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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五章 马里奥的选择
“马里奥先生，恭喜你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不用心疼那点儿小钱，你今日庇护了我们和另外那几名汉人，日后你所获得的回报，将会远远超出你今日的付出，甚至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看着眼前把一队西班牙士兵打发走了的马里奥那有些肉疼的样子，大大咧咧靠坐在沙发上的吴六琪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在刚刚。为了将那一队打着搜查漏网汉人名头的西班牙士兵赶走，他可是付出了整整一百枚的金币。
“呵呵，回报什么的就算了，我只是不想给这群愚蠢的家伙陪葬而已！”
听到吴六琪的赞赏，马里奥不禁一脸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起来，作为一个长期来往于大明和吕宋的‘中国通’，在德维拉下令屠杀吕宋汉人后，出于心中那来份自第六感的担忧，马里奥不只隐匿了吴六琪和胡四海两人，另外还有三名吕宋当地的汉人，也被他一同藏匿在了自已的家中。
“哈哈，说得不错！你刚刚若是做了另一个选择，即便今日本官杀不了了你，但用不了多久你也会同那些告密者们一样，沦为他人的陪葬品！”
“而且本官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就你们在吕宋的这点儿人，呵呵，那还远远不够赎罪的！”
末了，看着窗外大街上，那些抬着所谓的圣像，唱着所谓的圣歌四处游行的传教士和西班牙军士，吴六琪不禁再次冷笑了起来。
不比那些从未回过大明的吕宋汉人，也不比胡四海这等普通商人，身为锦衣卫百户的他，对于王冰这个冠军侯对待敌对外族人的态度，那可是有着更为深刻的了解。
“不止吕宋？那……”M。。coM
原本想着明军打来后，最多也不过是德维拉等人会付出相应代价的马里奥，在看到吴六琪那充满杀气的冷笑后，却是顿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哼，三万多人啊，我三万多汉人的命，难道你以为你们用几千人的命能够偿还？”
虽然猜不到王冰在知道这件事情后所做出的报复会有多严重，但很显然，以王冰的性子，这吕宋区区几千西班牙人的命，那是肯定灭不了他这个冠军侯的怒火的！
“几千不够，那莫非你们……”
听到吴六琪给出的理由，马里奥顿时不由得震惊起来。
没办法，西班牙人在远东也就吕宋这些人。若是这些不够偿命，那也就只有本土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具体怎么处置，呵呵，那是冠军侯的事情。咱们还是来说说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看着一脸震惊的马里奥，吴六琪却是呵呵一笑，随即摆了摆手不再讨论这事儿，转而说起了让马里奥帮忙送他回国的事来。
“回明国？吴，总督大人有命令，这个时候所有船只都不允许离港，我也无能为力啊！”
听到吴六琪让他想办法送他回国，马里奥顿时有些为难起来。
原来，之前一来为了尽可能的征集船只迎战即将到来的明军，二来也是为了防止在吕宋的汉人逃跑，所以德维拉却是下达了所有船只都不能离开吕宋的命令。
“呵呵，都说千里当官只为财。我就不信你们大老远的从欧罗巴跑到我大明南洋来，莫非就只是为了理想？给我拿钱砸，我就不信你们那个狗屁总督会跟钱过不去！放心，你用了多少，到时候本官加倍还给你……”
虽然这是马里奥的家，但这会儿吴六琪却是反而更像是主人，直接给马里奥出了一个金钱开路的办法。
“我说马兄，你怎么就这么实诚？你不会跟你们那个总督说你的货物是给你们国王采买的吗？到时候再加上点儿钱财，这事儿有什么难办的……”
