万人涌上前来,很是痛快的直接选择闭门不出,决定先死抗一段时间再说。
荆州古称江陵,在三国时期就是天下有名的坚城,千年下来,尤其是湖广明清拉据这段时间,荆州更是得到了足够的钱粮用以修葺城池,如今的荆州城墙高9米,城墙厚10米,城墙上有3座藏兵洞,24座炮台。城楼六座,城防坚固,易守难攻,这也是冯汝先只有数千兵力在手,也敢选择死扛的原因。
不过冯汝先当然也不会真的死扛到底,江西之变已经有零星消息传至此处,各种消息和谣言已经是满天飞。
眼下局势难明,还是要多留一条路为上。当然若是武昌府还在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选择投降的。
在冯汝先复杂的目光下,闯营已经开始下船登岸,各部都十分熟悉的进入各自的战区,再一次开始准备攻打荆州的事宜。
第136章 攻城
闯营的进攻是熟门熟路的,毕竟来这里已经是第三次了。
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次,这一次闯营再无需担心猪队友的存在,因为他们的军队第一次有了绍武朝廷的真正监军,而且不再是那些敌视他们的士大夫,而是宦官。
宦官根本没有大明文官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更没有根深蒂固对他们闯营的偏见,宦官唯二关注的便是自己的好处,还有保证这支军队服从于自己主子的调遣。
因此要求不高的宦官便成了闯营最好的监军,只要银子给到位,只要服从绍武皇帝的调遣,这些宦官办起事来,要比文官们痛快的多,售后服务完全称的上是有口皆碑。
就比如这次出征,荆州府各县还是一如既往的来回推诿,根本不打算提供足额的粮饷给军队出征。
这是惯例,需要闯营拿出更多的钱财才能买动这些官员们,让他们满意之后,才会再一次从定额中漂没部分,这才拨给钱粮。
但这一次,事情却是完全不一样了,监军陈思隅完全就是拿钱办事的主,听说各县官府推诿的情况后,直接拿归州县令当了鸡,以贻误军机,祸乱地方的罪名拿下,着锦衣卫扭送广州。
这清晰的表明了一个态度,老子今日能收拾一个归州县令,明日就能收拾一批这样的官员,就看你们要怎么选了。
这一手效果立竿显影,尽管陈思隅直接被荆州府地方官员骂成魏忠贤第二,在士林之中更是直接臭名昭著,但却再无一人敢于对军队粮饷横加推诿。
尽管荆州府各地州县所产并不多,根本无法负担起十数万闯营出征的钱粮,但却也能凑出十数万大军一月粮饷。
再加上闯营本身就有一些存货,节省些用,支撑两月作战还是没有问题的。
物资方面是内部因素,被陈思隅一人便直接解决,而外部因素却是闯营更看重的一方面,因为再次攻打荆州,都是因为一群猪队员坑人,这才让闯营损兵折将,一无所得。
不过绍武皇帝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处死何腾蛟的罪名,并不是其失地丧师,而是其对抗朝廷,蓄意谋反,并戕害友军。
将戕害友军与谋反同罪并列,虽然是大明头一次出现,但显然十分清晰的将绍武皇帝的意思传递了下来,那便是再出现类似何腾蛟这般坑队友的事情,绍武皇帝绝对不会姑息!
当何腾蛟的人头以及罪名传至湖广各地后,整个湖广文武都是俱受震动,其中闯营的震动更大。
因为这摆明就是绍武皇帝为他们出气的意味在内,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谁都看的出来。
有了这种事件出现,闯营对于友军的信任无形中增加了许多,毕竟绍武皇帝如今威望如日中天,湖广明军根本不可能不将绍武皇帝的旨意不当回事,都会认真对待。
不过被坑的次数多了,该有准备还是要有的,这一次闯营出兵荆州,斥候更是远撤至大军方圆百里开外,预防万一。
相比于十数众的闯营,荆州城的数千清军兵力显得极为单薄。
只看那密密麻麻的连营似乎已经到达了天边,而援兵却根本没有半个影子,守城的士气就不可避免的有些低落。
唯一能支撑着他们的信念便是,他们曾经单凭着自己本身,就抵挡过十数万闯营猛攻月余的旧事,还有笃定满清朝廷绝不会坐视荆州就这般陷落。
闯营到达的第三天,已经将城外的梅花桩清理的一干二净,虽然付出了数百人的伤亡,但大军攻城的道路却已经一片平坦。
三天时间,无数简易云梯、盾车都已经被打造出来,而且有了前两次的经历,对于城头的火炮位置以及可能的兵力配置,以及增援军队的效率与速度,都基本心中有数。
可以说,这次攻打荆州,是闯营最有把握的一次了。
战事在第四天开始,在李过一声令下后,李亨来、袁宗敏,刘体纯率领本部数万闯营分为三个方向,从东、北、南,先后发起攻击,闯营的攻击十分的坚决,战事从一开始便是直接处于白热化的场面,如同潮水一般连绵不绝。
荆州城头的火炮射击从来没有停止过,但这个时代的火炮杀伤力委实有限,对着密集的军队阵形或许还能造成一定的效果,但对于分散前进的攻城部队,那就完全是看运气了。
二十多门炮看似众多,但是分散在四门,就完全不值一提,间隔一两分钟才轰鸣一次,更是威慑力大于实际杀伤力。
闯营经过十数年的征战,无论将领还是老兵,对于火炮根本不陌生,顶着炮火抬着云梯,跟在盾车后面,不断的前进,再前进。
在抵近城墙数十步外后,战鼓声变得激昂起来,无数的士兵发一声喊,全速向前奔跑而去。
城关上箭如雨下,一个个身影不断的在箭雨中倒伏下来,但更多的人则是一手持盾,一手持刀不断的向前奔跑着。
抬着云梯的闯营士兵是清军最重点关注的目标,不时有人中箭倒地,后续的士兵二话不说,接过云梯,再次向前狂奔。
对经历过无数战事,鏖战过十数年的闯营老兵来说,战场上死亡是最稀松平常之事,这么些年来,多少熟悉的面孔早就归于尘土,他们命本就低贱,这些年来大战小战从未间断,因此对于伤亡的忍耐更是远远超越明军士兵。
无数的云梯迅速被树了起来,云梯前端的倒钩一个个挂在墙垛着,精选出来的锐兵一手持圆盾,嘴上咬着钢刀,另一只手飞快的在云梯上攀爬着。
城关上石头不断落下,这些锐兵侧举着盾,不断的格开一块块滚石,不断有人被砸中惨叫落下,但更多的人则是不断向上涌来,就象是一串串蚂蚁附在木棍上一般,没有止尽。
闯营也不可能干等着挨打,躲在盾车后面的弓箭手一刻不停的向城头射击着,惨叫声不断的从城头城下响起,城上城下都遗尸累累。
闯营的士气是这数次攻城时,最为激昂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