在吴六琪‘金钱开道’的法子上，吴六琪的‘东家’胡四海，这会儿也是给马里奥出了一个扯虎皮拉大旗的法子来。
“行吧，我这就去跟总督大人说说！”
听了吴六琪和胡大海两人出的主意后，马里奥也只能双手一摊，然后耸了耸肩膀就转身离去了。
……
“尊敬的总督大人，现在那些生理人也都清理干净了，而且在下总共也就两条中型商船而已。即便是参战，也于大局起不了多少的作用，还请总督大人……”
马尼拉总督府，看着眼前因为刚刚收到了葡萄牙人和荷兰人同意组织联军的回复，从而一脸轻松的德维拉，马里奥赶紧趁机向德维拉提出了放他的商船回西班牙的请求。
“马里奥先生，你也知道，明军即将来袭，这个时候我们多一艘船就多一分力量……”
见马里奥居然想要在这个时候离开，德维拉顿时不由得眉头一皱。
要知道，西班牙人在吕宋的力量本就不足，若是这个口子一开，其它商人也跟着效仿，这到时候……
“尊敬的总督大人，在下也知道吕宋现在急需战船。但在下这次从明国购买的货物里，其中有大半都是专门为陛下采办的，还请总督大人行个方便……”
看到德维拉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马里奥只好用胡大海给出的主意，扯虎皮做大旗的搬出了西班牙国王费利佩二世来。
同时，又按照吴六琪那个‘金钱开道’的法子，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不着痕迹的摆到了德维拉的办公桌上。
“呃，既然是给陛下采办的货物，那确实耽误不得。不过眼下吕宋也确实缺少舰船。这样吧，两艘商船你留下一艘，另一艘拿来给陛下运送货物……”
不知是因为马里奥把费利佩二世搬出来的原因呢，还是因为那袋钱的原因，亦或是两者都有。总之，刚刚还一脸公事公办的德维拉，这会儿却是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将马里奥的两艘商船放行了一艘。
……
万历二十五年，腊月十二，有着德维拉这个总督的亲笔命令，马里奥的一艘商船顺利的驶出了马尼拉港口。
而后，在向西南方向航行了半天后，随即便调转船头，向着正北方的大明鼓足了风帆行驶而去。
“老马，把船上的所有货物全部扔到海里，加速前进。放心，你损失了多少货物，到时候侯爷都会补给你的！”
调转船头后不久，仍嫌行船速度太慢的吴六琪却是找到了马里奥，让他丢弃船上的货物以减轻重量。
“马兄，咱大明有句老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今日付出的是一船货物，他日说不定能收获一个船队也说不定呢，哈哈！”
看着马里奥那肉疼得心血直流的表情，胡四海不禁一脸揶揄的开口调笑了起来。
就这样，在一众船员将船上的瓷器、水银镜和丝绸等货物全部丢到海里后，这艘只载着一条消息的马尼拉大帆船，却是向着大明急速行驶而去！
第六百三十六章 得悉噩耗
“将军，锦衣卫百户吴六琪求见，说是有十万火急的军情要见你。”
万历二十五年，腊月二十三日，在经历了一场海上风暴袭击后的吴六琪一行，终于是在戌时的小年夜一脸疲惫的赶回了福建月港。
“锦衣卫？他有军情不先报骆思恭怎么报到我这里来了？让他先报给骆思恭！”
听到是锦衣卫的探子直接求见自已，干桂圆顿时不由得眉头一皱。
要知道，虽说经过小胖子授权后，他有调动差遣锦衣卫和东厂的权力，但厂卫毕竟是厂卫。
所以调动差遣锦衣卫和东厂，他向来都是通过骆思恭和杨荣来进行的，却是从未直接向厂卫下面的番子下达过任何命令。
因此，在听到锦衣卫的一个百户居然直接找到了自已禀报军情，王冰想都没想便直接准备将人打发了。
“将军你忘了，骆帅和杨公公他们这会儿去漳州了，没在月港！若是真有紧急军情，他先去漳州报给骆帅，然后再报过来，那不是耽误了吗？”
听到王冰的命令，上一次因为安置那些伤兵的事没来得太赶上平播之役的满海，却是忍不住开口提醒起了他来。
“将军，老满说得没错。这吴六琪怎么说也是锦衣卫的百户官，不可能这点儿规矩都不懂。所以说不定真是有什么要紧的消息耽搁不得！”
在满海之后，舒尔哈齐也是开口附和起来。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叫他进来吧！”
听到骆思恭这会儿不在月港，想想满海两人说得也有道理，王冰这才让他们把这吴六琪叫了进来。
……
“小的吴六琪，参见冠军侯！”
“说吧，到底有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军情，需要你直接越级报到本侯这里来了！”
看着眼前这名一脸恭敬行礼的锦衣卫百户，以为对方只是为了‘钻营’走门路而故意夸大的王冰，却是有些不在意的开口询问道。
“启禀侯爷，西班牙人将我们在马尼拉的汉人全部杀害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然而，让王冰没想到的是，这名被他主观的认为是为了钻营走门路的锦衣卫，却是说出了一条让他难以置信的噩耗来。
所以，根本不敢相信自已耳朵的他，却是忍不住再次向对方确认了起来。
“侯爷，马尼拉的汉人全都被西班牙人给杀光了。就小的所知，除了小的这次带回来的三个人外，马尼拉的其余汉人，却是一个也没逃脱啊！”
在王冰难以置信的眼神中，这名锦衣卫百户却是再次确认了这条消息的真实性。
“呯！”
“他们怎么敢？谁给他们的胆子，竟敢屠我汉人百姓！！！”
一掌拍在面前的案桌上，愤怒得声音都发颤的王冰，却是连手掌骨被拍裂了都没注意到。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越详细越好！”
抬起迅速肿胀起来的右手，王冰却是愤怒的指向了眼前的锦衣卫百户吴六琪。
当然，这份儿愤怒不是冲着吴六琪而去，而是那些千里之外的西班牙人。
……
“侯爷，小的……小的无能！此次不仅没能打探到有用的军情，就连这次大屠杀的真正原因都没打探清楚，请侯爷治罪！”
看着昏黄的烛光下，王冰那择人欲噬的森寒眼神，虽然明知道这不是在针对自已，但满心愧疚的吴六琪却还是忍不住直打冷颤。
“起来吧，这事儿也不怪你，毕竟咱们和那些西夷人面容相差太大。而且你若是真参与进去了，说不定连个回来给本侯报信的人都没有，本侯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呢。至于原因，那已经不重要了！”
在听完吴六琪叙述的整个屠杀事件经过后，勉强忍住心中滔天的怒火，王冰倒是没有牵怒于他。
“传本侯将令，让海陆各军将领立刻前来议事！另外，连夜派人去漳州，让骆思恭和杨荣也尽快赶回来！”
末了，在让人给吴六琪端来一份饭食后，顾不上处理已经肿成了包子一样的右手，王冰却是随即在这小年夜召集了一众海陆将领。
……
“舅父，你这是？”
看着王冰刚刚被上完药，打上夹板包扎起来的右手，随一众将领赶来的朱常洛顿时不由得一脸的好奇。
“吴六琪，你把事情再给太子和大伙儿说一遍！”
没有理会朱常洛的询问，一脸森寒的王冰却是再次冲等候在一旁的吴六琪挥了挥手。
“启禀太子殿下，诸位将军，腊月初一，吕宋西班牙人蓄意制造事端……就下官目前所知，整个马尼拉三万余汉人，除下官所带回来的三人外，其余全部被西班牙人屠杀殆尽。下官离开之时，这些西班牙人还在抬着他们的那什么圣象歌舞庆祝……”
当着朱常洛和一众海陆将领，吴六琪再次将自已看到的和通过马里奥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再次叙述了一遍！
“什么，敢屠我汉家儿郎？本宫要屠尽他们！”
“狗胆包天！”
“这些狗娘养的，老子都还没有无缘故的屠过别人呢！敢杀到我汉人头上来了？他们杀我一个，老子就百倍杀回去！”
“老三，不等了！咱们直接杀过去，屠光他们……”
当听到马尼拉的汉人被西班牙人给杀了个精光，包括朱常洛这个太子爷在内，一众将领顿时不由得怒不可遏，纷纷开口请战。
“放心，这个时候找你们来，就是想问一下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看着群情激愤的众将，王冰却是开口询问起了各军的准备情况来。
“侯爷放心，皇家海军舰队早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作为此次出征南洋的主力军，陈璘跟邓子龙两位老将率先站了出来，通报了皇家海